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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就要被水淹了。”
“义父!!”高青一个娇嗔,终于不再哭泣。但晶莹的泪珠却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泫然欲滴。
看着高青已经初具少女风韵,梨花带雨的模样,袁天刚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与不舍。他轻轻地用手指揩去高青的泪水,慢慢问道:“听说你在巨台县‘混’地是风生水起,快意逍遥,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是真的吗?”
摸摸耳垂,高青嘟起嘴:“您听谁说的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哪有可能过得逍遥自在?现在我是天天想着怎样才能囤积更多的粮食。更多的药材。好为今后做准备。”
“唉!”袁天刚慨然一叹:“青儿,你怨义父吗?”
“啊?为什么要怨您?大蔺朝早已经是千疮百孔,腐朽不堪。它的消亡是历史的必然,您只不过做了其中的推手而已。何况。我能见证一个新朝代的诞生,还得向您说声谢谢呢!您呀,真是想太多!”
袁天刚“呵呵”低笑,没成想引得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站在门外听了半天的东方语再也忍不住推门而进。他的到来让高青惊讶,让袁天刚怒不可遏:“混帐!谁准你私自离开梁地,离开梁王的?还不给我滚回去!”
这一幕是高青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见袁天刚的情绪越发激动,高青忙上前边帮他顺气边替东方语说话:“义父,您别气,是我非要东方哥哥跟着来的。我还骂他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呢!因为您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来看您,也太不孝了,对不对?”转过头向东方语挤挤眼,又高声朝门外喊道:“楮伯伯,快来看看义父。”
楮昱然应声而进,南宫睿与他同行。给袁天刚扎了针,他缓过气,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吼东方语了。东方语慢慢跪到地上,深情地唤了声:“叔父!!”“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袁天刚疲惫地闭上双眼,楮昱然示意高青和他一起出去。高青正要转身跟着走,袁天刚突然出声:“青儿和语儿一起留下,我有话要说。”
高青有些错愕,直觉告诉她袁天刚要说的话绝不是她喜闻乐见的。这时候,南宫睿往前一跨,悍然挡在高青身前,幽深蓝瞳盯着袁天刚,迸发出丝丝冷意。袁天刚陡然睁开双眼,东方语快速起身,站到袁天刚身前,无声地与南宫睿对峙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高青和楮昱然有些措手不及,见南宫睿的冷意越来越盛,杀气四溢,高青忙将他的手一握:“呃…那个…义父,您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等您精神好些了再说,怎么样?”
宛如地狱魔神一般的南宫睿让袁天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语儿留下,青儿下去好好歇息吧!”
等房里只剩东方语,袁天刚惋惜道:“本想趁我在世的时候将你和青儿的婚事定下,可没想到那个像野兽一样的小子防得这么紧,看来想让青儿做咱们东方家的媳妇是不可能了。”
东方语微怔,他没想到叔父竟是这样的打算,语带哽咽地说道:“叔父,您身体康健是语儿的最大心愿,所以您现在要好好养病,其他的就暂时不要多想了。”
“傻小子啊!算了,你这次来得正好,呐,这是咱们安插进六部的人员名单,记熟后烧掉。我跟你说……”袁天刚迫不及待地就今后的筹划安排交待起来,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
高青他们的到来,让袁天刚的精神变得出奇的好,傍晚时还喝了一碗清粥。但高青知道,这只是袁天刚的回光返照,他的时间不多了。果然,当晚子时刚过,袁天刚就陷入了昏迷,滴水不进,怎么叫都叫不醒,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子时末,袁天刚慢慢地呼出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
老天爷好像也在伤心他的英年早逝一样,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发出了“呜呜”的悲鸣!高青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与袁天刚相识后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出现,到最后心力交瘁,哭晕在南宫睿怀里。
东方语、楮昱然站在袁天刚的遗体前,看着他仿佛是睡着一样安详的面容,心里的哀痛无以复加。三十几个黑衣卫笔直的站在院子里,任雨水冲刷着他们脸上的泪水,沉痛悼念着主子的离世。
待到高青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通过楮昱然,她才知道袁天刚早有遗言,他死后就葬在祈山脚下,对外不要声张,丧事一切从简,他的坟前立一块无字石碑就可。不要高青和东方语给他守孝,只要他们两人每年清明来给他上炷清香,烧点纸钱就行了。黑衣卫甲一至甲十跟着高青,剩下的全都跟着东方语马上离开回梁地。名下所有产业给高青,但希望她竭尽全力襄助梁王起事,那样他定会含笑九泉!
于是,按照袁天刚的遗言,在停灵三天后,绵绵细雨中,高青他们准备悄悄的将他的棺椁运往相国寺一百里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那里有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叫红枫舞秋。
这两年,高青的个子蹿得很快,不知是营养充足还是遗传自高大山,身量已经有一米四三了。因此当她梳着垂鬟分肖髻,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菊,穿着一身细麻孝服出现时,她的清新脱俗,楚楚动人,让南宫睿和东方语看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高青对此无知无觉,她扶着棺椁,轻轻地说了声:“走吧!”马车起动,缓缓向“红枫舞秋”行去。
与此同时,因大雨阻路,停留了两三天的余红瑶和仇荣也再次启程,往相国寺而来。余红瑶骑着马跟仇荣并肩前行,仇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表妹,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找到他,还不死心吗?我听说姨父准备让你嫁给兵部尚书之子,是不是真的?”
狠狠地瞪了仇荣一眼,余红瑶粉面含煞,横眉怒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找不找得到有你什么相干?嫁不嫁也轮不到你做主,你还是想想自己尚五公主的事吧!哼!”
“哎,我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见余红瑶抽出九节鞭,一副发飙打架的姿势,仇荣忙正了正脸色:“好好好,我不说了。呐,再过七天是姨母的冥寿,你准备请云净大师做水陆道场,他会答应吗?”
“不答应?哼哼,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相国寺,看他们这些秃驴敢不敢不答应!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驾!”双腿一夹马腹,当先急驰起来。仇荣无奈地摇摇头,忙催马赶上。
高青她们是步行,余红瑶他们则是骑马,因此双方在距离“红枫舞秋”还有百步远的时候相遇了。不过,余红瑶根本没有关注高青一行,因为这次来京城,高青为了不让余红瑶察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南宫睿是耳提面命,让他戴上了幂篱。所以余红瑶与高青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只是瞥了一眼,便打马狂奔。倒是仇荣往高青多瞄了好几眼,那闪着淫秽的目光让高青胃里止不住地作呕。
待他们二十几人过去,高青双眼云谲波诡,寒光隐现,心里已有了思量。
第一四一章:英雄花
袁天刚下葬后,高青决定服丧七七四十九天再回巨台县。东方语可没错过她看到余红瑶和仇荣时眼里闪现的冷意,在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青儿,叔父跟我说过你跟余丞相之女的纠葛,但现在不是‘讨债’的好时机,反正来日方长,你可不可以暂时避其锋芒,等日后再说?”
高青的神色变幻不定:“我也不光是为了服丧,要知道义父的故去,虽然能瞒住大部分人,但京城里知味居和几个药铺、米铺的掌柜是瞒不住的。为了不造成人心的浮动,我必须去看看,否则恐生变故。再说,现在的京城可是销金窟,我不在这儿开铺子、做生意,简直对不起我自己。”停了一下,微眯双眼:“至于仇荣和余红瑶,当日之辱,我先向他们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东方语还想再劝,高青朝他摆摆手:“我意已决,东方哥哥不必再说,你现在就启程回梁地吧,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不是吗?”
楮昱然拍拍东方语的肩膀:“青儿说的不无道理,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叔父的心血付之东流,对不对?放心,我会看着青儿的。事不宜迟,你早走早好,如果有人认出你,将你和袁家联系起来,会有杀身之祸的。”
见楮昱然也这么说,东方语暗叹口气,掩饰住自己失望又失落的心思,朝高青和楮昱然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青儿、楮叔,保重,后会有期!”
“嗯。一路顺风!”
“好,路上小心!”
东方语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头戴幂篱的南宫睿,勒紧缰绳,轻轻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看着东方语远去的身影半晌,楮昱然才转向高青:“青儿打算这就去京城吗?”
摇摇头,高青幽幽说道:“等义父的‘头七’过了再说。况且。我还要等安伯、颂贤哥和金蛋哥他们呢!”
楮昱然大吃一惊:“你…你在来之前就已经全都计划好了?”
高青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袁天刚的坟塚,在心里暗暗发誓:义父,您放心,青儿一定会帮助梁王的,不成功便成仁!
无声胜有声!高青的不作答等于默认了楮昱然的猜测。他在心里只叹:“老狐狸”后继有人呀!
有余红瑶和仇荣在相国寺,高青干脆在“红枫舞秋”结草庐而居,免得让自己看到他们后。不顾一切地暴起杀人。同时,她让甲二等人去京城监视知味居以及米铺、药铺的几位掌柜,看他们有无异动?仇荣这边,则是令甲一去看看来福还在不在仇荣身边伺候?若是在,静观其变;若是不在,一定要弄清楚他被换掉的原因,如今又身在何方?
四天后,袁安、罗颂贤、苟金蛋、苏忠、重二、重七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红枫舞秋”。他们的到来令高青悲伤的心情开怀不少,但最令她高兴的莫过于一个叫廖瀇的人带给她的惊喜。
原来,高青自从开始做生意。就一直想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消息情报网。但是这个情报网光靠人传递消息,一来速度慢;二来效率低;三来容易出岔子。于是她就想到“飞鸽传书”。但普通的信鸽容易被人射杀,她就决定训鹰。
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她做这件事,然而这次她所救的难民中,这个叫廖瀇的却有一手养鸟、训鸟的绝技,训鹰更是不在话下。“挖掘”出他后。没等高青开口,南宫睿和“黑风”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雏鹰给她,而她也如获至宝地将这两只雏鹰交给了廖瀇。这次廖瀇会跟来,就是向她展示成果来了,怎不叫她喜出望外呢?
第二天是袁天刚的“头七”,高青和悲痛欲绝的袁安、楮昱然以及罗颂贤、苟金蛋等人祭拜过他后,便毅然决然地向京城纵马急驰。因为通过甲一的打探,来福并没有跟在仇荣身边伺候,听说是不小心打碎了仇荣喜欢的一副玉质牌九,让仇荣打了三十板子,撵了出去,至今卧病在床,无钱可医,小命就要不保。高青听后唏嘘不已,想到来福帮了她那么多忙,想到她还欠他一个未了的心愿,说什么她也要救来福一命。
祈山离京城有一百八十多公里,因此高青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天已尽黑,还好城门未关,否则他们还得在城外过夜。高青毕竟还小,连日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伤心袁天刚的过逝,身子哪经受得了连番的颠跛,所以才走到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