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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的面上好像是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他收起了手上的折扇,扇柄轻轻点着肩头,语气幽怨如同在责怪着音夫人的不解风情,“真是令人伤心啊……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竟然还这样的冷淡。”紧接着,他又语调一转,变得有些阴冷而狠戾,“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音夫人一怔,眼底的恐惧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无一物的漠然。她平稳的音调没有丝毫的抑扬顿挫,让人听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想要我做什么?”
流火像是很满意音夫人的合作,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叠的异常工整的宣纸,上面画着一个精致的铃铛。他将那画推了推,淡淡开口道:“找出这个,三日后我在石室等你。”
音夫人抿了抿唇,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出声答应。她的目光转向了窗外,沉重的黑云中满是电闪雷鸣,风雨飘摇的皇城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漆黑的大口不停的吞噬着。
“我有一个要求。”半响,音夫人终于出声了。
“你先说说看。”流火挑了挑眉,却并不意外。音夫人在贬为奴籍之前本就是官家的千金,她当然知晓要为自己谋取一些保证。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流火会挑上音夫人的原因,这女人虽然爱慕虚荣,却也不算太笨。
“我要你保证我在江府的地位。”自从那一日顾倾城被带走,江清月就再也没有来见过她了。她这江府的主母表面上风光无限,可谁知道她背地里的苦。若是夫君的爱靠不住,那她只有牢牢的抓住权利,不是吗。
流火一笑,银质的面具遮不住眼底浓浓的嘲讽,“好,我答应你。你这一生都会是江府的主母,无人敢动。”
可惜,音夫人与流火隔了一扇屏风,她此刻只听见了流火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没有看到他冷锋毕露的嘲讽。她像是安心了一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兑现当日答应你的承诺。”
流火满意的笑了,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如同来的时候一般,音夫人只觉得室内刮起了一阵风,吹得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余下摇曳的烛影,流火的身影却是早已不见。
狂风仍旧大作,瓢泼的大雨没有收敛反而是越下越大。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一丝的光亮,那水就像是天池漏了底,一瞬间全部倾倒了下来。
流火衣袂翻飞,轻车熟路的避开了皇城的守卫,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燕空烈的寝殿。
那寝殿内,女子暧昧的吟哦时高时低,像是嘤嘤的哭诉,又好似至高的欢愉。
“皇上……皇上……绕了臣妾吧……”女子求饶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那肉体相撞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帝寝殿,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显得分外香艳。
流火脸不红气不喘,步履平稳的走到了燕空烈的面前,仿佛那满面潮红,正与人颠鸾倒凤的女子并不存在一般,悠悠然的开了口,“陛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就可以拿到。”
燕空烈坐在上首,明黄的龙袍一丝不乱的穿在身上。他冷冷的看着龙床上那被三名男子百般玩弄的妃嫔,眼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流火见燕空烈并不搭理他,也不在意。他悠然自得的从腰间抽出了那把折扇,在手上转着花消磨着时间。
一时间,室内安静的出奇。只有女子难耐折磨的呻/吟声以及男子们沉重的低喘。终于,那名妃嫔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在最后一波高/潮来临时,几乎晕了过去。燕空烈突然扯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看也没看流火,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胆子不小啊。”
流火一挑眉,满脸的不解,他无视燕空烈语气中的薄薄怒气,颇为无辜的说道:“陛下此话从何说起?”
“把她弄醒。”燕空烈对着那三名男子使了一个眼神,对着那妃嫔早已青紫的肌肤,没有着半点的怜香惜玉。一名男子赤果着身子下了床,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就朝着那妃嫔的脸上浇了上去。那是上好的陈年花娘,一时间浓郁的酒香飘满了室内,混合着欢爱过后淫靡的气息,令流火面具下的脸忍不住皱了皱眉。
“继续。”燕空烈看那妃嫔已经醒来,冷酷的下达了指使。之后便不顾那妃嫔哭泣的容颜,转头看向了流火,“太子求娶云间月,难道你敢说你没从中推波助澜?”
“原来是这件事。”流火呵呵一笑,他耸了耸肩,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陛下不认为,有危险的狗还是放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最安全吗?”
燕空烈眯了眯眼,冷冷的瞪着流火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云间月是你的妹妹,太子与你从小一同长大,你还真是下得去手。”
燕空烈似嘲似讽的语气令流火忍不住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折扇,他语气依旧轻挑,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这一切都要拜陛下所赐不是吗?流火这一辈子,唯一无法背叛的,可就只有陛下了。”
燕空烈闻言,并未有所欣慰,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视线又重新转回到了龙床上那翻滚缠绵的四人。
“金铃必须早日收回,朕只给你三日时间。”燕空烈狠戾的声音比那屋外的闪电更令人心惊。有了那枚金铃,便可以调动太祖皇帝的金铃卫。五十万精兵,十万骑兵还有无数的暗卫,有了这些,他何须再忌惮顾家军?
燕空烈把玩着手上的紫玉扳指,眼底迸射出嗜血的锋芒。他已经忍得够久了,如今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云流火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垂的头令燕空烈看不到他此刻冰冷的笑容。
“臣遵旨。”
狂风依旧呼啸,这一夜,有什么开始运转,又有些什么即将脱离原来的轨迹。没有人能偶阻止,就如同那回荡在帝寝殿中女子求饶的哭喊,永远不会得到帝王的怜爱。
……
☆、第046章 一剑穿心
这暴雨连续下了两天两夜,整个京都就如同陷入了漫长无边的黑夜之中,好像迎来了世界末日一般,人心惶惶。直到第三天,那厚重的乌云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般,悄然的散去了。被水洗过的天空湛蓝的刺眼,高悬的烈日没有丝毫的遮掩,地面上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雨水,节节高升的温度夹杂着湿度,令人觉得有些闷热。
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由两匹黑色的骏马拉着,缓缓停在了江府侧门的门口。一名头戴帷帽的窈窕女子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中下来,轻轻扣了扣江府侧门的门环。
“谁啊?”侧门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门房探出了头,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的容貌遮的严严实实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出声,只是礼貌的朝着那门房点了点头。她身旁的丫鬟立刻心领神会,连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拜帖,连同着几两碎银一同递给了门房。
“我们家小姐是来拜会江大人的,还劳烦通报一下。”那丫鬟的声音清清脆脆的,语气也很和气,令人听着很舒服。
门房打量了一眼这对主仆,又用手掂了掂手中的碎银,眼珠子微微一转,故作为难的说道:“知道了。我会告诉管家,但至于老爷见不见你们……”
那丫鬟听到门房愿意替她们递拜帖,连忙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谢谢,我们懂的。”
门房满意的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她也是用帷帽将自己的容貌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但只是听那声音,就令他觉得那白纱遮盖下的俏脸一定是清秀美丽的,这么一想,竟是有些心猿意马。
门房清咳了两声,说了句“稍候”就急忙转身离开了。他手上拿着那张拜帖,此刻才想起来打量一下,这一看,真是吓了他一跳。本以为敲侧门求见的都是些平民商贾,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显贵。
原本悠闲的如同散步一样的步子一瞬间加快了不少,门房急急忙忙的找到了老管家,将方才侧门处发生的事都老实的禀报了一番,并将那份精致的拜帖递了上去。
老管家接过拜帖,并未打开,可仅仅只是看到那烫金描花的印记,眼底竟然是划过了一抹震惊。他赶紧吩咐门房快快将那二人请到正厅,自己则是急急的去书房找了江清月,丝毫不敢怠慢。
门房看着老管家那么紧张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怕是猜对了。门口那对主仆果然是非显即贵,当下也不敢磨蹭,急急地赶了回去,照着老管家的吩咐,恭恭敬敬的将二人引至正厅。
当那对主仆进了正厅时,江清月早已坐在了上首位。原本应该在一旁服侍着的奴仆们不知何时都被遣退,老管家也在最后将门细细的关好。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江清月与那对主仆。江清月神情有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他站起了身,却是相顾无言。
那女子静静看了江清月一眼,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伸出白玉般的手,摘下了头上的帷帽。
“雨香……”江清月终是开了口,像是经历了千年的沧桑,那样的深沉而疲惫。
谢雨香抬眼看了一眼,褪去了少女天真的杏眼里流转着轻轻的愁绪,令人忍不住想要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
“表哥,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你。”谢雨香将帷帽递给了身后的虚梦,径自走到了主座的左手边,坐了下来。她看着江清月的目光那样的平静,曾经的爱恋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丝毫的遗留。
江清月心中一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雨香对于他已经变得这样的冷淡。那语气,那眼神,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个不慎熟悉的人,疏离的伤人。他看向谢雨香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有些飘忽,曾经的两小无猜令他忍不住怀念,竟是出了神。
“表哥?”谢雨香见江清月半天没有回应,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有些不满的看向了江清月。她此次来江府,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若是被人知道了,必将闹得满城风雨。因此,她并不能在这里久留。
江清月被谢雨香这么一喊,总算是回了神。他尴尬的别开了目光,语气还有些僵硬,“不知雨香是要问什么?”
谢雨香眉头一蹙,有些不满江清月直呼她的闺名。毕竟两人如今已经不是那样亲密的关系了,她早已嫁做人妇。
“表哥,以后还是唤我顾夫人吧。”谢雨香淡淡的说着,没有去注意江清月一瞬间变了的脸色,“我这次来,是想问表哥可曾记得,及笄时赠予表哥的那个金铃?”
江清月有些诧异谢雨香居然是来问这个的,他下意识的紧皱了浓眉,语气也下意识的变得有些凌厉和冷漠,“雨香问这个做什么?”
谢雨香只当江清月仍旧是放不下两人的过去,也没有对于他此刻的异样多加注意,“只是那金铃毕竟是当年父亲赠予我的礼物。如今我与表哥……”说到这里,谢雨香忍不住顿了顿,神色也变得有些尴尬,“还希望表哥能够归还于我。”
她的手心冒出了许些的汗水,有些紧张的绞着手上的帕子。送出去的礼物如今再出口要回来,还是当年的定情信物……她毕竟还是有些忐忑的。
江清月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沉,他忍不住开始猜测,谢雨香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金铃真正的用途。
“那金铃我已经收在了府中的西阁之内,如今只想作为一个想念罢了,雨香连这一点也不能满足我吗……”江清月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怨,他颓唐的坐回了椅子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