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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着了。
这事还要从戴瑜离家后说起。那时戴老爹稳住屋里一众想去听八卦的家伙,小三和小四主动请缨到柴房去倒水,结果熊孩子们成功把房子给点了……
还好火势不大,又抢救的及时(除了戴瑜,还有四个临时“消防员”),房子没事,损失不过是要重搭灶台而已。
送走想要对火灾立案侦察的陆大捕头,和非要留下来帮忙搭灶台的洪五兄弟,以及累成狗倒在水井边上的吴演青。戴瑜开始安抚小的,照顾老的。可老爹走到她面前,心酸地看了她好久,转身回到正屋。
这是有话要说,戴瑜默默跟了进去。
“老爹,你别急,灶台有一会儿我就垒出来了,都耽误不了年夜饭!”戴瑜强颜欢笑,不想让之前的事坏了过年的心情,而且她隐约感觉老爹的这份严肃劲儿像是要丢什么重磅炸弹出来。
“小鱼儿,”戴老爹盘腿坐在炕头上,坐得端正,“今天来的这几位……”
戴瑜不知怎的,心虚得要命,心道,得抢在前面把话说出来:“爹,你别多想,今天是个意外,我想请来的只有一个人,他……”
“他们几位,都不行!”老爹反抢回来,语气淡然不惊,且不露声色。
戴瑜愣了好久才发觉,自己还是慢了半拍。
都不行,包括秀才吗?
戴瑜转念一想,秀才又没说是来提亲的,老爹也许误会他了……可那几位也没说自己是来提亲的呀?戴瑜陷入剪不断理还乱的混乱局面之中。她抿着唇,斟酌着下一句要和老爹说什么才能让他别对自己心仪的人全盘否定。
可口还没开,老爹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心疼地望着戴瑜,眼神却是十分肯定,他又说了一遍:“他们一个都不行。”
老爹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把刀子剜她的心窝,戴瑜突然就火大了,她也知道这是无能的表现,可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老爹不接受?而且是一个都不接受?
若说秀才不行也罢,另外那三个,“燕瘦环肥”各有千秋,难道一个都不中用?
这是不想让她嫁人!
“我都多大了?我过了年就十九了,同村我这岁数的哪个不都嫁了,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为什么不能有一两个稀罕我的人?”戴瑜问完,发现老爹只是看着她说,根本没要回答或是反驳的意思,她又发泄似的问道:“赌债我也替你还了,家里也算有点存款了,我连自己的婆家就找好了,就是把人带来让你看看、点点头、祝福一下我们,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
“小鱼儿,他们不能嫁。”戴老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戴瑜正在气头上,哪里注意得到这些?
“我不嫁他们!我只要……”
“佟秀才也不行。”
戴老爹早就看出来了。从佟秀才进门后,戴瑜又搬水桶又烧水的殷勤样子他就猜到了,更不要说,丢下一屋子客人出去追人这么明显的做法了。
老爹的话,让戴瑜的心凉透,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得干干净净。
戴瑜也不想再墨迹下去:“给个理由吧,老爹?”
戴老爹回避的回答:“爹只能说,还不到时候……”
“非得把我拖成全村的笑柄才到时候?还是说,我只是你一个赚钱的工具,你就不打算让我嫁人了?你的心真狠啊!”说完,戴瑜如一团火球冲出了正屋的大门。
这真是亲爹?
戴瑜胸口憋着口邪火冒不出来,她难受的在井边转了几圈,然后气冲冲走进柴房开始垒灶台。看到什么工具都能当武器使,此时入眼的景物和人都不顺眼,只有将力气卸尽才能稍微平息一下怒火。
小三和小四早就感觉长姐周身有杀气笼罩,识实务的躲出老远,打雪仗去啦。
这时,呆子不知从哪里溜达回来,看戴瑜在垒灶台,好奇地问道:“姐,这是做什么了?”
戴瑜满眼杀气的扭头看他:“你没长眼吗?”
呆子一愣,机灵的跑过来:“姐,我来帮你。”
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有小呆子搭手,没过中午灶台已经搭好。戴瑜心头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洗好手要开始准备年夜饭了。呆子却突然说了这么一件事:“姐,我刚看佟秀才站在坡上的柳树下,不知在干嘛?”
“秀才?”戴瑜心中一动,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会儿了。我围着村子转一圈,看他在那里,转回来,一看他还站在那里。我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来,问有何事,他也不说。这大过年的,寒风凛冽不说,他那小身子板……姐?”
话没听完,戴瑜已经冲出家门,直奔小土坡。
外面不知何时起又开始下雪。
一早残留的脚印痕迹,已被新下的大雪覆盖干净,戴瑜奔跑着,在厚厚的雪面上留下一个个深陷的脚印。红裙飞舞,如一朵鲜红的火焰游荡在漫天冰雪之中。
天寒地冻的世界,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干什么?只有一个原因:等她。
那会儿看到房子处火光,戴瑜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和正在别扭的秀才说上一句。当然,她也是有些恼了,有心不理他。可没想到他会一直等下去。
跑到坡上,自然是一个人也没看到。
“我就说嘛,谁会这么傻?”戴瑜笑自己瞎紧张,无意中低头看到地上还留有清晰可见的几个脚印。对于大雪纷飞的程度,这脚印深度不算浅,说明他刚走不久。
走了也好,先回去给家里人做饭,虽然这年过得有点儿糟心。
戴瑜回到家中时,呆子已经将火升好。吃的东西都是前一天准备出来的炖、卤熟食和一些当季有的蔬菜,例如大白菜和土豆。农家人嘛,全村杀个鸡宰个猪,再大家伙分一分,就算过年了,饭菜也是相当好做的。
“长姐,爹爹不吃饭。”小四迷迷糊糊的呆萌样子走进戴瑜身边,灶火前霹雳啪啦,将他的小脸映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切,爱吃不吃!”准还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戴瑜懒得理他。可紧紧过了三秒,她又担心地问小四:“他是不饿吧?”
“可是爹爹早起就没吃……”小四可怜巴巴的嘟起嘴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似是在为老爹忧心。
“啊?”戴瑜刷地起身,在屋里转开圈圈,上下运气,嘴里气话不断:“就这么不想让我嫁?拿绝食威胁我?真有意思,反正我也不饿!谁饿谁知道!”
“长姐……我饿……”
“可恶的老头子!”这事不能妥协,秀才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她现在私奔的心都有呢!可也不能拗着来,毕竟老爹年纪大了,“你二哥怎么还不回来?回来就开饭了。”老二常年不在家,但能出门学艺,已然成为戴家半个顶梁柱,多个说话管用的人来劝,她也心里有底。
“二哥?”小四眨巴着眼睛,回道:“我没见过。”
“没见过?”这个回答戴瑜没想到,正好看到偷偷溜进来找吃食的小三,忙叫住,问:“小三,你见过二哥没有?”
“二哥是谁?”小三挠挠后脑勺,翻着眼睛思索一翻,脑中灵光一闪回道:“哦,那个二哥啊,没有。”
戴瑜惊讶:“他不是去十八里铺做学徒,每年都会回来的吗?小三,我记得是你告诉我的!”
小三实话实说:“我是听爹说的,说这个二哥每年都回来,可我没见过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再问起时,爹爹又说他一早赶回去了,姐姐,我是真没见过……有吃的没,饿啊……”
“有,拿好了。”戴瑜先给孩子们一人端了碗桂花蜜豆年糕。大人的事,不能饿着孩子。
这事儿可怪了。
今天一早她问戴老爹,二弟什么时候回来(她得提前做准备,空降的姐姐没有安全感),他便吱吱唔唔的说不出所以然来,这会儿子连弟弟们也说没见过,这也太过蹊跷了。
结果,就这样等了一晚上,也没见那个“二弟”回来。戴瑜因为和老爹赌气不说话,自然也不能问这一块的问题。这顿年夜饭在低气压下吃了个七七八八,戴老爹真就没上桌,只是身子面向墙里背身躺着,不吃不喝,别人问,也不理。
怎么会闹成这样呢?戴瑜想不通,明明是喜事一桩啊!
她也知道,自己白天时说的那些话伤了老爹的心。纵然赌钱总输,胆小怕事,干嘛嘛不行,吃嘛嘛倍香的戴老爹看起来不咋地,可对儿女的关心还真是无微不至,有几次她夜不归宿,老爹也是整夜的不睡等她,后来听小三说起时,她心里都泛着暖意。
想着明天一早去十八里铺找找,看二弟为何过年不回家。也许他一回来,戴老爹的气瞬间全消了呢?也能缓和一下局面。
躺在炕上,一闭眼,全是漫天飞雪,大柳树下那些脚印。她似乎可以看到那时立在雪地中的秀才,心有多彷徨,在枯竭的柳树之下心神不宁,踱步徘徊的样子。
戴瑜决定明天走前,先去秀才家看看他,别给冻病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有亲问我,戴瑜的身份,好吧,写到这里,一切真相将慢慢浮出水面。
有些人和事,有些感情,必须坚持。
——致相爱的人们
☆、变故,求放过!
戴瑜一早和呆子交了底,让他留在家里好生照料家中老小(主要是爹不好好吃饭的问题),便出门寻那个素未蒙面的二弟去了。
大年初一一早,雪停了,果然是新年新气象。
满眼的银装素裹,戴瑜踏雪而去。
今天的戴瑜继续穿着裙子,外面套了件耦合色的的斗篷,遇风雪也好挡挡。反正是去见秀才和找弟弟,她穿什么都不会有问题。
再次来到秀才那独占几条街的家,戴瑜还记得起上一次两人见面,又哭又嚎又吵架,求相见闹分手,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这地方真心没留下好回忆。
这些也没例外,又是紧锁的大门。
在敲了第五下后,戴瑜想,不是秀才不在家,就是不想见她。若是真生气,依秀才的驴脾气能从初一气到十五,大半个年都过去了也不见得能消。真不知道随了谁?
算了,时间紧迫,回来再说,戴瑜无奈地转身离开了。其实她还挺想看看秀才的。
街的另一头,佟鹤鸣重新买了糕点和哄小孩子的玩意儿正往家走,走到门口处,刚好看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走过。
他驻足看了会,没在意,开门进屋了。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佟鹤鸣又闪出大门,他努力回想着,刚刚那抹挥之不去的影子为何如此熟悉?可眼前的街巷只有来去的行人,再不见他心中所想……
昨天他正在坡上左右为难时,天上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秀才依然坚持着。坚持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这时损友适时的出现了:“这不是不举吗?你在这儿傻站着为何呀?”吴演青走时掉了个鼻烟壶,因为是苏青月回邻城前送于他的,多少也有点定情信物的意思,所以折回来找,刚好看到秀才这副囧样子。
“没……没事。”秀才遮掩着。
“没事?刚好!”吴演青亮出了刚找到的鼻烟壶,立在手中小巧精致,他笑言:“这个鼻烟壶是苏小姐之物,必是风雅,可惜我是一窍不通啊,不举,快来帮老弟鉴赏一下。”
然后,秀才就被强(?)行拉走了。以至于在雪地之中等了这么久,还是与戴瑜前后脚擦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