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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乌丹蛇’,”他神色严肃,对着卫珈一拱手,“大姑娘,在下有话说。”
卫珈点了点头,对着神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儿的尸体,就交予郑楚带人处理敛葬。
几人方出了帐子,就听到王老皮那独特的大嗓门儿又在咋咋呼呼的,可是声音里明显有几分恐惧,“这是什么鬼东西?!别动,都别动!快去叫大姑娘过来瞧!”
卫珈神色一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只见王老皮手下的士兵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儿,王老皮在圈里,似乎正在和什么东西对峙,额头上已经微微见了汗。
“大姑娘来啦!”卫珈赶上前去,人们迅速地让出道路来,她定睛一看,只见地上盘着一条通身乌黑只有头部有一点赤红的小蛇,孜孜地吐着信子,和王老皮大眼瞪着小眼。
“这是什么蛇?”卫珈背上一紧,她本能地就断定这蛇就是咬死那几个士兵的那条,也能看出它必定是辛毒无比,于是便沉下声音,“往后退,莫要惊动了它。。。。。。”
谁知她话音未落,只见那蛇倏忽间绷直了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蹿了起来,一口咬住了卫珈。。。。。。身边一个士兵的颈子。
这一下太快,在场的人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只有夜来十分迅速地抽出自己腰间长剑,凌空一斩,就将那欲趁着众人慌乱突破出包围的怪蛇斩断了。
蛇尸“啪”地跌在地上成了两段,卫珈扶住那士兵,声音都变了调儿,“神医!救救他!”
神医急忙走上来,那士兵已经张大了眼睛,眼里的光芒渐渐地散了。卫珈将他平平地放在地上,神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大姑娘,节哀,人已经没气儿了。。。。。。”
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如果方才只是心慌,现在就是可惧了,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被咬了一口,就这样快地没了气息,这样的冲击,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深重的阴影。
第六十三章 五毒
这事看起来比起边境之争不算什么,可卫珈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诡异之处,立刻上书薛缜,请他派人来查探。她派出麾下得力的将领亲自送信,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只用了寻常的三分之一时间就到了都城琼江。
薛缜接到这份军报,心中又惊又怒,他自然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一桩意外,背后隐藏着的秘密他现在还无法揭破,但一定十分重大,甚至会直接威胁“卫家军”乃至整个大昀的命运。
沈璇玑见他神色端肃,脸色气得白里透青,心里不忍,走上来握住他的手,“陛下,不如派人去瞧一瞧,知己知彼,也好放心。”
薛缜苦笑一声,“朕也想派人去瞧,只是你放眼朝堂,可有一个堪用的人才?”
沈璇玑无话,先帝在时的时候待下宽和,朝中的臣子们都已经过惯了轻松悠闲的好日子,不过是干拿着朝廷的粮饷,只要维持着不出大乱子,就算他们是忠心了。薛缜即位之后,虽然致力要改变朝中现状,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又哪里是一两年间能见效的?今年他亲选出的青年有能力的学子也不是没有,只是都在六七品的官位上历练,一时之间确实找不到得用的人才。
“少不得还是要小霍跑一趟了。”薛缜咬了咬牙,沈璇玑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霍祁钺是“金乌卫”统领,论起探案查探,整个琼江确也不曾有一个的本事高过他的,唯独一件只是他婚期在即。。。。。。沈璇玑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开这个口,国运事大,虽然觉得对不住妹妹,也只有这样了。
璎珞替霍祁钺做得一条极其精致的腰带已经快要完工了,用了霍祁钺喜欢的天青色,银丝满绣云纹,结束处是一支小小的翠竹,镶着一块青玉袢扣,既素雅又清爽。
“好漂亮的活计!”叶冬毓见她做得用心,少不得要拿起来细细端详一番。一边的齐纭净也接过去看了又看,捂着嘴笑道,“我听你三哥哥说,在边地的夷人女子,若是做了腰带给男子,就是希望他一生一世都被拴住呢!”她大而灿然的眸子打趣地望着璎珞,“二表妹虽然是中原人,可这女子的心意,普天之下,都没有什么不同呢!”
璎珞被她取笑的两颊红得似火,她一把抢下齐纭净手中的腰带,啐了一口,“三表嫂对三表哥的心意,想必比那夷人女子还要深呢!”
三人正笑闹,忽听外头有人报道,“姑娘,霍家姑爷送来一封书信。”
“呸!”璎珞的脸更红得要渗出血来,“什么姑爷?你这个不知羞的蹄子!”
齐纭净和叶冬毓哪里容她狡辩,连推带搡地将她挤出屋外,“快去接信,看看‘霍家姑爷’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了!”
璎珞气得指着二人,“瞧瞧,这还是国公府的奶奶!竟然连外头的市井妇人都不如了!”
那二人又是一通笑,到底哄得璎珞上前接下了书信,却还是极有分寸地没有上去围观,又说笑了几句,就寻了个由头双双离去,留下璎珞自己一个人读霍祁钺的来信。
璎珞的心如小鹿一样跃动着,按常礼,自己和霍祁钺婚期近了,二人不该再有什么过近的接触,可他向来不拘俗礼,安国公府也没有人刁难她,于是他这几日送东西、写信,乃至亲自上门瞧她,都是有的,是故璎珞虽然有些兴奋,却并不觉得意外。
她打开了信封,抽出信纸,方读了没两行,脸上就没了笑容。
“来人!”她高声道,“备车,我要入宫!”
她腰间佩着沈璇玑给她的腰牌,出入宫门畅顺无阻,到“凤昭殿”前就见到沈璇玑已经站在外头等着她了,很不赞同的神色,“你不好好待在家里,又乱跑什么?”
璎珞神情执拗,“我要同他一起去!”
沈璇玑纤眉一挑,“胡闹!边地如今不太平,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子去的地方?”
璎珞并不怕她,“我在栎邑也待过几年,‘卫家军’营中也曾去过,如今既然不太平,我就更不放心让他自己去了!”
沈璇玑眼睛一立又要说话,兰清担心她姐妹二人在这殿前吵起来不好看,连忙上来劝阻。皇后娘娘的性子已经是难得的固执了,这位二姑娘却是柔中带刚,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一动了心思就连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一边将沈璇玑往回劝,一边给碧螺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元泰殿”搬救兵。
沈璇玑吸了一口气,一拂袖子,转身进了“凤昭殿”,璎珞一脸的不情愿,还是被兰清拉了进去。
“你这样拗,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沈璇玑余怒未消,“难道我还会害你骗你?这次实在不同往常,皇上和我,还有小霍,都不知道边地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你手无缚鸡之力,小霍也不会让你去的!”
璎珞梗着脖子,“就是因为状况未知,我才要陪在他身边。”
“我们俩分开了那么久,”璎珞此时也顾不得羞涩,一股脑儿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次若是有个什么差池,说不定又要分开,我实在没有信心等着他再度安然无恙地回来,只有牢牢地守在他身边,才能放得下心。”
她哀哀地看着沈璇玑,“姐姐,你也是过来人,还请体谅我的一番心意。”
沈璇玑无言,却听一个男声响起,“既然妹妹这样真心,皇后何不就顺了她呢?”
原来是碧螺请了薛缜来,他自己来不说,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金乌卫”官服的清俊男子,不是霍祁钺又是谁?璎珞见自己的话被他听去了,羞得满脸通红,却依旧不退却地看着沈璇玑。
沈璇玑没料到薛缜会亲自来替妹子说项,也没料到他也支持她胡闹,先是瞪了兰清和碧螺一眼,吓得两个人直往后缩,接着就白了薛缜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出个什么。。。。。。”
她不肯咒璎珞,只是把脸转向霍祁钺,满眼的威胁意味地问道,“霍统领,你怎么说?”
她这句话问的简单,每个字儿却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薛缜听了都觉得颈后一凉,看霍祁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沈璇玑,反问道,“难道娘娘不相信微臣除了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之外,也能自保?”
沈璇玑一窒,想瞪他几眼,又觉得有些无理。她叹了一声,“算了算了,由得你们去,我是瞎操心了!”
璎珞和薛缜见她松口,对视了一眼,都十分开心,连忙走上来一左一右地巴结讨好。璎珞偷眼看霍祁钺,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睛里是很少有的极其温柔的神色,就觉得哪怕在这深秋,心中的一汪春水也是暖的。
说回“卫家军”大营,自从那“乌丹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咬死了几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咬死另一个士兵,营中虽然不是人心惶惶,可也难免大家心情紧张,巡营的时候多多留心,连平日里没人注意的边角旮旯都不再被忽略了。
可即便是这样,过了几天又出了事儿——还是一样的是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多人毙命,只是这次死的人数是上次的三倍,也不仅限于同个营帐,就连次日一早发现的毒虫,除了那“乌丹蛇”,还有几样颜色怪异的蟾蜍、蜈蚣、蝎子、蜘蛛等。这一下就算“卫家军”将士个个能征善战,也不得不人人自危了起来,毕竟在这些铁血汉子看来,自己若是死在疆场上也算是求仁得仁,而在睡梦里被毒虫咬死,这样太不值,也太窝囊了。
卫珈大发雷霆,在主帅营帐里把大案拍的砰砰作响,“务必查到毒物是如何进到营中来的,若是查出来有内奸,当场拿下来回我!”
自从她接掌“卫家军”以来,还不曾受过这样的挫折,短短几天居然死了二三十个人,直到目前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这样的感觉让卫珈很不舒服。她心高气傲,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教训人,长大之后才渐渐地沉稳了,可是脾性依旧火爆,如今这样被看不见的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自然觉得十分难以接受。
夜来见她生气,也不劝解,却一撩帐子走了出去,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身边只跟着雄狼灰风。
这边大昀从薛缜到卫珈到普通将士们都焦头烂额,那边的北金“莫殇殿”中却是一片暖香,北金国主元洌坐在正中的高位之上,左边坐着强颜欢笑的蓝夙,右边的却是米罗。米罗的神情比她娘亲的自然得多,她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兄长笑得很甜,“我帮了你,你又要怎么谢我?”
蓝夙见自己的女儿和元洌神态亲密,心里痛得几乎不能发声,她千方百计地想避免这样的情形,谁知道还是发生了。自从知道元洌对她只是利用之后,蓝夙对他早已没有了爱恋之心,全是表面上的敷衍,她虚与委蛇,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和女儿能够得到好一些的生活,然后伺机再夺权位,而绝不是希望米罗和元洌混在一起。她曾经受过的骗、上过的当,不想再让米罗也经历一次了。
第六十四章 良缘
在琼江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霍祁钺带着一队自己手下最为敏锐精干的“金乌卫”离开了琼江,快马加鞭赶往边地,去“卫家军”营中查个究竟。天气虽寒,他心里却十分温暖,只因为这次办差,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娇妻璎珞。
他二人成亲不过两日,因为事发紧急,连回门这样的大礼节都顾不上了。好在安国公府不是不通情理的,并不曾多说什么,反而派了卫邗手下得力的家将来供霍祁钺驱使。
霍祁钺原本准备了马车,被璎珞嗤笑了一番,“本就是争分夺秒,快马加鞭犹嫌不足,哪里有驾车的工夫儿?”
霍祁钺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