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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老大,你不要拿我撒气啊,啊呀,很疼啊……”在李元哇哇乱叫里,常青跳上了屋顶……来不及骑马了,只好施展轻功向北镇抚司奔去,可是……
常青在房顶刹住脚步,怔怔望着树枝上的两只黄鹂,它们,它们好像也做昨天的事情哦……
好幸福,做鸟儿就是好,想做就做……
常青咽了口唾沫,两只黄鹂忽然发现了偷窥着,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嗖”地飞远了。
常青幽幽地叹了口气……
找个太正经老婆,就是这种不好,有些东西不能随心所欲,连提要求就鼓不起勇气来,他神情恍惚地踏着瓦片,心道这“咯吱”“咯吱”声好讨厌,远不如他的娴儿……
正恍惚里,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不由凝神倾听…
就是……
就是这种声音!
常青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还早,他要去……要去看看……
一家街户,冬日暖洋洋,照着门框上的“喜”字,红艳艳地十分耀眼,因为屋里头烧着火炕,那屋顶的天窗被斜着打了一条缝隙,透了几丝清凉,只是这样的清凉没有影响屋内的火热,男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大眼,身形健硕,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寻常,但皮肤白皙,刚刚成亲的两人,还处在高烧期……
正如火如荼,忽听屋顶”嘎啦“一声,男子头顶上忽然洒下来一堆白粉,弥撒住了眼睛,正发怔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啪嗒”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打了滚,“噗噗”吹了吹嘴上的白尘,站了起来,望着床上的两人,咳咳了两声,转过身,走到床对面的东坡椅上,把前襟一抛,气势威严地坐下。
床上两人呆若木鸡。
红色的麒麟官服……
锦衣卫!
两人不由发抖起来,令人闻名丧胆的锦衣卫为什么……为什么会……
眼见那人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一脸的粉尘,露出一张俊脸,咳咳两声道:“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
“大人……”男子这才反应过来,用被子紧紧裹住两人,道:“我乃良民……没……犯法……”
“继续。”那人阴沉着声音命令道。
一男一女对望一眼,战战兢兢地望着那人。
三对眼睛在房间里来回交换,谁也不懂谁的……
“我说他妈的继续!”那人忽然怒了,“啪”地一声拍了一声桌子,震得案几上的茶具“晃荡”乱响。
“继续什么?大人?”男子终于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那人忽然脸红了,讷讷道:“你们刚才做得。”
男子与女子对望一眼,女子终于哆哆嗦嗦道:“大人,我们是正式成亲的……不是……不是……”
那人见两人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哪有心情“继续”,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飞身上房,迅疾不见踪迹。
“刚才……是做梦吧?”男子眨了眨眼,抚摸着自己的眼睛,白尘犹在,不像梦幻。
女子沉默半晌,忽然道:“强哥,我听家里老人说,有一种疯癫之症,就是方才那种,那位大人大概是梦游了……”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形,居然被人看了去,羞不可抑,呜咽哭了起来,男子忙上去抚慰……
常青顶着一头白灰到了北镇抚司,看着众人看着自己眼神古怪,心里正不痛快,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挖眼珠子!”
“大人……”温元瞅见无人,怯生生道:“您今儿可是头一次迟了,脸上还带着咳咳咳……”看着常青脸上忽然带了杀气,忙转了话头道;“宫里头的王公公过来了,说皇上召你入宫呢。”
“哦……’常青一听有正事,神游终于终止,沉吟道:“我这就去,正好有事情向皇上禀告。”
“大人……”温元神色古怪地望着常青的脸,道:“您擦擦脸再去,否则会御前失仪。”
常青心里奇怪,自己用帕子不是擦了吗?怎么还要擦?可是男人待的地方,谁也没有铜镜,抹了一把道:“怎么了?”
温元露出一丝十分为难的表情,道:“大人,你的脸好白。”
常青“嗯”了一声,想着如何向新皇说起迎娶谢娴的事情,也没在意,道:“王公公在哪里,我这就去。”
温元张了张口,见常青那惶急的摸样,终于闭上了嘴。
王公公年约六十岁,须发皆白,皇命在身,见到常青也不多说,带着常青入了大周宫的御书房,刚刚登基的瑞王负手而立,正意气洋洋地听着一个男子说着什么,常青进来,见那男子也穿着锦衣卫的服饰,却是面生,不由一怔,见瑞王的眼眸看过来,忙叩头行礼。
瑞王笑着说:“爱卿平身。”说着,低头望着常青的脸,不由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常青许久,一言不发。
常青心中诧异,却也不好询问,只微微低着头。
“你们退下。”瑞王忽然放低了声音,带着嘶哑。
那男子与王公公对望一眼,都退下了去。
瑞王见房中无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转身道:“常青,你终于想开了?朕其实早有此念,如今朕拥有四海,你……可愿意入宫?”
☆、第126章 风起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天下”。
常青心里“天下”;跟那位被迫做了他泰山的谢源可大大不同——瑞王是他从心里拥戴的,对于一个出身底层靠奋斗上来的男人,本能地会认同“天下之位;能者居之;生杀予夺,各凭天命!”
所以当瑞王施展霹雳手段扫荡朝堂时,他是赞成的,当其说要开疆拓土,帝国梦想的时候;他是向往的;一手提拔他的魏公公忽然没了;对他器重有加的先皇病弱驾崩,皇族杀戮殆尽,京城哀声遍野;他佩刀走在城头;大袖飘飘;鲜血染红的麒麟服随风摇曳;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真正的帝国,需要真正的帝王,铁血男儿,杀伐决断,自当如是!
可是……
可是……
现在这位杀伐决断的帝王,倒在自己怀里,清秀的面容映出了娇艳,美目迷蒙,娇气喘喘,潋滟的红唇微微张开,带着一丝粘液,越发显得……
常青的头顶忽然冒出了一片蘑菇云……
花花绿绿的蘑菇云啊……
蘑菇云……
瑞王紧紧靠在常青的怀里,低低道:“朕现在可以做任何事了……”
任何事……
为了这一日,他爬了很多年,装了很多年,压抑了很多年,隐忍了很多年,怀揣着伟大的梦想,只为爬到峰顶,领略那会当临绝顶的宏图大志,可是人性总是有意外的,站在峰顶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很多意外,比如……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忍了二十多年,若是再夙兴夜寐去做唐宗宋祖,是一件多么傻×傻×的事情?
大周朝的皇族在十几年前的东宫之难里损失大半,剩下的也被屠杀殆尽,作为大周朝唯一的皇子,只要大周在,不会有人再生出他念,权力的无限,让他只想飞翔,肆无忌惮地飞翔……
所以现在,他只想,只想……
瑞王盯着常青的脸,伸手去触及那早就想抚摸的俊朗五官……
“皇上?”常青脑海里的蘑菇云忽然开出粉红色的泡泡,因为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现状,常青忽地抓住了瑞王那只手,皱眉道:“难道……有人给皇上下了迷药?”
“没有。”瑞王被常青紧紧抓住手,浑身一震,只觉得电流袭遍了全身,声音都苏了,颤声道:“常青,你进宫,做朕的人,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反正锦衣卫我已经准备……”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到底理智尚存,没有被美色迷昏了头。
常青眨了眨眼,脑袋开始回路——先不要去想瑞王这奇怪的暧昧,方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推开瑞王,笑道:“皇上,您不让臣做锦衣卫了吗?”
“是啊。”瑞王似乎不介意常青的拒绝,扶着常青的双肩,眼眸里射出疯狂的恣肆,道:“现在朕已经是皇上了,用不着你那么能干,你进来陪朕如何?”顿了顿又道:“把锦衣卫交给欧阳倾就是了。”
常青听了这话,蘑菇云忽然变成了冷汗,锦衣卫掌握着这个王朝的所有秘密,他也是机缘巧合,才以浸淫二十年,近三十岁的年纪爬到了这个位置,说换就换?若是换了,那么……很多东西,很多人就会……
忽然想起谢娴很早前提醒过他,皇上一旦用不着他,自然会……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做一件事。”瑞王谈起国家大事,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道:“靖毅将军虽然退了……可实在不够听话,我想……”说着,深深地望了常青一眼,见常青神色恍惚,忽然笑道:“你不是想求谢家女吗?这个好说,你平时来宫里头伺候,晚上可以回去,一切都好说。”
“皇上想……”常青声音忽然变得古怪而迟缓。
“常青,朕已经站在峰顶了。”瑞王笑得阳光灿烂道;“从此以后,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说着,恨不得放声大笑,让常青一起感受他那自由狂奔的快乐……
人最难的,就是认识自己……
瑞王这么多年来,忽然可以触摸到了自己,那个狂暴的,肆意妄为,贪图享受的自己……
“太后她老人家。”常青忽然开口,道:“她……”
“她?”瑞王笑眯眯地撇嘴道:“大家都死了,她怎么不死?”说着,拉起常青的手,道:“我准备重新修建大周宫,让它成为最豪奢的宫殿,里面住着我各种美人,包括……”说着,捏了捏常青的手,眼波深深,妩媚动人。
常青脑袋“嗡嗡“直响……
蘑菇云飘啊,飘啊,他忽然产生了觉得,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否则瑞王怎么会,怎么会?……
他忽然狠狠地捏了一把,以图惊醒这个光怪流离的乱梦……
天下高位,能者居之……
开疆拓土,天下一统……
正要拥戴这样一位君主,为他驰聘沙场,征战四方,缔造一个更伟大的大周帝国,实现一个男人的终极梦想,也是他对于谢娴的承诺……
怎么会,怎么会……
瑞王疯了?
还是自己疯了?
一身冷汗顺着常青的额头流到了脖子背后,又顺着脊梁浸湿了寝衣,只是他依然不死心,嘶哑道:“皇上,您说你要开疆拓土,若是……靖毅将军年纪虽然大了,在军中威望极高,以后少不了……”
瑞王摆了摆手,截断他的话,道:“你怎么也迂腐起来?靖毅没了,还有别人,正是他在,谁肯听我的?”说着,藐了常青一眼,见常青神色不对,笑道:“怎么?你不欢喜?没事,若是你跟了朕,朕保你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只是不能离朕时间太长……”说着,紧紧攥着常青的手,觉得湿哒哒的,笑道:“常大指挥使也害怕了不成……”说着,声音越发黯哑……
常青怔忪半晌,忽然失笑道:“皇上,您是为了认可臣的才干,才让臣去做大将军,还是……”
瑞王“噗嗤”一笑道:“朕是皇上,让谁做,不就是谁做吗?至于朕说的那些,以后再说,朕这么年轻,什么都要慢慢来……”说着,那张清秀的脸靠得常青越发近了,暧昧的气息就在常青眼前,低低的声音含着深埋的欲与望,嘶哑道:“常青,你若是哄朕欢喜了,朕给你修一座宫殿如何?”
常青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