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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在他一侧坐下道“相传有一叫达布的女子生性喜花,一次偶然下有幸识得白色茶花又苦于无处采摘于是一病不起。后来得一仙女怜悯送来茶花的花籽她一见立即病情好转。种在溪边细细照料,冬季百花凋残只有这一株茶树开的烂漫。所以茶花又称忍冬。代表坚韧,代表执着,代表清雅。”
她头一次在他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竟是为了一株茶花。
“身子好些了吗?”
“啊。。。”锦娘微愣,面色转红。好好的说着花怎跟她扯上关系了。哪有人这么问的也太露骨了,他近日不来莫不是挨着她的身体?
过了那道防线便再无了顾忌,他喉咙一紧拦腰将她抱起。
坚韧,执着,清雅。身下的女子样样具备,如果没有凤绮凰他定会不自觉的迷恋上她。恨意横生,将一通怒火全部渲泄在锦娘身上。
她咬着红唇,清眸微荡,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停住,汗水滴到她瓷白的脸上合着略带委屈的泪水划出浅浅的水渍。
“对不起。”他将头埋在她颈间沙哑的道歉,脑中不似平时般清醒。
她松开贝齿,红唇上印了深深的牙印。双手无力的环上他霸气的腰身。
“她真就如此之好么。”
鸳鸯锦被掩盖下,身体双双颤抖。
他紧了紧手臂没有回答。
她自是明白,由爱生恨。
他在她身上发泄着对另一个女人蚀骨的恨意,想来真是讽刺。
半晌他自她身上翻落,她墨黑的秀发黏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他伸手眷恋的抚上她绸缎般光滑的面庞。薄唇轻启“我封你做侧妃可好?”
锦娘累极在他怀里睡去,并未将他的话放到心里去。
他望着她安然睡去的容颜恍然失神。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发现她却是个极其淡漠的女子,若是没有那么多牵系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
锦娘只当他是说笑。谁知次日午后林总管果真拿了大红色的锦绣宫装。银色丝线绣着大只凤凰图腾。
他激动的忘了行礼笑着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锦娘笔尖一滞敛眉道“总管这是何意?”
林总管暧昧道“看来王爷是想给小主一个惊喜。”
进了王府她惊倒是经常有,何时有过喜。
林总管接着道“今日王爷已宣布册封小主做侧王妃。”举了举手中的头面道“这不是行头都让我送来了。”
侧王妃,她隐隐记得昨夜他曾这样说过,她当是笑语没往心里去。封她为侧妃,这是何意?他就算再荒唐也是北祈的四王爷,堂堂王府的侧妃岂能是一个婢子出生。他这么做究竟何意。
莫不是钰哥哥,只有那个男子才真正将她放至心里去。锦娘心里一抖,此事定然和王钰有关。
林总管见她半日不语只当她是过于兴奋忍不住上前道“小主,小主。”
锦娘回神道“劳烦总管了。”
如此一来那林总管更是笑开了花,这个小主进府没多久便当上了侧妃将来还了得。他自是巴结着道“小主客气了,今后若是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
锦娘淡淡的应了声。林总管道“那奴才告退了。”
她沉思片刻走出了绵延阁。
“奴才参见小主。”杜禄见她走来俯身行礼。
锦娘绷着脸问“王爷在吗?”
杜禄道“在。”
“劳烦杜统领去通禀一声。”再是急基本的礼仪她还是时刻讲的。
杜禄转身进去很快便出来道“小主请。”
“有劳了。”
独孤窦泽似是早就猜到她会过来,坐在软榻上淡笑着望着她。
锦娘站定福福身道“见过王爷。”
“嗯。”
他失了言语等着她的下文。
锦娘见此任命的开口“妾身有事想请王爷赐教。”
独孤窦泽虽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却也好奇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场。配合着道“何事?”
“锦娘想请教王爷何为尊卑有别?”
“尊卑不过是个定义,你又何必揪着深究。”
“既是定义便定有其中深理。妾身出身微寒实在不敢居侧妃之位,望王爷收回成命。”
“啪。”独孤窦泽拍案而起,走至她面前捏起她白皙的下巴道“本王说的很清楚尊卑不过是个定义,这王府里本王便是定义。你可明白?”
她在他琥珀色犀利的眸光里一怔,他从未露出如此凛冽的神情。看来已不容她拒绝。
正文 第三十二章,玲珑月
绵延阁一早张灯结彩,锦娘坐在一片喜庆里。吴嬷嬷扭着肥硕的身体指手画脚,胖嘟嘟的脸上褶子堆在一起。
王府册妃也不是件小事,不过这四王府向来是个特例。王妃进府还冷清的紧何况封个侧妃,只有王府的人闹得沸沸腾腾,绵延阁更是忙的腾不开手脚。
她第二次穿上嫁衣,为着同一个男子。却没了先前的情绪。
竹影进来道“小姐,婢子伺候你上妆。”
锦娘拂拂手道“不用了。”
竹影道“今日与往常不同,一定得穿戴的漂漂亮亮的。”
漂亮?他图的压根儿就不是她这个人,可笑晓妆初试为那般。
沉声道“出去吧。”
竹影最近愈发摸不透她的心思低声道“是。”
竹影走后吴嬷嬷又接着进来,锦娘心气不顺面色自然不好。吴嬷嬷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俯身道“小主,王爷派人送来了红帕。”说着将手中的红色锦帕呈上,册妃不过是个位置的调动,哪里用得着娶亲的仪式。
锦娘接过抚上突兀的金色丝线,这次绣的是鸳鸯戏水。哪比得上那日她自己绣的龙凤呈祥做工细致。
失掉的又岂能补救。
她依然合着他的意将帕子盖在头上。
夜色深沉,她不再将心吊在半空。
门户开合,来人身手利落。锦娘卷起帕子,竟是嫣红。锦娘对她浅浅一笑,全是真诚。她亦没有资格嘲讽别人。
红帕下的女子没有丝毫诧色,面容精致柔美万分。还是她离去时的样子,秀美端庄。
“姐姐近日可好?”心下自知她的想法,这么问不过是出于礼貌。
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他将其他女子一个一个的收入府中。其中滋味可想而知,她算幸运还留着一颗心。
“妹妹如今好不得意。”如今这番已没必要再绕弯子。
头一次见她承认,不过这些跟锦娘都没有关系。她接过她的话头道“姐姐此言差矣,不过是个人见解不同而已。”
嫣红问道“妹妹这是何意。”
锦娘似是无奈道“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姐姐是心,锦娘是身。”
如此言语嫣红更是摸不着头脑。
锦娘望了眼外面黑透的夜空,独孤窦泽怕是也不会这么早过来。伸伸胳膊道“姐姐请坐。”而后翻过桌上的茶盏为她添茶倒水。
嫣红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见她如此恭敬心情也平复了不少。锦娘在她对面坐下道“姐姐今日来可有事嘱咐锦娘。”
是啊,她来做什么?听到他的消息她总是下意识的反应,从未想过是为什么。
锦娘继续道“日子还长,姐姐无需难过。”
被她这么一说嫣红抬眸,或许眼前的女子似是真的对师兄毫无感情。
独孤窦泽的女人中嫣红最为可怜,其他女子或多或少都有私欲在里面,只有她爱的纯净而透彻。凤绮凰,脑中不禁又浮现她的样子。
人总是如此,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许是由于习惯她始终将自己放在低处,嫣红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姐姐就不打扰了。”
“锦娘还有一事想问姐姐。”
嫣红脚步一顿道“妹妹请讲。”
“可否请姐姐告知真名。”
她猛然回身,锦娘坐在原处面色平缓。这女子果真聪明。她放声大笑,定是个女中豪杰。
“玲珑月。”
玲珑塔的塔主之女玲珑月,虽早就知晓她是江湖中人但没想到身份如此不凡。玲珑塔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塔主玲珑麒擅用阴柔之术,蛊毒之风,为人阴狠,所到之处满目苍夷。座下弟子个个都是强手。这些年不知什么原因隐迹江湖鲜少出来活动,却依然是闻风丧胆的名号。
不过这个玲珑月似乎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毒辣,怪不得江湖上总传闻她豪放直爽。独孤窦泽能收了她也是好本事。
锦娘淡笑道“姐姐的事锦娘自是放在心上。”与她相处时间虽短,且不是真心实意却也不是暗中激斗。锦娘觉得她虽是江湖中人心地还算不错,也未使计加害于她。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当是行善积德。
玲珑月翻身离去。“有劳妹妹了。”苍劲的声音传来划破了薄薄的窗纸。
她重新坐回将丝帕盖好。他将玲珑月放置在她身边就足够说明萧衡对他而言有一定的威胁。而他撤走玲珑月就说明他已经打消了对她的疑虑。
现在她不过是他新的策略中的一粒棋子。
细细想来这世上对她最好的莫过于王钰了。钰哥哥,你放心锦娘定不会伤害你。
他推门走进熟悉的场景里,红色的袍子一掀做到她左侧。直到玲珑月走了许久他才缓步前来,师妹的脾性他亦是了解难免好奇她们聊了什么竟然相安无事。
红帕缓缓挑落,露出素净的容颜。
头一次见他着红色衣物,丰神俊朗。却是用心,她倒显得敷衍。他也不怪握住她的手道“朝中有事耽搁了。”
“正事要紧,王爷无需挂心。”
他白皙的手指轻触“看来本王没有选错你果真贤惠。”他说的是事实,她的体贴大度,府上的女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王爷谬赞了。”锦娘头微微一撇,逃离了他的手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被他死死地掌控。
“可是等的无聊?”
他从未问过此类话,莫不是他知道玲珑月来过。锦娘转身铺床,锦被红浪般的散开。“嫣红姐姐来过了。”
独孤窦泽解下扣子饶有兴致道“哦。聊了什么?”
锦娘接过他褪下的衣物道“自然是聊王爷。”
独孤窦泽坐到床上道“本王有什么好聊的。”
锦娘蹲下身为他脱鞋他拿手止住道“本王自己来吧。”
锦娘继续手上的动作轻声道“世上最大的胜利莫过于赢得一个人的心。”
他装着听不懂道“你这是何意?”
“不过是提醒王爷珍惜眼前人。”
他伸手扶起她,微微一使劲带进怀中。贴着她的耳朵暧昧道“如何珍惜?”
“王爷怕是误会了,妾身说的是嫣红姐姐。”
他环着她的手一松没了兴致。虽然清楚她的意思也不免划过一丝失落,他不喜欢被她漠视的感觉。
“你们就聊了这些?”
锦娘自他怀中起来道“不然王爷以为还应该聊些什么?”
身侧传来男子浅浅的呼吸声,锦娘蜷在一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三十三章,如妃的秘密
锦娘在妆台上叹了口气,绵绵的带着无奈。自今日起她将提着心过活。逃都无处可逃。竹影取了热水自净室走出。小跑过来唤道“小姐,今日怎这般早?”说着自然的接过锦娘手中的鱼骨象梳。
锦娘坐着不语直到发髻初定才起身去净室梳洗。竹影跟在身后欲言又止。锦娘心思百转也顾不上管她。
待一切完结之后吴嬷嬷进来道“娘娘,王爷请你前去。”
不过是礼节上的事,若换成其他女子怕是早就耐不住内心的亢奋。可锦娘而言却是一种负累。锦娘依依起身,水湖色的织锦衣袖缓缓划过,娟秀的素色绣鞋在初春的节气里微微挪动。
吴嬷嬷见此也不过多言,对于锦娘的性子她至今还未猜的透彻。
独孤窦泽一袭白衣负手站在窗前,金色麒麟在上面张扬的翻腾。
锦娘对着他的背影拂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