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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南神君飞了很久,最终停在一条波光粼粼地大河边。
说是大河,其实在林华眼里,这比大海都宽广,河面上碧浪起伏,烟雾缭绕,煞是好看。
苍南神君低头道:“此河名为碧川。”
林华点头,这水绿的,当得起碧川二字。
“河水有毒,上空禁飞,只有渡船才能过河。”苍南神君解释。
林华敷衍地点头,其实你不需要和咱解释,咱知道你停下来不是看风景的,你看着办吧,反正不用咱自己走。
林华兴趣缺缺地趴在苍南神君怀里,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河水,幽幽叹息,哎,河面连条鬼影都没有,去哪里找船啊?
薄唇微启,清丽悦耳地凤鸣声响起,委婉动听,响彻云霄。
林华吓了一跳,你怎么说叫就叫,连声招呼都不打,吓死咱了,虽然凤鸣声很好听,蛋好听又不能当船使。
林华瞠目结舌地看着远处飘飘荡荡驶来的小船,原来苍南神君也不是随便叫的,还真给他叫来了一艘船。
苍南神君抱着林华登上这艘四处破洞的船,林华战战兢兢地问:“这船不会沉么?”
划船的灰袍老者狠狠地瞪了林华一眼:“我这船在碧川上来往几万年了,还没听哪个这么问过;你这小小山鸡真真不识好歹,小心我把你丢下去。”
他居然能听懂咱的鸡叫声?
回头偷偷瞅一眼苍南神君,他目光平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林华灰溜溜地闭上嘴,那个靠山在走神,那个强龙不压地头蛇,咱还真怕他给咱扔下去。
渡过碧川,便正式踏上冥界地界。
林华从苍南神君怀里伸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著名的黄泉路。
天地间灰蒙蒙地一片,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无数幽魂在黑白无常地带领下浑浑噩噩飘飘荡荡朝前去了。
黄泉路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门前许多白衣幽魂默默无声地排队,依次前进,也有幽魂哀嚎哭泣,喃喃自语,被鬼差强灌下去一碗黑乎乎地水,先是嚎啕大哭,接着慢慢止住哭声,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苍南神君道:“那是忘川水,喝了,能忘却前身一切事。”
林华点头,这冥界太过死寂,呆的时间久了,让人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两只巨大黝黑的怪神守在门口,见他们到径直往前走,便是一拦。
“牌子拿来。”
林华愕然,同情地望向苍南神君,原来你的名头也不怎么大,守门的小仙都不认得你。
苍南神君眉头微蹙,淡淡地红光闪过,一块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牌子出现在他手里,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红色凤凰,展翅欲飞的凤凰下是四个鎏金大字。
见到这块牌子,两个门神脸色剧变,诚惶诚恐地跪下。
“参加神君。”
苍南神君也不理,漫步进入城中。
林华腹诽,这神君也是小气,不就是没认出你来么?至于摆这么大架子么?看把那两个门神吓得。
苍南神君自然听不见林华内心的嘀咕,此时他们已处在酆都城内。
城内与城外简直天壤之别。
城内亭台楼阁比比皆是,于人间别无二处,只不过过往居民皆为阴差,店铺的老板伙计皆为不愿轮回的老鬼阴魂。
红衣红发的苍南神君在一群白衣阴魂中分外扎眼,阴魂鬼差扭着脖子使劲往他们这边看,有的甚至把头都扭了下了,掉在地上的头依然转着眼珠看向这边。
苍南神君似乎对这惨不忍睹的景象毫无所觉,抱着林华闲庭散步般走在在鬼哭狼嚎的大街上。
一直走到一座华丽楼台前。苍南神君才停下脚步,只见那楼台如宝塔般形状,每层宝塔七角都挂着金色铃铛,微风吹过,清脆的铃铛声煞是好听。
苍南神君在楼台前沉思片刻,低头打量一下怀中的林华,终是没有进去,转身朝西去了。
☆、传说都是不可信的
出了西门,便是忘川。
一条五彩斑斓的小河蜿蜒而过,河面上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桥跨河而过,河岸边开着火红如血的花朵,花如龙爪,妖娆而又狰狞。
林华伸出颤抖的翅膀指着那一脚能跨过的小河,问道:“忘川?”
苍南神君点头。
指着那袖珍小桥:“奈何桥?”
还是点头。
指着那开成一片的红花:“曼珠沙华?”
还是点头。
坑爹啊。
孟婆呢?那天下闻名如雷贯耳的孟婆呢?咱还想看看那孟婆汤是什么样子的呢?林华被这与传说严重不符的现实震撼到了。
这差距也忒远了吧?想那冥界外的碧川那叫一个波澜壮阔,这忘川与碧川只差一个字,结果却天差地远,其实那碧川才是真正的忘川,对吧?
林华闷闷不乐地缩在苍南神君怀里,无精打采地望着那条忘川河。
苍南神君颇感意外,问道:“马上就能变成人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传说冥界有条忘川河,河上有座奈何桥,桥上有个孟婆,煮着一锅孟婆汤,凡是投胎的人都会饮上一盏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林华悻悻地道,“现在孟婆呢?著名的孟婆汤呢?”
苍南神君失笑:“就为这个?”
林华点头,自从咱成山鸡以后,无数传说都在咱眼前幻灭,咱都不能哀悼一下么?
“冥界一天投胎的阴魂无数,一个孟婆怎么忙得过来?”苍南神君抚摸着林华灰色的羽毛,解释道。
林华还是有些失落,郁郁寡欢地盯着那片红花,好像有什么东西咱忘记了。
苍南神君松开手,林华毫无防备,噗通一声载到地上。
林华揉着屁股哀嚎,神君你心眼太小了,咱不过是小小地悼念一下那些幻灭的传说,你就把咱摔下来了。
这边林华还未爬起,那边苍南神君已经来到那片曼珠沙华中,只见那红衣红发的男子与这妖娆美丽的花朵融为一起,仿佛一幅画。
林华有些痴了,忘记了自己还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美男拈花而笑,那笑容如春风化雨,手中的花都在这笑容下失了颜色。
风华绝代不过如此。
林华惋惜,倘若不是知道他从前的德行,恐怕早已被他迷了神智,再怎么说,他曾经也叫咱一声娘啊,能看不能吃,太悲哀了。
林华抖抖身上地泥土,扑棱着翅膀飞回苍南神君怀里,急切地问道:“现在曼珠沙华也有了,帝流浆也有了,咱能变成人了么?”
苍南神君挥袖将她扫落,嫌弃道:“脏死了,洗洗去。”
还不是你把咱扔地上的,现在来嫌弃咱?林华落地打个滚,心中无限委屈,扭头就往河边走,咱去洗洗,行了吧?
苍南神君哭笑不得,这小小山鸡还生气起来?凤凰喜洁,她一身泥土岂不污了我凤凰的高洁?
片刻之间已到忘川河边,林华低头看着河中斑斓的河水,这个能洗干净么?算了,不管了,眼一闭,心一横,林华捂着鼻子往下跳。
半响没听到入水的声音,林华睁开绿豆大的眼睛,离河面还有一尺高,咱什么时候学会凌空而立了?纳闷地转头,只见苍南神君抓着她的翅膀,把她提在空中。
“你做什么?”苍南神君气急败坏地问。
“洗澡。”林华无辜地说。
“那是忘川,下去了你就别想再上来了。”苍南神君把一脸迷糊地林华抱回怀里,语气不善,“忘川水全部是那些阴魂的记忆,你若就那么跳下去,现在也就是那河水中的一部分了。”
林华咋舌,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惊恐不安地缩在苍南神君怀里。
苍南神君看着怀里抖成一团的林华,语气不知不觉温和下来:“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危险,下次小心些罢。”
林华闭着眼睛装睡。
苍南神君沉声道:“你可知错?”
林华马上睁眼,慌乱地点头,咱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苍南神君终于忍不住笑了:“如此甚好,我们走吧。””
☆、化身为人
罗霄峰下。
苍南神君望着怀中安安稳稳蜷在怀中的林华,笑道:“曼珠沙华已经到手,你怎么反倒不急了?”
林华抬头,没精打采道:“炼丹不要炼丹炉么?还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药,急也急不来啊?”
苍南神君讶然:“都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材料齐全,丹药片刻就好,倘若你不急,我们回梦羽天宫在说。”
话音未落,林华已经扑扇着翅膀,飞落到一旁的青石上,急切地叫着:“快炼丹啊。咱都等不及要变人了。”
咱都忘记了传说是多么坑爹了,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只见银白的帝流浆与嫣红的曼珠沙华在苍南神君手中变幻莫测,最后凝结成一粒小小地粉红色的丹药,在莹白如玉的手中滴溜溜地打转。
林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就完了?
苍南神君手指一弹,那粉色的药丸已经落入林华口中,林华下意识的闭嘴,那药丸已经顺着食道滚了下去。
剧痛突然袭来,全身的骨架无规律地收缩,扭曲,疼痛难忍。
林华惨叫一声,从青石上翻滚下来。
苍南神君慌忙把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抚:“忍忍,马上就好了。”
一片羽毛落地。
接着两片,三片,四片……
直到灰色的羽毛落满一地,还有继续往下落的趋势,林华有些发懵,咱这是要褪毛吗?本来就够丑了,咱不要变成无毛山鸡啊。
羽毛还在脱落,身上居然冒出袅袅青烟。
烤山鸡么?
林华吓住了,咱不过想变成人,不用烤了咱吧?
林华可怜兮兮地望向苍南神君,只见他尴尬地撇过脸去,白皙的面上透出淡淡的红晕。
咱都要变烤鸡了,你脸红什么?
林华下意识地伸展翅膀,于是,她看见了一只手。
一只小孩的手,白白胖胖,粉粉嫩嫩。
林华毛骨悚然,这荒山野岭地除了她和苍南神君,还有别的人么?
苍南神君的脸越来越红,林华的疑惑越来越深,难道这是咱的手?
“啪”的一声,苍南神君回头看到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林华,又背过脸去。
这是……
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林华,终于清醒过来,咱又从新做人了,林华连忙挥舞着手臂驱散身边缭绕的烟雾,迫切地观察她的新身体。
白白嫩嫩的小腿,圆圆滚滚的手臂,还有矮冬瓜的身高。
生生一副六岁小孩的模样。
林华的脸垮了下来,幽怨地望着苍南神君:“咱怎么变成了小孩子?”
咱的美腿呢?咱的纤腰呢?咱的大胸呢?咱现在就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苍南神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意外,意外。”
苍南神君抬手,手心光华闪现,变化出一套红色罗裙,“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说罢,放下林华,转过身去。
“……”
原来咱一直裸着哪。
林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许久没用手了,现在居然有些生疏。
整理完毕,一面镜子是适时出现在林华面前。
“小山鸡还是很美的。”
镜中的小女孩,顶着一头草窝般的头发,狭长的凤眸猥琐的眯着,鼻子扁扁塌塌,一身红衣胡乱的裹在身上。
林华嘴角不断地抽搐,接着放声大哭。
这小孩长得实在太猥琐了。
☆、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