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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转身,向外就走。
堂上几位大人此刻,颇向着敬安,刑部尚书跟大理寺正卿都主张放人,只有都察院司尚且有些疑虑,正在商议之际,忽然见敬安朝外就走,一时皆怔住了。
那黄门正端然坐着,见敬安如此,他立刻就跳了起来,将身挡在敬安前面,说道:“案子还没审完呢,侯爷去哪?”
敬安眼睛竖起,喝道:“滚!”直直地向前就走,浑然似没见到那黄门一般,那黄门吓了一跳,瞧着他面色很不好,如狮虎扑面而来一般,煞气逼人,黄门就身不由己急忙退后几步,又哆嗦着闪身让开,兀自惊魂不定。
此刻,敬安飞步出了大理寺,将个刑部尚书跟大理寺卿看的目瞪口呆,里面都察院司起身,喝道:“谢小侯!你去何处!休要目无法纪!”敬安置若罔闻,三两步已经去的远了。
敬安出到外面,正见东炎跟一人在说话,敬安一看,却正是自己府上之人,急忙便过去,问道:“大哥,出了何事?”倘若是平时,东炎自会反应过来,必定痛斥敬安无法无天,然而此刻,东炎面色惨然,听敬安问,却只说道:“母亲……母亲跟月娘去香叶寺途中,被贼人劫了。”
敬安早听周大说过,听东炎一说,脑中一昏之下清醒过来,将东炎扶了,说道:“哥哥,你别急,有我在。”
东炎怔怔看向敬安,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香叶寺那条路,母亲向来走惯了的,丝毫无事,且从不曾听闻香叶寺外有什么贼人出没,敬安……”
敬安想来想去,心头发冷,静静说道:“此事怕不是偶然,恐怕多半是冲我而来的,大哥,你别急,我自有主张。”
此刻,周大等备好了马,敬安翻身上马,说道:“大哥,你放心,她们两个不会有事。”带着人,浩浩荡荡扬长而去。
东炎留在原地,片刻,里面黄门才气冲冲骂骂咧咧地出来,望见东炎,却停了声,不敢多话,低眉顺眼地走了。
东炎正呆着,里头大理寺卿一溜小跑出来,便问端详,东炎急急收敛心神,将事情说了,大理寺卿也呆了,叹道:“原来竟发生此事,怪道谢小侯不发一语转身就走……如今刑部尚书跟都察院司正也恼着呢,那阉人又闹了一场,……如此我便即刻回去跟他们说明白就是了。”
寺卿又赶紧安抚东炎,说道:“谢小侯统领九城,他这一去,就算是翻遍了城内城外,势必也要将人找出的,你且放心。”
东炎哪里能放心,只得谢过了大理寺卿。寺卿便自进去同刑部尚书跟都察院司解释不提。
且说敬安飞马回到了九城衙门,此刻衙门里只一个副指挥行事,众人见敬安回来,都十分欢喜,敬安入内,传令九城的将官都来厅内议事。不多时,几十员将官皆到了,敬安发兵点将,派一路人出去城外搜寻,另一队人却在城内戒备,盘查。
将领们得令而去,敬安亲骑马也出城,到了事发之地,却见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尸体,多半是负责护送谢夫人的……敬安看的心悸,心头暗暗后悔……只因他知道那暗中之人目标在他,因此他入了狱后,便将在家中负责看护月娥的人给撤了,却未曾想到,敌人竟是如此的用心险恶。敬安转头去看,却见周围荒山野岭,前方不远却正是香叶寺,因下了雪,地上脚印清晰,敬安叫人循着脚印去找,然而士兵们在山岭上搜了许久,却毫无所得,又因去香叶寺跟白衣庵敬香之人不少,这路上的脚印却是狼藉一片,更是丝毫都没有线索。
士兵们从晌午闹腾到下午,近黄昏,竟无丝毫所得。敬安回了谢府,东炎正在苦等,见他回来,急上前问道:“究竟怎样?”敬安便摇头。
东炎木木后退一步,颤声说道:“怎么如此,他们……为何竟对母亲下手?”敬安心头难过,颇为愧疚,说道:“大哥……都是我连累了母亲。”心头却又想到月娥,一时之间颇为战栗。
东炎摇头不语,片刻说道:“你猜此事是谁所为?”敬安说道:“我心头怀疑唐家那人。”
东炎一惊,迟疑说道:“你是说……公子秀?”敬安点头,说道:“大哥你知道,相府同我们侯府从来都不对付,当初我跟唐锦似同样被贬,他往东海,我向西北紫云,相府之人对这九城指挥使的位子虎视眈眈,乃是唐锦似出身的大好机会,却被我得了,他们唐家那破烂规矩……唐锦似被我坏事,自然是无比仇恨我的……”
敬安叹口气,说道:“何况……事到如今我也只得对大哥你说了,当初我在紫云之时,便有许多神秘之人试图暗杀于我,若不是相府唐家,又有谁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东炎皱眉,说道:“只是,公子秀素来名声在外……”敬安恨恨说道:“那人甚是阴险,倘若真的做出此事,我也不奇怪,如今我想亲自去一趟相府。”东炎说道:“不可如此,倘若不是他们所为,你这一去,岂不是得罪了唐相爷?”
敬安说道:“倘若此事不是他们所为,我自赔礼道歉,冤枉他们是我不对,清者自清,他们也犯不着怎样,何况本来我们同相府也不对付,再交恶一点又何妨?——但倘若是他们所为,我便要他相府血债血偿!”
东炎说道:“公子秀如今人在东海,又怎会设下如此毒计?”敬安面露痛恨之色,说道:“大哥,你岂不闻?唐锦似那人,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素有‘后世诸葛’之称?……先前你还夸过他的。就算他不必亲临,谋划得当,也自会轻易将手伸到那处……何况,最近我得知消息,唐锦似已回到了京中。”
东炎一震,说道:“当真如此?他回来了?”敬安说道:“千真万确。只不过这人未曾露面,他人真回来了是真的。大哥,——我已经想明白了,京中最恨我的,除了唐家,别无其他再如此刻骨铭心的恨着我的,就算此事真跟唐家无关,然而唐锦似那人聪明奸猾,必定也知道些许端倪,我自去当面问他,许会问出些什么来也不一定。”
东炎想了想,便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便也只好如此,然而你却要记得,此事要小心而行,须知道母亲跟……月娘都在他人手上,你越是着急,便会越中了贼人的奸计,务必要小心冷静些,你知道么?”
敬安说道:“大哥,我知道了,我自记得你说的。”东炎伸手,轻轻地在他肩头拍了一拍,说道:“此去小心,保重自己。”敬安望着东炎,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兄弟两个四目相对,敬安颇为安慰,东炎心头却是一沉,竟说不出是何滋味。
当下,敬安便带人自出府去,一路往相府而去。东炎便留在书房内,静想所有,不知不觉,从抽屉里将一本书抽出,翻开来,便怔怔看里头那仍旧折着的信笺,默看了片刻,便将书仍旧翻上,珍而重之的端正放入抽屉。
东炎皱着眉苦苦思索,忽然想道:“母亲怎会今日就去香叶寺?何况,昨日我离开之时尚且未曾听闻……想必是仓促做的决定,难道真正是相府之人所为?是以才消息如此灵通?”又一惊,想道:“既然如此,这府内必定是有那边的奸细了……”东炎左思右想,疑惑丛生,正在皱眉苦思之际,鼻端忽地嗅到一股淡淡香气,起初东炎还未曾察觉怎样,片刻之后,那香越浓,东炎微震,猛地站起身来,却一阵的头晕。正在此时,外头有人将门一推,轻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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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炎只觉昏沉,正觉不妥,外头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东炎抬头一看,眼睛竟有些瞧不清楚,模模糊糊之际,只觉那人影熟悉,便说道:“何人?”那人说道:“大公子,奴婢是瑛儿。”东炎心头一宽,只觉有些站不住脚,便重慢慢坐了,说道:“原来是你……你并无跟着母亲去香叶寺么?”一边说,一边伸手慢慢地揉着额头。
瑛姐上前,说道:“夫人不用我相陪,我便只好留在家里,大公子你怎么了,面色不甚好。”说着便上前来。东炎说道:“不知为何,有些头晕,这屋内……放了什么香么……”略喃喃地自言自语。
瑛姐说道:“奴婢倒是也嗅着有一股香气,只不太浓,想必是燃了什么香饼……大公子头疼,我便替公子揉一揉。”东炎刚要拒绝,瑛姐上前来,伸手轻轻地便按上了东炎的两旁太阳穴,缓缓地用力。
女子的手,娇软且香,极柔和地按在东炎两边穴位上,叫人觉得极为受用,东炎怔了怔之际,便觉不妥,只说道:“我好些了,瑛姐你……”话一出口,却觉得鼻端幽幽地又是一股淡香掠过,东炎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竟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瑛姐柔声说道:“大公子要说什么?……大公子总是如此,纵然有什么难过,只不说出来,闷在心底却是不好的,看着怪叫人心疼……就让奴婢伺候伺候大公子罢了。”
东炎心头暗惊,但偏偏瑛姐的声音很是动听,竟似有种勾魂夺魄的力量,东炎只盯着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指,只见那手指微微跳动,竟似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瑛姐本是在东炎身后,揉了一会儿,见东炎不动,此刻便缓缓地倾身下来,手自东炎的太阳穴,逐渐地向下,在东炎的脸颊上轻轻抚摸过去……一路向下,自他的颈间摸了摸,东炎喉头一动,浑身麻痒的难受,忍不住抬了抬头。
瑛姐手便向下,在东炎的胸前慢慢地按压而过。
瑛姐的手略一用力,东炎的腿情不自禁地向上一抬,顿时撞到了桌上的抽屉,抽屉一振,就透出一条缝来,顿时露出里面那本《风华记》,东炎目光下移,望见那书之时,身子顿时一震。
东炎自迷蒙之中清醒过来,急忙起身,说道:“瑛姐!你……”一口气上不来,双手牢牢地按着桌子,说不下去。
瑛姐被东炎猛地起身,震得后退一步,见东炎无力继续,才又一笑,上前说道:“大公子怎么了?我是见大公子不舒服,故而……”东炎身子晃了两晃,说道:“我已……很好,你……可退下!”
瑛姐闻言,脚下一转,到了桌边儿上,微微打量东炎神色,见他双颊微红,星眸迷离,便笑说道:“大公子何苦如此强忍?”
东炎转头,望着她,说道:“你……什么意思?”瑛姐说道:“大公子明明不妥当……”说着,身子向前来,说道:“就让我替大公子揉一揉,又如何?”东炎神智动摇,身子微晃,拼力撑着才无事,便说道:“瑛姐,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么?”
瑛姐一怔,急忙仔细看东炎,却见他虽则声音清冷,但神色已变,分明是勉强行事。
瑛姐咬了咬唇,略一迟疑,便张开手臂,将东炎抱住,东炎一惊,便欲挣扎,怎奈身子无力,瑛姐将他牢牢抱了,便说道:“大公子,我、我是自小看你长大的,……心底十分疼惜你……你怎地,对我一点也……”东炎用力挣扎,叫道:“瑛姐,你做什么!”
那香在两人之间缭绕,似更浓了,连瑛姐亦有些难以把持,将脸紧紧贴在东炎胸口,说道:“大公子,我……心底喜欢你,你就要了我罢……就算是为妾也好,要是你不喜欢,此一番后将我撇开也罢,只要现在,从了我意……”说着,手便顺着东炎腰间向下。
东炎心惊胆战,偏身子有些不由自主,只说道:“你是母亲的丫鬟,怎可如此……瑛姐……母亲知道,必定不悦。”
瑛姐一声呻吟,说道:“大公子,你便从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