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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靖还不至于这么去想官娘,他缄默下来,握着她的掌心在指尖揉捏。
官娘盯着两人碰触在一起的手出神,未几,吱唔着道:“九郎…你觉不觉得咱们县的知县大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奴觉着知县大人的官儿说不定是他买来的呢… …”
公良靖一听两道眉峰蓦地皱起来,一拍她的手掌心斥道:“这等话也有混说的!还同旁人说过不曾?”
“没啊… …”官娘掀起眼皮溜了公良靖一眼,她如今说什么都能惹到他,真是话也不能说了,不由道:“奴瞧着那堂上的方大宝不像是杀人犯,他家中娘子有了身子,这几日便要临盆呢,不能因他素日里同沈大不睦便抓他抵罪呀,还有沈大家的娘子尤大姐儿,她是个好人,沈大莫名死了她就成了寡妇,多可怜,是不是?”
公良靖倒不知她还认得沈大一家的。
官娘摇了摇他的袖摆道:“奴见到是沈大死了吓了一大跳呢,过往他家娘子待官娘可好了,郎君不知道,奴那个后娘总喜欢打人的,还不给吃饭,都是靠他们家照顾… …”说着偷眼觑着公良靖,见他面色缓和下来,官娘再接再厉道:“明儿奴去瞧瞧尤大姐儿成不?”
说了大半日,原是在这里等着呢。
外头雨声哗啦,马车又行驶起来,公良靖冲她招了招手,官娘狐疑地靠过去一点儿,陡然间却一阵天旋地转,因顾着外头有人,官娘连惊呼都咽进了肚子里,就被公良靖压在了身|下。
入了夜,车厢里光线晦暗。
官娘模糊看见公良靖的轮廓眉眼,他抓着她手臂的手并不曾用力,而是慢慢伸进宽大的袖子里,轻轻揉捏着女孩儿柔软的腕子。
“你做什么呀?”官娘羞恼地偏过头,她分明在同他谈正经事,他却这般不正经!
“… …香。”公良靖埋首靠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满腹皆是她独有的甜腻香气,黑暗中眼底亮起灼人的光,疑惑着道:“我对你不好么?”
官娘心里一阵阵乱起来,如果他说的好是指要纳她为妾的事,那她真是太“感动”了。咬了咬唇道:“方才不是在说这个,奴不过就想去看看尤大姐罢了,你便依我一回都不能么?”
不多时马车停下来,来安儿跳下马车,车把式拿着马鞭盯着车厢的帘子看,来安儿拉开他道:“你死盯着瞅什么,那也是你能瞅的?”
车把式不敢多言,摸了摸马儿的毛,来安儿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形,最后转到车厢边上道:“郎君,到家门首了… …”
“知道了。”公良靖应了声,没了下文。
官娘屈起膝盖,她不知道公良靖这是在回自己还是来安儿,她稍稍偏过头看他,可惜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公良靖却准确地扳住她的下巴,他的鼻息徘徊在她耳侧,慢腾腾开口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顿了顿,薄薄的唇角翘起一个弧度,“除非,官娘心甘情愿把身子給我。唔…若我高兴了,兴许亲自送你去,如何?”
这恰恰是官娘的底线了,她日后还要出去嫁人过安稳日子的,没的陷进这里和他纠缠不清。但是官娘心里也奇怪,按说以公良靖的作风,他想要她不是轻而易举么,如今怎么却想她心甘情愿了…?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公良靖见她不说话便慢慢松开手,他坐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前襟,径自出去了。
他一出去官娘就坐起来,下了马车时公良靖已经不见了。官娘站在影壁前,地面湿湿滑滑的,她踩了踩水,眼睛打量着马车来时的方向,情不自禁往那边走了几步。
来安儿叹了一口气从门里跑出来,怪道九郎叫自己看住她呢,这瞧着是根本不想进去。
官娘听到脚步声像从梦里惊醒似的,回头看见是来安儿,笑了笑道:“天太黑,我都看不清路了。”
来安儿也不点破,只一路领着她回到西厢。
沐浴过后,韩婆子提着食盒进来,官娘倒是用得香,一碗米饭吃得光光的,末了还舔了舔唇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儿。
韩婆子道:“官娘心真是大,都这会子了还吃得香。”官娘不明所以,顺着韩婆子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廊角的灯笼随风歪歪斜斜地动着,院子里黑乎乎基本看不清有什么。
“怎么了?”她跟着韩婆子躲到门边上,韩婆子悄声道:“瞧见没有,刚头谁进书房里去了?”
韩婆子也是好心,她瞧官娘一个半大的丫头,好容易得到郎君青睐不容易,却不是个会钻营的性子,这满府里稍有点儿姿色的丫头哪个是吃素的,谁不是可着劲儿要往两个郎君床上爬,虽官娘生得不差,可郎君不是她一人的郎君,若不抓着些往后哪儿还能有立足之地!
官娘确实是看见珍珠这大半夜的进了公良靖的书房,可跟她什么相干了,那本就是他睡过的女人,他喜欢谁就靠过去,不喜欢就踢开,古代的男人,特别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不都如此么。
韩婆子瞥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儿还道她是没看见,便指着那边正屋窗上映出的两条人影,“瞧见没有,那站着侍候的就是珍珠,那丫头可不好对付,她是负责茶水上的,难保不是借着这由头要——”
“韩妈妈… …”官娘捂着耳朵,“官娘累了想睡觉了,您老也忙活了一天了,便回去歇着好不好?”一头说一头把韩婆子往门外推,韩婆子心里把官娘当闺女儿似的,官娘这样轻乎她更是看不进眼里去,却是被硬推搡着到了门外。
官娘靠在门上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的,眼神却不期然从支着的窗子望出去,一眼便可瞧见那边窗上的人影。
她在门口杵了会儿,惘惘地收回视线,正要吹熄烛火爬上床睡觉去,不想门口又传来韩婆子的声音,“官娘啊,老婆子给你支个招儿!”
官娘望了望屋顶,边开门边无奈地道:“您老这么晚了为什么精神头还这样足啊,我不需要什么招儿。”说完才瞧见韩婆子手里端着盘果子,“… …韩妈妈,我不饿,睡前吃太多不好消化,您留着自个儿明儿吃罢。”
“一早便知你是个不晓事的!”韩婆子翻了翻眼睛,老婆子力气竟很大,一把将官娘拽到门外直往书房去。
天上黑洞洞的,一颗星子也无。夜风透了几分寒凉,拍打着廊角的灯笼。
官娘打着哈气,眼睛泪汪汪地站在书房门首的台阶下,韩婆子果断地把果子交到她手上,耳语道:“你只端着果子送进去,管情叫珍珠呆不住。”
“不是,韩妈妈你听我说,”官娘在老人家炯亮的目光下踌躇地跺了跺脚,直言道:“又不晓得屋里头什么情形,我怎好贸贸然进去,若撞破了什么岂不尴尬?再者您还不晓得,郎君如今正恼我呢,这会子他才不愿意见我。”
官娘说的也是实情,她从马车上下来时公良靖半点影子都不见了,回来就在书房里,又有美人为他红袖添香,想象中里头应是温声软语郎情妾意,自己却为什么要进去找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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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再说书房里头。珍珠是眼见着九郎一人进来院子的,虽是窥不清他的神色,想来因着家里出了命案定然不会好,这便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珍珠伺候公良靖不是一两个年头了,往常公良靖和陌莲照的事儿她们这些底下人也不是不清楚,特别是近身伺候的丫头。可如今陌莲照嫁作他人,九郎又还未娶亲,珍珠心里就琢磨着,放眼瞧着一班子伺候的丫头里,可不是自己条件最好么,过往九郎还夸过自己机灵呢。那何官娘却如何了,先头还不是四郎君屋里头伺候的,如今倒跑到九郎跟前来了,迟早也是要遭郎君厌弃的,哪里及自己,到底这几年伺候的情分在,日后若能怀了身子,不定有多少好日子等着呢。
想到这里珍珠心更定了,她跑回北侧倒座抱厦里,同屋的福珠早已睡了,珍珠小心点了灯,对着铜镜扫扫胭脂抹抹口脂,瞧瞧发髻,又取出抿子对镜抿了抿,便生的是三四分的颜色,如今这也有了七八分的打扮,瞧着差不多了,珍珠跑到耳房里把事先煮好的茶水倒进茶壶里,托着茶盘就往书房里去。
她同屋的福珠翻了个身,她哪里就真睡着了,凑到窗下把珍珠的行径看入眼里,她哼了哼,府里才出了命案,便是要献媚也不是这个时候,回床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珍珠敲了敲门,细声软语道:“郎君可睡了?奴瞧着郎君今日疲累,特地煮了茶… …”她话还未说完,屋里公良靖随口道:“进来罢。”
珍珠心头一喜,推门走进书房中,西侧间亮着一星烛光,公良靖坐在案前,桌上倒是铺了本账册,只观他神色却又不像是在看。珍珠放下茶盘倒了杯茶儿递送过去,暖暖的香气弥散开来,公良靖执起杯子抿了一口,眼睛往珍珠身上打量。
珍珠今年一十有八,模样儿周正,眼神亦是十分灵动,他过往倒也喜欢,只今儿却有些意兴阑珊。珍珠会错意儿,软着身子往公良靖身上靠了靠,饱胀的酥胸若有若无在他肩膀上磨蹭,红扑扑唇里吐出的话儿当真叫人动情,“夜已是深了,让奴伺候郎君安置罢。”
她嗓音娇软,又不住往他身上倾倚,公良靖笑了笑,长臂一伸揽上她腰际,黑曜石般的眸子愈加深邃几分,珍珠顺势就坐到他膝上去,两手勾缠住他脖子,领口歪斜,酥胸半露,娇娇地仰首望着他。
他的手在她腰上捏了几捏,微微一用力便扯下她的外衫。珍珠身上只剩了件薄薄的亵衣,红红的带子系在粉颈上,脸盘上春情无限,别样儿的勾人。
公良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冷不丁的,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响,那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在轻薄帘幔的另一头响起。
来人自然是官娘。
因她推脱不过,硬生生被韩婆子给推进来。
既来之,则安之。官娘不曾进来过公良靖的书房,她托着果盘四下瞅了瞅,伸手黑漆漆不见五指,只西边侧间未勾起的帘幔后有微弱的烛光,倒是没听见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
“九郎… …”
官娘的声音先于她的脸出现在公良靖的视线里,他只觉浑身一僵,心中莫名产生种慌乱的情绪,二十多年来还是头一遭儿,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美人儿,而是条蛇。
分明叫她看见了也没什么,公良靖想着,稍定了定神,只潜意识里却叫嚣得厉害,让他有种立马把珍珠放下的冲动。
官娘瞳孔放得大大的,她目光首先是落在珍珠赤|裸的背上,又顺着她勾着公良靖脖子的手,流转到公良靖的脸上。光线不十分好,官娘看不清他神色,只觉得阴恻恻的,她几乎轻易便在脑海里描摹出公良靖阴沉沉的脸孔来。
官娘讪讪地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果盘,珍珠在他怀中把眼神扫过来,官娘更觉万分尴尬,早知道“打死”韩婆子她也不来凑这热闹!她不自禁退后一步,局促地张了张口,“是韩妈妈说郎君宵夜时常吃果子的… …”
这时候的果子就是些小点心,细巧又精致,晚上吃一两个倒真不错。说着,官娘把果盘往边儿上一放,略抬头看了公良靖一眼道:“那…奴这便出去了,不打搅郎君好兴致。”
这一番落在公良靖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