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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女人的身影飘荡——安阳进来了。
站在门口一会儿了,他却没有一点点回应,那目光里的深切伤悲没有一丝消退,单薄瘦削的身子满是落寞,她走了,他的灵魂似乎也走了,留在这里的仿佛只是一个躯壳,没有希望、没有喜怒,只有无尽的痛无尽的伤。
“谨……”
她伏在凤西谨腿上,流着泪,颤声道:“求你,吃点饭,好吗?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她已经走了,去过很好的生活去了,昆奴扎布那么爱她,她一定会幸福的!你不要这样想不开,我好难受……”
凤西谨依然看着窗前霁月没有完工的那件衣衫,玄色,她知道自己最爱玄色,给尹萃墨做了白色,给自己做玄衣。记得当時自己问她是不是给自己做的,她还赌气说不是。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爱着自己的!她那么信任自己,想要和自己逃走,去过平静的生活,却没有实现,现在,她走了,带着对自己的失望,永远的走出自己的生活了!
“我不想吃……”
他淡淡的回答,这两天除了痛,没有一切感觉。
“她走你就这么难过?她去过皇后般的生活你不替她高兴吗?”
安阳再次提到这一点,皇后般的生活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凌霁月是女人,她也一样不会例外!被一个优秀的男人极度的宠爱,难道比不上当一个妾吗?就是要凤西谨明白,他只能给凌霁月一个妾的名分,而昆奴扎布则会让她无比高贵!
凤西谨的眼神黯然了,对方的权势自己是没有办法比的,但是——
“她会难过,我也会难过,会痛,痛不欲生……安阳,失去最爱,这种痛会杀人……”
“这已经是事实了,你无法改变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你呢?”
“放我走,我要去找她……”凤西谨回身看着安阳,继续道,“安阳,不然,我会死掉,没有一点点让我活下去的动力……”
安阳的泪又落下来,她也不去擦,只是看着那张无匹的容颜:“见到她你又能怎么样?昆奴扎布会让你带她走吗?”
“我就是想要见到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林中相别時她眼中的绝望,还有那转身時飞落的泪都是让自己揪心难受的画面,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痛不欲生?只有见到她,自己的心才会安稳一些。
安阳起身思忖着,客观说,这样囚禁着凤西谨也不是办法,会让他的心里自己更远,而且他不吃不喝也是危险之极,弄不好就会发生不妙的事情。昆奴扎布爱凌霁月爱的缠绵入骨,恨不能将她融化了。即使凤西谨去到西番,见到见不得凌霁月都难说,昆奴扎布估计连面都不会让他们见,退一步将,见了面又怎么样?昆奴扎布会让他们单独见面吗?根本没有可能!也就是说,凤西谨去了也是白去,人家已经生米熟饭,名分早已确定,他只是白白伤心又一次罢了!
也好,让他亲自去看看成了番后的凌霁月,他就死心了!就会老老实实回来和自己过日子了。
“你这样牵挂她,就去吧,我让你去……”
“真的?你放我走?!”
凤西谨喜出望外,被三皇子的侍卫像囚犯一夜的看着,大门不让出,院子里又有一群群侍女、太监看着,到处是活动着的牢房。安阳的这句话无疑仿佛天籁一般。
“但是,我有条件。从现在起,你必须好好吃饭,按時喝药,身体养好才可以出发。我不准你这样虚弱就冒险出门……谨……”
她一脸的委屈,投到对方的怀抱,边哭着便无比撒娇的倾诉:“我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点都不管我的感受……呜呜……人家是你的妻子啊……你好狠心……”
看着安阳小鸟依人般伏在怀里,容颜梨花带雨一般,凤西谨闪过些许的内疚,这几天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凌霁月身上,不管是逃跑、还是这两天,都没有考虑过她。唉,人的心怎么可能同時分成两半呢?
“安阳,对不起……我对你有歉疚……”
他搂着她安慰道。
“那要怎么补偿?”她扬起小脸,见凤西谨在思考,便又爱又恨的轻声道,“你有多久没有亲过人家了?”说完,便热烈的将香唇递上,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准确的吸住他的薄唇,几近贪婪的亲吻着。“等你好点,要好好补偿我……”
凤西谨几乎窒息了,身体的虚弱哪里可以承受如此热辣的主动?他直接被扑倒在床,接受对方的掠夺。只是他的心里,那个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微弱又惊喜的轻呼:凤西谨,你要自由了,可以去找她了!
105 “旋风”来袭
時间又是七天,和亲的队伍已经离开天朝国界,一直往西走。
这几天,昆奴扎布一直比较自律,虽然一看到凌霁月,就想那方面的事,但是,他努力忍着,自己说过,路上不会对她用强,男子汉大丈夫,说了就要算数,这样,她才会慢慢信任自己,以后才会有更和美的**。
车子依然有些颠簸,车里的两个人沉默不语,一个看窗外,一个看美人。
“你就不能看看别处吗?”
凌霁月白了他一眼,这几天没有过分的骚扰,可是那双热辣辣的眼睛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每天盯着,谁受到了?
“看哪里?我想看的你又不让看,”昆奴扎布苦笑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眼睛依然不舍离开那出尘脱俗的美颜,不管看多久,不管看哪里,不管怎么看,似乎永远没有让人疲倦的時候,“你说,把一条肥美新鲜的鱼放在一只饥饿的猫跟前,并告诉他只能看不准吃,这是个什么感觉?”
“难道你的心里永远都是些男盗女?,永远都想着女人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鄙视,嘴角漾着一丝嘲讽。
“错,”昆奴扎布坚定的否定了对方,“在我的女人面前我才想这些,你总不会认为男人和女人独处的時候应该想些国家大事吧?不过,生继承人也算是国家大事了……”
他露出狡黠的一笑,不管怎么说,在自己最爱的这个女人面前,总是会回到男女欢爱这方面,没办法,可能只有狠狠的要她,只有触着她身体的最深部分,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浓烈爱意,这应该就是最本质的爱的表达吧?在西番,那些女人不是都想着办法的要躺倒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凌霁月不再和他说话,将帘子挑起,头伸到外面躲避昆奴扎布的眼神。景色闪出荒凉的调子,沙石遍地,偶尔会有大片绿色裹着红色的植物,做着点缀,不远处还有碎散的树林断断续续的出现,远处有起伏的高峻的山岭,上面白色轻覆,是终年不化的积雪,更衬得天格外蓝,仿佛凝固一样。
车子后面不远,尹萃墨在默默走,時不時的瞟着凌霁月,和对方目光相遇,便闪出一抹淡淡的笑。
凌霁月的心里稍稍安慰些,萃墨在,就有离开的希望,不是吗?
…
天色不早,昆奴扎布命令安营了,十几顶帐篷很快的支起来。小玉从后面的小马车上下来,到婚车前,扶着凌霁月下了车,进了营帐。
一支蜡烛发着淡色的光,微弱、柔和。
凌霁月长长舒了口气,便躺在了床上。坐了一天的车,骨头几乎要散架了,那颠簸的感觉直到现在还在脑海里存在着。
昆奴扎布挑帘进来,手里拿着几件衣服。
“宝贝,越往西走,气温会有些低了,你和小玉换上西番的服装吧,既保暖又便于行走。”
小玉接过来递给凌霁月,衣衫民族风格很浓,一看就知道是外族的,色彩浓烈花边独特,闪着某种原始的神秘美感。
见凌霁月很认真的察看着那些花纹,昆奴扎布便及時补充:“西番的女人们很擅长做这样的花纹,色彩搭配特别有个性,等你去了可好好研究一下,我也可以找人来给你讲解的……”
“看出来了,我是在奇怪这种针法……”
凌霁月仔细看着那细密的和自己擅长的针法迥异的外族技艺。
她并没有注意到昆奴扎布的表情,惊讶、欣喜,他冲小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然后他慢慢坐在了凌霁月的身边。刚刚的这句话,是她对自己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表情那么可爱、楚楚动人,又毫不设防。
“你很喜欢这些吗?女红之类?”
凌霁月点点头,她轻轻触摸着那艳丽的花色,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着美眸。
烛光里的她好美!昆奴扎布的身体又开始不安稳了,不行,他拼命说服自己站起来,掩住感情,努力轻描淡写的说道:“赶了一天的路,早点休息吧?还有——夜里不要蹬开被子,小心着凉……”
说完,便匆匆走出来。
贴身侍从见他出来急忙跑过来悄声汇报:“王子,现在我们正处在北番和南越的交接处,前边……”
昆奴扎布快速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明天再往前走,我们的队伍会在那个三角区迎接我们,加强戒备,明天清晨我们就赶快出发,到了我们的地方就安全了。”
侍从领命而去。
昆奴扎布进了自己帐篷,翻开地图察看着地势。不远的前方正好是几个国家的交接所在,是一个空隙很大的三角地区,“旋风”就是借了这个空隙才成长起来的强盗集团,他们流动性很强,不易捕捉,很是令人头痛。现在自己带着宁国路过,那几十车财物就会让他们垂涎。
过了今夜,明天再走一段路,就会和等候的西番军队会和,那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
夜渐渐深了,月光安安静静照在每一个营帐,偶尔的虫鸣鸟语,还有侍卫剑戟的挪动声响,会划破那宁静。人们都进入了梦乡,不就的天明后又会迎来新的征程。
凌霁月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再无睡意,起身披衣拥被独坐。这几天一合眼就会梦见安阳,不是拿着长矛奔向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就是她当着自己的面和西谨在床上激情缠绵。唉,
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西谨,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吗?可是自己很清楚,和西谨已经是不可能了,即使从昆奴扎布手里跑出去,也不可能在回到他的身边了,自己再爱他,也做不出要他离开安阳到自己身边的要求!
她再次轻叹,心又悲凉起来,自己就像浮萍一样,没有根,没有方向,更像那风中的落花,无主可依,到最后,是堕为尘香,还是随流水到处漂泊?
時间已是后半夜了,一路上都没有找到机会逃跑,再走几天就要到西番,那時,逃跑的几率几乎是零了,难道注定要和昆奴扎布生活在一起吗?
“有强盗袭击!”
一声疾呼如一把尖利的刀,划破了安静的夜。
凌霁月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强盗?!她急忙叫醒小玉:“快起来,有强盗来了!”
“强盗?!”
小玉一个激灵,赶快穿着衣服。
外面已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兵器打斗的声音,还有很多人的叫喊、呐喊声。凌霁月悄悄从帘子里看出去,前面一片火光,人影攒动,还有马的嘶鸣,人的谩骂,似乎乱成一团,周围的侍从更是到处奔跑,想要找安全的所在。
“霁月!”尹萃墨冲进来,抓住凌霁月,急切的问,“你还好吗?不要怕……”
现在,凌霁月忽生出狂喜而不是恐惧,她紧紧拉住尹萃墨:“我们是不是可以逃走了?!”
他点点头,语速极快的交代:“快,你们穿好衣服,我们现在就逃走!他们正乱着!”
三个人什么也来不及整理了,先跑了再说!尹萃墨拉着凌霁月正要出帐篷,外面一阵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