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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闲情逸致。”
一声漫不经心的腔调,这个女人,远比我想象的要难缠。
我微微一笑,镜中的我,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服侍素净了些,若说气度,十个她也比不过。
她又道:“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冷宫很是简陋,你若是想喝茶,大可从桌上取。”
至于这茶水干部干净那就是后话了。
于是传来了茶水入杯的声音。
“喝下去,应该会中毒吧,若是中了毒,想必你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
一句话就让我将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用尧儿来威胁我?
紧紧的在袖中握住双拳,景覆雪,你不能怕,她还算不的什么。
于是我笑着起了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苦味后知后觉,不曾想宫中还有这样的粗茶。”
一时之间,她仿佛听不懂我说得是什么。
“你爹爹仕途正值丰顺,你又何苦插上一脚,倒了自家门楣呢?”
一语言毕,她竟是变了脸色。
我又道:“你来这里无非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只是我现在无名无分,这下马威又是做给谁看呢?这宫中艳色的女子何其多,你将时间花在我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在皇上身上得个一儿半女。”
随着我咄咄逼人的话语,她的脸色已然青黑。
双眼微微一眯:“只怕到了如今皇上都没碰过你吧!”
我的语调何其的笃定。
我要的便是她此刻的落荒而逃。
当她的奴才都退出去的时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意识到自己若还是这样无名无分,那么这样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端嘉说得不错,以我现在又能给尧儿带了什么照拂呢?
不过又是有几分欣慰,方才我这么说那女子,她竟是没有反驳,那么必然是被我说中了,穆重擎还没有碰过她。
岁月已然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对她毫无感情可言,那么我又在这里自哀什么呢?
大凌没有了战乱,百姓已然可以安居乐业,穆重擎完全可以将心思都放在端嘉身上。
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他是该磨好利剑,向端嘉主动出击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快得见到他,只是见到他之后,我必须得主动提起兰梦的事,若是他能放下心底的介怀,那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宽恕。若是不能,我又该如何说出心底想同他并肩作战的想法呢?
我守在门后,已然下定了决心,这个时候只有杜莘能帮到我。
听到屋外的脚步,我便猛地推开门,正值杜莘放下食盒,神情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他是想躲,却是被我拦住了。
“覆雪有事相求,还求你答应。”
良久的沉默,他才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弯身拿起食盒:“我要见皇上,请你帮帮我。”
方才的话是我从心底里发出的,他是我r思夜想的人。
“属下可以将娘娘的心通禀给皇上,只是见与不见那便是皇上的事了。”
我点点头,穆重擎若是愿意来看我,那又何必让我吃这个苦。
只是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在他耳边念上一念也是好的,我深信,他是可以为我心软的人。
“还有,我想知道尧儿的近况。”
他道:“太子一切安好,娘娘无需挂念。”
我点头朝他微笑,我同他之间确实没有什么情分可言:“有劳杜统领了。”
他是一个聪明人,我亦是一个明白人,自然不会将他那份心思做一回事,否则只会断了他的虔诚,给我和穆重擎之间多几道裂痕。
看他步伐飞快得离了冷宫,我多半能够确定,每次他来这地界给我送药都是受命于穆重擎的。
(乌拉乌拉,今天更新的慢了。)
深仇不敌柔情水
杜莘去而不返,心想着穆重擎会何时过来便是已无定性,侧躺着,大半夜还睁着眼。
思量着要将兰梦的事情同他说个清楚,过了这么久,终究是我轻视了兰梦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若一直拿这件事同我置气,那我们之间的情分恐怕是要动摇的。正所谓君心难测……
忽闻门外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我听得很是清楚,在这样的孤冷的夜里,冷宫连个婢子都没有。
这大半夜的,瞬时间我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而我只能原封不动的躺在*上,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就像熟睡中的那样。他们在屋外动什么手脚还好说,若是察觉到屋内的响动而破门而入,又是什么心存歹意的人,那我更是无从自保。
屋外突然就有了光亮,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这是起火了,火势蹿得很快,不多时屋内已是浓烟滚滚。
既然是故意纵火,便不会在屋外守着了吧,我腾声站起,火势太过凶猛,大抵看不清出处,在浓烟中摸索着前行。
伸手摸到窗扉,木头上已经有些灼热,火势已经蔓延到这里来了,我若是记得没错,窗外面是个死湖,好在我是识水性的,只是这天寒地冻,我怕湖水冷的入骨,即使是游上岸也是去了半条命去了。
但是现实容不得我考虑我这么多,打开窗户,寒风扑面而来,索性将身上的棉絮褪去,费力地爬上窗扉,纵身跳下。
冰面还结着薄冰,果真是那种噬骨的冷。
没有片刻的迟疑,便是挣扎着向前游去,临近岸边传来刀剑相击。
当是穆重擎的人已经赶到了,而纵火的那一方呢?在这个深宫中,无非是端嘉,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她忌惮的东西?要这般费劲心机的刁难我,并且赶尽杀绝?
我不是爬上岸的,是被一双上搂着岸抱上岸的。
火光之下,后背被他按着,我知道他是要将我按进怀里,可是我极力挣扎着,使劲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眼泪就这样扑朔朔的下来了。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我想问问他,到底想不想我?我同他之间是不是只有我对他日思夜想?
“活口没能留住,请皇上恕罪!”
杜莘跪在他脚边,我心里暗衬,端嘉既是要出手,必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处理掉。”
而后,他将我搂得很紧,我能感受到他是一路狂奔的样子。
再开眼的时候,闻到的已经是澄銮殿的味道。
他竟是一路将我送到了澄銮殿来。
“你可是醒了,有没有感到好受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扶起。
“明明是从水里出来的,为什么这么暖和?”
我知道是心里的暖和,被我这样一问,他也是欣慰的一笑。
“什么时辰了?”我又问道。
“五更天刚过。”
我惊诧道:“皇上可是准备准备,这个时候该是上早朝了。”
可他只是坐在*畔紧握住我的手。
良久才起唇道:“昨夜,让你受惊了。”
“覆雪知道,皇上是有安排别人在暗中保护,只是端嘉的心性实难掌控。”
“你太过善解人意,让你舍身险境便是朕的不是。”
他的话很是让我动容,幸得我的安全尚在他的踌躇范围之内。
他又道:“昨夜所为,她实在是大胆,不过也给朕提了个醒。”
隐约能感受到他的冷意,他对端嘉的恨意,不是一两年那么简单,不过让我惊诧的是他眉目间的阴狠之色,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穆重擎,仿佛已将仇恨二字刻在了脸上。就算是战场上面对敌军,他依然是坦坦荡荡。
心有戚戚道:“皇上的意思是?”
他的嘴角略微一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句话便使我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了?
“皇上,千钧一发动全身,万万使不得。”
我不喜欢这样的他,仿佛已被仇恨泯灭了心性。
他的神色转瞬之间又是变得柔和:“朕自由分寸,你要好生调养,晚些朕会将尧儿接过来。”
我惊喜道:“多谢皇上。”
他不再多说,正逢宫娥呈上药盏来:“禀告皇上,娘娘的药熬好了。”
那人跪在地上,同我一样万般没想到穆重擎会亲身上前一步去接。
接过药盏后,穆重擎将他挥退,便是一口一口给我喂药。
心间油然而生的甜蜜很是让我不自在,再喝了第三口后,我终是冷不住握住了他拿着药匙的手。
“皇上,覆雪有话要说。”
他只道:“先将药喝完。”
他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
我只得一把接过拿药,一饮而尽。
“我对不起兰梦,更是无言面对二姐。一切是覆雪自作聪明。”
他的确是很在意,因此当我讲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是这般的怪异。
他转身背对着我,双手束在腰后,难以掩饰着一份孤寂。
“朕何尝不是愧对珺姚。”
珺姚是我二姐的小字,穆重擎从来都是这么叫的。
“兰梦是她在大凌唯一的牵挂,可为了尧儿,却不得不将她送出,这几日朕也很是矛盾,你虽是自作主张让兰梦借病,使得朕束手无策,但毕竟事情的最后都是朕首肯的事情。错……不在你。”
他竟是将责任都挑到了自己身上!
喉头有些哽咽,又见他转过身来:“战事刚刚平息,朕需要时间度量宫中的事物,奈何端嘉一脉涉及深远,一时之间朕竟是无从下手。世人都说朕君子肚量,可事到如今,朕不得不埋怨自己太过迟缓,终究使你入得险境。”
鼻子已然很是酸楚,他可知道,我是多么想与他共同承担悲伤。
“皇上……”
他捧起我的脸颊,冰凉的唇畔覆上我的额头,终究是沾染了些许温度。
“覆雪,朕只有你。”
只一言,心底翻涌起千层的海浪,华年倾覆,我们之间太多的相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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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我正是对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却听身后有一语叫我分外的熟悉。
那人又道:“小姐!”
这一声又是叫我心惊肉跳。
我心里已是忍不住的狂喜要转过身躯,奈何身体却因为这惊喜来得太快而有些僵硬。
“小姐,我是宝宸啊!”
宝宸!
她只比我小伤一岁,却在很小的时候便跟着我,同我一道戏耍,带我稍些懂事,她又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我,而后我进宫了,她不肯找个婆家,又是尽心的伺候我娘亲。
宝宸,原来这个天地间我还有一个曾一度相依相伴的人。
待我转过身来,她已经跪在了地上:“奴婢给主子磕头了。”
我来不及阻止,她已经磕了一个响头。
我忙起身,将她扶起,却不知开口说些什么好,只是一把抱住她。
“我们姐妹多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亦是埋头在我肩上低低的哭,待到两人都收拾好了心绪,我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府被抄那日,有位官爷悄悄将我放了,前段时日又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去照顾老妇人,这还没几日呢,又被人接进了宫来,可喜的是,三年未见,我可算是见到了小姐。”
我心下一暖,宝宸能出现在这里,定是穆重擎的意思。
他的确很能为我设想,包括我的娘亲也是顾虑的十分周到。
“你既是来了宫里,便是好生住下,我会好好安排,不会有什么顾虑的。”
她点了点头,又道:“奴婢是从角门入宫的,可是入了后园便是听说皇上今日不曾早朝,为得还是……小姐。”
她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今早我同穆重擎说了要他准备早朝的事宜,可他依旧是守在我的*边,竟是推了早朝。
穆重擎不是这般可以为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