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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地竹林,森冷凄凉。贴着宫墙的残雪还未化去,枯黄的叶子沾着靠在雪上,一堆一撮。
怀恩走到宫墙倒数第七棵竹子下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便蹲了下,竹根被残雪与落叶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拨开杂物,平整的地面冻着硬帮帮的。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刨了起来,不时地用手扒开松动的泥土。不一会儿。便发出金属摩擦声,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将簪子沿着金属的形状,四下里刨开,一只巴掌大的铁匣便跃入眼帘。
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小心地把铁匣藏入袖袋。再将泥土掩好凹穴,捧了些叶子覆在上面。又仔细看了看,这才起身匆匆离开。
与小冬子告别时,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嘱。
“皇上呢?”
养心殿里不见皇帝的身影。
一个宫女上前恭敬道:“回姑姑的话,皇上去媛妃那里了。”又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媛妃娘娘身子不大好,随侍的宫女来了几回了,皇上才过去。”
怀恩看了眼她,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脸上闪着兴奋的红光,欣喜道:“奴婢叫菊儿。”
怀恩笑笑,点点头。
回到春意居,见刘书云并未回来。便紧掩了院门,把那铁匣从袖袋里拿了出来。
铁匣上早已锈迹斑驳,开口处已锈死。跑到小厨房,找个了铁钎子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它撬了开来。
里面是一只大绒的锦囊,暗红色的底,金黄的丝线绣得一只云龙。看着倒象是皇家的徽记。但这个生徽记却不是宣武朝的。
小心地抽开大绒丝带,里面是几张纸。一个黄色锦缎,还有一块玉。锦缎上是生辰八字,玉上刻着仍是那条云龙。这生辰八字倒与自己的有些相像。怀恩将那几张纸展开,不禁泪水涟涟。
“怀恩:
当你看到这封信儿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你曾经追问过我,你的身世。因着宫中险恶,你又年幼,深怕你知道后,贸然行事,以至遇险。所以一直隐瞒至今。
怀恩,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公主殿下。你是东瑞国的公主。而我是你的贴身婢女玉凤。当年。东瑞惨遭灭国之灾,我受先皇与皇后的重托,偷偷抱着你逃出宫外。那时,你才不过三岁。我拿着先皇的谕令找到了隐居的姬凉。是他收留了我们。本以为我们的生活就会安定下来,我抚养你长大成人,也算了先皇与皇后的却心愿。直到你六岁那年,姬凉取了宣武朝的虎符后,这一切都变了。姬凉告诉我,他会帮着公主完成东瑞国的复国大业,会辅佐公主登基。并计划好了一切,便让我们两人寻得机会便混入宫中。可哪曾想,我们在被关在牢中后,你却失了忆。这一切都偏离了姬凉的打算。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想告诉你的是,姬凉不简单,不可不妨。若有可能出宫,便去东齐吧。先皇后乃是东齐国的三公主。或许,你到那里能找到一个庇护之地。
不要想着报仇,不要想着复国,我们都把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还有。。。。。。”
“咦,你回来了?”刘书云走了进来。
怀恩慌忙将信收好,藏在床下。
“姐姐,怎么也这么早?”
“怎么哭过了?”刘书云见她眼睛红红的,又向她身后的看了看。
怀恩掩饰地笑笑,“看了一会儿诗词,有些小感触罢了。”
刘书云也不多问,拉她说起闲话来。
这时,只见忠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声道:“你们在这里?快点到养心殿,皇上病了。”
两人听闻,大惊失色,忙奔了出去。
养心殿外站满了人。
里面太医院已来了人,正在诊治。不好进去,两人站在外面,听着福顺低声道:“。。。。。。在媛妃在那里,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
正说着,胡太医等几名太医院的太医、医女走了出来。
“你们可是御前伺候的宫女?”胡太医道。
“正是。”
“皇上最近的饮食如何?”
“三餐正常。都是让人验了才进食的。”
“睡眠呢?”
“睡眠也如常,晌午时分也会小睡半个时辰。”
“有没有异常的现象?”
“这倒没有发现。”
怀恩想了想,道:“皇上最近有些嗜睡,偶尔也会头晕。奴婢只当是皇上劳累过度。不知与这次晕倒有没有关系。”
几名太医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皇帝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刘书云的脸色十分不好,不知在想些什么。“姐姐,不舒服吗?”
“唉,我只是有些担心,只盼着皇上早些醒来。否则,我们这些伺候的奴婢都脱不了照顾不周的罪名。”
怀恩听闻,心里也是沉沉地。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无端地心烦。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87章】 疑云
【第087章】 疑云
怀恩跪在床榻前,诊着他的脉。他的脸色白而发青,嘴唇发紫,脉息紊乱。她心中一惊,正要去翻看一下他的眼睛是否充血。这时,去而复返的胡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结果是什么?”怀恩放下手,回头问道。
“皇上怕是中了毒。”胡太医面色沉沉。
这样的结果与她想的完全一致。
“知道是什么毒吗?可有解?”
胡太医沉吟了片刻,“症状不是很明显,我等需再去查阅一下医书。”
中毒。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皇上下毒?面对难以置信的事实,怀恩欲哭无泪。
“皇后驾到!”内侍高唱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厉声问道。
见两人都低下了头,便转身走到床榻前,“皇上,皇上!”
皇帝毫无知觉。
“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寻解药。要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本宫要你们陪葬。”一向温文端庄的皇后立刻变了脸色。
“福顺,传本宫旨意。媛妃即日起禁足,由御林军严加看管。”
胡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退了下去。
福顺领旨后,向怀恩递了眼色,两人一同退下。
“你要小心。”福顺丢下这句话,忙去传旨。
怀恩的心猛地一跳,突然想到了那只铁匣,现在回春意居是不可能的。谁能大庭广众之下擅离职守,除非她不要命了。
她的目光在养心殿外搜寻,刘书云不知去了哪里。。。。。。必须找个可靠的人才行。突然她看到了忠旺。
她见众人都在焦急地守在殿门口,便暗自拉了忠旺走到一旁。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忠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衣袖被人轻扯了一下,“怀恩。”刘书云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
“姐姐,刚才你去了哪里?皇上不太好。”怀恩将她拉过一旁,低声道。
“怎么?”
“应该是中了毒。这种毒应该是很少见的,我记得医书上并没有记载。”
“什么?怎么会这样?”刘书云的手轻轻地发抖。
怀恩握住她的手,“先别担心,看到展翔了吗?他与皇上是同门师兄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刚才就是去找展护卫了,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刘书云的眼泪落了下来。
养心殿门前一阵骚动。禁卫军将养心殿团团围住。皇后走了出来,冷冷道:“来人啊,凡是与皇上有过接触的奴才一律给本宫抓进宗人府严加审问。”
“是!”禁卫军齐声道。
一时间,养心殿的所有奴才都被绑了手臂,男女分别排开。共数十人。
怀恩与刘书云做为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奴才被单独绑在一起。马上就要离开养心殿了,不知忠旺拿到东西了没有。
远远的,怀恩回头瞥见了一脸急色的忠旺。
目光相碰后,却见忠旺摇了摇头。
怀恩心下大惊。如此重要的东西若是不见了,后果不堪设想。在她离开之后,谁进入了她的房间呢?
忠旺还要上前说话,被禁卫军挡在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焦心不已。
宗人府大牢。
怀恩与刘书云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入牢房。宽厚的圆木栅栏结结实实地围着,地上铺满的稻草。据说,这还是因为她们两人的身份给的特殊照顾。一只老鼠穿街而过,吓得刘书云叫了一声,瑟缩到墙角,不意又碰到蟑螂。颤颤巍巍地靠到怀恩身边。
“怀恩,你怕吗?”
“我们又没有害皇上,姐姐不用担心。”怀恩安慰道,“对了,你看到福顺了吗?”
刘书云想了想,“当时慌乱,还真没注意他。”
怀恩有些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这些事情都发生地那么突然,连让她好好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不行,现在绝不是慌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想想,究竟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
就在皇上带她出宫私访之前,他的身体还是好的。虽疲惫却不嗜睡。如果说疲惫是先兆的话,那么到现在才发作,可以得知,这是慢性毒药。从疲惫到昏迷用了一个月之久。
而跟在皇帝身边最长的莫过于自己与刘书云,还有福顺、展护卫及许总管。究竟是哪一个呢?而最糟糕的便是丢了铁匣里的东西。忠旺绝不可能骗她,那么是谁进了她的房间偷走了那个东西?
怀恩抚了抚额头,这些问题真让她头痛不已。
她怅然良久。
牢房的小窗外明净的天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照在一个永远阴暗的角落之上,怎么也照不亮。
她虽然情绪失落,却也极力镇静,她不想让身边的刘书云也这般愁苦。便道:“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在训育司差点受罚的事情。姐姐的胆子真大,为了见祥瑞什么风险都不怕。若不是那晚翠莲拉着我去偷看,也不会让她弄丢了鞋子。呵呵。。。。。说起来,我们几个人,还是翠莲更顺风顺水一些。”
年少时的回忆感染了她的心绪,她怔一怔,心中愁苦,却不肯在脸上流露半分,“嗯,是啊。想来我们几个,也唯有翠莲的命是好的。”
看着刘书云淡淡的回答,怀恩又问道:“姐姐,我其实一直都想问,翠莲说她的舅舅在宫里当职。也不知是哪一位?”
“我以为你与翠莲很要好的。”刘书云有些愕然道。
怀恩挑了挑眉,“我们还好啊。”
“她舅舅是高仕高公公啊!”刘书云无奈道。
怀恩垂首片刻,终究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哗啦哗啦,一阵铁链的声音。两人一同隔着栅栏向外看。只见有三五个养心殿的婢女被侍卫推了出去。
怀恩心头一秫,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只怕难有命活着出去了。
刘书云早已瘫倒在地,怔怔发呆。半晌,才道:“若是抓,也应该御膳房也包括在内,怎么不见有人进牢?”
怀恩转头道:“皇上的膳食之前,都会由人验试的。如果是御膳房的事情,那验试的人也应该昏迷才对。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见,此事与御膳房没有关系。”
这时,牢门被打了开来,刘书云紧靠了怀恩,瑟瑟发抖。怀恩亦低下头,搂住她在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自身后扶起怀恩,她勉强镇定下来,哽咽道:“请问,是来审我还是书云的?”
却是温和如暖阳的声音,“怀恩,是我。”
是男子的声音,那样熟悉。她陡然一惊,立刻抬头去看,逆光的牢房里,窗外初春晴灿的阳光为他拂下了一生锦色辉煌。他颀长的身躯因她的仰望而格外高大。他的掌心那样温暖,那种暖意一点点透过他的皮肤传到她的身上,叫她安定下来。
怀恩几乎没有片刻的思量,随着自己的意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