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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任性过,堂而皇之的站在豫樟宫的宫门口就等着穆重擎的仪仗回来。
平日里怕人言可畏,所以需要乔装打扮。
其实我还是害怕的,害怕明天宫中上下的风言风语。
可是今天的日子不一样,今天是穆重擎的生辰!
这一场等待起先是忐忑不安的,而后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变得乏力又是无聊。
夏风闪动着一股燥热,我去看天上的星,原来他出生的这夜,明月当空,瀚海星辰!
他是光景里走出的王……
穆重擎终的仪仗终是浩浩荡荡的来了。
许是他也看到我,因而在御辇落地之前,提着宫灯的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孟公公四处交代了几声也是退下了。
他走到我身边,询问:“不是说乏了?”
又听到他温和的声音,我心下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眼眶中雾气弥漫。
他见我不肯说话,又是伸手捞了我的腰身:“怎么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的话是*溺的,心底的酸水不攻自破,怕是那群守卫看了也要面面相觑了,只是又有谁敢说皇帝的闲话。
他走一步,我就跟着走一步。
先是入了宫门。
不知是不是默契,叫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向园子里走去了。
他没有放过我的神情上的一丝变化,停下脚步,正视着我:“现下又是笑了,感情是朕惹你不高兴了。”
期许后世待苍老
〃他走到我身边,询问:“不是说乏了?”
又听到他温和的声音,我心下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眼眶中雾气弥漫。
他见我不肯说话,又是伸手捞了我的腰身:“怎么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的话是*溺的,心底的酸水不攻自破,怕是那群守卫看了也要面面相觑了,只是又有谁敢说皇帝的闲话。
他走一步,我就跟着走一步。
先是入了宫门。
不知是不是默契,叫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向园子里走去了。
他没有放过我的神情上的一丝变化,停下脚步,正视着我:“现下又是笑了,感情是朕惹你不高兴了。”
“覆雪没有不高兴,就是感觉……”
“感觉什么?”
自己堵着也就算了,又何须要给他也添上一堵。
复而笑笑:“没什么,皇上,覆雪有话对要说。”
“你自然是要说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装束得就来了。”
说起装束上的问题,我同他相视一笑,我时常夜扮太监来豫樟宫陪他,这一点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是我们两个之间不对外公开的秘密。
“就是……”后面的话,我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皇上,你先看一看天上的星星。”
和他相处多了,我深觉他只是外表坚冷,内心随和。
于是他照着我的话去做了。
我离他又是走得近些,再是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它们那样明澈,好像你的眼睛。
“皇上,覆雪祝你,生辰快乐。”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动容,但‘生辰快乐’这四字是我觉得最为真诚最为窝心的一个祝愿。
想是单独说给他听的,现在实现了。
他并没有地下头来,而束手继续看星。
接着这个契机,这么近又是大胆的凝视他的侧脸,直到他的嘴角上扬一抹笑意。
心头涌起的是果腹的满足感。
渴求上苍不要摸去这一刻的安静祥和。
“覆雪生辰的时候天正在下雪,府里上下都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是皇上的生辰好,夜色多美啊。”
这么美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去接受一个热热闹闹的庆祝?
若是永远一切从简,那这样的人生该会是多么的单薄。
“朕出身没过多久,母妃便病逝了,幸得父皇眷顾将朕养在他的身边。他是天下人的王,却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
我心中微微一疼,一个忘了自己儿子生辰的父亲,我该为他找怎样的解释,说是他国事太多,忙到忘记,还是他真的只是忘了。
“覆雪的爹爹也是不大清楚的,每一次生辰小聚都是娘亲张罗的,其实庆祝只是一个仪式,最重要的是在乎的人一句最是简单的祝福。”
这些体己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触及到他的内心,我只是想他明白,不必每日都将自己绷得紧紧的,人总要找到一个休息的出口。
“你说的没错。”
回我的只有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但正逢他低下头来看我,我自然是看清了他眼里的复杂。
又是笑笑:“皇上,覆雪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
“上不了台面,但就是很想给你。”
我的紧张他应该是知道的,脸上火烧火燎的。
他亦是笑看着我。
待我将藏在袖间的那个藏蓝的荷包放在他手中的时候,心莫名的跳漏了一拍,我是多么希望看到他一个欣喜的笑容。
“在覆雪心里,藏蓝色是您的颜色,沉稳而高贵。”
就这么突然找不出形容他的辞藻,其实我还想说,藏蓝是沉寂而孤独的颜色,又是让我感到温暖的颜色。
“有心了。”
他的神情,并没有我期盼的那种欣喜,也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喜怒怎么会轻易地展现在脸上。
得到他的肯定我是很安慰的,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仔细的窥看那个荷包,它可是我一针一线做的,还在上面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穆重擎会明白的。
他起先想把这荷包放在袖子里,不过最后还是当着我的面置于怀中。
“咧嘴笑成这样,有失大家风范啊。”
听他这样逗趣的说到,我连忙收敛了一些笑意。
“覆雪自小养在深闺,却是听闻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若是有了心上人,便会亲手缝制一个荷包送给他,已示爱慕。
我便是我,我喜欢他,那必须亲口告诉他,当年捧出一颗心却被顾倾源摔个粉碎,现在好不容易痊愈我又将它捧了出来,穆重擎,我这颗心,你接还是不接?
他的身份太过特殊,特殊到我的心底始终是不太自信。他是君王啊!
“覆雪的心意朕明白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虽是君王,可他也是穆重擎,他能够对二姐长情于此,那么这个男人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我托付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他牵了我的手,明月当空,我们却是无言。
从此以后,他便是我的依靠,是我真正意义上要变得长的一个重要关键。
我想成为一个能让他感到轻松的人,若是我和他之间永远能像现在这样,轻松逗趣,那该有多好。
“覆雪,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可偏生碍于这个身份,不能去东游西境,走南闯北。”
“难不成皇上相当一个侠客?”
“只是想亲眼看看我大凌的山山水水。”他这么解释。
“皇上去哪,覆雪就去哪,若是现在不可以,等到有一天我们老了闲了空了再去也可以。”
从我嘴里这话又多了几分天真。
可这是现实,时局如此,事事都要他费心费力,试问哪来的空子可以遨游四海。
他望着我的眼睛吐露出一个:“好。”
这样的他显得格外的真诚。
失神一笑:“那我们约定好,总有一天要携手一起去看大凌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
上苍若是能明白我的苦心,它一定会答应我,且是让穆重擎好好的活着,再是让我们好好的老去。
“朕近日便要出宫。”
他郑重其事的说着。
好像有什么事态严重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我可没忘我刚才说过的话,连忙解释:“我也去。”
接的太快都忘了礼数了。
“这是自然,只是会见到顾倾源。”
我惊呼:“您这是要去西北!”
天哪,他一个皇帝居然要丢下朝中各事,然后前去西北。
“莫涤蕴被俘,莫家军就像被缚住了手脚一样,太后一党已有异议,朕决议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那朝中政局谁来掌控?”
“朕的皇弟,罗云王穆裘语。”
我听得是愈发的糊涂了,那里是为了权衡太后一党才做出的决定,这里又是要让端嘉的亲子去监国!
“覆雪随您去,我可以扮演一个小太监或者是小宫女。”
御驾亲征意味着要上战场,我必然是不放心的。
“这法子倒是不错,顾倾源且是如此,朕倒要看看他最为得意的女学生到了战场上会是怎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心中也是也是蠢蠢欲动,早年便是羡慕我那二姐是个巾帼佳人,只因为我体质差,性子又是安顺,说到底就是有那心没那胆。
“但愿不会叫皇上失望。”
说及如此,我却只字未提顾倾源。
早前便是担心他此行会不会急功近利,而现在他的妻子莫涤蕴还在敌营之中尚未得救,这其中必定会叫我们这些外人看出嫌隙。
“西北的概况朕还不是很清晰,只是这莫涤蕴一日不回,这朝中便是人心惶惶。”
“覆雪明白,不过她是他的妻,又是莫老将军的爱女,他们必定会想出办法相救的,这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莫涤蕴被俘算起来少说也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又无她出了事故的消息传来,想必在敌营里过的还算不错,又问这敌国守将太子姜夙为何不肯放人,还将大凌遣去的使臣都给斩杀了。
这不得不点到那军营里传来的秘辛,说什么莫涤蕴就快成为太子夙的太子妃了。
这话是可以信的,毕竟莫涤蕴那样的女子,且不说那一根筋的顾倾源不爱,就连我也是钦佩她的心情的,太子夙喜欢她也不是不可能。
又说这话只是个玩笑话,太子夙要娶她莫涤蕴极有可能是为了打我们大凌的脸面。
言而总之,在我的脑海里已是一副黄沙滚滚的西北图阵了;难免心惊肉跳,我不想坐着深宫的囚鸟,我愿像只鹰儿一样飞向一片广阔的天地。
“时辰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才是,覆雪这就回符海阁去。”
今天该同他说的话也都说了,是时候请辞了,按照礼制,后妃若不是被皇帝选中侍寝的,是不得在豫樟宫过夜的,今天我没换装束就这么进来了,若我还在这过夜的话,这话传了出去,必定是说不过去的。
由是他也没有留我。
“朕派人送你。”
我轻点头,便也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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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擎回到澄銮殿内,迎头见到了孟公公在香炉里天了安神静心的香。
“皇上可是回来了。”
他轻轻点头,却有想起什么,复而从怀中掏出覆雪赠于自己的那个荷包,交到孟公公手里:“给朕寻个箱子,好生保管着。”
闻言,就连孟公公也都忘了一把年纪,轻笑起来:“是,奴才尊命。”
险遇佳人离恨事
脑中灵机一动,扬起一番笑意:“您说的没错,不过这出门在外,覆雪便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顺便还伸出手比划了自己几下,示意他看看我这一身男子才穿的装束。
岂知他难得轻笑一声:“我看哪,你不过是个小奴才。”
他这个样子,倒是叫我一时间看呆了,这一路他便没自称过‘朕’,要知道他从来只跟二姐说话的时候称自己时用‘我’字的。
装着气不过,凑到他身前去,却只到他胸膛的位置,气势上又输掉一半。
呐呐:“还好不是小太监……”
许是我们坐的太过靠边,马蹄声又远及尽,还来不及避开,便吃了一脸的灰,没办法这边城往往以为干旱而贫瘠,多的也只有尘土了。
眼睛里近了尘沙,连忙用手去揉,身后的人却拍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