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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半分非分之想,如今我已经定了亲,咱们虽是表亲,到底男女有别,日后还是少见为妙。”
他转身要走,向小园扯住他袖子,“三哥哥,你生我的气了么?”
卫玢扯回袖子,“向表妹!还请你自重!你不在乎自己的闺誉,我还是读书人,岂能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叫人知晓了,不仅老太太和父亲要大发雷霆,就是……就是齐姑娘知道了,心里也会难过。她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岂能为了别的女子叫她难过?言尽于此,还望向表妹好自为之!”
卫玢拂袖而去,只丢下向小园怔怔地站着垂泪。她自己哭了一会儿,忽地计上心来,又是一笑,“三哥哥,你话说得这样绝,我就要瞧瞧,你做起事来,是不是也是这样绝呢?”
第三十三章 私会
转眼又是一个中秋,沈璇玑要随薛缜入宫赴宴,不能回安国公府,于是早早便派人去外祖母家里送节礼。
“你看看我,还没老已经不记事。”沈璇玑拍拍自己额头,又唤春绰叫那送礼的人回来,“也有段日子没见过珊瑚,她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来看我。”
“她也是大姑娘了,知道打扮的。”沈璇玑转过脸问兰清,“上次太后赏下来的料子,挑两匹颜色清亮的给她俩。”
兰清应是,自去柜子里翻检。春绰听到这话,接口道,“只怕光有料子还不成,上次六王妃送来的那对点翠嵌宝的簪子,我看着最衬三姑娘的容色。”
“你倒是会算计我的东西。”沈璇玑笑道,自己走到妆台前,将那对簪子装了盒儿,也替沈璎珞挑了一对珊瑚珠的流苏,又替沈珊瑚单独加了一对手钏。
“他姐姐们都得了东西,玉郎没有,怕要生气。”沈璇玑想起幼弟,又是一笑,“不知道他如今书读得如何了。春绰,去王爷书房里拿那块水晶镇纸,就说我要送人。”
“我不去。”春绰狡黠地一笑,“王爷说了,书房重地,不得随便进出。上次兰蓁那个不长眼的蹄子,自己上赶着去替王爷插花,被骂了一顿,这几日都没脸出门呢!”
兰清走过来搡了春绰一下,“懒丫头,去也罢不去也罢,哪里有这些闲话?”
春绰方悔自己失言,偷眼看沈璇玑,只见她脸上笑容也淡了,“算了,天要下雨,她原本就是来做这些事情的,随她去吧。”沈璇玑有半句话留着没说,薛缜对她无意,看她能翻出什么天来!
沈珊瑚得了沈璇玑送来的一匹藕荷色的上贡云锦和一个攒花锦盒,也不过是若有似无地笑了一笑,对着来送礼的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谢王妃的赏”,之后原回到屋里,紧紧关上了房门。
沈璎珞见她这样不晓事,心里越发失望。她生性不爱强求,虽然难过,也只想着让沈珊瑚自己想开,于是也不去深劝。
而在沈珊瑚看来,她的喜怒哀乐,都不被二姐放在心上。她心底害怕,面子上却做出不在乎的情状,倒和见缝插针来挑拨离间的向姨妈走得更近了。自此,姐妹二人便有了心结。
卫府中秋夜宴,人人都少不得被灌了几盏,只有沈璎珞不喝,早早就陪着叶老夫人退了席。她也不回“琳琅阁”,在“萱禧堂”内室里陪叶老夫人说话。
沈珊瑚独个儿回到“琳琅阁”的时候已经是面色酡红、脚步踉跄,身边的素衣却是十分清醒的,搀扶着她往屋里去。
菊清自那次之后,一直被沈珊瑚冷落,行动都不带她,也不许她一个人留在房里。素衣原来因为年纪小,做事毛躁,一直被菊清压着,心里早就不服气,见此情形还有不落井下石的?也亏得菊清是叶老夫人手下的人,端的是好涵养,只把她的冷嘲热讽当做是狗吠,也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她本在自己房里做针线,听见沈珊瑚回来了,忙忙赶了出来。
“三姑娘这是怎么了?”她见沈珊瑚醉了,就要上来搀扶。
“走开。”沈珊瑚将她一推,“我不是你的正主子,你不必来假惺惺。”
菊清眼圈一红,死死咬牙忍住,转身回屋。沈珊瑚见她这样,反而又气,在她身后冷冷道,“好,有本事就离了我,少到我眼前来,才是趁愿了呢!”
菊清装作没听见,心想明日一早,必要去回老太太,哪怕是得罪了王妃她也顾不得了,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一分一秒!
沈珊瑚被素衣扶着进屋睡下,感觉刚朦胧了一阵儿,就听素衣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姑娘,姨太太说的那……您是去不去?”
沈珊瑚还迷迷糊糊的,“什么姨太太?去哪儿?”
“哎呀,姑娘您怎么都忘了?”素衣跺脚,“就是姨太太说的啊,远哥儿今晚在后花园,姑娘若是有心,现在也该更衣了。”沈珊瑚的心咚咚跳了两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酒意都没了。她坐起来低声喝道,“瞎说什么?什么远哥儿?!”
素衣被她吓了一跳,偷窥她脸色,只见一阵红来一阵青。她本想着不说了,可袖子里一对沉甸甸的小银锞子在提醒着她,眼前又浮现出向姨妈那笑眯眯的脸,“好丫头,在你家姑娘跟前好好说,她愿意了,日后你自然也有好日子。我家远哥儿的人品才华,哪里配不上你家姑娘?等到她做了我的儿媳,你们主仆二人一同侍候远哥儿,岂不是比现在人人将你当奴婢好得多了?”
“我和姑娘自小一起长大,知道姑娘一直过得不易,王妃娘娘虽好,到底已经不在府里了。二姑娘和小爷又都和姑娘不亲近,就如同这次,二姑娘明明知道姑娘心里不痛快,却连问也不多问一句,瞧着真叫人寒心。”素衣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看沈珊瑚的反应,“府里的人都和咱们隔着心,要依奴婢说,三姑娘也该替自己打算了。”
“况且,”她看沈珊瑚已经略有松动,微微一笑,“奴婢记得,那些戏文里有才有貌的公子,都是在后花园和……和姑娘遇上的呢!”
素衣想到向远那清俊的面容,也不觉红了脸,捂着嘴笑。
沈珊瑚已经被素衣的三言两语搅动了一池春水,她笑着骂了素衣一句,“没脸的丫头,这话也是随便说的?”
素衣见她这是要去的意思,正要撺掇她起身更衣,就见沈珊瑚又苦了脸,“这么晚了,哪里能随便出门呢?”
“姑娘不必担心!”素衣转了转眼睛,“奴婢刚才去瞧过了,二姑娘早回来了,现在那屋灯黑着,必是早就睡下了。姨太太今儿白天的时候跟奴婢说过了,从后门儿出去,转过长廊,便到了后花园,那儿一向背人,不会有人瞧见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似乎也容不得沈珊瑚不去。素衣十分热心,跑前跑后,替沈珊瑚选了一件琥珀色的裙衫换上,又簪上沈璇玑白日送来的点翠簪,手腕上拢上翠玉钏,将她打扮得明艳照人。待到要出门时,素衣又去取了一件带风帽儿的莲青色长披风替沈珊瑚披好,自己手里拎着一盏“气死风”灯,主仆二人蹑手蹑脚出了屋门,悄悄拽上门,顺着后门出了“琳琅阁”。
八月十五的月色,洒在地上白亮如清霜。不知是夜里风寒,还是心里害怕,沈珊瑚微微颤抖。她伸出手去拉紧披风的领子。素衣在前头打着灯,远远瞧见那株桂花树下,站着一个淡黄色的身影。
“姑娘您看,那位可就是远……向家大爷?”素衣指着那身影,倒是比沈珊瑚还兴奋几倍。
沈珊瑚的腿肚子都在转筋,“素、素衣,不然、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姑娘!”素衣自然不依,伸手拉住沈珊瑚,“既然来了,怎么这样快就要走呢?”
沈珊瑚夺手,素衣力气却比她大。主仆二人正在争执,就惊动了远处的向远。
向远凝睛细看,只见二人一个秀美、一个娇俏,在这如水月色里如同天宫谪仙和九重素女一般,不觉张大了嘴巴。他原本对此事并不如何上心,耐不住向姨妈一哭二骂三上吊的威逼才勉为其难地来了,然而一见沈珊瑚主仆的人品,早将那些不情愿丢到爪哇国去了。他见沈珊瑚要走,哪里舍得放,连忙几步赶了上来。
“妹妹怎么还没见我,这就要走了?”向远皮相不错,又是刻意做出一副风流儒雅的模样,在没怎么见过外男的沈珊瑚眼里,已经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了。她见他微微笑着和自己说话,顿时脸红得像傍晚的落霞,低下头不肯说话。
向远见她这样,心里顿时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他是在红粉里打磨惯了的人物,对付一个不出闺门的沈珊瑚,简直是手到擒来。
“妹妹走了这么许久的路,脚不疼么?”他指了指桂花树下,“不如去那边坐坐?”
沈珊瑚不动,素衣便死劲儿拉了她过去。向远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平平地铺展在石凳上,“怕有灰,污了妹妹的裙子。”
沈珊瑚是头一次听人说这样的话,心里已经微微动了。向远又道,“妹妹这簪子极别致,衬得妹妹越发清丽脱俗,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可比的。”
这话要是说给沈璇玑听,必然换来她一句“阁下见过许多庸脂俗粉?”的诘问;若是被沈璎珞听到,向远除了一个白眼之外估计什么也收获不到。可惜,沈珊瑚不是她们。而对向远来说,可幸,沈珊瑚不是她们。
没有女人不爱听别人赞她独一无二,沈珊瑚脸上一红,好歹是开了口,“向表哥过奖了。”
向远心里暗喜,愈将自己在“庸脂俗粉”身上连熟了的好听话儿流水一样地说了出来,他也算是个人才,起码这恭维话说起来,显得十分诚恳之外,还不重样儿。他这般努力也是见了成效的,起码在沈珊瑚离去的时候,已经淡淡地对他笑了,“时间不早了,我不便再扰,这便回去了。”
啊?这就回去?向远虽然心里失望,可还是笑着对沈珊瑚拱手,“风大路滑,妹妹千万要小心。”
沈珊瑚带着素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素衣回身跑了过来,递给向远一件东西,“向大爷,这是我家姑娘的,您可得好好收着,切莫丢了。”
向远低头一看,是沈珊瑚的一只手钏。他喜上眉梢,一时却没有什么回礼,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荷包,“劳烦姐姐了。”
素衣“噗”地一笑,伸手要接,“这样小气,也不嫌害臊!”
向远桃花眼儿往她脸上一瞥,趁机捏了捏她的手。素衣脸一红,轻轻啐了一口,抽手跑了。
沈珊瑚自然没瞧见这一幕,既为了避人,又因为高兴,回到“琳琅阁”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扑扑的。
“吓死我了,亏得没有人瞧见。”素衣推开屋门,正要去点灯,忽然听见黑暗里传来一把冷冷的女声,“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了?”
第三十四章 色诱
“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了?”沈璎珞坐在黑暗里,一对眼睛灼灼闪着怒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珊瑚。
“啊!”素衣吓得一声大叫,将灯笼扔出老远,自己也跑出了屋子,“鬼啊!”
“晴岚!”沈璎珞站起身来,“将那蹄子带进来,再吵就把嘴堵上!”
素衣还要跑,晴岚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她见沈璎珞生了大气,忙不迭地跪在地上,“二姑娘恕罪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二姑娘饶命啊!”
沈璎珞不理她,只看着靠在门边瑟瑟发抖的沈珊瑚,“你还没告诉我,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屋子里睡觉,去哪儿了?”
沈珊瑚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悄悄将右手往身后藏。
沈璎珞眼尖,一眼瞧见她空空如也的右手腕,顿时气得站都站不稳。她的眼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