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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向敌军的方向一路急行,一路的荒漠,直到在十里开外见到敌军的营长。
暮色临近,莫涤蕴看到敌营上方升起吹火疑惑道:“太雎的将领也太过大意轻敌了吧,这个时候,也要吃好喝好吗?”
“这本就是两国之间一点轻微的摩擦,皇帝派兵也不过只是想着镇·压,扬我国威而已。”
闻此一言,莫涤蕴却联想起那天顾倾源说过的话,惊道:“这战岂是你一人想挑就挑的!”
对于这女人的一惊一乍,顾倾源只是回以冷淡的一眼,这叫莫涤蕴看的心有余悸。
他道:“还得回去从长计议。”
顾倾源回到城内的军营里,莫笙的大军也快到了,若是这样的状况如实的传到穆重擎的耳里,那么结果就将要同他的所想背道而驰了。
夜里,莫涤蕴同顾倾源皆是睡在副将的营帐里。
西北的春夜有的却是繁重的梦。
帐中还点着微弱的烛火,顾倾源已经躺在床板上睡着了,莫涤蕴坐在木椅上也是昏昏欲睡。
“娘……娘……”
这声音更像是人溺水时的呼救,极力地想要存活,想要活下去……
莫涤蕴猛然清醒,顾倾源从不会在梦中呓语的,可今夜为何——
那人额上密布着细汗,明明是挣扎的迹象,却无论如何也是起不来。
莫涤蕴压抑着心跳,走上前去在床畔坐下。
这一回,她都伸出手去碰他额头上的细汗了,可顾倾源仍没有醒。
只是不断的挣扎:“娘……”
他喊得是娘,可她却从没听他说过自己的家人,何况,他一直不是都已乞丐自嘲的吗?
“顾倾源,你醒醒……”
见他挣扎得这般痛苦,她抚着他的脸想要将他唤醒。
可是他醒来,又该冲自己发脾气了吧。
顾倾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开始是一个男婴降生时的啼哭。
那个时候,有妇人在他身侧啼哭:“我的儿娘对不起你……”
后来那个男婴长大了,却发现自己身在乞丐窝里。
“小乞丐,你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乞丐!”
那个男孩在谩骂声中长成,虽为乞丐,但他自命不凡,四处奔走摸爬滚打,所学所得他都拿命珍惜。
“跟老夫回去,你的生计再不必如此艰难,你应该做回自己。”
然后他跟着他回去,遇到一个灵灵立立八岁小娃娃。
后来有一天那个女娃娃长大了,她说:“顾倾源,你回来了,我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顾倾源!到底谁是顾倾源,梦里反反复复,画面定个在唇齿间的厮磨里!
一帕素娟,此情君莫笑,痴梦有绝时!
为何到头来梦里浮现的是他的脸!
“不!”
顾倾源突然大喊一声,却突然发现自己惊醒在莫涤蕴怀里!
“娘亲说,做噩梦的时候,抱一抱就好了。”
她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一双长臂也环绕着他。
女子的热度传来,顾倾源这才真正的清醒。
莫涤蕴的话让他心中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是这个波澜马上就被他平复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莫涤蕴却能感应到他僵硬的背脊,微微叹息,将脸贴到他温热的背上。
顾倾源感受到那人儿的泪水滴滴在他的背后的中衣上蔓延开来。
“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们明明是夫妻却又为何要形同陌路……”
她哭的是声声的盼求,只求顾倾源的一丝丝眷顾。
他道:“这颗心里已经住不下了。”
“住不下,我就拼命地挤进去。”
闻言顾倾源心中也是微微苦涩,心里的那个人你挤不走,我也赶不去。
“莫涤蕴,你见过我曾经卑贱的人生,你这番硬要嫁给我,是不是同情我?”
他还真不知道莫涤蕴为何要如此疯狂的追随他。
这回她主动松开手,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眉眼道:“因为我莫涤蕴要嫁这世间最优秀的儿郎。”
而你就是这世间最优秀的人……
她的眼神那样的真挚,这让顾倾源有些错觉,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只是看错人了。
“如果不能建功立业,何来优秀之言,将军府里就连你爹也是猜忌我的。”
听他这样说来,莫涤蕴回以沉默,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向着你,只是恳请你别忘了顾倾源同莫涤蕴已是夫妻,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
她说的掷地有声,顾倾源的脸色终于有了和缓,只是不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他,他的神情都是坚毅的。
“白日里的那个小孩……”
莫涤蕴并不意外顾倾源会问那个孩子的下落,因为他呓语了一夜,该是回想到小时候了吧。
“我偷偷把他抱了回来,寄养在城内一农家内……”
斗转惊凉是深圈
时值半月,大姐的气色多有好转,情绪也是渐渐稳定。
她的美是沉静内敛的,好比现在坐在雾菁桥头看湖中成群的锦鲤,是那样的恬静,只是少了几分雍容,毕竟她是大凌的皇后。但我相信她的强大正是她的隐忍。
“宫内的春色也就如此了,不知宫外的景色又是如何……”
她说得轻描淡写,眸光直视远方,那浓浓的憧憬,我不禁为她冻融。
“等大姐身体好了,覆雪带你出宫去。”
“傻丫头,说什么糊涂话呢,宫规森严。”
我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大姐,宫规是死的,它不能束缚你一辈子。”
她的眼神飘忽:“是啊,宫规是死的。”
我很是欣慰在她的面色上能找出几分松动的迹象,她是该活得轻松些,否则她这身子定会吃不消的。
湖面上蹿下跳的鱼儿煞是应景,我俩也是听得出神。
忽闻一句救命,这在我脑中打响了警钟,救命声喊得愈发的响了。
今日带大姐来这雾菁桥就是因为这儿依山傍水煞是清静的,心下已有疑虑,怎会有人莫名求救?
大姐亦是惊诧道:“这是出了什么事罢!”
她又道:“人命关天,还是去看看罢——”
“大姐还是我去罢,你在这待上一会儿,就让冉笙在这陪着你。”
只听救命声越来越急促了——
可她却说:“还是让冉笙也跟着你去,也好搭把手!”
看来情势危急,拗不过大姐的热切的心肠,我也只好作罢,冉笙也只好随着我一路循声而去……
女子的呼救愈发的微弱了,沿着湖岸,顺着水流而下。
“主子,快看是不是那儿!”
冉笙的脚程快,只听她在前边惊呼。
水中果真有一个人在扑腾。
冉笙已是一路小跑往那奔去,看着她急切的身影,我脑中突然惊醒!
这儿里雾菁桥头相距可是甚远!
刚要出声,却见冉笙跳下湖去,这倒是让我非常意外,冉笙竟然有水性!
湖中的人抓住了冉笙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冉笙被她拖得已经相当吃力,我忙跑上前去——
“冉笙,人命关天,加把劲把她拖上来!”
冉笙听了我的话,卯足了劲往岸边游。
她这会儿可不能出差错,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是白白答上了她的性命。
终于,我将冉笙怀里的人拉了上来,将她平置在地上。
那人已然奄奄一息。
我心下凝重,拍了拍她的面颊,这宫女却丝毫不做反应!
难不成我的思量是错误的,她是真正的落水并且是不会游水的?
“小主子,这儿由奴婢来,您快去雾菁桥看看,我怕皇后——”
原来她也想到了这层。
我点了点头,就见她二手一合去压那宫女的胸口。
不用我说,她也是有救人手段的。
起身就往回跑,希望是我多想了,那些人还不会胆大到对皇后下手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那桥上没人!我眼前瞬间黑了黑!
急匆匆跑到桥头,那水中的锦鲤尚是游来游去,万幸,大姐并没有掉下湖去,可是到底是她自己走远了,还是真有人将她!
那个落水的宫女又是什么身份!
我大力呼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沿路一直找,路上也再不是人迹罕至,倒也碰上几个宫女太监,皇后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大伙都相互奔走寻找起来。
时间愈发的久了,也就惊动了宫中上下,据奴才们说穆重擎也是得到消息,正一路赶来,我亦是心急如焚!
只是大姐你到底去了哪里!
正待我一筹莫展之际,有太监惊呼:“找到了!找到了!皇后娘娘在这!”
脸上也是狂喜!
腿脚就这么不听使唤了,一路顺着那太监的公鸭嗓狂奔而去,途中还不甚跌了两跤,我也顾不得疼。
只是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差点让我的心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连滚带爬到她身侧。
她却安安静静地躺在湖岸边。
原本红色的宫装因被湖水浸湿而变得深红。
我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泪就涌了下来:“大姐你怎么了,别吓覆雪,快醒醒!”
一手颤抖地拂过她的鼻尖。
心中松了一口气,万幸,她还活着!
可她分明是落过水了,全身都湿透了,她身子骨这般尤弱,这如何经得住的!
“快把皇后娘娘背回晴鸾殿,还有快喧太医!”
于是昏迷的大姐被奴才背了回去,我也是一路小跑相随。
路上还碰到了贤妃等人,最是气人的更是她还想挡住我的去路!
“覆雪妹妹皇后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偏就落水了呢?”
她说的一脸忧虑,而我却顾不得仪态,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就知道落水了呢!”
言罢,根本不愿同她多讲,我一颗心全在昏睡着的大姐的身上。
还推了她一把,叫她挡住我的去路。
而后,我又是碰到了穆重擎。
皇帝的御驾在我身前,我也是来不及,同他擦肩而过,人命关天,何况情况危急的还是我大姐!
待我前脚赶到晴鸾殿,后脚太医也来了。
“主子,您请回避!”
有医官见我也在屋中,便作势请我出去。
“我不出去!”
我怎么也放心不下,现在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大姐的身边了。
只是——
“跟朕出来。”
穆重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他的命令,毋庸置疑!
他的脸沉寂的可怕,见此,我的自责感又深了深,都是因为我的大意,大姐才……
“你先出来,你这般激动,会影响到太医诊脉。”
又听他跟我解释。
这么一听我也就释然了,跟随着穆重擎走到正殿里,屋里站了不少人,有多少会是真心为大姐担心,又有多少人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
二姐站在人首,看到我来了,也是一脸凝色,拉过我到一旁,她狠戾地开口:“真是蠢笨至极,别告诉我你看不出这是一个圈套!”
我无言解释,她说的没错,再冉笙去救那个宫女时我便隐隐不安起来!
她将我拉到她的身后,二姐总是这样,是风是雨她来替我挡,音量高过众人的碎语,只听她道:“冉笙在哪!”
只是这一句,众人立马都安静了,我分明看见有不少人是笑着的,她们倒想看看,皇贵妃景亦雪是如何的扭转局面!
冉笙瑟缩着从角落站了出来。
又听二姐发话道:“今日之事皆因你护住不利,冉笙,你说是还是不是!”
她的神情,真就是要来一场兴师问罪。
穆重擎坐在主位上,并不发话,他素来是相信景亦雪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冉笙已是跪下:“奴婢——”
“皇贵妃……”莫涤尘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于是众人将视线调转到了莫涤尘身上,她本是当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