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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半掩的,她敲了敲,并没有应她,简荀不在。
主人不在,她本该就此离去,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按住往后走的步子,思索一会儿,便推开了门进去。入眼便是空荡荡的一片。
走至临窗的小茶几旁,只见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祁云夜伸手碰了碰,还带着余温。说明刚才,就在她来之前不久,这屋子内是有人的,而且是两个人。白日来见简荀的会是谁……
“云夜。”
祁云夜心中一紧,转过头,就看到门口处站着的简荀,目光幽深,看着她。
“简长老。”她退了几步,然后上前行礼。没错,就那么一刹那,她竟然感觉到了惊悚,简荀毫无声息的出现,她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他究竟站在她身后多久,她看到她的动作没?又或者,从她刚进来他就已经在了……
简荀,深不可测。
简荀看了眼祁云夜,走过来,离她几步远处坐下,看了眼祁云夜刚才站着的地方,两杯茶。而后笑道:“云夜,过来坐。喝茶来我这儿算是对了。”说着,就开始将桌上的茶壶拿出,为他自己和祁云夜各自当了杯茶,凉凉的茶水,没有温度,却异常飘香。
“你二师兄和三师兄怎么没和你一起?”简荀喝着茶水,突然问道。
她一怔,迅速收起心思,走过来坐下。“二师兄在处住,我今日也没看见。三师兄和祁小姐在一起,云夜闲来没事,就到处逛逛,不想走到简长老这里来了,突兀来讨杯差喝。”
她是心虚的,简荀根本不看她,但嘴角的笑让她毛骨悚然。她面上镇定,心里已经十分的起伏,第一次,她觉得她的心思被别人窥探了。
难熬的时间,却不得不坐如针毯。
一杯茶早已喝完,但是谁也没有再续杯,也没有开口。气氛十分压抑低沉,好似一触即发。就在她觉得一切似乎要定格时,简荀开口了。
“云夜,独自前来,找我何事?”简荀问的很直接,她明白,从她一进来,他就知道她的来意。只是没想到,他先说了出来。
其实这样也好,省的她再想说辞。随即抬起眸,看向对面。
“简长老,一年前瑶白派覆亡,您有什么看法?”
简荀怔住,没想到祁云夜会问这个,他就想知道这个?
“一切只是顺势发展,随缘,无需太过计较。”简荀并不像多说,对于瑶白派的事情,他直接选择忽略。
但是对面的人又怎么会放过,祁云夜忽地一笑,“顺势发展?顺的是什么势?当时大师兄去颐柳山庄,而后引来朝廷的关注,瑶白派的覆亡和朝廷千丝万缕,简长老说的顺势是要顺着朝廷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简长老和朝廷的关系匪浅?”
一句句反问,尖利犹如冷箭,她没有给简荀喘息的机会,几乎同时再次开口:“简长老,您不计较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您知道这一切已成定局,又或者,您根本不计较。”
她一字一句都是尖锐的,近乎于刻薄。她就像看看简荀的反应,面对她如此的质问,他做何反响。
简荀目光平静,但嘴角似乎有些微颤,看着祁云夜目光有些幽暗,似乎再以一种新的表情打量着。
简荀心中实则难以平静,祁云夜一句句的发问,就好像是实现准备好的,他大骇,这样的问话,出自一个瑶白派当日关门弟子之口,让他如何不多加猜想。
这分明就是在诱他开口,他究竟是什么人,他问这些又是何目的?
朝廷?难道他是朝廷派来的?
简荀一下子坐直,掌心收紧,幽幽开口:“云夜,你又是要我怎样的答案。”
简荀什么也没说,只是反问回去,亦或者,直接是陈述一句。
……
她坐着,将茶杯一圈圈的玩转,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她似乎感觉到对面人的气息有些不稳,才重新抬起头。“简长老,对于我师父的事,您又是如何看的?”
苍木白的下落,谁也不知道。当日昆仑山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瑶白派掌门苍木白最后是死是生,还是失踪了,谁也不知。许多谣传,苍木白随着大火一起去了,也有人说,其实苍木白早就避开,只是不知去了哪里。
她这么问出来,果然看到简荀脸色煞白,怔愣的不知道如何说话。
“师父是葬身火海还是逃脱离去,简长老,这一年,您是否关心过?或者,暗中调查过?”
“简长老,您如此表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毫不知情?”
沉缓的气息,简荀深深的看了眼祁云夜,放在茶杯。“你究竟是何人?”
若到此时,他还以为眼前的人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还未长大的少年,那他就大错特错。他问出的这些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让人发麻,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他就是个旁观者。云夜,瑶白派的关门弟子,在瑶白派覆灭前一个多月收的弟子,是他师兄亲自收下。他记得那日,这个少年闯进瑶白派,眼神干净,却敛住气息掩住光华。
只是凭着一封信,让他师兄收为关门弟子,那封信,在苍木白看完之后就被他化为灰烬。他们谁也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当时他看到师兄慈祥的对待他,以为,他是被人介绍来,而那人与苍木白熟知。
如今想来,真是一切诡异,毫无探究的可能。
这个人,他的身份,他竟全然不知。云夜,真的是他的本名?除了这个名字,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沐遥公子,沐遥,这又会是他的真名,还是又是化名?
“简长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简荀对她起疑,她预想之中。
“来瑶白派,你究竟是什么心思?”
心思?呵呵,她会是什么心思,只不过是来学艺的,不过苍木白那家伙什么也没教她而已。
“您说呢?我来做何?”
她知道,若她说出自己的身份,简荀必然不会如此对她。但是,对于不熟知的人,她从不会毫无顾忌,即便是简荀。
“无需置疑他的身份。”
简荀和祁云夜一顿,门已经缓缓打开,凌慕扬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望着祁云夜说道。
“师父。”凌慕扬走进来,然后朝着简荀问好。而后,目光一直锁定在祁云夜身上。
她无奈,这家伙为何出现在这里,偏偏还是这个时候。
“慕扬,你这话是何意?”简荀听出来了,凌慕扬是在替他说话,而这个云夜,似乎和他的弟子关系不错?
“我知道他,所以,师父无需怀疑。”凌慕扬再一次疏说道,她撇着嘴角,心里哼唧唧的,谁要他装老好人,她倒是宁愿不认识他!
“哦?那倒是说说,如何算是认识。”简荀没即刻相信,但是说话的是他的弟子,他还是信了七八分,不过仍旧好奇,凌慕扬为何会认识云夜,他和云夜所处时间不长。莫说,之前就认识?
下一刻,简荀心中的猜想就被证实。
凌慕扬唇线微微的变化,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外祖父和他爷爷认识。”
凌慕扬的外祖父,简荀心中大惊,他绝对值知道的,凌慕扬的外祖父,那是碧波瑶的凌肃。而凌肃,他虽说不是熟络,但是凌肃和他师兄苍木白那是熟知的。凌肃认识云夜的爷爷,那么,他们是熟知的?难怪,凌慕扬这么肯定的挺云夜,原来只这么层关系在。
简荀心里一下子缓下来,这样,即便云夜问出这些来,他也没有什么猜疑。顶多是认识到云夜是个眼见很深的人。这样的孩子,将来成就绝对非凡。
“云夜,这事说来话长,你师父他,哎……”简荀心中感叹,嘘唏不已。
祁云夜静静的听着,有些意外,苍木白和凌肃是好友,两人认识的。而凌慕扬来到瑶白派那是凌肃托付给苍木白,只是最后被简荀看上,做了他的弟子。
“师兄他……”
“简长老,师父没事。”她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句话让简荀讶异,让凌慕扬蹙眉。两人双双盯着他,有人惊喜,有人不解。
“你,你说什么!”简荀心中狂喜,有些不敢置信,云夜的话犹如一记大石,让他沉寂的心泛起一层层希望。
“师父,还活着。”她不想多说,苍木白确实活着,只是在哪里,她不想多说。当日回到瑶白派,或许好似天意,让她发现了苍木白,而且两人一起出了瑶白派昆仑山。苍木白自始至终都是镇定的,即便看着瑶白派被烧为灰烬。她赞叹他的定力,而后随他一起离开。
收回回忆,她正了正身,微笑。“简长老,何必如此大反应,师父这样的人岂会那么容易死,瑶白派的事情,您不是也说了,是顺势发展,一切随缘。师父只是看得开,所以便让它化为灰烬,但这不代表他也会跟着离去。”
像苍木白那样的人,怎么会轻生!
“师兄,在哪?”简荀颇为激动,一把抓住祁云夜的手。
她慢慢的挣脱,站起来,走至门口。“在哪不都是一样,师父就是师父,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存在,简长老何须如此执着。”祁云夜心中咂舌,这话讲的跟什么一样,哎,又不是出家人。
简荀突然笑开,点头。“云夜,你心胸开阔,看透世间。是我执着了。”
一来一往,就将此事化解。
……
走出竹屋,祁云夜一脸郁闷,脚下步伐极快,似乎很想甩开身后的人。奈何,凌慕扬不知是练就的怎样诡异功夫,一直与她保持着三步距离,然后跟在身后。
她原本是想问简荀一些事情,苍木白的事情只是一个缺口,她想要的是问的更深。却不想,凌慕扬突然出现,生生的打破了她的计划。苍木白没死的事情她是说出来了,但是她什么也没问到。
凌慕扬……
“不要跟着我!”她心中有气,说话带着刺,没好脸色的恨恨的瞪着人。
凌慕扬看了眼路,然后指着前方,“顺路,一条道。”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凌慕扬这是在耍她还是怎么着,顺路,顺路又怎样!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不想顺路。
“凌慕扬,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今日之事,你多此一举。”她不会感激他出现化解她被简荀的怀疑,她要的就是他的怀疑,如今,真是……
凌慕扬整张脸紧绷着,线条冷硬,凝望着祁云夜,不知道眼底的情绪,只是一波一波的暗涌着。最后,才开口:“我知道。”
她懵了,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你想问师父事情,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凌慕扬耐着性子解释,“裴家家主,会是更好的突破口。”
她大惊,看着凌慕扬,他为何会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的心思从不表露出来,凌慕扬如何得知,裴家家主是突破口。他的意思是让她找裴峻?
但是他是否真的知晓她心中所想?
凌慕扬,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所想,只是,祁家和裴家关系复杂,你若要知晓,裴峻会更直接告诉你。你来裴家不就是为此么!只要你能让裴峻开口。”
祁云夜心中一松,原来他只是猜想。
“这是我的事情,所以,无需你帮忙。”她不想凌慕扬插手,或许凌慕扬是由能力的,但是这事情是她祁家的事情,凌慕扬,不方便。
“嗯。”淡淡的应了声,凌慕扬侧身过去,将人抛在身后。祁云夜一个头两个大,变脸之快,让人咂舌。
凌慕扬可以上一秒阴着脸山雨欲来,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