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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肯定是野草疯长、青苔密布。
知道了房子的格局和现状,五丫有些欲哭无泪。这样一个破败、阴森的荒宅,难道就是他们今后的新家吗?这…这要怎么住人呀?而且,如果他们这一大家子想要住进来,首先就要考虑房屋的修缮问题,那将会是一个繁杂、耗时、费钱的大工程。这对于只有十八两存银却外带三百两欠债的三家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不过,心里虽然无语但也有些兴奋。这房屋占地面积很大,约有个五百平米,而且靠近大青山,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家,今后二伯、四叔想盖房子,也有得是地方。更好的是,这里与爷爷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相距甚远,不刻意碰面的话,就会真正变成老死不相往来。
心里盘算了一番,正想问问爹怎么打算的,却见他静静地站在桂花树下,全身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伤感情绪。
五丫黯然了一下,慢慢靠近她爹,轻声问道:“爹,您怎么了?是在为二伯的事伤神?还是为咱们该住哪儿想辙?”
“嗯?啊!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义父,你们的姚翁翁。”
“想起他老人家什么了?”
“想到义父他老人家,孑然一身流落到咱们青石村,最后却抱病而亡。我不但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孝顺他,死后,也没有帮他好好地照看这个家,我真是太不孝、太没用了!
你知道吗?在被送到这里的十年,我与义父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虽苦却很快乐。因为义父除了会木工手艺,还有一手好箭法,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咱们背靠大青山,义父就时常带着我一起进山,也不深入,就在外围,时而猎只野鸡、射只野兔,改善改善生活,更别说他还毫不藏私地将一身本事对我倾囊相授了。
可是,虽说义父他老人家对我这样好,但我心里最惦念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七岁时,我已懂得了许多事情,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爹娘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于是,有好几次我都背着义父偷偷地跑到高家附近,想悄悄地看一眼爹娘。可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什么,我总是望而却步。后来渐渐长大,村里人告诉了我当初被送走的原因,我还信以为真,所以在你姚翁翁过逝,我为他披麻戴孝送了灵后,就迫不急待地回了高家。没想到,那所谓的事实却是你翁翁的一个借口,将我抛弃的一个借口!!”
五丫听后唏嘘不已,爹的命怎么这么苦呢?生来不受亲人待见,原想凭自己的努力和孝心能获得爹娘的疼爱和重视,重拾天伦亲情,却没想到事与愿违,到头来,把自己搞得是遍体鳞伤、身心俱疲。
看着眼前充满悲伤、迷惘的七尺汉子,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平的同时也有些不解:为什么爷爷他们那样不喜欢他?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憎恨他?没人能回答,也许这将永远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了!
为了转移爹的注意力,让他从那种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五丫劝慰道:“爹,别难过了,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尽力而为就不会留有遗憾。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可都还等着您做主呢!二伯也还在镇上等着您去救他,快打起精神,好好干,我就不相信,咱们今后的日子过得会比别人差!”
高大山一听,精神一振:哎呀!自己怎么又自怨自艾起来了?闺女说得对,不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打算和安排今后的生活。要把二哥救出来,还要修葺房子,林林总总,好多事等着自己去办,哪有功夫还在这里东想西想的?
感动地看看一言惊醒“梦中人”的小女儿,高大山一把抱住她,大声地说道:“走,回你娘她们那儿去,商量商量咱们明天要做的事!”
“那咱们以后就在这儿住吗?”
“嗯,今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等爹好好把它修葺、拾掇一番,你到时再看,绝对不会是你今天看到的样子。呵呵,别忘了,爹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可是修缮屋子要花不少的银子吧?咱们家有钱吗?二伯又该怎么办呢?”
“哈哈,小丫头,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只要安心地等着住新房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自有爹做主。啊?”
五丫“嗯”了一声,狠狠地点点头,迫不急待地趴到高大山背上,向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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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堂哥高杨
等高大山将五丫背回去,她早已睡得是昏天黑地。张氏本想让她喝碗野菜糊再睡,却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也只好随她去了。
将熟睡的五丫安置在大丫她们身边,高大山才边喝着野菜糊,边对张氏几人说道:“那边已经破得不成个样子了,要想搬进去住,不花大力气整饬一番恐怕是不行的。”
“那二哥的事呢,三哥你是怎么打算的?”
“是呀,当家的,你老说你心里有数,却又不跟我们细说,害得我这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
“唉,你们怎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好了,告诉你们吧!明天我先去镇上,看能不能找朋友借到银子?能借到,就可以立马去救二哥;万一借不到,我就按照所立字据中写的,去给那个东家做工还钱,把二哥赎出来。反正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把二哥带回来的。”
万氏一听,当场便哭着给高大山跪了下来:“三弟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哎呀!二嫂快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我和二哥是亲兄弟,我不帮他谁帮他?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谢的?”
赵氏眼明手快,忙将万氏扶了起来,张氏挺着肚子艰难得挪到万氏身边,将布巾子一递,说道:“二嫂,我早就说过,咱们是一家人,有难就应同当。你这样,不是把咱们当外人吗?”
赵氏也是连连相劝:“是呀,二嫂,当初要不是你们帮着出钱出力,我差点就一尸两命,那我是不是也得给你下跪磕头?”
万氏被她说得一愣,继而百感交集:当家的虽然摊上了一对自私自利的爹娘,但却拥有了两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让她也多了两个真心实意的好妯娌。于是,她不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下定决心,今后不管另外两家遇到什么事,她这一家子都将不离不弃。
见万氏已被劝住,高大山又才开口:“你们明天先搬过去,将那三间还没塌的房间打扫、清洗、整理出来,能住人就行。等我和二哥回来,再商量今后该办的事情,你们看呢?”
张氏听后毫无异议,高大牛、赵氏满口答应,万氏激动地连连点头。
“好,既然都同意,明天一早,大家就分头行事。现在都去睡吧!”
一夜好眠。
第二天,五丫是被饿醒的。一醒来,就听到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清脆的鸟叫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以及弟弟们的打闹声。
脑袋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这些声音却迅速地让她清醒过来。她坐起身,发现自己是睡在板车上,高杨堂哥正坐在自己旁边,爹不见踪影,娘和二伯娘生火做饭,四婶与大姐她们去了不远的地方摘野菜,四叔在河里摸鱼,三个小的在河岸上正活蹦乱跳叫得欢。
伸了个懒腰,五丫眺望远方,一轮红日正慢慢地从山峰与天空的相接处升上来,村子里炊烟袅袅,一看就知道家家正在做早饭。好一幅温馨的农村田园风光图呀!
张氏抬头见小女儿睡醒后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笑着说道:“五丫,睡好了么?肯定饿了吧?昨晚上,娘又叫又摇,你却是雷打不动,睡得像小猪似的,这会儿终于肯醒了?快来吃早饭,咱们马上就要收拾东西搬过去了。”
“嗯!我先去洗脸,再吃早饭,然后帮忙搬东西。对了,娘,我爹已经去镇上了吗?”
“是呀!”
“可是他哪来的钱呀?!”
高杨见小堂妹像大人似的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也变成了忍俊不禁,他轻咳数声,慢慢说道:“本来我娘和四叔要将那十八两银子给三叔,但三叔说这些钱要留着做家用。至于那三百两,他想先去找人借借看,实在不行,他就替那个东家做工还钱,把我爹赎出来。哦,对了,三叔还让咱们先过去把屋子清理打扫一下,等他和我爹一起回来后,再商量其它的事情。”
五丫听完,心里更加担心:不知道爹能不能借到钱?那个东家又允不允许他们那么做?唉!真是愁死人了!
看着五丫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高杨只觉可爱极了!他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让本就纠结不已的五丫更纠结了!!^-^
五丫扬扬小拳头,示威似的说道:“不许笑!再笑我打你哟!”
看看毫无威胁性的小拳头,高杨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的大笑声将附近树上的鸟惊得是振翅高飞。五丫眼珠一转,忽然狡黠地笑道:“哥哥,我这算不算彩衣娱亲?”说完,就跳下板车向张氏走去。
高杨听得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只听说小堂妹死而复生后性格大变,但没想到变得如此彻底。性格不但变得活泼开朗,连思维也变得如此敏锐快捷,哪还有以前那种呆呆傻傻、反应迟钝的样子?这真的是原来那个小堂妹吗?
高杨想着五丫,五丫也正看着高杨思绪翩飞:堂哥高杨今年11岁,7岁参加童生试,一次通过,今年正准备参加院试。这样看来,他的资质比大堂哥高承祖多出十几倍不止,是一个投资的好对象呀!
不过,原本他们住在镇上,家境小康,二伯供他读书自是毫不费力,现在却有些吃力起来。一是二伯不但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还欠下几百两的债务;二是他们已家无恒产,光靠二伯娘和两个堂姐洗衣赚钱供他读书,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二伯这件事对他的名声可是一个大大的“污点”,到时他就是考得再好,主考官也不会录取名声有污的人吧!在这一点上,老爷子考虑得到是极为透彻。
该想个办法去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才行,因为高杨堂哥可是目前这一大家子的希望所在。看来,有必要找他好好谈一下了!
打定了主意,但五丫并没有急着去找高杨。毕竟“闲杂人等”太多,而她又不想惹人注目,所以等到吃完早饭,大家把东西收拾归整,她就随“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荒宅进发了。
没想到的是,一路走来,所有熟悉不熟悉的村民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让他们感到如芒刺在背,难受极了。而原本兴高采烈的三家人也在村民们鄙夷、不屑的目光中变得沉默寡言,只知埋头赶路。
五丫冷眼瞅着,知道高家分家一事肯定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而通过村民们的态度,就知道绝没有什么好话。看来,如今的局面对他们三家人很不利呀!尤其是高杨堂哥。
想到这儿,五丫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高杨。只见他紧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攥着拳头,一脸苍白。但是,他单薄的身体却像竹子一样挺得笔直,读书人的傲骨在这一刻显露无疑。正想同他说话,却忽然听到大郎喊了声:“堂伯翁翁!”
五丫定睛一瞧,迎面而来的不是堂伯祖高时文又是谁?只见他被大郎的招呼声惊得愣了一下,又才加快步伐向他们这群人走来。等走近了,他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大山呢?他去哪儿了?我…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们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