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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一句话对太后起了作用,太后瞧了我一眼,缓了缓语气,道:“你若将皇上劝回来,哀家会考虑留下你的孩子。”
我心头一震,缓缓伸手抚上小腹,半晌,睨视着太后开口:“太后,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孩子,我根本不打算将他生下来。”
太后怒不可遏,大声喝道:“你敢!这是我燕氏的骨肉。”
我悄然收紧广袖中的手,燕子宁登基四年,还未有帝裔,太后怎能不急?朝太后微微一笑,道:“连死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太后怒道:“你——,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枉皇上白白庞爱了你。”
我淡声道:“太后有时间与我一个将死的人周旋,还不如趁早将皇上劝了回来。”我下遂客令,知道太后不会交出解药,也懒得周旋。
太后脸色很不好看,瞧了宛儿一眼,道:“哀家说了这么多,也渴了。来人,上茶来。”
绿芙端了茶上来,宛儿并不伸手去接茶,太后已伸出手来接茶,绿芙只得径直将茶递给太后。我正兀自奇怪,忽然见宛儿伸出脚来,轻轻拌了绿芙一下,我暗叫不好,绿芙脚下已一滑,整杯茶倒在太后身上。
我捏紧心中的秀帕,心中已是咬牙切齿。太后,她知道我在乎什么,她总能找到我的死穴。
太后大怒,喝道:“来人,将这个不带眼的贱婢拖下去——”
我迅速打断她:“拖下去关起来,一个月不准吃饭、喝水。”
太后直直瞧着我,微笑道:“不,拖下去,立即杖毙!”
绿芙脸都变了,紧紧咬着唇,并不求饶。只因她知道,求了也是白求。
眼睁睁瞧着进来两个人,就要将绿芙拖下去。我对上太后微笑的目光,道:“太后,奴婢刚刚想到一个可以令皇上回来的办法,不知太后要不要听听?”
太后的怒色缓和了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什么办法?”
“只需派人去说一句话,皇上就会立即返回乾承宫。”我瞧着太后的眼睛,缓缓道出来。
“什么话?宛儿快去。”太后急道。
“这句话,需得绿芙去传。别人去了,一定不行。可绿芙如今是戴罪之身,如何是好?”
太后冷冷一笑,道:“皇上若能回来,哀家允她将功赎罪。”
我松了口气,在绿芙的耳朵边轻轻说了句话,绿芙便飞跑出去了。只一会儿,前头就传来皇上摆架回宫的消息。
太后瞧我一眼,冷嘲热讽:“惜妃就是惜妃,就算是废了位分,只一句就能将皇上劝回来。哀家倒十分好奇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的嘴角牵起清冷的笑容,笑意还未达唇边,便已经隐去了。明明是太后要我将燕子宁劝回来,我去劝了,她又吃醋了!瞧她一眼,道:“奴婢的办法,倒不介意拿出来与太后一起分享。奴婢在绿芙耳边说‘太后摆驾承坤殿,娘娘有难’,太后你说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绿芙去传才合适?”
太后的脸早气得发青了,但她知道我没有骗她。我瞧着她的青脸继续道:“除了这样的办法,奴婢还真想不出其它的来。”
太后气得撑圆双眼瞪了我一眼,也不与我计较,干脆坐到殿中央,等待燕子宁的到来。
燕子宁满身疲惫进来的时候,看到我还能站着他面前,似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一言不发,行至太后面前,跪下来。
太后紧紧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瞧着燕子宁,叹息一声,道:“皇上如此,如何面对燕氏的列祖列宗?为了这样一个朝三暮四不守妇德的女子,皇上居然连早朝都不上,你有何面目来见哀家?”
燕子宁抬起头来,对上太后犀利的目光,道:“朕堂堂一个男子,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要这个皇位有何用?”
太后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低斥道:“皇上要慎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庶人,连妃都不是,别说妻了。”太后瞧着燕子宁,痛心疾首:“宁儿啊,你可知这个皇位,是你父皇……这样的话,皇上如何说得出来?”太后说不下去了,沉浸在伤心的回忆中。
燕子宁心中也十分难过,道:“她已经不是什么庶人了,儿臣已下旨,恢复了她的妃位。母后,儿臣求求你,将解药交出来。”
太后怒道:“皇上为什么这般执迷不悟?为了她,你们兄弟已反目。这样一个红颜祸水,你应该赐死她。哀家真是悔不当初,当日听了你父皇的话,留了她一命,才酿成今日的错。”
燕子宁瞧了我一眼,道:“朕不管她是什么,朕只知道,没有她在朕的身边,朕的江山也失去光彩。”
太后微微一愣,语气缓和下来,却十分坚决地道:“皇上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次,哀家绝不会手软。哀家允许她将孩子生下来,并以贵妃之礼风光厚葬她,这样皇上也算是尽了一份情义,十分对得起她了。”
燕子宁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不堪,双眼红了起来,轻声道:“母后,你真的要如此逼朕么?”
太后闭了双眼,长叹一声,唤道:“宁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哀家是为你好。”
燕子宁象是失了魂儿似的,重复道:“母后,你真的要如此逼朕么?”
太后睁开双眼来,瞧了燕子宁一眼,起身朝宛儿道:“回宫!”
燕子宁也起了身,十分伤感地朝太后道:“母后,朕已将宁王秘密召回。”
第129章 毒誓
闻言,我只觉得晴天霹雳,手中的秀帕差一点就拿不稳。燕子宁想做什么,还不明白么?他要以子健的性命,来向太后换取我的解药。
太后脸色大变,显然不曾想到燕子宁会有这一招,大受刺激,脚下一个踉跄,猛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瞧着燕子宁,轻轻地唤了声:“宁儿?”仿佛声音放重了,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燕子宁避开太后犀利的目光,断然道:“母后,一命换一命!”
我咬着唇,只觉得心内无比苍凉。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还不如趁早死了的好。太后是对的,只有我死了,他们兄弟才会有一个了断。可,若然我真的就这样死了,燕子宁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太后直直瞧着燕子宁,良久才道:“若哀家不交出解药,皇上就真的杀了你的亲弟弟不成?”
燕子宁瞧了我一眼,避重就轻地道:“母后,如果让子健知道她身中剧毒,就快要死了,而且下毒之人是你,会发生什么事呢?”
太后急了,道:“皇上!不能告诉子健。”,言罢,瞧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道:“好,一命换一命。”
燕子宁十分激动,道:“母后,宁儿谢谢您!”
太后道:“慢。皇上需以她之名,向天起誓,在有生之年,不得因子健有罪而加刑。”
燕子宁微微顿了下,道:“无论犯了任何错?”
太后瞧着燕子宁一眼,道:“无论犯了什么错!”又描了我一眼,接着道:“否则,她不得好死!死后不得超生,若超生了,也世世为娼。”
太后!还有比这更毒的么?我咬着唇,瞧着燕子宁,心中矛盾得就要死掉,我既希望燕子宁起誓,这样子健便可一世平安;又希望他不要起誓,作为一个年少有为的帝王,燕子宁已受文人轩牵制,如今,又多了一个宁王。
燕子宁瞧了我一眼,眼中微微一痛,郑重地道:“皇天在上,燕子宁以林亦乔起誓,在有生之年,绝不降罪于燕子健。”
太后满意地点了头,道:“宛儿,取解药来!”
燕子宁闻言,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宁儿!”太后急声唤道,她脸上布上焦急的神色,加上一句宁儿,我便知道太后其实很爱燕子宁,步步相逼,也于出于无奈,手背手心都是肉,叫她能怎样?
燕子宁终于病倒了,乾承宫从来没有试过这般热闹,不仅太医院的全部太医被太后招来了,各宫妃嫔也都来了。就连文妃,也守在乾承宫不离半步——听说文夫人病重,太后恩准文妃出宫承孝于文夫人膝下,这样的殊荣,宫中只有文妃一个人有,别的妃嫔想要出宫一趟,简直是望尘莫及。
听说燕子宁高烧足足烧了大半天才退,病得很重,心中喟叹一声,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能不重么?
我在房内走来走去,虽然承坤殿与燕子宁的寝宫只隔几米远的路,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迈出步子去,其实我只是想看他一眼,一眼而己,毕竟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可万一燕子宁发现我去看他了,可怎么办才好?
咬了下唇,正要抬步出去,绿芙开口了:“娘娘,想过去就过去吧,你走来走去,晃得奴婢头晕了。”她终于忍受不了了我。
我瞪她一眼,脸上讪讪的,将脚收回,心中骂了句:“臭丫头!”却道:“本宫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谁说本宫要去乾承宫?”
清芙笑道:“娘娘,你现在不是在乾承宫了么?还用去么?奴婢认为娘娘应该去看一看皇上,宫里的妃嫔都去了,娘娘就住在隔壁反而不去,于情于理不合。”
我淡淡笑道:“清芙说得很有理,本宫得去看看,免得被降罪。”
绿芙、清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也不与她们计较,扶了两人的手,往燕子宁的寝宫来。
安公公一脸疲惫的开了门,道:“娘娘,你终于来了!”
我小声道:“他怎么样了?”
安公公小声埋怨道:“就是不肯喝药,总叫苦!”
我不禁觉得好笑,药能不苦么?
里头传出燕子宁烦躁的声音:“小安子,叫她们都走,朕说了,谁也不见,别再来烦朕!”
安公公回道:“是!”然后,扬起声音朝我道:“惜妃娘娘,请回吧,皇上说了,谁也不见。”
我瞪安公公一眼,用得着这般大声么?我又不聋,谁也不见,我难道还未听清楚吗?可是,安公公因为与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已经不是那么怕我了。这个该死的小太监,居然笑着朝我眨眼道:“惜妃娘娘,你还不走?皇上说了,谁也……”
里头已再次响起燕子宁的声音:“小安子,你找死?谁说不见了?传!”话里头虽然有着浓浓的威胁味道,但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欢快无比。
安公公捂着嘴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我瞪他一眼,见这个小太监难得有调皮的时候,也不与他计较了。
我推门入内,一眼便见燕子宁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虽然瘦了些,但精神还好。燕子宁见了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内染起了笑意,是那么的不加掩饰的笑。
我上前一步,待要向燕子宁见礼,他却出声道:“别过来!”
我微微一愣,燕子宁又道:“别过来,太医说我得了重症风寒,免得过给你了。”
我听话地站着不动,瞧着燕子宁道:“还难受么?”
燕子宁定定瞧着我,道:“不难受了!嗯,不,还难受,很难受!”
这人,怎么了?语无伦次的,被雨淋傻了不成?
想了想,朝他浅声道:“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傻事,不许再去淋雨。”
燕子宁听了,低笑道:“好,不许去,都听你的。”又道:“你过来!”
我依言走到他身边,在心中腹诽燕子宁,刚才还叫我别过去,现在又叫我过去,做皇帝的人就是好,叫人向东,别人不敢向西。
我见搁在桌上的药还未喝,还是热的,便端起来,喂他!燕子宁倒很听话,张开口就喝,却只喝了一小口,便皱眉道:“苦!”
我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喝个药,还跟个小孩似的,道:“苦什么苦,皇上快喝了吧!”
燕子宁道:“当然苦!不信你试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