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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她,退却一身素白,换上的却是极其刺眼的红。
皇后丧期,宫中何人敢穿一身红装!
“可是瘦了些,怎么,过的很幸苦吧。”
见到我,她的架势依旧端在那里,我也不觉得生疏,大姐对我这般盛气凌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我第一次叫、她失望开始。
“不会呢,这儿倒是安逸。”
我将手里的茶水端给她,可她很是不屑的将我手中滚烫的茶水打翻了,茶盏碎了一地,她翻得很有技巧,至少我的一双手没有伤到一点。
“出息!”
她轻哼一声,看来这次她对我真的是伤心了,身后的宝凉吓得直哆嗦,我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叫她下去了。
“不会再查了……我说是谁换的毒药我不会再查了!”
我惊愕的望着她,死的可是我们的大姐,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叫她九泉之下怎得安宁!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那本事,你好自为之。”
说着她起身要走,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之后一路小跑随她身后。
“哟,皇贵妃今儿个好兴致啊!”
前头有一女声传来,带着些许的尖锐,是贤妃莫涤尘。
“贤妃今日是未曾梳妆吗?这般寡淡……”
她冷笑着出声,贤妃平日是不来的,现下我二姐一来,她就这般匆忙赶来找茬了,这人还镇守……
“不是皇贵妃嘱咐的吗?臣妾都等给皇后带丧啊,可娘娘今日浓妆艳抹,红服加身这不与你的旨意相违背吗?”
冬日里的雪,可能是因为二姐的气焰居然消停了,开启了太阳。
只是我觉得周生发冷的厉害。
“我入宫八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灭你吗?”
莫涤尘也是有些惊愕,这么多年来,景亦雪第一次没有在她面前用‘本宫’二字自称。
许是知道她的下文又是叫自己难堪,她的脸色便变得极其不好,恨不得碾死一只大象。
“对就是这个神情,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逍遥到现在的原因,瞧瞧,多恨我!”
许是被我二姐一语中的,贤妃的面试很是紧张。
“景亦雪泥蔑视宗规,我倒是要看看皇上能互你多时!”
她亦是争锋相对,可两虎相争,哪是我能插上话的。
很快他们就到了冷宫的门口,而我被拦在门内。
我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二姐姐!”
我大喊一声,她的身形有一瞬的停顿。
却没有回头。
听到侍黛发号:“起!”
皇贵妃的仪仗浩浩荡荡,二姐何时讲求这么大的排场过。
“小姐,皇贵妃今日对您也太凶了。”
宝凉在我身后呢喃,她无心的一语更是让我心中一颤,二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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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惴惴不安是有原因的,难怪大姐生前时常吃斋念佛,她祈愿的是一份心中的安定。
三更过后!偷遣出冷宫的宝凉失了魂般的跑进来。
“小姐!皇贵妃!没了——”
全身上下的气力都被这个消息所抽走。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说什么?”
“豫樟宫的小太监说,今日后宫上下都在皇上的豫樟宫内,只为皇贵妃的主动伏诛,她说……皇后是她毒害的!”
“小姐!你要振作啊!”
宝凉一个劲的在耳边呼唤我,我这才渐渐有了意识。
“二姐……这是为我担罪啊!”
“不,你无罪。”
“啊,奴婢见过皇上!”
泪眼模糊中穆重擎朝我走来,他弯腰抱我,在我耳边呢喃:“去见你二姐最后一面吧。”
他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我睁大双眼,他的意思是二姐还没死。
而冷宫外灯火通明,小李公公躬身询问:“皇上,这是?”
“覆雪本事无罪,朕接她出冷宫。”
这*,皇宫上下所有的人都没有谁着。
这*,那个呼风唤雨的皇贵妃不在人世了。
可这*,又出了一个女人,她能叫皇帝亲身抱她出冷宫。
这*,这个女人同样是景家的女儿。
我伏身在穆重擎的怀里,看不见任何人的目光,但我隐约意识到,今后前途漫漫,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去,为有眼前这个男人,在艰难困苦中将我深情相拥,他不会像二姐一样,用这样决然的方式离开我。
穆重擎没有将我送回四海阁,而是光明正大的将我送入了他的豫樟宫。
“皇上,您说过,让我同二姐作别的。”
“朕说的是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他很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没心情同他开玩笑的,但他似乎正努力地舒缓我的情绪。
“覆雪一直都在误会您和二姐的交情,但是不知不觉中却也发现了,你们至始至终都是最好的朋友,二姐尽心为您,你会放了她的。”
随后他点了点头。
“真叫你说对了,只是朕终究是圈不住她的心。”
换做以往他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是失落的神情,可是现在他却能这般正面的对我谈笑,这就是释怀,时间会淡化一切。
“老招数!”
他突然提醒到,我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原来他叫我女扮男装呢!
小李公公呈了一套太监服给我,我很是利索的往身上一套。
转眼穆重擎也是换好了装束,他身形高大,却也俊瘦,现在穿的是宫中侍卫的衣服。
我看着他不由得微笑,他这个皇帝,摊到我身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经历了。
“皇上,跟奴才来吧。”
于是,我紧跟在穆重擎身后,夜静悄悄的。
像是为明日的暴风雨做铺垫。
公公提着灯,这条道上没有任何的奴才,并不是被公公提前的支开了,而是我们走的这条到,是当年我入宫时走的路。
这一偶小小的宫门两年才开一次,专供新界秀女入宫所用。
所以平日里是没有人守着的,二姐选这条路出工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的。
时间掐的差不多,我同穆重擎到得时候,二姐盖着黑衣斗篷守在宫门旁。
见到我们来了,她将脸从斗篷里露了出来。
“接你入宫的时候盛况空前,现在确是叫你这般寒酸的出宫,对不住了。”
说这话的自然是穆重擎,二姐一笑:“无妨,小女子亦是能屈能伸。”
他们之间的对话果真如相处半辈子的老友一般。
我不再躲在穆重擎身后,上前一步,走到二姐面前:“二姐,覆雪以后还能不能收到你的消息?”
对我再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和缓了许多:“不能。”
得到她的答案,我心下一凛。
如若我说出舍不得她走的话来,那她一定会非常生气吧,因为那是弱者的表现。
我咬了咬牙:“那希望二姐今夜走出宫门,今后大刀阔斧,享尽人间极乐!”
她轻笑一声:“可不是因为你,八年了,我该出宫了,而你,万般不得掉以轻心。”
她还是冷不住提点了我一声,叫我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掉以轻心。
眼泪依旧不争气,夺眶而出之时,二姐对着穆重擎说道:“重擎,我走了,我这小妹,托你照顾了……”
她的话余音绕梁,一字一字打在我心里。
还好二姐不是一个人走的,她的背后还有莫玦,这一生都会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
二姐,我会想你。
“回宫吧。”
我点了点头,终究是要回身的,二姐用这种方式换回了她的自由,我应该为她开心才是。
“不对!二姐替我背了黑锅,那便是承认景家的人犯下滔天大祸!”
一直都被二姐没有死的概念束缚住忘了这一茬了。
“朕自是有法子堵住他们的嘴,莫要担心了,回宫吧。”
听他这么说,我安稳了很多,也是,二姐不会为了自己而将景家老小的命置于不顾,她早就计划好了下一步才对。
“往哪走呢,豫樟宫在这边。”
穆重擎轻喝一声,将我揪了回来。
“皇上,覆雪回符海阁就好了,宝凉也在那呢。”
我恳求道,事已至此,我要回去好好休整一番。
“朕今天将你接到豫樟宫是众所周知的,明早要是不见你,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皇上,覆雪不是要逃跑,只是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他一定把我看成小没良心了,这可不好。
“谁说你回符海阁就能休息好?跟朕回宫吧。”
他很是真挚的望着我,鬼使神差中,我点了点头。
一个太监跟着一个侍卫,这样的情景还是挺好笑的。
默默的跟着穆重擎回到澄銮殿,回首天幕,也接近天明了,这还歇个啥呀。
穆重擎走到桌案前,小李公公在桌上添了香炉,我走近一闻,原来是提神的。
小李公公见我自主的站到一边给穆重擎研墨之手,他便自行退下了。
光影重重中,我望着穆重擎认真批阅奏折的侧颜还是冷不住提起了心中的疙瘩。
“大姐……景氏若雪,你对她?”
呼吸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景覆雪你这是在得寸进尺,挑战权威啊。
“那一年,你二姐同莫玦私奔,若雪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下成为朕的皇后的,这么多年,朕同她相敬如宾,为由歉疚二字……”
说到最后他叹了一气。
听者无心说者意
“大姐……景氏若雪,你对她?”
呼吸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景覆雪你这是在得寸进尺,挑战权威啊。
“那一年,你二姐同莫玦私奔,若雪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下成为朕的皇后的,这么多年,朕同她相敬如宾,为有歉疚二字……”
说到最后他叹了一气。
她以他为夫,育有一女,他们之间没有情深并重,这么多年更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吧,所以大姐才会这般与世无争。
“你是不是想查明何人所为?”
穆重擎一语道破,我笃定道:“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终究是我的姐姐。”
景家的女儿不能因为二姐的离去而变得在后宫无法立足,我知道,后宫的这些妃子为的同我一样,光宗耀祖,能让朝堂之上的父兄能有用武之地。
“覆雪,若是查明此人,你会如何处决?”
是呢,要如何惩罚那个人呢?真正的惩罚不是柔体上的折磨而是内心上的忏悔。可是对我二姐来说,敢在她头上动土的人都是死有余辜。
“……谋杀皇后,导致皇贵妃‘冤死’这样的罪名足够满门抄斩吧?”
手上的墨石轻轻转动,一点一点像是寝室一个人的灵魂。
“你很聪明的回答了朕,不过朕同你二姐都不希望你已经变了。”
是,我承认,我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皇上,你说过希望覆雪从零开始,难道不是如你所想,一步一步像二姐一样……为你所用?”
二姐这样的人……很难不去介怀深宫是一座牢笼吧,所以就算是八年之后依然选择离去。
他的眸光暗淡了去:“朕想朕没看错人,覆雪,你不会辜负朕同你二姐对你的厚望。”
我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骨子里去,为什么平日里他对我对别人要温存要好,可是为什么现在能对我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为了景家,我会,我变得很听你的话,会……”
“朕不希望你选择你二姐的方式,她也不希望,当你去折磨一个人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折磨自己。”
手中的墨石……断了,我也不知无意识的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起身,将我手中的半截墨石取走。
“是不是爹爹……”
景家景了这等大事,我爹爹不该没有任何动作。
“不必担心,反而是朕愧对他的两个女儿。”
他虽这样安抚,但我也琢磨到了,自从发现顾倾源的惊天身世之后,我对我爹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从前他谦恭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