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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敏感的感受到了那名奴仆的轻视,广袖中的手微微一紧,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是她离开九王府时,燕世风送给她的信物。
——倾城,若是江清月欺辱与你,就带着本王的玉佩来王府。即便本王不在京都,也没人能够伤的了你。——
他的语气那样的真诚,他眼中的担忧是那样的浓郁。他对她的好,她全部都即在心里。那一点点一丝丝的情意,就像是春雨一般细细密密的滋润着她干涸的内心,那样温暖而甜蜜。
心中,多了份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用高贵的笑容将不安隐藏,迈着平稳的步子,重新踏进了江府。
江清月,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为何如此步步紧逼,休了我却又不肯放过我!
有些什么因为高傲的自尊而错过了,有些什么因为他人的阴谋而开始了。
这场以爱为筹码的博弈中,究竟谁才是被牺牲的棋子。
那即将开始的风暴中,谁才能够笑到最后?
☆、第024章 当爱已成过往
顾倾城静静的伫立在白月居前,眼底闪过无数种情绪,却唯独没有怀念。
这白月居,仍就如同她离去时一般的布置,只是因为久无人住,而显得荒凉凌乱。满树的山茶花纷纷掉落在了地上,混在了积雪与泥土中,看不清模样。
顾倾城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心中回味着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曾经的单纯善良现在看来是那样的可笑,你对别人善良,别人也未必会放过你。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倾城步履轻盈的走上了阁楼,二楼是她曾经的房间,那个她曾经点着明灯期盼良人归来,却又心碎成灰的地方。
御赐的金器玉石仍旧摆在那里,手指拂过,是厚厚的一层灰。红色的帐幔也因为蒙了灰尘而显得暗哑,久未通风的房间散发着一股冬季特有的霉味。
江清月并未给白月居配备奴仆,而顾倾城也并不打算自己动手来收拾这满是灰尘的房间。她华丽的一个转身,又缓步离开了白月居,向着侧门走去。
江清月,如果你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那只能说你打错算盘了。
江府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是九王府的总管。
顾倾城对着那总管交代了几句,待总管消失后便又关上了门。
转身,向着江清月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江府的奴仆看着她的目光,全部都充满了敌意。甚至有好些粗使的奴仆搬着重物借故撞向她的身子。
而顾倾城,却是一直那么优雅的笑着,端庄而华美。她甚至没有对那些冒犯她的奴仆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也吝啬于施舍。她迈着从容的步子,最终站定在了江府的书房前。
门前,年迈的老管家尽职的守在那里。看到顾倾城的身影,面色上划过一抹讶异,眼底却是一片了然。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老爷现在正在处理公文,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
“让开。”顾倾城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不顾管家的阻拦,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管家就那样僵直在了那里,顾倾城的目光太冷,令他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寒凉,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固定在了那里。
书房内,红袖添香,举案齐眉。江清月挥笔疾书,面上含着笑意,身旁的音夫人为他研磨着香墨,眉目含情温柔的凝望。
这是夫妻琴瑟和鸣的美好画卷,那样的自然而幸福。整个室内都好像染上了融融的暖意,令人心情舒畅。
可是这并不包括顾倾城。她只觉得这个画面是那样的刺眼,她恨不得冲上去撕裂那幅画面,分开那两个给她带来了痛苦与耻辱的人。深呼吸,她努力的压抑着胸中的怒气,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或许是推开门时用力过猛,发出的巨大声响引得二人将目光投向了顾倾城。音夫人一脸的惊讶,像是没想到她此刻居然会出现在书房。而江清月,则是满脸的狼狈,他飞速的移开了目光,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江大人处理公文的方式,还真是独特。”顾倾城略带嘲讽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音夫人闻言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江清月却是将脸转了过来,目光仍旧不敢与她对视。
“夫人回来了。”轻咳了一声,像是要掩饰心底的尴尬,“不知住的可习惯?”
顾倾城一挑眉,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是江清月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江大人给了妾身一座废园,并且没有任何奴仆可供差遣,凡事都要自己动手,居然还问妾身住的是否习惯?”
那一声“江大人”说的江清月浑身一僵,眼中的尴尬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他是吩咐了管家不要太过干涉顾倾城,却没想到他尽然连个奴仆也没有派过去。
皱了皱眉,江清月有些愧疚的开口说道:“是为夫的疏忽,我这就去让管家为夫人安排。”
顾倾城抬起一只手,止住了江清月之后的话。
“不用了,江大人府里的奴仆金贵着呢,妾身可用不起。”看到江清月面色一僵,顾倾城扩大了面上的笑意,却依旧冷漠,“妾身自会带一些奴仆,希望江大人莫要介意。”
不理会面色僵硬的江清月,顾倾城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仿佛只是来通知罢了一般,转身离去了。
那背影那样的决绝,毫不留恋。
江清月的胸口又泛起了苦涩的疼痛,他是真的知道,或许他穷其一生都无法再次走入她的世界了。
一抹苦笑爬上了嘴角,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旁的音夫人默默地看着,雪白的贝齿紧咬着饱满的菱唇,拿着香墨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眼底划过了一抹愤恨的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顾倾城总是要挡在她的幸福之前!
……
九王府管家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非常之高。待顾倾城回到白月居时,便已经看到了许多奴仆忙忙碌碌的开始整理起了院子。她挑了挑眉,面上划过了满意的神色。而因为回到江府而沉郁的心情,也似乎有了些晴朗的迹象。
顾倾城走到湖边的凉亭,冬末的石凳依旧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她却是毫不介意,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灰尘,便款款坐了下来。
心已冷,何须再惧怕外界的严寒。
顾倾城想要喝点热茶,张口刚想吩咐,却发现这些奴仆的名字她却是并不知晓。眉心微蹙,视线环绕了一下,突然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小桃红,给本夫人斟一杯热茶吧。”
那是一个如同桃花一般娇俏可人的女子,在九王府的时候,燕世风便是让这小桃红来伺候她的起居。小桃红人很机灵,也知进退,深得她的心。没想到这次管家竟然把她也带来了,顾倾城的眼底是满意的笑意。
小桃红福了福身子,没一会功夫便闻见了满亭的茶香。
顾倾城端起茶盏,右手轻轻掀起茶盖撇着茶沫。那姿态是那样的惬意,仿佛她周身的空气都因此而变得柔和温暖。
红唇轻触精致的白瓷,顾倾城轻轻地抿了一口,绿茶的清香顿时在檀口中扩散,甚至于鼻间都满是浓郁的茶香。刚想赞一声好茶,却抬眼发现不远处江清月皱着浓眉疾步走来。
口中的茶顿时变得难以下咽,笑意从她的面上迅速褪去,四周的空气重新从暖春回到了隆冬。青花瓷茶盏被重重的放到了白玉石的桌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江大人不去陪着音夫人,驾临妾身这小小的白月居,还真是令妾身受宠若惊。”顾倾城的眼中满是讥讽,说出的话语绵里藏针。如果可能,她真想这一辈子都不要看到这男人的面孔。
江清月的步子僵了僵,最终还是走到了凉亭内。他一路上发现这白月居已经有了仆役,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仆役衣服上都带着九王府的标记。
这无疑,就像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面上。自己妻子的院落里的奴仆,竟然是别的男人府上派来的,这让他颜面何存!
“夫人若是需要奴仆,我江府内多得是,何须请九王爷府邸的仆役来此?”江清月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咄咄逼人,九王爷素来桀骜不羁,多少人想要攀上这颗大树,却都不被九王爷放在眼中。如今顾倾城居然能够让九王爷将府中的奴仆送来给她用,让他怎能不去猜想这二人的关系!
顾倾城对于江清月的怒气视若无睹,她悠悠然的端起了茶盏,清啜了几口后,才缓缓开口,“哦?关于这个问题,妾身方才应该是已经在书房内与江大人说过了才是。想必江大人是公事繁忙,贵人多忘事吧。”
顾倾城刻意将“公事繁忙”四个字咬重了,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公事繁忙?哼,还不是和音夫人红袖添香么。
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顾倾城站起了身子,不愿意再谈下去了。
“江大人,妾身这座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若是无事便请回吧。”一句话,曾经的情分便荡然无存。那些画眉之乐,琴瑟和鸣就如同海市蜃楼,早已消失不见,不留痕迹。留下的,只有如同仇人相见一般的夫妻。
江清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无法接受曾经柔柔弱弱,会在夜里站在院门口痴痴等着他归来的女子,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言辞犀利,冷漠无比。
他还记得,那一日他酒醉归来,她是那样心疼的环住了他,担心夜风冷了他的身子,却忽略了自己宽大广袖上的夜深露重。
那曾经的女子,究竟去了哪里。
江清月的双眼变得有些恍惚,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更多的却是不解。他不懂,不懂啊!
他冲动的上前箍紧了顾倾城瘦弱的肩膀,动作粗鲁的覆上了她的红唇。他突然想要重新回到那个夜晚,重温那令人心醉的唇舌缠绵。
他强硬的撬开了她的贝齿,长舌冲进了她的檀口之中,寻找着她的丁香小舌。却是在下一瞬,血腥味扩散了开来,江清月一吃痛,放来了对于顾倾城的禁锢。
江清月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倾城,她的嘴角还有这他舌上的鲜血,令她的美平添了一份妖异。
顾倾城唇角一勾,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江大人,请自重。”抬袖擦去了唇角的血,顾倾城的心底还有些微微的抽痛,此刻她才发现她的天真,那些曾经的缠绵甜蜜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忘却。但她已经决定不再为眼前的男人付出任何爱情。况且,她如今已经有了一个人愿意在原地等她。
想到了燕世风,顾倾城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柔和,像是有着淡淡的光华自她体内散发,如同雪莲伸开的瞬间,美丽的窒息,温柔的心疼。
江清月痴痴地看着,心中像是破了洞的沙漏,有些什么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却再也抓不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朦朦胧胧的察觉到,这名为爱情的失落。
或许在那个失意的夜晚,当她用沾满露水的冰冷广袖将他包裹时,他便已经缓缓坠落入那张情网。
——世上安得双全法,江右相,你莫要一错再错——
顾落那如刀剑一般阴冷凌厉的语气一瞬间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眼中充满了痛楚的迷茫。
一错再错,一错再错啊!
当他沉浸于失去的耿耿于怀,却错过了掌中的幸福。
江清月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低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