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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战秋戮没有说出口。明知眼前的女子比自己还无情,可他却因为她一次次为了自己而做出的牺牲变得无法忘怀她。
可笑的是,明知她所做的其实根本不是什麽牺牲,只是她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利用了自己的身子。而他却明知该忘记所有不该有的感情,却不断的泥足深陷。
“宋钊延是一个男人,是男人我便有法子让他遵从我的意愿。”
瑶姬不知战秋戮的心思,只以为他所说的是宋钊延今日的行为。
深深的看着瑶姬,却在她眼底看不到任何的影子。
覆上那口蜜腹剑的红唇,看着她闭上眼,她看不到他此刻睁开眼眸中的感情和痛楚。
本以为自己可以无情的过一辈子,谁知却被这个更无情的人所打破。
飘下的纱帐,掩不住两具赤露的躯体。满室的呻吟,却无法挥去一室的清冷。
瑶姬看着情欲过后,整理衣装的战秋戮。披散在赤裸肌肤上的发丝让她更显得娇媚,差一些让战秋戮再一次把持不住。
“皇后这几日已开始有些小动作,你的行动是不是应该开始了?”
恢复了往常摸样的瑶姬起身披上纱衣,走至战秋戮面前。
“让我勾引叶玉画对你到底有何好处。”
推开投怀送抱的瑶姬,战秋戮走至窗边。她的每一次亲近都是带着目的,就连对他也是如此。这些,他该比谁都清楚。
“这不是对我有好处,而是对我们都有好处。今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确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可同样的你不要忘记,你所做的每一件事也是为了你的目的。必要的时候,身子和感情都是可以作为最好的棋子。”
瑶姬的声音变冷,为的是提醒自己的同伴,让他清醒一些。
紧握的双拳克制着他的怒气,他终於知道所谓心痛的感觉。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亲自为她达到她的目的,或许他就没有那麽痛苦了。
战秋戮的问题让她沈默,只是站在他的身侧看着夜空的明月。
“战,你说过我们是同类人,可现在你似乎变了。”
聪慧如瑶姬,有些事情她心里清楚的很,可是她给不了任何的答案。
“我只能告诉你,有朝一日我想说时,你会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能够知道答案的人。”
如此,也算是他对自己这麽多日子以来照顾的回报了吧。再多的,她也无法给予。
身侧的容颜依旧娇媚,可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实的情绪。
“瑶儿,你是如此聪慧。可是,宫中这种聪慧却是不需要的。”
她能够看透别人,也可以在他人看透之前离去。
战秋戮看着一片黑暗,背对着瑶姬闭上眼。
“你是如此聪慧,所以选择剔除自己不想要的东西。而我却因此得到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未料到战秋戮如此一说,瑶姬着实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或许,我只能选择承受,是不?”
最后残留的只字片语随着黑影一起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室的静谧。
慢慢的走回床榻睡下,锦被上还残留着方才纵欲的气味,枕边还遗留着战秋戮的气息。
长叹一口气,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态度面对战秋戮。
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给过她温暖感觉的人。
相较之下,瑶姬更觉容易面对宋钊延,就如同此刻他抚琴,而她只是静坐倾听。
一曲罢,她出自真心的赞叹。
“曲如行云流水,可似乎多了些牵绊的杂音。”
没有看向宋钊延,她将目光调为广阔的天空。乐如心声,他每拨动琴弦,每一种情绪便可被她轻易识破,这也是为何想要他教她琴艺的原由之一。
“虽为杂音,却是我不愿放弃的。”
话脱口而出,虽立刻察觉不妥,却已经不可能再收回,而他也不想收回或多做解释。
瑶姬故意忽略他的弦外之音,自顾自拨动手下的琴弦,合上眼由自己的心控制每一个音的浮动。
宋钊延瞧着面前的瑶姬,她的容颜如此的祥和,几乎让他忘却她此刻的所有琴音,眼底只深深的刻着她无暇的娇颜。
手下的拨动停止,瑶姬睁开眼就发现宋钊延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为何如此看着我?我知自己琴艺不能与大人相比,不过该是有些进步的吧?”
浅笑着故作不在意的询问,看离自己只相邻的宋钊延依旧不语,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没事吧?为何不说话?”
宋钊延回神,瞧着面前芊芊玉指,不自觉的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还在晃动的小手。
此举两人具是一愣,瑶姬的笑意有些敛去,而宋钊延明知此举不妥却依旧不愿意放手。
“你很有天赋,短短几日已有如此琴艺。”
瞧着自己手心那一方才才抚琴的手,宋钊延的夸赞有些轻。
“是吗?多谢。”
瑶姬微微的挣扎,将自己的手从宋钊延的禁锢中挣脱。
“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这些日子已经多有打扰了。”
站起身子,却是背对着宋钊延。
随着瑶姬的起身,宋钊延也立刻起身,却只是沈默的听着她把话说完。
远远的,春儿捧着一个琴盒而来,直到走到瑶姬面前。
“我想若只是为皇上解闷,这些琴艺该是足够了。您是丞相,朝中有太多的政务还需要烦心,我已经太多打扰了。这把古琴是我向皇上讨来的,也算是对大人这些日子耐心教导的谢礼。”
捧过琴盒,瑶姬将木雕的琴盒递到宋钊延面前。
此举只是换来宋钊延慢慢的抬眼,却未有接手的意愿。
两人都未开口,瑶姬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而宋钊延只是深深的看尽她的眼底。
“这些日子所学,你只为了讨好皇上吗?”
沈默良久,他还是开了口。她的目光未变,只是眼底没有他的影子。其实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从他陪她最后一次回府开始。
“皇上为天下忧心,我无法为他分忧,只能想办法让他解忧。”
笑意未变,捧着琴盒的手也未收回。
宋钊延慢慢的接过琴盒,却只是看着。
“所以,把我找来。所以,在得到你要的琴艺后,我也可以被踢开了,是不是?”
明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麽可笑,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就算曾经友好过,也只是曾经罢了。她的心或许在慕容狄那边,也或许在宋钊延那边,却从始至终未曾在自己身上。
可就算明白,看着眼前这个只将自己当做授琴老师的瑶姬,他的心却会痛。
“大人,我未曾如此想过。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丞相大人,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她笑看着宋钊延,只是低着头的他未曾发现,她的眼角和眉间没有一丝温暖。
闻言,宋钊延笑的很冷也很苦涩。抱着琴盒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留给瑶姬的只是一个背影。
瑶姬看了一眼他留下的琴,本欲出声唤他。谁知,宋钊延却突然停住脚步。
“瑶儿,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背对着他的瑶姬点了点头,就算未出声,宋钊延也似乎能感觉到。
“为何不选择战秋戮?若今日皇上不是皇上,而战王爷不是王爷,你会选择谁?”
看着斜挂的血色残阳,宋钊延静静的等着身后的回答。
“我早已做出了选择。”
瑶姬没有正面回答,却让宋钊延笑出了声。
“呵呵,我懂了。那把琴你留着吧,有朝一日我会再一次为你拨动琴弦的。”
留下一句费解的话,宋钊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门。
跨入属於自己的官轿,他不允许别人为他拿着琴盒,此刻只是紧紧地拥着。从宫中,一路直至丞相府。
“大人,琴盒还是小的来拿吧?”
一踏入府中,宋韦便小心的询问。
“不用。”
宋钊延抱着琴盒步入书房,却只是将琴盒放置在桌案前,而他则是坐着痴痴的看着面前紫檀木的雕纹。
“大人,您真的动情了吗?”
宋韦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只是站立在宋钊延的一旁。
他动情了吗?
指腹拂过每一寸凹凸的纹路,不自觉的打开琴盒,静静躺着红玉古琴刺痛了他的双眸。
动情又如何?
他发现的太晚了,若是曾经他能够知道自己早已动情,或许结局会不同。
瑶姬选择慕容狄,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果然,每一个女子都不可能拒绝皇帝的诱惑。
这样子的女子,根本不值得去动心,更不该去动心。可他的心却控制不住,还是为了她而跳动。
她和战秋戮发生过什麽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何选择入宫他不想知道。
前些日子他与战秋戮碰面只是更让他确定,他已经再无可能选择不站在慕容狄或是战秋戮的任何一边了。
瑶儿啊瑶儿,你真的只想属於皇帝吗?
还是,你所有的一切都和战秋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抚着琴弦,他知道,无论答案是什麽,他也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那个宋钊延了。
“宋韦,你去告诉战王爷……”
看着冷冷的月色,宋钊延笑的惨淡,也下定了决心。
“告诉他,宋府随时欢迎他来拜访……”
09 床 戏 1
“王爷,果然如您所料,宋钊延已经妥协。”
战匪将方才宋韦送来的书信交给战秋戮,不用猜也知道信中内容。
战秋戮只看了一眼便将书信投之於香炉中,火焰将纸片吞噬为灰烬。
“瑶儿果然是一枚最好的棋子。”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冰冷的眼眸看着最后的火焰。
“王爷不高兴吗?”
这个消息应该是令人高兴的,可是战匪看不到自家主子有任何的这种情绪。曾经他以为主子应该是喜爱瑶姬小姐的,不过这些日子他也看着主子将小姐送入宫中。
无论是小姐还是主子,他们的行为似乎都似乎他所看不懂的。
“高兴?”
战秋戮只是冷冷的扯动嘴角,挥了挥手让战匪退下。就算战匪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合上门离去。
直到室内静谧的已无任何生息,战秋戮才慢慢的从画轴中取出其中之一。画轴慢慢在桌案上摊开,灯火下栩栩如生的女子身姿跃然纸上。
抚上那带着笑意的唇角,隔着冰冷的画纸,他似乎能感觉到温热的触感。
“瑶儿,我本是个无情的人。可是,你却让我尝到了爱的滋味。”
画纸上,是瑶姬巧笑倩兮的娇颜。这幅画是他将印刻在心中她唯一一次真心浅笑的模样慢慢临摹下来的,如今却只能借着画诉说衷肠。
“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麽,可是却都知道你不要什麽。”
她不要他的感情,不要任何人的感情。她不稀罕他王爷的身份,就连她自己的身子都不稀罕。她所做的的一起,只是将别人的所有情感玩弄於股掌。
看着画中人,他忆起曾经自己一直唤她小丫头,而她则是回嘴他为老头子。可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们就再也未曾如此唤过彼此了?
似乎,从他渐渐对她动情开始吧。
“瑶儿,你真的很聪明。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如此看透人心。”
闭上眼,只靠着指腹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娇嫩的容颜。
或许,她更早的发现他的感情,甚至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所以,她有意的疏远了这份她最不想要的东西。
就如她明知道那一夜他亲眼看着她和慕容狄交欢,她却只是沈浸在慕容狄的身下。他眼中的痛和爱恋,她早已忽略。
“看来,我还是输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