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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祁云夜一边自责,一边来回踱步,漫漫长夜,每一刻每一秒都是煎熬。窒息,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明日,或许就是最后一天了吧……
……
“祁云夜。”
黝黑的夜,第二次,凌慕扬潜入祁府,进了祁云夜的屋子。
本就心灰意冷,本就将凌慕扬恨到极致,如今看见他眼红。
“凌慕扬,四皇子,很好!这出戏,二师兄导演的很好!我佩服,佩服!”
几乎每一个字,祁云夜都是咬牙说出来的。心里的恨,那样深。
凌慕扬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熊熊恨意,似乎他就是滔天的敌人,那冷几乎让他身体发冷。祁云夜,这样的祁云夜,如此陌生,也如此的揪心。双拳紧紧握住,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然后说道:“我没有。”
“没有,喝,你居然说没有。那么,请告诉我,四皇子殿下,这一切是怎样!”
他居然说没有。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心里谓叹,祁云夜看着凌慕扬,最后摆手。“你走吧,一切都这样,也无所谓了。”
她的身份会被戳穿,她要做的是怎样不连累家人,如果就是她一个人死,那也无惧了。
转身,不再看凌慕扬,她开始思索着对策。
看着背影,凌慕扬心也跟着紧了。祁云夜一直不转身,知道凌慕扬没走,心里烦躁不减。
“我说,你给我离开。”
她能容忍到现在,也是看在他的外祖父和她爷爷的交情,只是为什么,爷爷会和凌肃有交情。他女儿可是薄衾铭的妃子啊!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样!
头都大了。
“你听我说,”
凌慕扬嘴一张,祁云夜就毫不客气的转身了,仍旧是背影,这会儿的祁云夜已经在想祁壑和凌肃的关系,脑子开始纠结了。哪里还顾的上凌慕扬,再一次被人无视,凌慕扬默默的看着那背影,终于做了个决定。
快,轻,准。
一下,搞定。
凌慕扬看着被点穴的祁云夜,满意的点头,这样应该能听他说话了。
祁云夜黑线了,恼火了,第二次,这家伙第二次点她的穴。
“凌,穆,扬!”
“嗯。”
“给我解开。”她就不懂了,点穴,为什么总是点穴。
“这次,你解不开。”凌慕扬解释着,他想要把说说请,哪里会像上次一样,将人随便一点。祁云夜的功夫比不过他,但是也绝不可小视。祁壑教出来怎么会弱。
看祁云夜站着似乎也不舒服,于是,凌慕扬将人抱起来,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床榻上。
祁云夜看着凌慕扬抱着她往床边走去,心里焦急,“你要干嘛!”
这家伙不会是想?
“床上,舒服些。”他解释这,却让祁云夜脸色更黑,床上舒服些……
凌慕扬将被子掀开,把人放下去平躺好,将被子盖好。然后坐下来,祁云夜感觉到床一沉,凌慕扬坐在她边上,身子陷下去大半。
“现在,你听我说。”
好吧,是她想多了,凌慕扬哪里会像辕穆蚺那家伙龌龊,他那是根本不懂,或者压根不在意。
“为什么不是桌旁?”她很想知道,其实桌子旁也可以说话的。哪知凌慕扬一本正紧,“床上,舒服些,你点了穴。”
呃……
她囧了……
原来床上舒服些,可以这么理解。
是她想的太多了。
“你说吧,最好,是真的有什么好说的,不然。”祁云夜眼神很吓人,凌慕扬若是那她开玩笑,那她绝不会放过他!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凌慕扬点头,开口,“你的身份,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
“谁?”
“是,我父皇。”凌慕扬说的很艰难,祁云夜愣住了,他说父皇二字时眼里竟然是恨的,伤感的,薄衾铭是他父亲,他为什么会?
凌慕扬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总是就是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她的身份。然后,也顺便让祁云夜接受他的身份。
凌慕扬没有说其他事情,一提及薄衾铭,那些事情就直接卡在咽喉,一个字也吐不出。
祁云夜知道,他想说明原因的,但是却每次卡着说不出。
还有事情是让他如此的?
祁云夜好奇了,但是现在却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凌慕扬说完很久了,但是还没有解开她的穴道。
“你给我解开。”
凌慕扬没有动作,看着祁云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解开,讲也讲完了,我知道你没说,可以了吧。”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里总算是落下一块大石,薄衾铭还不知道,还好。那么,也就是说,这事情是薄衾铭自己主导的,他是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但是却不是知道真相。
那样,她还有机会。
同时,两人都是相互处在暗处的。
“解开了,你会不会动手?”
突然,没大脑的,凌慕扬腾的冒出一句,祁云夜脑子片刻空白,然后笑道:“不会。”
虽然,她很想揍人,但是绝不会说出来。
凌慕扬却笑了,一闪而过的笑,不经意的。“你一定会,所以,不解开了。”
不是这样的!
“我不会,你解开。”她开始诱哄着,这家伙脑子一根筋以后,是不会听的进去了。
哪知她还没想完,边上彻底的沉下来,然后隔着被子,凌慕扬躺了下来。
“点了穴,我替你守着。”
哪门子的事情,你解开不就好了!祁云夜愤懑,这叫多此一举。
“男女授受不亲。”
边上身体一僵,凌慕扬触及到被子的手的顿住了,然后长久的沉默。
“那么,我对你负责。”
这样,应该没事了。
凌慕扬将被子替祁云夜盖好,自己也不盖,就这么合衣躺着,真的就这样守着,一直到天明。
迷迷糊糊,祁云夜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皮沉下来,睡着了。
等到她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身边已经凉了。摸了摸,已经凉透了,凌慕扬应该天还没亮就走了,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了。
掀开被子,一块月牙形的挂坠落在床上,祁云夜拿起来一看,玉色泛紫,又带着点点催黄,触手生暖,是上好的玉。再看着雕工,很精巧,小小的月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少女图,容貌不清晰,却更加的引人。每看一会儿就是一个容貌,让人惊叹。
入眼,床头还放着一张纸条,只有两个字。
收好。
字是凌慕扬的,一眼就认出来。
这玉是他留下的?
想起昨晚和他一夜同床共枕,虽然只是合衣躺着,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只是玩笑的说着,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料,他竟然说会负责,如今留下这玉,算是定情信物?
上一次他说娶她,她觉得玩笑。
这一次,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偏偏,凌慕扬是个正直的人,他说的出就一定会做。他说会负责,那必定是认准了。这定情物都留下了,唉……
祁云夜百般哀叹,这回真是失策。
性命没丢,倒是把自己许了。
收起玉,祁云夜也想不了,这么多,找个机会和凌慕扬说清楚。但眼下,找父亲要紧,昨夜回来,她一声不吭父亲肯定会担心。
果然,祁寒傲真的担心了。
“父亲。”祁云夜唤了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云夜,昨晚你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
祁寒傲以为这薄兮铭等人的回来给祁云夜冲击太大,哪里知道她是意外凌慕扬的身份。
回了个笑,祁云夜摇头,“没什么,就是喝了点酒,有些醉了。”
“那就好,没事少喝酒,你始终是一个女儿家,总归不是男子,也不像你大姐,那般大大咧咧,比男儿还豪放。”说起祁清逸,祁寒傲就头疼,这丫头一定是投错胎,女儿的身子,男儿的心,唉!
出了祁寒傲书房,祁云夜马上出府了。
时间过得很快,事情有一次次突变,她必须赶快处理好和谈事宜。而首要的,是先去摸清薄衾铭的想法,然后再去找辕穆蚺。虽然,很不愿去找薄衾铭,但是,没办法。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薄衾铭老神在在的将这事抛给她,也不怕她做砸,笃定了她会再去找他。
皇宫内,薄衾铭与薄兮铭独处。
“皇兄,这咸沅也算是热闹,我刚回来,就碰巧,彦儿也回来了。这不,祁云夜也回来了。”
薄兮铭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毫无惧色,别人会惧怕,他从来不会。若说有谁了解薄衾铭,那他,绝对是少有的一个。
“皇兄,看来这太子之争,马上要掀起了,宫里又有热闹看了,正好,我也不走了,留下来看热闹。”
“兮铭。”薄衾铭难得的说话柔和,叫着薄兮铭的名字,“这热闹能不能看得成,也不一定。不过,朕确实没想到,他会让彦儿回来,十四年,朕以为他已经让彦儿完全的忘记这皇宫了。”
薄衾铭说的是凌肃,当年,凌肃用手段带走薄彦,留下话,再不让薄彦踏进皇宫。
十四年,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如今,不是很好,彦儿回来了。”
“是,回来了。朕一直不立太子,心里就是希望有这一天。”
“皇兄。”
薄兮铭神色一变,看着薄衾铭,“太子之位,不适合他!”
“你又知如何不适,以他的手段,绝不会比朕差。”薄衾铭很自信,薄彦绝对可以胜任一代帝王,而且绝对会比他更出色。
“他是可以,但是这不是凌清的愿望,她只想彦儿远离这些算计,难道,皇兄忘记了吗?”
一句质问,让薄衾铭愣在当场。
凌清的愿望……
“呵,她都舍得离去,这愿望又如何!”薄衾铭声音冷下来,不再开口。薄兮铭看着薄衾铭的背影,心中叹息,转身走出去。
时隔十四年,凌清还是他的伤。
“王爷。”
祁云夜退了退,看到薄兮铭走出来,行礼。
薄兮铭看了眼祁云夜,淡淡的应声,离开。
然后,张显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打开门,领着她进去。
屋内,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压抑,薄衾铭神色并不好突突的看着祁云夜。
心中一摄,她低头,“参见皇上。”
今日的薄衾铭,有些反常。
“云夜找朕何事?”气压又低了几分,祁云夜立刻感受到,心里紧了紧,但还是开口说道:“皇上,这和谈之事,不知皇上想要达到的是怎样的局面?”
“怎么?云夜难道不知道?”薄衾铭反问,跟着一声冷哼。
“自然是圆满的局面。”
“那就好,就照着这去做吧。”
退出来,走在皇宫内,祁云夜想骂人。
这局面,圆满的局面,怎样算是圆满的局面。
吞并了西枫,才是他心里的圆满局面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薄衾铭,这是将事情又一脚踢回来。
头疼,祁云夜揉揉眉心,没办法,再去趟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