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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冷月细细的打量着贺兰冷春,从开始的时候,她就知道贺兰冷春有勇无谋,空有一颗害人的心,却根本没有精心算计的头脑。
而现在她开口竟然扯到了贺兰冷夏?!
闻言,贺兰冷春垂眸沉默了半饷,随后望着冷月,低语:“我想你帮我,让贺兰冷夏露出真面目!我要知道当初她明明对外宣称自己礼佛,最终又是如何害了我的!”
越说越激动的贺兰冷春,银牙紧咬,一双眸子也射出浓烈的恨意。而她的举动,反倒是让冷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是贺兰冷夏害了你?”
见冷月表情噙着狐疑,贺兰冷春不由自主的反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冷月的反问,贺兰冷春这时候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发觉她并非是刻意或者假装,心底的疑惑丛生,忍不住说道:“难道不是你让你的婢女告诉我的吗?”
“你是说龙晴?”
思及此,冷月眸子波光流转,总算明白为何贺兰冷春会突然间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想来这其中也有龙晴做的功夫。
“不知道也无妨,我只需要你帮我,让贺兰冷夏亲口承认就好!”
贺兰冷春含着期翼望着冷月,见她眉头紧锁,似是在想着什么,不禁又说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二妹会和贤王在一起吗?”
“就算你知道是贺兰冷夏害了你,但是即便让她亲口承认,又能做什么?贺兰冷春,你想没想过,她害你的原因是什么?”冷月的提醒,贺兰冷春一瞬有些迟疑,但却一口咬定,“我不管,这件事如果她承认了,那我不会放过她!相反,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必然就是你!”
“贺兰冷春,你还真是傻的可以!你当自己是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你吗?且不论是她还是我,但你若想我帮你,那最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借口,否则面谈!你回吧!”
看着执迷不悟的贺兰冷春,冷月有些不想和她再浪费时间,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
“我说过了,若想我帮你,就给我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若是你不懂,就不必再来了!”冷月说着便低眸看着桌案上的账簿,摆明不想和贺兰冷春再纠缠。
见此,贺兰冷春一咬牙,旋即站起身,步伐匆忙的走到了门口,似是恨不得立刻离开一样,但站定在门扉处,双手还没有拉开门闩,又回眸看了一眼冷月,语气低沉:“你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
房门洞开,冷风徐徐倒灌,冷月揉了揉酸疼的眉心,真是个多事的冬天!没想到她才两天没出府而已,外面竟然已经风声鹤唳。
锦流年在山庄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就没有几个,加上龙渊也才在府中出现两日的时间,这消息走漏的这么快,无疑是王府中人所为。
“王妃……”
龙晴脚步缓慢的走进书房,探头看了看出神的冷月,低低的唤了一句,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冷月抬眸:“你怎么知道是贺兰冷夏做的?你什么时候见过贺兰冷春?”
面对冷月的疑问,龙晴干笑了一声,手中端着午膳,走到冷月身边说道:“王妃,你忘了前两日从侯府出来后,身后有人跟踪着咱们!那天跟着的人,就是贺兰冷春,我不过是给了她一点提醒,没想到她那不开窍的脑子,终于想通了!”
“那贺兰冷夏呢?”
“她的事,其实是当初王爷发现她和贤王有勾结的时候,就暗中查探了一下,没想到才发现在成婚当日,贺兰冷春的轿子就是贤王派人给拖走的!至于贺兰冷夏为什么要害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冷月拧眉,反问:“既然是封亦晗的人抬走了轿子,怎么就能确定是贺兰冷夏所为?此事准确吗?”
“王妃,放心吧!贤王和贺兰冷春向来无冤仇,他本也没必要做着一件事。因为七煞盟调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贺兰冷夏消失的那几个月,其实就身在贤王府!恰好是那个时间大婚,所以这事十有八九!”
龙晴将前后因果都解释给冷月听,但是仍旧有一点疑问让冷月柳眉颦蹙:“这样说来,倒是有几分可信!不过贤王竟然会知道我要暗中偷换贺兰冷春?”
“王妃,你忘了当日大哥都一直潜伏在侯府中观察你,其实不止是大哥,期间大哥还在侯府中遇到了贤王的贴身暗卫千斩,他俩还打了一架呢!”
一瞬间,冷月的眉头猛地舒展,这样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只不过没想到,封亦晗竟然会为了贺兰冷夏做这么多事!
书房内,气氛有些低沉。冷月暗暗吐息之后,神色清明的看着龙晴,说道:“一街中,卓家的人都走干净了吗?”
“嗯,都走了!除了京城的禁卫军,谁都进不去!王妃,你想做什么?”龙晴看了看桌上摊开的账簿,上面多处被朱砂墨勾勒的印记十分清晰。
冷月眼神轻勾,浅笑怡人:“让冉钰来府,接下来可以开始‘从中作梗’了!”明明笑靥如花,但龙晴偏偏从冷月的表情中,读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点头应承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桌上的午膳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冷月毫无食欲的瞥了一眼,旋即也起身离开了书房。门外,即便天气再寒冷冻人,龙修依旧面不改色的毅然而立。
“让牛不二派人来看着吧!以后这种活不别做了!”冷月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龙修,那墨发染上的点点霜寒,让她十分不忍。
曾经他可是封柒夜最信赖的手下,她自然也不会如此冷漠不管。
龙修炯炯的眸子看着冷月,颔首:“王妃,属下……”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放心,不会让你闲着的!”说罢,冷月便抬步走向了拱门。龙修为人刚正不阿,若不用心手段,恐怕他会一条路走到黑。
“是!”
身后,当冷月听到龙修那句低沉的回应时,樱唇抿着笑意,旋身走出了拱门。
刚刚踱步而出,冷月抬眸吸着冰凉的空气时,就见到前方漫步而来的人,不禁柳眉一挑,望着对面的锦流年,讶然:“你找我?”
这条小径是书房门前的必经之路,而他走到这里,想必恰好是来找自己。冷月暗暗叹息,也许他也是听说了京城的传言吧。
“嗯!你要出门?”
锦流年睇着冷月,曾经的生疏早已不见,好似两人是多年故交,无需多加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没!我正想去找你,你找我莫不是也听说了……”
见锦流年晦涩的点头,冷月轻嘲:“把你牵扯进来,抱歉!”
“见外了不是!有这样的风声传出去,我一点也不意外,有心人必然不会做无用功,不是吗?!”锦流年状似自嘲的语气,让冷月微微侧目,见他丝毫不意外的神色,旋即浅笑摇头:“看来你也猜到了!”
“嗯!不过是蹩脚的伎俩,没什么大的用处!即便声名狼藉,又能如何!”锦流年潇洒豪迈的语气,冷月附和着点头,随后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过多计较,便问了一句:“冉钰在冉家的地位,你可知道?”
“冉钰?身为冉家大少爷,他只怕是空有其名。如今冉南生显然已经和卓家联手,而且冉家只有一小部分的产业在冉钰手中,你问这个做什么?”
锦流年有些疑惑的看着冷月,那双清浅的眸子中,在冷月不注意的时候,时而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幽光。
冷月旋即莲步微移,随着锦流年漫步,说道:“冉钰既然是冉家的大少爷,若是论身份将来他必定会成为冉家当家,但是如你所说,现在冉南生若是不肯放权,那冉钰手中的产业想必也是无足轻重!”
“的确是这样!他们那种高门大户,其中的斗争并非你我所能想象的!冉钰下面还有三个弟弟,都是不同妾室所出,冉钰的位置恐怕早就遭人觊觎了!”锦流年点头,对于冉钰的处境,也只能是喟然一叹。
“我说,你们背地里讨论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锦流年话音落下,冷月正睨着他想要开口之际,冉钰的声音就在两人的后方传来。
双双转身之际,就见腰间依旧挂着醒目的金玉算盘,一身水蓝色狐裘张扬又不失文雅,冉钰翩然而至。
“这么快就来了!”
冷月眉眼弯弯,觑着冉钰含笑的神色,微微点头。
“我刚才好像听你们说冉家的事,怎么了?冷月,你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冉钰说着就看向了冷月,一声招呼就能让他这样匆忙赶来,冷月心底说不感激是假的。
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封柒夜,却必然需要这些人的帮忙。
“现在你手中,还有多少冉家的产业?”冷月开门见山。冉钰闻言暗暗一算,便直接说道:“现在还有七间店铺在我手里!原本之前一街上的粮铺都是我管辖的,但是后来都被收了!”
冉钰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冷意,望着阴沉的天空,似乎想到了什么。
见此,冷月不期然的睇了一眼锦流年,旋即试探道:“冉钰,如果我能让你得到冉家家主的地位,你当如何?”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爹一直说要让我接替他的位置,但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当初一街店铺被封的时候,爹恰好不在府中。搞得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卓家从中作梗。爹为了这事险些气病了,但也无可奈何!按照爹的说法,现在我还不足以和卓家抗衡,所以我也没有多说!”冉钰越说语气越沉闷,而从他的话中,冷月却得知了令她惊讶的消息。
原来,冉钰竟还不知道,冉南生已经和卓家联手的事情!
冷月和锦流年面面相觑,冉钰恰好说完话捕捉到这一幕,一时心情复杂的眯着眸子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冷月,我是柒夜的好友,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冷月闻声回眸,摇头:“冉钰,你多想了!只不过有件事,我想他没有告诉你,也许是有原因的!”
“什么事?”
冉钰的表情越来越复杂,尤其是见到冷月似乎有口难言,而锦流年又是面色隐晦的模样,更加明白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你们倒是说啊,是不是冉家又出事了?”冉钰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随后见冷月樱唇微抿,剑眉更是紧蹙。
冷月俏脸紧绷,定定的望着冉钰,一字一顿:“你似乎还不知道,你爹已经和卓家联手了!”
“什么?”
冉钰蓦地瞪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冷月一脸正色的表情,有些无法相信的闪了闪眸子,干笑一声:“你…开玩笑的吧!冉家粮铺都是被卓家带人给封的,我爹又怎么可能和卓家联手?”
“冉钰!不论你是否相信,但事情就是如此!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以为封柒夜告诉过你,但没想到……”
冷月的话还没说完,冉钰忽然开口打断:“不可能!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我和柒夜这么多年的关系,爹早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和卓家联手,这说不通!”
锦流年见冉钰过于激动,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愿相信也无可厚非!但你应该知道,从柒夜手里来的消息,从未出错过!这件事我们的确早就知道,柒夜不告诉你,也许就是怕你会无法接受!自古忠义两难全,冉钰,你要想清楚!”
冉钰喉结不停的滚动着,望着锦流年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