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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作三份,姐弟三个一人一份。
远根和曼儿还太小,他们两人的收益暂时由云英看管,不过每年都会让唐卓然、村长、乔成铜三人看账本,复查收入和支出。
这样的安排云英倒是毫无异议,有异议的倒是风独幽本人。他这才知道,李长海竟然送了那么大一份重礼,依他的性子可是不会白白领这份人情的。无奈李长海人在京城,他就是想高傲地把田契还给他也找不着人。只好向唐老夫人等表明了立场:不管云英收益多少,那都是云英的嫁妆,他不会干涉。而且他还愿意出银子把李家村东山那片荒地买下,作为远根的私产。以后不管是开荒种地租给别人还是有别的用途,都是远根的一个收入,也保障了他日后即使没有在春闱中取得名次也能有个很好的生活条件。
过完新年,春耕的事情家里有管家和王嬷嬷主持,远根忙着念书,曼儿忙着和新朋友一起跟着唐老夫人学中馈。云英必须收拾包袱陪风独幽回岐山别庄了。
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岐山别庄其实就在西山上,马车还是从村口过了安澜桥往百家集上走去。只是途中云英和风独幽就下了马车从河边步行到西山脚下。离着云英上一次上山,已经快一年时间了,上西山的路不再是埋藏在灌木丛中间,相反的。一条铺着四尺来宽的石板台阶蜿蜒而上,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工夫。
“夫君,说实话,做花匠真的有这么好赚吗?还能花银子修这么长一条小道。”走了没多远,云英就觉得有些累,找了平整的木桩坐到了路边上。
“赏赐多,请别家奴仆来修花不了多少钱。”
风独幽的回答云英很容易就能听懂,他的意思是边城有许多大户人家家里都买了不少身强体壮的奴仆。就是为了战乱时候全民皆兵。但平日里养着这些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镇西将军为了能够留住这些关键时候能帮上忙的奴仆,很支持大户人家之间相互在需要的时候雇佣其家中仆役做事。少少的工钱和两顿饱饭有时候就能驱使动很多的人。据说,风独幽平日偶尔也会帮人打理下花园什么的,镇西将军的人出工,价格肯定不一般,边城的生意也比较好做,所以他这些年倒是攒下了不少银钱。
“银子多也不是这花的啊!”云英看着平整的道路咋舌。发觉风独幽真是一点都不懂规划。虽然,有个男人肯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心里是虚荣心膨胀。但想想他花的银子可都是不知道几年辛苦赞起来的又觉得心疼,“你挣银子不觉得辛苦的吗?这路没修之前又不是不能走。”
“以后你想回家也容易些。”只是一句质朴的话就让云英所有的抱怨都说不出口。有这么为她着想的男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自顾自乐呗。
“真是的,你花银子大手大脚的习惯可要改改,不然以后拿什么银子养孩子啊!”前些天云英见着村长夫人家女儿回娘家,十八岁的女子竟然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听说头个就是十四岁的时候生的,现在她还不是身子利索,能跑能跳的,想想风独幽再过几个月都二十一岁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风独幽在云英面前只会傻傻一笑,但事实上,他为两人未来做的事情还远远不止于此。之前从望月谷出产的玉米、油菜、红薯、土豆,献上去之后皇帝都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宝、其中还有房子、庄子、铺子。房子庄子也就罢了,铺子他都利用起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缘故,不管他想到在铺子里买卖什么,那铺子的生意都是红红火火,他也难免赚得盆满钵满。
云英又唠叨了一路,终是累得直喘气,风独幽见状,干脆伸手把她抱在身前,双足发力,飞快到了山脊黄角楠的位置。嗅着熟悉的黄桷兰花香,云英本来想出口再埋怨他几句的又住了口,垫着脚尖帮他细细擦去额上的汗水,低声骂了句:“笨蛋,慢慢走不行吗?抱着我都不嫌累。”
“抱你不会累。”即使累,都是甘之如殆。风独幽凤眸中柔得出水,轻轻将云英的头往望月谷中转了过去,一年的准备,幸好遇上和暖春,满山满谷插栽的玫瑰花大部分都打起了花苞,从高处往下看,星星点点红的、粉的、白的、黄的连成大片,在绿叶中伸展着妖娆身姿。
“这是……这是……”云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该不会去年年初我遇上的大买主竟然就是你吧?”那时候她还想是不是有人也知道玫瑰花。
“你说过,喜欢这叫‘玫瑰’的花,希望有一天能够在种满玫瑰的花海中和喜欢的人一起漫步。”许多年前,当云英在花园中无意发现几株“刺蔷薇”时,才九岁的她就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说出了这番话。那时候风独幽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是觉得这小姑娘说这个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就像是成人的誓言,而不是小孩子一时的兴起。
“夫君,我爱你!”云英再也抑制不住喜悦的泪水,得夫如此妻复何求!此生不枉。
“爱”是什么,风独幽并不是太了解,但他能感受到听云英这句话时候心跳得有多快,看见她眼中的泪水自己浑身都暖洋洋的幸福满足,情不自禁拥她入怀,深情回了一句:“娘子,云英,我也爱你。”
有爱的人在一块,无论在哪都是家。岐山别庄杂事有胡伯一家子,辛离和辛震又再次被风独幽嫌弃碍事赶到了外院,两个人又像是五年前那样过上了单纯的小日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上一个月,岐山别庄就来了人,旁的倒是都被留在了外院,宁北川却是一个人龙行虎步就到了后院。在花园和竹林小院找了一圈没见着人,眉头一皱,大步就来了望月谷。
从瀑布边上看去,望月亭里一男一女正紧挨着坐在一块,亭子中桌上一个小锅子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桌上摆了几个竹编的篓子,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只知道那长相不怎么样的女子伸筷子夹了东西送到男子嘴边,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子原本都还摇头拒绝的,却是蹙眉张嘴听话地吃了下去。
“没骨气的东西!”宁北川打死也不承认他是羡慕嫉妒恨了,低咒了一句后正好风向一转,空气中顿时就多了一股独特的香味,这种味道里好像有近几年才在腾云和望月之间兴起的辣椒,也好像又几种望月那边的药材。他顿时没骨气的想要知道下面两人究竟在吃些什么?没办法,怀县那地方实在太小,待了大半年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回来就马不停蹄赶来了岐山别庄,难道让风独幽两个在下面吃得嘴角流油,自己在上面看得口水横流?
“是不是没骗你?这鸭肠烫好后真的很好吃。来,还有这个,刚才就给你说过,吃什么补什么,这个味道真心不错,我都吃了那么多,你好歹陪我吃点呗。”望月亭里,云英身上裹着稍显厚重的春衫,正不遗余力想要劝风独幽吃她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甚至不惜整个人挂在风独幽身上卖萌,没办法,谁叫她年纪小呢。
风独幽承认鸭肠的确很好吃,然而那看上去和豆腐花似的猪脑,他光是想想都想吐。而且幻想下那玩意儿的来路,他更是把头撇在了一边,打定主意坚决不从,色诱也不从。不过话说这些天来,云英一直说身子不太舒服,宁愿用手也没让他入巷,他不敢肯定云英真的用上了色诱还能坚持下去。
“他不吃,我吃!哼哼,臭小子,警觉性怎么差了这么多!”宁北川从边上过来正好听到云英的苦劝,一屁股坐在两人的对面,那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更浓郁了,一边从桌上食盒里随意抓了付碗筷,一边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风独幽一脚,不过不幸被风独幽轻松拦截。
正文、227 噩耗突来
宁北川长相和“丑陋”、“猥琐”、“凶恶”全都挂不上关系,相反,他这个人即使满脸风霜也掩不住那股英气勃发的堂堂君子之相,能够顺顺利利来到望月亭并坐在风独幽对面教训他,再想想他的称呼,云英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人的身份,当即有些局促地站起了身子:
“义父!”
“嗯。”宁北川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风独幽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义子,但从认下他的那天开始,风独幽就不曾开口说过话,向来两人的交流都是一人说话一人写字,往往到了后面他就被风独幽给气得动了手。
“义父,您喜欢吃辣还是不辣,我帮您兑蘸料。”云英没见风独幽起身,顺手给了他一拐子:“你看义父喜欢吃什么,帮着涮点。”
“只要是肉,他都喜欢。”风独幽伸手扶在云英腰上,从她身后给宁北川使了个警告的眼神。
气得宁北川差点丢了筷子,警告自己?自己都把兵符拿给他供着拜高堂了,还把宁家传家的玉佩给了云英,他难道还会临时反口不曾!要不是锅子里的肉香味突然腾起,他非得让风独幽和他出去大战三百回合不可,至于现在嘛……
宁北川只是捏着筷子对正忙着给他准备吃食的云英回道:“辣椒就是毒红果么?这玩意儿以前腾云朝都没人敢吃,现在倒是紧俏起来。你义父我一顿不吃心里头都发慌,多弄点最好。”
说了这话,他就像是等着主人喂食的小狗,眼巴巴等着云英帮他弄了个原汤蘸碟。又加了不少小米辣,吃一口云英刚刚烫好的猪脑花,那种鲜香嫩的口感顿时让他感动得想哭。怀县那鬼地方就不说了,他敢担保,边城做辣味菜的珍味居也没办法弄出如此绝味。想归想。一副猪脑被他几口吞光,那边云英又将毛肚、溪水鱼等烫了些许出来,一一放进他碗里,喜得他眉不见眼,埋头一筷子接一筷子大吃了起来。
云英之前本来想着和风独幽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告诉他个大喜事的,这春光、望月亭。小火锅,其实已经达到了先期条件,可惜她话都还没出口,宁北川又赶了回来。因着之前只备下了二人份的菜品,就算有多。此时也顾不上再喂风独幽以及照顾自己了,只管一样一样帮进食速度极快的宁北川服务。
宁北川倒是吃舒服了,被彻底忽略在一边的风独幽又觉得心情不爽了。看宁北川吃得眉开眼笑的样子,云英额上都见了细汗,他突然问宁北川:“义父,你知道现在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吗?”
现在,宁北川碗里正有吃了一半的半幅猪脑,闻言“啪嗒”一声。筷子落在了碗上,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风独幽:“你刚刚叫我了?还说话了?”
风独幽对天翻了翻白眼,刚才难道是幽灵在和云英说他喜欢吃肉?不过。从宁北川震惊的脸上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宁北川貌似并不知道他已经开口说话的事情,而且现在有云英在场还能说得比较流畅,没有云英的场合,他都是尽量简洁。要么就是继续笔写。如今辛离、辛震都学聪明了,有什么事都尽量当着云英禀报。
“义父。夫君刚才就告诉我说您喜欢吃肉食的。”云英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出声打了圆场。表示风独幽这义子还是挺关心他这个义父的嘛。
“嗯。”话说吃人嘴软,宁北川刚刚被云英做出来的美食所征服,自然很给她这个面子。提了筷子继续吃,不过眼神总往风独幽方向溜。
“义父,你现在吃的东西是脑花!吃哪补哪。”风独幽伸手指了指脑袋,嘴角高高扬起。
“呃……”宁北川的脸色变了,细嫩绵软的口感让人恶心之至,这遭在怀县剿灭了一个土匪寨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