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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 作者:荔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01正文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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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摇了头:“没有,太子殿下突然传召,问了些话,所以耽搁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信:“会着人加急送去,不会误事。”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平静,说清楚之后同样客气地向红衣一揖……
    一切的正常之下,却总让红衣觉得哪里不对。阖上门思来想去又毫无由头,倚着门静默了好一会儿,确信对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许是这一夜高脑力劳动弄得自己太累了。
    长打了个哈欠,红衣一边往床榻的方向走,一边褪了外衫。到了榻边随意将衣服一扔,抻过被子倒头就睡。
    果然几度疲劳的时候……倒在床上才是最舒服的!
    。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许久。
    天气逐渐转暖,干枯的枝桠抽出嫩芽。而后嫩芽上生出花苞、又绽出娇花,很快便是满园的争奇斗艳。
    其间,席临川来了三封信。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告诉她赫契人刚刚进犯过他驻守的要塞、或是郑启驻守的要塞,被他们击退了。
    每封信都是这取胜的情况,偶尔还有生僻些的词汇她半懂半不懂。倒是信至末尾有一句话各不相同,红衣偶然回想起来,把三封信搁在一起看了,才觉得心底忽地一软,恍惚觉得他离自己好像也没有多远。
    第一封,是说“覃河上的冰已渐融了”。
    第二封,写道“驻地生了好些杂草”。
    待得第三封时,则是“今日踏出大帐,见帐边一枚莹白,初疑有人递暗信,待得走近,原是野花刚开。”
    看来边塞的季节变化也很明显。她伏在案上走神脑补着,在边塞春风轻拂、枯草转绿、花枝渐开的时候……他骑在马上号令全军,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信,后来又收到了四封,带她看尽了从初春到春末的变化。长阳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红衣去过竹韵馆几趟,听谨淑翁主说今年大概会热得厉害,要随驾去珺山行宫避暑,就知这下子连竹韵馆都彻底没事做了。
    席临川不在,她自然不可能自己随驾去。便有点苦恼在长阳能干什么,恨不得需要传给绿袖的情报能多些,让生活多点挑战。
    圣驾在四月末时离开了长阳,五月初二,又有一班人马急赶出城。人数不少且动静不小,一时引起了一番议论,又未议论出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又过三天。
    知了开始在枝头鸣叫了,白日里热,便叫成一片,夜间只偶尔得闻一两声。
    红衣听说许多府里都会把这些知了粘下来以保安静,她倒是格外喜欢这声音,感觉安静中偶有一缕响动才显出生机。
    又一声知了轻鸣,而后听闻“咔嚓”一响。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砸在草里,响声发闷。
    红衣在房里一怔。
    她这处院子在席府较为中间的地方,鲜少听见什么异常响动。侧耳又听一听,没有别的动静了,仍是扬音一唤:“小萄?”
    没有回话。
    红衣皱起眉头,刚要起身往外走,就听院中传来婢女们的惊呼轻叫,慌慌张张地不知喊着什么。
    不满地推门而出,目光一落,却连自己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第104章 搜查

“大人?!”红衣认出那人是谁,惊唤着快步行去。
    婢子们也没见过这样的突发情况,手忙脚乱地搀起翻墙而过、然后跌在院中的指挥同知。胆子小些的两人定睛一看手上沾染的血迹,便腿上一软,反倒跌坐在地。
    红衣也忙伸手帮忙,一并扶着他进了屋,她急道:“怎么回事?大人从府门到我这儿也不近了,沿路竟没人扶一把?!”
    婢子们见她恼火,不敢吭声。指挥同知扶着案桌摆一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一路避着人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红衣眉头蹙得愈紧,说着便要着人请郎中来,却反被他拦住:“不可。”
    她愈发不解起来,眼见他面色惨白,头上渗着细汗,捂在腰间的手指间不断渗出血来,怎么看都是伤得不轻。又知禁军都尉府工作性质多有些特殊,一时没敢多问为什么不让请郎中。
    “我去给大人寻些药来。”她先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径自出了院门,朝席临川的书房去。
    红衣知道他书房中有不少跌打损伤的药。打开柜子,果见瓶瓶罐罐一堆,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蹙眉啧嘴地挑了半天,目光落在瓶罐之下压着的一只长匣下。
    那匣子看着精巧,上面写着字。被瓶罐压着,只露出个“散”来。她一瞧多半是个药名,就把瓶罐往周围推了推,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名字:金愈散。
    听名字就水准不低,看包装更该是奇药。
    红衣把这盒子一拿,稳妥起见又多拿了几个瓷瓶踹在怀里,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拐来拐去地走了一半路程,忽觉府里乱得奇怪。
    远眺而去,有数支火把从大门的方向正朝这边来,好多仆婢急急忙忙地往外迎。她随手拦了一人:“怎么回事?”
    “娘子。”那小厮一揖,忙告诉她,“太子殿下带人来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啥?!
    红衣哑了一哑,当即想到了那禁军。
    说不清的预感让她心里一急,走向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
    离院门还有数丈时,方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眼生的侍卫们将那一方小院团团围住,刀剑明晃晃地,看上去气势汹汹。
    那个脑门只到她下巴的小萄……此时看上去胆子格外大,张开双臂挡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冲为首之人喊:“我们娘子是有夫之妇,三更半夜你们一帮大男人进去搜屋,要逼死她不成!”
    嚯……
    红衣听得都震惊了一瞬。早就听说自己房里这一干人,都是席临川挨个挑出来的,她还一度纳闷这一个个看着都没什么独特的,他到底“挑”什么了?
    合着是在特殊时候能激发特殊技能……
    “我们是奉旨搜查!”被小萄吆喝的侍卫看着三四十岁了,五大三粗地举着刀,“你还是让开为好,有匪人逃了一路逃到将军院子里来,若伤了人,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匪人逃了一路?
    她黛眉一跳,看看身上带着的这一堆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旁边草丛。
    将各样药瓶药罐药盒皆放进了草丛里,又一想那禁军的伤势,觉得为难起来。
    重新拿起那盒金愈散,心里思量着,又拿了个略大的瓷瓶。
    瓷瓶在旁边的假石上猛地一磕,红衣沉了口气,挑了块棱角锋利的瓷片搁在袖子里。
    复又站起身,她提步向自己院门口走去。酝酿了一下不满的情绪,出语生硬:“干什么啊?我去将军书房找些东西的工夫,抄家了不成?”
    几个侍卫一并回过头来,看看红衣又看看小萄,一脸“有其主必有其仆”的神色——合着这俩都是泼妇。
    红衣横在小萄和那侍卫中间,纤腰一插:“几个意思?”
    她刻意地想不输气势,这装出来的气势却有些过。
    对方眉头一挑便显了愠色,毫不客气地一举腰牌:“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奉太子命搜查……”
    “搜查我一女人的闺房啊?”红衣目光冷冷,专注地脑补自己是个大宅子里仗势欺人的贵妇,“我不敢违太子的命,但我好歹是陛下赐进席府来的人,大人趁将军不在长阳把我逼死了,是陛下的意思么?”
    ——这话一出,局面就不一样了。
    小萄横在前面再喊他们要逼死她,那都只是个假大空的威胁。如今这正主亲自放出“把我逼死了”的话……明摆着就是“你们赶紧去我就死给你们看”的意思。
    那人蹙着眉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都知道这房妾室得尽骠骑将军宠爱,还真不敢逼死她。
    红衣一看气势上赢了,刚要趁热打铁地接着呛下去,目光一抬,忙把话忍了。
    眼帘低垂,她领着身后一众婢子颔首福下去:“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睇着众人走近了,随口说了声“可”。待得她们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客客气气:“打扰娘子休息了。但父皇去珺山避暑,留孤守在长阳,孤实在不敢让骠骑将军府上出什么岔子。”
    堂堂太子,对个将军的妾室这么说话,算是十分给脸了。
    红衣却知道,这会儿就是……就是不要脸了,也不能让他进去!
    谁知道那禁军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之前觉得太子这人不怎么正、而且还和席临川有旧怨!
    “殿下非搜妾身的院子不可么?”她垂首回得冷静。
    太子一点头:“是,非搜不可。”
    “哦。”红衣一点头,并未让道,就地跪了下去,“那请殿下先赐三尺白绫,着人看着妾身断气了、验过了尸,再进院去。”
    太子被她说得一愕:“你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妾身还能是什么意思?”红衣强压着那份心虚,“将军不在长阳,但妾身每日都在府中、有这一院婢女守着。眼下,殿下明明看见婢子们安全无恙,仍怀疑妾身院中藏匪硬要搜院,这不是怀疑妾身背着将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众婢子帮着隐瞒么?”
    她语中稍顿,给了太子琢磨轻重的空闲,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殿下真从里面搜着了人、审明白了还妾身清白也就罢了;若是没搜到,闹得府里人尽皆知,等将军回来,妾身怎么解释?还不如现在跟殿下讨个厚葬!”
    自己都给自己的反应能力跪了!
    果然潜能都是逼出来的!
    太子冷抽了口气,望一望院里,又看向她。须臾,一笑:“你手里拿的什么?”
    红衣低头瞧了眼自己手里的木匣,如实说:“金愈散。”
    太子便又一笑:“这可是绝好的创伤药。”
    哦……真是创伤药啊。
    红衣心里松了口气,听得太子又说:“你从哪弄来的?”
    “方才去将军书房里取的。”她答得坦荡荡。
    “你取这创伤药干什么?”
    “当然是治伤了。”她眉头轻挑。抬手就揭起左臂的曲裾衣袖,虽是仍有中衣的袖子覆着,但夏衣单薄,足以清晰地看到血点透出来。
    红衣但看向弯腰看过来的太子,问得不客气:“殿下要直接看胳膊么?”
    他敢看她就敢给她看,反正她一现代姑娘,比基尼都穿过,打从心里不觉得看看胳膊上的肉能咋的。
    太子却立刻挪开了目光,尴尬地咳了一声,沉然道:“不必。”
    “那妾身就先告退歇息了。”她说着径自站起了身,后面的一众婢子也跟推助气势似的齐齐站了起来。
    未待她提步往后退,太子便又道:“伤是怎么弄的?”
    红衣微怔。
    “娘子是将军宠妾,可该格外小心。”太子双眸微眯着,逼近了一步,“若下人服侍不周到,劳得娘子要亲自做什么事导致受伤……孤倒是可以送娘子几个会做事的人来,明天就能送到。”
    这是非要问清楚她为什么受的伤了。
    红衣知道敷衍不得,视线冷定在地上,轻吁了口气,道:“去年上元节的时候,将军曾带妾身射过箭。”
    太子一愣,皱眉:“所以?”
    “将军离开好久了,妾身还、还……”她打了两下磕巴,双颊微红地放低了声,“还挺想他的。”
    太子没说话。
    “就像自己射箭试试,解闷而已。结果弓还没拉满,就让弓弦弹了胳膊。”
    这理由说得很有点心虚。
    她对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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