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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瑜没反驳,也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直接问韩茵,“大表姐,关于此事,外祖父有什么安排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崔蔓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韩茵暗自摇头叹息,“祖父那里并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在等官府那边的消息。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粮食去了哪里,又是被何人盗卖。不过崔舅舅是当地父母官,无论有没有牵连进去,崔舅舅都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官职肯定是保不住的,至于性命,就要看后续的情况。”
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这几年老天爷不赏脸,各地欠收,粮食是各个官府的重中之重。崔老爷究竟有多宽的心,多小的眼睛,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粮食一扫而光。他不被下大狱,那简直是没天理了。罢官也是理所当然。也就难怪韩家不肯插手。出了这样的事情,景福帝那里肯定有批示,说不定就是严查。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如此一来,谁敢为崔老爷出头。
至于崔蔓茹,好在没跟着去任上,不然一个姑娘家,说不定就出了什么事。
韩芸幸灾乐祸,韩茵连声叹息,崔蔓茹则是一个劲的哭。
萧明瑜暗自叹气,“崔表姐,你可别再哭了。崔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朝廷肯定会超清楚此事,还崔大人一个清白。”
“光是清白有什么用。崔大人是一地主官,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粮食盗卖干净,一个失察之罪都是轻的。”韩芸冷哼一声,“崔蔓茹,哭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求族人,将你娘还有兄弟们都接回京城来。好歹保全了该保全的人。”
韩茵皱眉,不满,“二妹妹不要再说了。崔家那边已经去了人,自然要将舅母他们接回来。”
萧明瑜想起去给韩崔氏请安的时候,韩崔氏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脸色,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府中的事情操心到这个程度。如今才明白过来,韩崔氏这是在为兄弟担心,煎熬得睡不下。至于崔蔓茹,除了哭,估计也就只剩下哭。
崔蔓茹被韩茵劝住,韩芸却依旧不客气,“大姐姐,崔家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连父亲祖父都没有动作,我们又能做什么。至于崔蔓茹,反正有我们韩家庇护着,总比她那几个兄弟好一点吧。整日里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不如收起眼泪,静待消息。等消息传来,那时候再哭不迟。”
“二妹妹,你怎么能如此冷漠。蔓茹哭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韩芸冷笑,“她要哭尽管哭,可是别在人前哭,别在老太太这里哭,更不要去二哥面前哭。二哥都订婚了,她还跑到二哥面前哭哭啼啼的,像话吗?是,大家都体谅她家人出了事,可是这不是她能在老太太面前哭,去二哥面前哭的理由。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二哥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受了委屈似得。”
崔蔓茹越发哭的伤心。韩茵大皱眉头,“蔓茹,别哭了。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屋休息。”
崔蔓茹一句话没吭,点点头,出了门。门外面,崔蔓茹哪里还有丝毫的伤心,满眼的怨毒之色,冷冷一笑,谁也不能阻止她的脚步。
韩茵头痛,“二妹妹,以后别再针对蔓茹,她家里出了事情,正是伤心的时候。你不安慰她就算了,又怎么能趁机落井下石。”
韩芸不服气,“大姐姐,不是妹妹要做那恶人,故意落井下石。这些天,崔蔓茹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可耻吗?明知道二哥已经定亲了,还巴巴的去找二哥。仿佛他同二哥之间有什么关系一样。光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她倾慕二哥,明知道无望,还要那样做,无非是想找人倾诉一番。或许在她心里,有二哥在,一切都不怕吧。”韩茵心地纯良,加上崔蔓茹是她正经的表妹,自然是要多维护一二。
韩芸不满,“这么说大姐也是希望崔蔓茹同我二哥有点什么吗?”
“我没这么说。”韩茵皱眉。
韩芸不高兴,“但是你就有这个意思。崔蔓茹有什么好,我们是姐妹,你总是帮着她,却不肯帮着我。”
韩茵苦恼,“我没帮着谁,我只是站在道理则一边。”
“崔蔓茹做的就有道理吗?”
“她做错了,我同样有骂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韩茵觉着委屈,“每一次,她只要去找二哥,我都有骂她,想将她骂醒。可是奈何,情之一字……”
“够了。”韩芸很气愤,“不要同我说什么情之一字,在我看来,大姐姐你就是糊涂。”韩芸说完,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韩茵抱歉的看着萧明瑜,“明瑜妹妹,对不起,让你看了笑话。”
萧明瑜摇头,“大表姐无需道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直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崔表姐是事件的根由,何不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韩茵苦笑,“早前,父亲就有同母亲说,要将蔓茹送回去。可是紧接着,她父亲就出事了,如今只能住在府里。”
萧明瑜笑着要丫头,“妹妹并非是这个意思。崔表姐在不在都没关系,关键是大姐姐的立场和行事方法。”
韩茵皱眉,“明瑜妹妹也觉着我做错了吗?”
萧明瑜笑着说道:“大姐姐自然没错,不过二表姐性子直接,以后遇上崔表姐的事情,我觉着大姐姐该避其锋芒。我看崔表姐并不是一个柔弱的人,或许大姐姐不参与进去,一切事情都会变得更简单。让崔表姐同二表姐这两位当事人,面对面的,让她们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总比大姐姐插手要强一点。反正这二人也不可能打起来,无非就是拌几句嘴。大姐姐作壁上观,且看她们如何行事。若是过于荒唐,再请来长辈调解也不迟。如此一来,大姐姐避免了同二表姐发生冲突,而且长辈们出面肯定比大表姐的劝说更有用。”
韩茵想了想,“明瑜妹妹,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下次我且试一试。”
萧明瑜笑道,“届时大表姐可不能心软,一冲动又替崔表姐出头。”
韩茵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当然不会。”
“只要大姐姐有这个决心,我想事情早晚会解决的。”萧明瑜含笑。崔蔓茹不就是仗着韩茵护着她,才会故作姿态。若是韩茵撒手不管,到时要看看崔蔓茹会怎么做。
中午在韩家用饭,半下午的时候萧家一家人回到家里。萧明瑜同韩氏关起门来说话,将建的肥皂厂,并且将大房同四房拉进来入股的事情,同韩氏说了。
韩氏笑道,“此事我早就在担心,你弄的那肥皂,是新鲜玩意,又赚钱又打眼。若非有韩家给你做靠山,早就有人生出不轨之心。如今你能想到大房四房,知道拉更多的人参与这件事情中,娘也就放心了。”
“累娘为我的事情操心,是女儿不孝。只可惜成哥儿太小,若是成哥儿如今成年,事情倒是不用麻烦。也无需再顾忌着大房同四房。”萧明瑜勉强一笑,人生在世,就是不停的妥协。当然妥协归妥协,该坚持的她还是会坚持。
同韩氏说明白此事后,萧明瑜就派人去通知大房四房,让萧明桢同四太太廖氏明日过来议事。
其实肥皂这玩意一出来,萧家大房同四房那边就隐约知道一点,此事同萧明瑜有关系。不过也仅此而已,还当那肥皂厂是韩家办起来的,师傅也是韩家请来的。韩家照顾韩氏,才会让萧明瑜参与其中。
可是等萧明瑜派人来传话,说是明日过去商议关于肥皂厂的事情,大房同四房都不淡定了。不是没想过要掺合一脚,只是顾忌着韩家,所以不敢动作。以为肥皂这玩意同自家没关系了,哪里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房同四房,一时间其实都拿不出什么章程来,毕竟不清楚萧明瑜究竟要做什么。
等到第二日一早,廖氏同萧明桢早早的出发过来。谭氏本也想来的,结果被萧明桢劝阻。谭氏同五房一直有龌龊,谭氏过去,怕会弄巧成拙。
萧明瑜在书房接待了二人,韩氏没出面,这倒是让二人有些意外。
萧明瑜让丫头奉茶,然后笑着招呼二人,“四伯母,三堂哥想喝茶。正事一会就再说。”
廖氏急切的说道,“明瑜,这茶什么时候都能喝,你想同我们说说,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叫我们过来,真的是关于肥皂厂的事情吗?”
萧明瑜点点头,也不废话,“既然四伯母着急,我就直说吧。我打算建一个肥皂厂,所谓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都是萧家西府的人,总不能我们吃肉,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喝西北风。所以我打算让你们都加入进来。这是合约,所有的条款都写的清清楚楚,若是无疑义的话,今日我们就办手续。若是你们有别的想法,那请直说。我从来不做勉强人的事情。”
萧明瑜将两份合约放在二人的面前,“你们先看看,我去去就来。”
萧明瑜离开,留下二人静心看合约。合约条款的确很消息,出资金额,各自的责任和义务还有权利,以及每年分红的情况,还有遇到意外情况,比如有人要拆伙,或者想要拉其他人入股的情况,大致上都有写到,定下一个行事规矩,以后大家就照着规矩行事。合约期限一共十五年,十五年后是要继续合作还是要拆伙,届时大家再坐下来商谈。
萧明瑜之所以将合约定在十五年,是考虑到成哥儿。十五年后,成哥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够担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到那时候有这份合约在手,成哥儿进退自如,不用担心有人在旁掣肘。
而这一会,萧明桢是惊涛骇浪,廖氏心中则是惊喜连连。二人都没想到,萧明瑜竟然是给他们送钱来的。是的,虽然要出钱入股,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肥皂厂一办起来,那绝对是财源滚滚。等到年终分红的时候,本金绝对能够收回来。
廖氏对这份合约没异议,即便合约上对大房还有四房都有诸多的限制,比如不能插手经营,比如不能强制安插人手进入工厂,还要遵守保密协议。一旦违约,要么给违约金,要么就是拆伙。但是这年头哪里有像做肥皂这么赚的生意,比开矿都还要好,还没有开矿的风险大。
只是廖氏同萧明桢都有许多的疑问。
等到萧明瑜进来,萧明桢率先问道,“明瑜妹妹,这么做对你不会有影响吗?韩家那里能答应吗?”
萧明瑜笑了笑,“三堂哥是想问配方是在谁的手上吧。”
萧明桢点头,“是,这也是我想问的。”
萧明瑜淡漠一笑,说道:“配方,我有,韩家也有。不久的将来,内务府同工部也都会有。不过我们之间同样也有合约,三哥对配方的担心,大可不必。”
廖氏惊呼,“内务府,工部?这,这没关系吗?”
萧明瑜似笑非笑,“三哥应该明白为什么吧。”
“树大招风,光靠一个韩家做靠山还不够,将内务府还有工部拉进来,就不用担心其他豪门世家打什么主意。即便豪门世家关注这门生意,让他们去找内务府就行。”萧明桢平静的说道。
萧明瑜点头,“正是如此。这么大的市场,只有三两家肥皂厂又怎么能供应得上。再说了,过个两年,肥皂这玩意就成了日消品,各种仿制的也会纷纷出来。我们真正能赚钱的时间,也就是近几年。等将来名气做出来后,就是靠细水长流来维持利润。当然还需要做出新的产品,不然迟早会被淘汰。”
廖氏不在意的说道,“淘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