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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她苍白的手干枯发抖着拔起树下的绿草,然后扶着膝盖借助压力扶摇缓缓而立,转头的瞬间我看见她满脸苍白的面颊,就这么简单的一个细小动作都做的吃力,额上的汗珠比之苍白的面容闪着淡蓝的迫泣。
她颤抖的走,莞尔一笑,手上的绿草也失了颜色,满林的红枫却是越发红火,只为这哀愁的女子添加一丝红晕。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光阴,她才能来到我们面前,抖着的手将那绿草递到巧落面前,没有只是示范比划着动作。
我大惊呆住,她原来不会。
巧落明白她比划的意思,接过那绿草,含在嘴里然后捂在受伤的手心处,低低的闷哼声,好似止住了流淌的鲜血,巧落轻笑着望向她,“谢谢!”
染尘姑姑微摆摆手,不太灵活的比划完,又望了我一眼,轻轻的转身离去,白衣飘起抽离绪。
我盯着那缓缓而行的背影,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踏实,却亦是缥缈,仿佛从来不曾属于这苍茫大地。
直到白衣汇成一点消失在红枫林中,我才回过神来,脸上只剩干涸的泪痕,又望着巧落亦是盯着那破碎的画面。
我正想开口,巧落幽幽的张口道你都不必问,我只告诉你她是大的贴身侍女,其他的就算你不管怎样打听都不会的更多,还有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染尘姑姑受到伤害的话,最好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这句话恐怕是巧落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了,由此可见这个哀愁的女子亦是府上不愿提及的人,到底这林府还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
'正文 第十二章 暗闻情愫'
我吃力的背着柴火走在回厨房的道路上,我答应巧落说绝不再提染尘姑姑,可是这个人却是深深的印在脑海,铭记于心。
挥一挥衣袖,不想再回忆那恍若如梦的情景。
来到厨房的后院,和巧落一起去柴房,却见到娘亲和夭桃在里面。
夭桃从袖中取出几锭银子,塞到我娘手中,笑得很热络,“萧大娘,这些是我平时存下的一点积蓄,麻烦您帮忙打点打点。”
娘忙推辞掉,“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夭桃讪讪然地笑了笑,“大娘,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您一向和蔼,一直都是将您当做亲娘的,况且我跟清平也是相称,算是您的半个女儿,求您帮帮我吧,若是没了这次机会,我就再也不能出头了。”
我在门外听到这句不禁啧舌,我记得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何时成了那么要好的了?
又一脸茫然的望着巧落,她只是低着头捂着手心。
“大娘,您如今贵为厨房掌事,把我调去给大少爷送膳该是小事一桩,只要让我成了大少爷的妾侍,我绝不会忘了您和清平的。”
“你真是糊涂,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不想想,巧落一直去给大少爷送膳,若是被看上哪里还轮得到你。”娘突然变了声道呵斥,“大少爷是人,咱门府上何人不知,他若要收房第一个也会是满汀,你不要一门心思往那去专研,踏踏实实的做好本分就行了。”
“不行!”夭桃顿然打断,“我若只是相貌平平我也不会去争那位置,可偏偏老天爷生了我这样的姿色,我绝不甘心驱人于后,巧落成天在大少爷面前晃也没被看上,那是因为她没那本事,只要您让我去送膳,我一定有办法让大少爷对我另眼相看,如今只求您给我这次机会,大娘,您就帮帮我吧!”
夭桃几近哀求的语气令我动容,她是这样明显的心思。
又想起“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悦己”是为大少爷。
巧落在听到夭桃提到没本事的时候,神色俱是一僵,而后按在手心的力度重了几分。
“傻孩子,听大娘的一句劝,你就放弃吧。”娘压低了声音,耐心地劝道林府尚有百来个丫鬟,哪一个丫头不是生的貌美如花,你的资质确是厨房最好的,但大少爷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这些年你还没看清楚吗?”
“大娘,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没有试过我能认输,以前罗大姑做掌事,巧落才能分得那样好的差事,而我却要伺候刁蛮的大,如今不一样了,巧落没了撑腰的人,只需您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们调换了……”
夭桃还在据理力争。
一阵沉寂后,我只听到里面娘重重的叹息声,“……你这丫头怎就这样想不开,我们远的不说,你还记得去年浣洗房的苕春丫头,也如你这般,成日里巴巴的指望见着大少爷,见不着就私藏了大少爷的衣物,后来着?后来疯疯癫癫的投了河,还有织衣房的粉霞,暗自给大少爷绣了那些荷包,被后罚跪在忏思堂三日,受不了那难,结果落下了病根,现今成了药罐子,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你也不吸取点教训……”
夭桃咬着红唇不做声,半晌似做了莫大的决心,“夭桃大娘的好心,成与不成都是听天由命的,只是这样难得机会,您也不肯给我吗?您若真的心疼我,就由着我,就算我的下场与她们一样,我也绝不会有怨言,这个厨房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你……你不爱惜,大娘我也拿你没辙,好说歹说你也听不进去,我只告诉你这件事不是大娘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要禀告给二,让她裁决才行。”娘将手上的几锭银子塞到夭桃手上,“这些钱都是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留着,别犯傻了,各有各命,强求不得。”
娘落下话就朝外门走来,我大惊,才意识到我们在这偷听了许久,忙拉起身边的巧落躲起来,不料碰到巧落受伤的手,她吃痛的低叫一声。
夭桃见娘就要离去,大叫道萧大娘……”
娘听到门外的声响,步子加快了些,我与巧落已是来不及躲避,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娘见到是我和巧落,面上浮起一丝惊异,缓和后才道你们捡完柴了?”
我点点头,瞅着巧落受伤的手心,心里虚的很,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巧落也只是闷闷的低着头不。
夭桃追到门外,见我与巧落这样站着,惊慌中面色一阵窘红,已是明白我们都听到了。
僵持片刻娘笑着吩咐道你们先把柴放进去,再到厨房来帮忙。”
“了。”我低声应着。
娘匆匆瞥了我们一眼,大步离去。
夭桃没有追去,只把嘴抿着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忿然。
这样的情境极是尴尬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都别说。
巧落毫不在意的已准备将柴背进去,夭桃身形一侧挡在门口,巧落向另一边挪去,夭桃又故意挡着,如此你来我往的折腾一番,巧落不客气的瞪着她道你想怎样!”
夭桃笑了笑,没了方才的窘色,艳冶的大眼睛透着决然,“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吧?你带着清平站着这里偷听,不就是让她看清我这狼狈的样子么?”
“随你怎样想。”巧落侧脸冷面说着。
我不想她们在这里闹起来,忙解释道夭桃,你别误会,我们并非故意站在这的,也无意听到你与我娘的对话,我和巧落是才拾柴……”
“住口!”夭桃不耐的打断我,盯着我的眼睛狠狠道她是人我比你清楚,若不是当初她抢走我给大少爷送膳的那份活,我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你娘吗?”
听着满腔怒意的口吻,我不想再激怒她,只得无语的瞥向他处。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三人各不相让,我看巧落的手伤还未处理,狠下心来,对着夭桃冷面道请你让开,我们还有事。”
拽着巧落的衣角就要撞,夭桃毫不退缩的站在正中,“清平,你是要帮着巧落与我作对么?”
我抬眸望着她绝美的面容,一字一顿的正色道我不会与你作对,也不想与你作对,但现在的情况是你在与我们作对,也是与整个厨房作对。”
夭桃身形一怔,瞳孔放大,眉目间尽是狠绝的姿容,半晌才指着我,面无表情的冷语道很好,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又指着巧落鄙夷道还有你,巧落,你在背地里做那么多事,不也是存着与我一样的心思么,敢做就不敢当吗?你也就这些本事,只会躲在别人的背后唯唯诺诺,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贱婊子,也难怪大少爷看不上你……哈哈……”
听着夭桃几乎疯狂的话语,我心头一寒,这个美艳而不安分的女子迟早会出事,待在厨房早晚成祸水。
巧落低头轻笑着,一瞬间的沉思,嘴角上翘的抿成好看的弧度,许久才缓缓道你有本事,不争不抢也可以得到,没有本事,你再争再抢也永远不会属于你。”
夭桃闻得巧落的话意,反而没那样激动,只是敛了笑意,注视着她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
巧落深邃的眼眸慢慢抬起,与夭桃眼神交汇的那刻火光四窜。
我愣愣的待在一旁,直到夭桃离去得那句“走着瞧”,尾音还在脑海回荡,我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巧落已整理好柴房,一人不语的离去。
心底已是一片凉意,我以为赶走了肥婆便可高枕无忧,没有想到这厨房的内战才刚拉开帷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突然脑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真是一点也不假。
当我一个人进厨房时,只见大家都眉开眼笑的似有好事,守喜兴高采烈的走说恭喜你啊,清平,二很满意你做的菜色,这不,还赏了十两银子给你,让你继续努力。”
看着他手上的十两银子,我扫过阴霾,整理好思绪,会意浅笑道这些菜也不单是我的功劳,大家都有份的,将这十两银子平均分给厨房里的每一个人,同甘共苦嘛!”
守喜不好意思的饶首道这哪成啊?二特意打赏你一个人的,我们能抢了你的功劳呢?”
我稍稍笑了声,“既是我的了,难道还不能让我做主了?”
听我这么说大家却还是不好意思要,我继续说道今日早上的事还多亏了大家,这些赏银就当是谢谢大家的,日后还会有很多事需要大家帮忙的,再说咱们厨房算是一个小集体,大家有缘才能聚到一起,何必为了这身外之物伤了和气呢?”
娘听到这话,笑着赞同道清平说的对,大伙都不要客气了,咱门在厨房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我们母女娘,都收下吧!”
大伙互相张望,再不推脱着收下来了。
“还是二大方,这十两赏银相当于我五个月的例银了,清平,你真是厨房的救星,日后有了你,还会有更多的赏银的。”
听到这悦耳清脆的嗓音,我盯着她笑了笑。
凌云一身枣红色珠蕊羽叶薰衣石榴裙,双寰丫髻并与头顶,金色锦带环住双寰,只有一朵穗红花别在发间,稀落零散的刘海儿令人垂怜。
凌云是我们这群中最小的一个丫鬟,只有十二三岁,对她的印象也是很好的,且与火火一样,也是个可爱的丫头。
至少厨房还是有几个安分的丫头,也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
'正文 第十三章 内忧外患'
黄昏过后,我累的精疲力竭,整个背都要直不起来,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晃悠悠的回了家,看见那整洁的床被,直接就倒头趴下。
前世,这些粗重的活我是一样也没做过,现在,样样都要学着做,这样的天差地别,我能怨谁呢?倒霉罢了。
又悲天悯人了一番,慢慢的翻转过身子。
夭桃与巧落已是势成水火,厨房的其他人倒是安守本分,不用操心。
我娘如今掌管厨房,万一出事,第一个受罚的就是我娘,好不容易得到赏识,可不能白白丢了这好差,再说厨房一人遭罪,全房受处,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