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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真的很忙。
怀恩眼见着他埋首于一堆奏折,直到黑幕降临,才缓缓地伸了伸胳膊,疏松一下筋骨,那边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已全部批阅好。
原来皇帝也不是好当的。
夜风徐徐,怀恩等一众随侍缓步跟随在皇帝的身后。
从此,便可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就在身后,响在耳边。这样近的距离,她陪就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儿,他的内心泛起一阵阵温柔的涟漪,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众人已停下了下来,她却是离他最近,不曾想到他突然驻足。。。。。。撞上了一堵人墙,揉了揉撞痛的鼻子,懊恼地斜睨着肇事者,却见他先是一怔,随即便闻得他畅笑之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9章】 嘘寒
【第079章】 嘘寒
冬日,正午的阳光疏疏落落,淡薄的云彩挂在空中,没了夏日游走浮动的劲头。懒懒洋洋地光影投在地面上,似是闺阁少女一个幽若的梦,只是这个梦太过沁寒。
怀恩将香炉捧到窗前,君天凌正埋首书案,闻香抬头,见是她,微微一笑,复又低头。
这样浅浅淡淡的熏香最得他的喜欢,每日正午都要燃起,飘得满屋子香气。她静立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这位勤勉的皇帝,任时间悄悄溜走……这样的静谧时光,透着几分安享与温馨。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书云支起帘子,翠莲亲自带着宫女端着食盒进来。三人相视一笑。怀恩轻声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嗯。”君天凌点点头,晃晃酸涩的胳膊,慢慢站起身来,明黄的披风从肩上滑落,怀恩忙上前将它拾起,抖了抖灰。他的身形高大,自己无法为他披上,便交还到他的手中。他接住,连着她的莹白小手。
目光柔和,无端添了几分温柔的灼热。她的羞红了脸,挣扎着退出他的掌握。
“咳……”刘书云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嗓子。
那边,翠莲已将午膳摆好。君天凌淡淡一笑,绕过怀恩。
“嗯,这鸭子做得好很,肥而不腻。”皇帝含笑赞赏了一句。
翠莲眼中泛着欣喜,再一次偷眼看向皇帝,垂眸道:“奴婢谢皇上夸奖。”
“这是你做的?”君天凌正眼瞧了瞧她,发现这个御膳房的掌侍姑姑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回皇上,正是奴婢。”翠莲红了脸,将头埋得更低。
“六弟说,你最爱吃这个。过来尝尝,挺不错的。”皇帝擦了擦手。
翠莲的脸色一沉,诧异地看向怀恩。她一个小小宫女有何能耐,竟让皇帝如此相邀。莫非她…。。。
怀恩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翠莲,知她心慕于皇上,可别让她误会了去。忙跪倒在地,漠然道:“奴婢不敢。”
怎么是两道声音?
怀恩看向跪在身边的刘书云。她没有听错,刚刚她与怀恩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奴婢不敢。”
刘书云悄悄扯了她的袖子,让她低下头。
皇帝看了眼翠莲,淡淡道:“退下吧。”
她收起食盒,带着小宫女退了下去。转头看了看御书房,心中划着疑问。皇帝的话是说给怀恩的还是刘书云的?
若说与安阳王关系非浅的应是怀恩,皇帝刚才也说了“六弟”,那应该是怀恩,可为什么刘书云也跪了下去?难道皇帝对她起了心思?
翠莲摇了摇头,想到皇帝的夸奖,她的心中又涌现出丝丝柔情,暗道:晚膳要再用心一些才好。
“你们都起来吧。”他走到怀恩面前,将她扶起,清绵的呼吸丝丝缕缕在耳畔:“刚才是朕莽撞了。”
怀恩抿了抿嘴唇,向后退了一步。
刘书云见状,笑道:“奴婢去给皇上沏茶。”竟然躲了出去。
皇帝微微一笑,感叹刘书云的善解人意,“刚才若不是她,怕是朕又害了你一次。”
见她不语,轻拥她入怀,声音透着怜爱与疼惜:“怀恩,朕要得不多,这样就好。”
她在心底轻叹着气,轻轻埋首于他的怀中,终是意难平,情难尽。
“皇后娘娘到———”有内侍唱报。
君天凌皱了下眉头,怀恩忙从他的怀中站过一旁。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盈盈拜下。
君天凌换上了另一副模样,快步走向她,将她扶起,柔声道:“天寒地冻地,你怎么来了?”
皇后眉目带情,娇柔道:“正是因为天寒,臣妾担心皇上身子不好。特令小厨房做了一些吃食带给皇上。”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笑道:“朕的身子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想到近一个月来的温柔缠绵,与皇帝的绵绵恩爱,不禁羞红了脸,不意瞥见怀恩站在一旁,嗔怪地呶起小嘴,向怀恩处看了看。
君天凌会意,淡淡道:“你且退下吧。”
怀恩垂眸,施礼退下。
君天凌的目光直到怀恩消失在门口这才收了回来,咬了咬牙,看向怀中的皇后时,泛起冷意。唇边却仍挂着笑意,道:“来,陪朕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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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得有些过急,竟忘记将外袍带上。怀恩瑟缩地抚了抚身上单薄的衣裙,想到御书房前面有个茶水间,便顺着小路往那里过去。
“怀恩?”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紫旭王君天倚。
“奴婢拜见王爷。”
一件厚重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件?”他的语气透着关切。
“王爷,使不得。”怀恩想将披风还给他,不意他的两只手紧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脱下,“要你穿,便穿着。”
他的身体不似君天凌高大魁梧,若穿了平常的衣袍,便会让人以为他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
怀恩担心他冻着了,引着他一同往茶水间去。
刘书云没在茶水间,想是沏好了茶,送去御书房了。
“王爷是来找皇上的吗?”怀恩说着,将披风脱了下来。
“是。”君天倚无奈地接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她,几个月不见,出落得越发美丽出尘了。
怀恩看他有些痴痴地望着自己,想到当初他对自己的情意,红着脸别过头,道:“王爷还是在这里等等吧。皇后娘娘在里面。”
“所以,他才让你出来的?”他看到她眼中的落莫,之后,倒有些后悔问出此话。
一时,两人沉默了下来。
怀恩缓了缓神,先开口道:“王爷的病都大好了吗?”
因着丽妃娘娘的陪葬,对他打击很大。竟一病不起,两个月没有临朝。想是今日病好,来拜望皇上的。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憔悴,点了点头。
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听得他低沉地说道:“怀恩,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好,我可以试着向皇上要了你去。若你愿意,正妃之位一直为你虚悬着。若不愿意,我也可放你自由。”
怀恩怔了怔,他竟存有与君天恒一般的心思。只是他问皇上要了,皇上便能给吗?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80章】 问暖
【第080章】 问暖
君天倚见她有些怔怔地发呆,也不出言扰她,只是眼底留有淡淡的怅然和深深的关切。
这时,有内侍在门外道:“皇上请王爷过去。”
往御书房去的路上,正见着一男一女说着话。是刘书云与祥瑞,姐弟二人难得一见,君天倚瞅了他们一眼,脸上未见不悦之色。
只听得祥瑞急着对刘书云叮嘱道:“姐姐,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说完,便跟着君天倚往御书房去了。
刘书云试了试脸上的泪痕,见怀恩担忧看着她,强打起精神笑笑。
想是姐弟两人之间的私事,她也不好多加打听,亦笑道:“姐姐可别哭花了脸,皇后娘娘走了?”
“嗯,我送茶水进去的时候,正巧遇到皇后娘娘的銮驾。”刘书云掏出帕子擦了擦,又低声道:“那鸭子,皇上已私下留了下来,已差我送回春意居了。”
怀恩瞪了她一眼,刘书云轻笑道:“你别这样看我,难不成你让我违拗皇上的旨意。”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御书房的侧殿,怀恩向御书房的门口望了一眼,低声嘀咕:“这御书房乃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后妃是不可进入的。当年先帝在时,也未见过有今日之事。”
刘书云知她指的皇后,亦点头道:“这是祖制。皇上应是晓得的,怕是皇上另有打算吧。”
“另有打算?将后~宫的打算都算计到御书房内了吗?”怀恩冷笑道。却不知她的话里带着酸意。
刘书云岂能听不出来,轻轻笑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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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去了御书房?”媛妃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正是。奴婢还听说,皇上亲自送皇后上了銮驾才回去。”画儿道。
自那日省亲之后,父亲已经多在朝堂上走动。几次重大的议事上更是坚决站在了皇上这边儿。两位天家殡天后,赵氏一族的气焰已大不如从前,皇上今日之举却又是为得哪般?
可恨的是,竟然是御书房。谁人不知那是后妃不得擅入之地,皇上不仅没有降罪,反而与她一同吃了饭,亲自送了去。
她眯了眯眼眸,对画儿道:“把上次相爷送给本宫的千年人参取出来,熬成参汤。”
“娘娘,您的身子不易再进补了。”画儿好心地提醒道。
“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画儿的脸上,嫒妃厉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话!”
画儿顾不得去揉被打肿的脸,忍着眼泪,惶恐道:“娘娘息怒,奴婢马上就去。”
看着画儿仓遑逃离的背影,嫒妃一阵心烦,至兰儿被仗毙后,身边连一个知心的奴婢都没有,一个个蠢笨至极。
那个叫怀恩的丫头,如今却随侍着皇上。这朝夕相对的,难保……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头而已,若是被皇上讨了去,按制也是个份位极低的妃子,到时她便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她的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哼,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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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奏折“啪”地一声摔在案上,负手在御书房内踱着步子,长眉紧蹙。
怀恩与刘书云对视一眼,不知皇上为何而忧?
这时,许宁求见,道:“皇上,内务府来人问,今年的新年采买是否有所添减,若无就比照着前两年采办了。”
皇帝的眉头拧得更紧,冷声道:“前两年因着太上皇与太皇太后在,好图个喜庆,铺张得紧。今年逢大丧,就减一些吧。更何况,和龙与汪清两郡接连发生了冻死人的事情,已有大批难民涌入京城,朕甚感忧心……民之难,朕岂敢贪恋奢侈,弃民而不顾。”
许宁点头。
皇帝又道:“至于减多少,你且与安阳王商量着办吧。”
“是,奴才遵旨。”
御书房内又静了下来。
直到鼻端闻到了那熟悉的龙涎香,怀恩才意识到,他站在了她的身边。
刘书云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御书房,只单留下了他们两人。
“在想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指。
她轻轻地闪过身,抽离他的掌握,淡淡道:“奴婢在想那些灾民。”
听她提及正事,他叹气道:“今年北方收成不好,加之冬日严寒,京城的灾民恐怕越来越多。”
“事已至此,皇上现在着急也解决不了根本。新年将至,灾民无家可归。不如设粥棚,草堂,暂且安置他们。等春天到了,再遣他们回家乡去。”
“好是好,只是。。。。。。。”皇帝点头,有些迟疑道。
只怕是国库里的银子不多吧,怀恩没有揭穿他。
“皇上大可以让京城官吏商贾做这等善事。”
皇帝心中早已了然,暗纳她的玲珑心思。可嘴上却仍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