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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叹气:“若不是阿蛮小时候贪玩,把兵符掉了进去……哎,可惜儿臣的血不能打开那个机关……”
“桑翼,说这些有什么用,佑神木认主,除了上一代你的爷爷,孤的父皇能打开机关,咱们这两代,包括烈王父子,谁知道竟只有阿蛮的血能打开……”
“可……若不是这样,孤又怎么去辨别谁才是真的阿蛮,孤的孩子啊……”
“父皇不是怀疑香儿也是阿蛮……要不试……”香儿?藿香?
“闭嘴!香儿体弱,怎么能让她用血开机关,桑翼,你那是要了她的命!”
“可兵符还在机关里!”肖毅的声音透着玩味:“我倒要看看韩家那两小子找上门来,父皇您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两人沉默了半天,我以为蛮夷王被问住了,却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孤……孤自有办法。”
肖毅突然纵声大笑:“说来说去,你是舍不得藿香流血受伤。”他连说了三个‘好’,冷笑:“她的命是命,那她的命你就不当一回事了?你可知道我当时看到她是个什么样子……”
我心如擂鼓,这个香儿果然是藿香,那另外一个她?
“桑翼,可她并不是阿蛮……”蛮夷王的声音透着疲惫,“我对不起你的母后,答应她一定会找到桑晓……”
“可你知道母后临死前和儿臣说了什么?”。
“找到阿蛮让他永远别回来。”
蛮夷王喘着粗气,像是不可置信:“她?”
“当年我不明白,现在总算明白了,母后做得对,这样你就永远失去了阿蛮和桑晓。”
“儿臣告辞!”
木质的楼梯上几声脚步,声音却像暗藏心事的音符,并不沉稳。
“你……”肖毅惊诧。
完蛋了完蛋了,光顾着听墙根竟然忘记走。
他脸色一变,从楼梯上跃下,环住我的腰,飞上屋檐:“走,不要回头。”
禁闭
肖毅并没把我关进大牢,也没把我送回以前住的地方,估计不愿让一个外人玷污他弟弟的屋子。此人一路挟持着我翻墙越瓦,不一会就落在了一座华美的花园之外,穿过一池荷花,一道紧闭的紫檀宫门落入视线。
他放开我,走上前摸了摸门上的铜狮子铁环,神色有点凄凄:“母后,儿臣回来了……”而后默默直立,一晃就是大半天,这和我印象中的肖毅出入很大,看得出他很痛苦,而站在旁边的我,也十分无奈。。
门终于被推开,上下回荡,狮子上的铁环碰撞相击,像是把人引进一个幽远而深邃的回忆。
只是孤独的一角,却满庭芬芳;没有半点人声,却纤尘不染。肖毅神情沉重,幸好没有忘记我的存在,他叹了口气,示意我向前。
一座方殿后藏着几处门厅,转过花廊才到正堂,左右上下侧门无数,竟然和蛮夷皇宫的正殿一般大,院落里孔雀、大象的铜雕随处可见,和真的一般大小,远远看去,栩栩如生。
这样的房子,生生让人多了几分敬畏,然那些铜雕繁花,无端地又让人温暖。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压住心底的彷徨,“我在想……我知道了这么多,你会把我怎么样……”
肖毅推开一道侧门,皱眉:“那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
看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我选择了沉默。
“围墙和大门是我离宫时让人砌的。说好不让人进来,老头子不守信用。”他仰头靠在一张椅上,自言自语。
为了不冷场,“你……大皇子多少年没回来了?”
“桑晓走失后……”他斜睨我一眼,目光有些涣散,“算起来也有十年了。”
“皇上这么做,大概是……随时准备着等大皇子您回来吧……”
他重拳击在桌上,“回来?”苦笑:
“母后不会回来,桑晓……也不会回来,我回来干什么?”
呃……
“若不是那个老头子,桑晓不会走失,母后也不会病逝……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见我表情不变:“呵呵,很无聊吧,奇怪,我对你说这些干嘛。我累了,先睡一觉,你别想着走,老头子知道你不是桑晓,出了这门谁都保不住你。”
“算了。”他突然跃过来在我身上轻点几下,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觉得手脚僵硬动弹不得:“得罪了,和你说那么多,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最有效。”
“肖毅你放开我!”
“对了,”他摸了摸头:“还有哑穴!”
你的韩嫣回来了
被肖毅关在这皇宫某处已有三四天,此人缺德,就是不给我解开哑穴,每次一来,总是不由分说把我拎到里屋,强按着我的头一起给那上供的牌位磕头,然后久久沉默。
他久久沉默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屋的地板铺的是雨花石!
老娘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我跪你祖宗!
我揉着胀痛的双腿,几次挣扎,都被肖毅按回去,于是我双手合十做虔诚状,对着牌位默默说:干娘啊!我带您孙子肖毅来给您磕头了,您保佑他快快娶了阿虞,我们三世同堂,一起来看您。
约莫过了十天,我正吃了中饭,顺手从桌上拿了个供果消食,不料“咕嘟”一声,竟从牌位后面滚出个东西,我捡起来展开,发现那是幅珠环翠绕的美人画像。
我左瞧右瞧始终觉着这美女眼熟,想了许久,才发现那眉眼倒很像藿香的模样!
这几天我想得最多的就是阿蛮桑晓的事,根据那日肖毅和蛮夷王的对话,桑晓是和阿蛮一并失踪的,先前一直不明白阿蛮和蛮夷父子的关系,现在画卷一出,我恍然大悟,画上的人,大概就是蛮夷王的皇后吧?怪不得蛮夷王怀疑藿香是阿蛮,比起我,藿香长得确实更像他老婆。这么说,阿蛮和桑晓都是皇后的孩子?两人是一对孪生兄妹?
如此一来,先前弄不清楚的问题全部串了起来。
肖毅对自己老爹不太友好,我归纳了一下大抵是他沉迷某事冷落皇后,然后祸不单行,阿蛮和桑晓双双失踪,蛮夷皇后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看来蛮夷王对藿香这么好,是把对皇后的愧疚,通通转移到她身上了。何苦来,一个人天天在你跟前乱晃,端茶捶背倒洗脚水,你还嫌茶太凉水太烫,还是路边野花水汪汪。等到撒手人寰一丝烟灰都寻不着,才记起别人的好处来。
真是人性本贱。
门外有脚步声,我慌忙把那画塞回原地,坐回椅子上。
“在干什么?”肖毅走进来,我慢慢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别瞪我,知道你呆不住,我这不就来放你出去了?”
肖土匪良心发现,居然真的把我带离此地,换了个光线好的大屋,还出乎意料地解了我的哑穴。
“关了你十天,怨我了吧?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听着。”
我百感交集,心中积压的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以后送饭记得弄点荤,我不是峨眉山俗家弟子!”
肖毅一愣,大笑拍我的脑袋。
“其实这几天你呆的地方是母后的祠堂,所以让你吃素尽尽孝嘛。”
我也跟着笑,干娘,看您孙子多孝顺。
孝顺的小肖毅又孝顺道。
“想吃肉是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吃个够。”
他拍拍手,便有几个小宫女托着漆盒进来。
“殿下。”
我咽了口唾沫。
“吃的?”说着迫不及待去开盒子,结果让人无比失望。几个盒子里分别是衣服、头冠、靴子一类的,而且居然又是男装。
我兴趣索然地躺回椅子,肖毅笑着把我拎起来。
“别这个表情,过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不动,他也不勉强,厚脸皮地凑上来,附在我耳边,悄声道。
“你的韩嫣回来了。”
宴与局
我心中大动,立即跳起来抓住他前襟。
“真的?他没事?没有受伤?和……谁一起回来的?”
肖毅淡定地看我一眼,淡定地找了把椅子,淡定地坐下,淡定地倒了杯茶,再淡定地喝了一口,我忍无可忍。
“肖大哥,拜托你说话一次性说完好不?”
肖毅摇头。
“肖大哥?说得好像刚才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我的那个不是你一样。”
“肖毅!”
“好好。”肖毅放下茶,微嗤。
“那娇气的小子如今出息了,为救藿香,居然敢独自去闯桑白的帐篷,从前在山寨,倒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你。哼,有点三脚猫功夫怎样?会耍点小聪明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身边的死忠小将军,我看他怎么逃出桑白的围追堵截?”
我心里一沉,韩嫣去救藿香了?是,于情于理,我没有什么可说道的,原本就是因为我,他才把藿香弄丢的,我有什么好酸溜溜的?
“不高兴?听见那小子心里更在乎别的姑娘,不是滋味了吧?”
我别了他一眼,冷哼。
“他算什么,本人不才也有很多人追求,他给我做小都不要!”
肖毅哈哈大笑。
“这就对了,这才像……”他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下,肃容道。
“总之你记住,韩一、韩九,都不能要,男人没一个可靠的!”
“难道你就靠谱?你不是男人?”
“我不一样,我是*男人。”
“………………”
我被雷得还没缓过神,*男人肖毅又笑吟吟拍拍我肩膀。
“藿香回来了,老头子这几天心情好,暂时不会拿你怎样。今个儿设宴摇光殿,也算把这个僵局缓和一下,你准备好就过来吧。”
据说因为韩嫣等人的出现,使蛮夷女性眼前一亮,芳心萌动,皇宫上下纷纷开始效法君子国之风雅。小宫女也极花痴地也给我梳了个君子国现下最流行的纨绔发型,冠上珍珠紫金冠,配着孔雀一样斑斓的袍子,如果再拎把扇子,配个猥琐的笑,立马就能上街强抢民女。
然而我也没心情关心造型问题,去摇光殿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回想肖毅的话。
蛮夷王从开始就看穿了韩珏和韩嫣的伪装,本想坐山观虎,可这次他们两先后自从围场回来,都弄得灰头土脸,还扯出兵符的事,蛮夷王戏演不下去,干脆挑明了把话说开。
他的大意是:孤与你们父皇一向交好,你们都跟我亲侄子似的,现在究竟谁才是那个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人,一时也说不清楚,孤的立场是谁也不帮,随你们自生自灭,但如今韩嫣只要一天呆在蛮夷土地上,君子国就休想动他半根手指。
如果韩珏真能放过韩嫣,安安分分回去做他的皇帝,彼此相安无事了此一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惜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不可能。
那我在这个局里,又该怎样走下去?
我长叹一声,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由小宫女引着穿亭过院,一路进得摇光殿。我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跪下。
“儿臣桑晓,给父王请安。”
哪壶不开提哪壶
肖毅对我说,尽管你是冒牌货这个事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老头子需要留着你对付烈王父子,所以为了你的小命,还是尽量演得像些。
蛮夷王已经先一步走下龙座扶我起来,笑开了花。
“这么久才来,可急死爹了,还以为桑晓没猎到个活物孝敬爹,就不好意思出门了!”
嘿!这老狐狸,比我还会演!
我一边嘿嘿笑着说儿臣无能,一边用余光四处乱瞟。
蛮夷开放,不像君子国,男女一般不同席,我一眼发现了韩嫣,他已经恢复王子装束,俨然是初见时,云帐里那个高傲的冷美人。神态自若,无波无澜,看到我既没有什么激动,也没表现出欣喜,让我不觉有些气愤。
上首主位蛮夷王身边,韩珏一袭紫罗兰暗龙纹吉服,经过十天的休养,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