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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我同顾倾源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伤痛叫做别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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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两颗原本滴血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安慰着彼此。
只是有一个人的世界终于崩塌,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莫涤蕴调转方向,本欲落荒而逃。
“莫小姐这是丢盔弃甲,有失将门威风啊。”
莫涤蕴心下一惊:“你又是谁!”
她满心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话轻佻却又俊美异常的男人,他的俊逸泛着病态的苍白,这是显而易见的。
心下一惊思量:“臣女莫氏涤蕴见过皇上。”
她从马上跃下屈膝行礼。
“果然是个心思聪颖的官家小姐。”
“臣女认得景家的三小姐景覆雪,她没在宫里待着,而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上您和她一起来的。”
“不错。”
穆重擎嘴角始终保持着笑意,看了一眼大漠孤烟下那一对交织的身影,心境却是平静的。
“皇上您就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
“皇上的妃子正在和您的臣子卿卿我我。”好比她的生气,嫉妒地快要发疯。
“覆雪只是玩心未收,朕只是当她妹妹一般看待。”
“所以给您戴了一顶绿帽也没关系?”
她这是在强调,无论如何覆雪是你穆重擎名义上的女人。
“我答应了她二姐要好好照顾她。”
闻此一言,莫涤蕴心下也已了然,若是她对顾倾源的追逐源自她的爱恋,那么穆重擎对皇贵妃的誓言也是源于爱恋。
一时间,穆重擎这个人的心思,叫她难以参详。
“不瞒皇上,臣女这是嫉妒得发疯了。”
“非也,你非但不会离开他,还会和他福祸相依。”
她心中一凛,跪地道:“臣女请求皇上开恩废除涤蕴同罗云王的婚约。”
“这个朕不能答应你。”
她还想问为什么,只不过时机不对,顾倾源纵马而来,身前坐着景三小姐景覆雪。
这个场景无遗深深地刺痛了她。
顾倾源跃下马来,下跪行礼道:“微臣顾倾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抬头去见穆重擎面色平静地点头,心中微微一凛,起身时又撞见莫涤蕴躲闪的目光。
男人越过他,将马山的人儿抱下:“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毕竟我是他穆重擎的女人,他一定是看见了!
“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既然穆重擎没有发怒的征兆,我也不好挑破,毕竟这对谁都好,好比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藏了一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地上,弯腰抚了我的发顶:“东地风沙大,看来朕要给你寻个面纱才是。”
他越是温柔,我心中的罪恶感就越是沉重。
“你的水,寻到了么?”
听到他这么问,我才清醒我出来是做什么的!
这都是命,上苍注定要我知道顾倾源的过往,让我心甘情愿地跳下火坑。
正犹豫着开口。
阿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公子,我们先往城中走,顾大人的行馆里一定有水喝的。”
这个少年,在这苦寒之地已经摸爬滚打了多年,已是个老油条了。
我回他感激的一笑。
于是风沙里便有了这么一景。
少年自驾一匹矮马在前寻路,顾倾源在左,莫涤蕴在右。
而我靠在皇帝的怀里走在后边。
只是,我是被强制靠在他怀中的。
他在我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他终于要发作了。
相反他发怒倒是让我安心些,身为一个帝王,他已经是很纵容我了,而我这么不识相,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
“覆雪可以长大懂事了对吗?”
长大懂事了?所以今日我同顾倾源做的这一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儿戏!
“皇上莫要担心,覆雪知道事理,今日已是一时冲动。”
他没有当面朝顾倾源发作,但是这时候他一定会对顾倾源心怀戒备。
我就算是为了顾倾源好也再不能像今日一样忘乎所以。
前路漫漫,我看着莫涤蕴的背影,这个女人是倔强的,她很本事,比很多男儿都要出色,这样的女人是极有魅力的存在,试问我还会在顾倾源的心里住上多久。
我就是再不愿意去承认,也不能忘记我是景家的女儿,皇帝的女人,不是我不敢冒险,而是我们绝无在一起的可能,我们彼此之间的那点‘相爱’,太过渺小,现实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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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莫涤蕴同顾倾源之间也是沉默的。
她使劲的把眼泪往肚里咽,因为她知道,是她要倒贴顾倾源,所以他没有错!是她犯贱!
顾倾源入住行馆一事没过多久就在城中闹开了锅。
还是有大部分的百姓翘首以盼顾倾源这个五品钦差能够有些作为解决他们的苦难。
我于穆重擎就在钦差的行馆里住下了。
月上枯枝头,这沙城里的夜格外的寂静与凄凉。
穆重擎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我坐在副位上,顾倾源同莫涤蕴沉默着坐在下首。
“前有皇贵妃,后有莫二小姐这么一位奇女子,我大凌真可谓是人杰地灵!”
我这一路就听得‘雅财公子’的名声正盛,却不知这雅财公子本尊原是眼前这个颇有男儿风范的莫二小姐。
“皇上妙赞了,臣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你又何必自谦,世人都说这天高皇帝远,自然朕在莨城是管不到他们的,却是没想到莫二小姐一个女流之姿却叫他们将平日所贪吐了出来。”
就皇帝说的这一点,我也是极力赞赏的,好生羡慕莫二,她能够像男儿一样翱翔在海阔天空,至于她又是怎么和顾倾源走在一起的?
“涤蕴谢皇上赞赏。”
皇帝对她的褒奖她其实觉得无关痛痒,她要的是顾倾源的肯定,可是眼前这个只会对景覆雪柔情似水的男人却从来不会去关注她的意象。
她抬眸去探看景覆雪的神色,那人坐在皇帝身边,看上去十分拘谨,呵,被穆重擎亲眼撞到她心里终于藏了鬼了吧!
“臣女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穆重擎道:“你说吧。”
她起身下跪行礼道:“臣女此生只钟情于顾倾源一人,恳请皇上开恩,将臣女与罗云王的婚约解除!”
她一字一句,并不是完全对穆重擎说的,意在告诉顾重擎她莫涤蕴此生非他不嫁,更是说给景覆雪听的,在这点上她赢了,并且光明正大!
我心中一时钝痛,我对她并无相轻之意,她却把我看成眼中钉!
穆重擎并无难色的拒绝道:“朕不能答应你,再者你的病早已痊愈,如何不与朕的皇帝早日完婚?”
他这是在提示她,若她真是装病,那么她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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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恐人心易变
他这是在提示她,若她真是装病,那么她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莫涤蕴明白她这是得意忘形了,忘了穆重擎尊为帝王,思虑的要比任何人都周密些。
就连自己都没有将穆裘语当一回事,她只是希望两个相识不相知的人之间不要被婚姻这个名义束缚在一起。
一时间,她答不上话来,若是真被定罪为欺君,那她这一回可给将军府闯下大祸了。
“朕就念你女儿家的,功过相抵。”
“不过——”
他又调转视线像顾倾源望去。
“顾爱卿真是好艳福,能够得到如此佳人的垂青。”
那人屈膝跪地道:“微臣有幸得到莫二小姐的抬爱,只是倾源尚有自知之明,莫小姐是人中龙凤,倾源自是高攀不上的。”
他说的也是实话,在旁人眼里,他一个五品小官,如何去肖想一品武将的掌上明珠!
穆重擎将眸光放在他弯曲的背脊上,微微一眯道:“朕是同爱卿开个玩笑,顾爱卿不必当真。”
顾倾源徐徐起身,迎头却撞上了我的视线。
就连我也看出来了,穆重擎方才并不是与他开玩笑,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试探,试探的实质并不是顾倾源喜不喜欢莫涤蕴那么简单,而是试探顾倾源有没有将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我心中微微一疼,这个原本不染俗世的男子,入了官场之后对谁都是卑躬屈膝。
顾倾源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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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是和穆重擎住一个屋子的,天幕时分我推开房门,东地的早上是寒风刺骨的,我拢了拢身上的裘衣往有烛火的地方走去。
天色尚早,院中还没有仆人走到,信步到了一间点着微微灯火的屋子。
里面传来拍打的声音,走进一看,有一倩影正埋头搂着面团。
是莫涤蕴。
我又点了几根烛火,那人才发现我的到来,我冲她一笑:“天还暗沉,别伤了眼睛。”
她并未搭理我,出乎我的意外,她一个将门虎女也会在这厨间做饭。
“莫二小姐是不是在恼我?”
我试探着问她,但还是被她直接无视了。
“记得小的时候,你同你大哥常来相府玩耍,我生性比你闹腾,会缠着哥哥姐姐们玩闹,可你并不说话,一个人躲在柱子后边……”
“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他做什么。”
她是莫府嫡女,同莫玦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生性胆小,出生起就没见过生母,那些个姨娘欺侮她幼小不记事,其实她都是记得的,还好,她的大哥莫玦总是照顾着她。
只是六年前——
呵……还提这些做什么,那人已经不在了。
“我很羡慕你。”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可以抗拒命运的不公。
“景覆雪,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的是什么吗?是你给顾倾源的人生制造了不断的起伏,还有不断的麻烦!”
她继续搂着手里的面团,话语里带着气愤,可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我缄默了,走到她身边:“今日就让我为顾倾源下一碗面吧。”当是报答他这此前他对我所有的照拂。
看着眼前的恬静的女子眼里似乎要涌出泪花,莫涤蕴心里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她退到一边,她亦是很纳闷,为何景覆雪这个素指不然阳春水的相府千金也会下厨。
“我的二姐,琴棋书画,士农工商皆有涉猎,就连下厨的手艺也是一绝,小的时候她给我做过许多好吃的,有一回我看着她极为认真的给莫大哥做面,我也就学会了,我抱过幻想,要给我心爱的人做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面条。”
因为是我做的,所以独一无二。
莫涤蕴不经听得呆了,她昨夜在房中翻来覆去本是睡不着,索性一大早来厨房生火想给顾倾源下个面来。
可是眼前这个笨女人居然在她面前承认自己心爱的人是顾倾源,这是明目张胆的宣战,还是真的是这个女人想通了一切,做这碗面只是为了完成幼时的心愿?
面条出锅了,清香四溢,就像顾倾源身上总有一股山间清露的味道。
我将面条一碗一碗的盛好,又是小心翼翼地放在食盒里。
再从小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亮堂开了,路上铺了一层沙子,平平整整,我知道那是昨夜吹了一夜的沙。
穆重擎同顾倾源已坐在饭桌上等候,见着我来了便道:“无需多礼了,朕倒是非常期待覆雪亲自下得面条。”
我巧笑着:“皇上如何知道的?”
“是阿昼说的,阿昼早前肚子饿了,就摸去厨房看看,没想到看见姐姐正在和面,就没曾打扰。”
小孩子本就是童言无忌的,否则穆重擎同顾倾源如何会一早就坐在饭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