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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烧得喘气都呼哧哧的,佟氏半宿没睡,就反复给她擦身子,直到天快亮了,小身板热度才降了下来。付锦宁才安稳地睡熟了。
佟氏才躺下迷瞪一会。
天亮,店家嫂端了盆热粥,道:“那小姑娘好点了吗?“
佟氏下颚比量下炕上,道:“烧退了。“
店家嫂道:“你喂她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兴许能好点。”
佟氏喂了她吃下点,烧退了,小姑娘小脸一夜折腾得瘦了半圈。
小声说:“谢谢大姐姐!”
佟氏微笑了,总算没事了,瘦子进门,看小姑娘躺着,病得不轻,但眼睛大睁开,有了点精神头,道:“准备马上就走。”
佟氏央求地道:“大爷行行好,歇一日吧!这孩子病成这样,路上颠簸受不了,病大发了,还得请医调治,花银子钱。”
那瘦子人牙犹豫一下,多住一天费用增加,但看小姑娘实在走不了,怕在死一个,就更赔钱了,于是道:“就歇一日,明个就是抬你也得给我走。”说吧,就出去了。
小姑娘上午清醒,佟氏守着她,寸步不敢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道:“大姐姐,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活着,我继母那样折腾我我都没想过死。”
佟氏在也忍不住,泪落下来。
小姑娘伸出小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泪水,露出纯真的笑容,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就像我继母说的,我是猫变的,有九条命,折磨不死的。”
佟氏心里一阵刺痛,背过身去,眼泪止不住哗哗流淌,她极少哭,可看这小姑娘,不知怎么这样心酸,同情可怜她的同时,想起祯哥,祯哥如今不知流落何处,是否也像小姑娘一样,遂不敢往下想。
下晌,小姑娘的头微微有点热,但到了晚上,没在像头晚烧得那么利害。
次日,小姑娘身子清爽许多,破例喝了一小碗粥。
接着赶路。
小姑娘自病好后,和佟氏更加亲近了。
在说安仲卿一连在城门等了五六日,也不见佟氏人影,这日,刚坐下没多久,佟知府便急火火地派人来,说找到一个像是他要找的人。
安仲卿忙上马赶至知府府邸,上厅就见一女子坐在堂上,头低低的,也不说话,安仲卿看身形有几分相似,心下一喜,唤了声:“如玉。”
那女子抬起头来,茫然看过来,安仲卿瞬间从头凉到脚,这女人样貌神态颇似佟如玉,可细看却不是。
佟知府从他脸上看出失望,知道认错了。
安仲卿上前施礼,道:“安某谢大人费心,这女子不是在下要找的人。“
佟知府道:“属下从一富户人家拉来的,正好那富户新纳了个妾,也是人牙手中买下来的,下官听着对景,就找大人来,不想弄错了。”
这时,家人跑进来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不少人,说来要人,要他们家新娶的姨娘。”
佟知府忙命带那女子出去,然后对安仲卿道:“大人先歇息一下,我出去安抚一下。”
安仲卿过意不去,歉意道:“在下此来,给大人惹麻烦了。”
佟知府微笑着道:“区区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说吧,就出去了。
事也凑巧,安仲卿刚离开,佟氏坐的马车就入了城。
白日城门也不盘查,顺顺利利进了西安府。
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下了官道,沿着次宽的街又走了一柱香功夫,才在一户人家朱漆垂花门前停住。
佟氏预感到了地方,才进城门时,她主意到城门上方三个大字:西安府,途中,隐约听两个人牙交谈,是把她卖去西安府。
佟氏看小姑娘,小姑娘机警,明白是要分开,她二人不可能卖去同一户人家。
拉住佟氏的手,泪汪汪地恳求道:“大姐姐,别忘了我,若大姐姐做了这家的姨娘,想办法找到我,替我赎身,来你身边当粗使的丫头,我也乐意的。”
小姑娘话才说完,车门拉开,果然,那瘦子人牙朝佟氏命令道:“你,下来,到地方了。”
佟氏来不及和小姑娘多说,握紧她的小手道:“放心,大姐姐不会忘了你。”
小姑娘拉着她的手不放,用袖口抹着眼泪,难过地道:“大姐姐保重。”
人牙不耐烦地道:“磨蹭什么,快下来!”
佟氏弯腰下了车子。
车帘子在身后撂下。
小姑娘趴在窗子上,朝她挥手,哭着喊道:“大姐姐,别忘了来找我。”
佟氏心一酸,强抑泪水,最后看了小姑娘一眼,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不知卖去那里,命运如何?
佟氏不忍在看,回身跟瘦子人牙朝那朱漆包铜钉大门走去。
人牙叩打门环,里面一家人探出头来,人牙和门上家人说了几句,大门朝里开了。
佟氏跟在后面进去,大门在身后关上。
绕过富贵牡丹琉璃瓦照壁,迎面正房五间,正中厅门开着,从大门口到厅堂,一路石青镇地,两旁不知名的花树盆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佟氏随人牙上了白玉台阶,门口束手站立两个小厮,见了人牙,道:“老爷在里面,请二位进去。”
瘦子人牙整整衣冠,掸了掸身上尘土,步履小心入内。
佟氏迈进门槛,望见厅中软榻上斜倚着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衣着华贵,一个丫鬟单腿跪在地上,为其捶腿,旁边还立着五六个丫鬟仆妇。
看二人进来,那男人正了正身子,翻翻眼皮道:“带来了?”
这男人目光越过人牙朝后面跟着的佟氏看去。
佟氏微低着头,余光瞥见这老爷目光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
就听人牙卑微地道:“赵老爷,人我带来了,赵爷看看中不中,不中我在去讨弄。”
赵老爷‘嗯’声,道:“路上辛苦了。”
“为了赵爷,小人辛苦也值当。”
人牙又买好的地道:“赵老爷,这女人大有来头,是京城巨富贾府的姨娘,小人听说赵爷要买个妾,就把这事记挂心上,一听说贾府犯事被抄了家,家眷官卖,急着赶去,亏小人机灵,不的就让旁人买走了,不是小人夸口,当时就有四五个买家,是小人多出了银子,才买到手。”
这人牙信口开河,说得跟真的似的。
赵老爷看着佟氏来了兴致,道:“近前来,让老爷我仔细看看货色。”
人牙朝身后的佟氏道:“去给老爷请安。”
佟氏上前几步低身福了福道:“见过老爷。”
赵老爷看她离着几步远,不肯上前,口气有几分不满,道:“怎么还害羞?既是做过人家的妾,就别装黄花大闺女。”
一个像是有些头脸的管家媳妇道:“来到赵府是你的福分,还不奉承好老爷,老爷一高兴买了你,强似卖你去烟花之地。”
佟氏心里盘算:侍候这行将就木之人,总有个出头之日,比入烟花不知要好多少,若卖去像黑壮汉子那样人手里,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被折腾死,也剥层皮,这老树枯木,就是想折腾怕也折腾不起来了。
哎!人到这步田地,也说不得要什么志气。
想到这,袅娜步子上前,嫣然一笑道:“老爷,让妾身服侍您,给您捏捏肩吧!”
赵老爷看过来一娇弱美人,举止妖娆,眼波流媚,又看她主动,就眉眼笑开了,道:“好个有眼色的小美人,就服侍老爷一回。”
佟氏走到背后,纤手放在赵老爷肩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不上片刻,赵老爷舒服得嘴里直哼哼。
瘦子人牙没想到这贾府姨娘一路看似正经,却还有这讨好男人的本事,心里窃喜,银子钱没白花,一会多要他出点血,把蔡姑娘的损失补回来。
人牙想到这,未开口先带着三分笑,道:“赵爷,这货色您老还中意吗?”
赵老爷一脸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虽是过了手的,可人还机灵,这人我留下了,你说个数。”
人牙心里盘算,眼珠一转道:“这人不比货物,从京城带到西安府,路不近,一路吃喝拉撒,使费小人不少银子,这样吧,赵爷是老主顾,我就打个折让,一百两银子可使得。”
人牙提了这个价钱,怕赵爷不答应,心里七上八下地偷眼看赵老爷脸色。
不想赵老爷价都不还,直接对那管家媳妇道:“拿一百两银子,给这位宋爷,人我留下了,另加二十两,跑腿辛苦钱。”
人牙兜头一喜,眯着小眼睛,拜了几拜,道:“谢赵老爷,下次买人别忘了找小的,一定是上好的。”
心里话,方才多要点,这赵爷也能给,不禁暗自失悔。
人牙接过管家媳妇递过来的银票,小心地揣在怀里,对着赵老爷千恩万谢。
临出门时,看着佟氏,嘱咐道:“卖你到这里,我也算对得起你,你今后安享富贵,好好侍候赵爷,赵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佟氏不屑,也没理他,瘦子人牙也不介意,高兴地告辞出去,心想:车上还有个小姑娘没脱手,但愿也能像这个卖个好价钱。
81略施手段
瘦子人牙走后;赵老爷看眼佟氏;对丫鬟婆子说:“送新姨娘去后面歇着;洗洗换件衣裳。”
众丫鬟婆子答应一声,簇拥着佟氏转过屏风,往后宅去。
出了厅堂后门,是二进院子,过东厢耳房钻山,又进一重院落;从东墙门进到与东院相连一个小跨院,小巧三间面北朝南的正房。
进到西面屋子;西屋就一铺炕;炕上放着一个酸枝木炕桌,炕沿边铺着大红条绒褥子;一个大丫鬟道:“姨娘先歇着,奴婢预备香汤,一会姨娘泡泡解解乏。”
佟氏坐在炕边,看小丫鬟抬进木桶,提水倒进去,扬了玫瑰花瓣,拉起帘子把屋子从中间隔开,大丫鬟从帘子后出来道:“姨娘,水预备好了,请姨娘沐浴。”
佟氏起身走到帘子后面,两个丫鬟服侍她脱了脏衣裳。
佟氏伸足尖,水温正好,于是身子慢慢滑进去。
躺在木桶里,佟氏享受闭上眼,自京城出来,就没洗过澡,身上黏腻腻的,头发也粘连到一块,用梳子都梳不开。
佟氏头搭在桶边,乌发垂下,两个丫鬟另拿了铜盆,倒上热水,为佟氏清洗头发。
足洗了一个时辰,佟氏才从木桶里出来,那个大丫鬟站在一旁,手里托着一套簇新的衣裙,上面摆着一只珠钗。一对翠玉镯。
佟氏换好衣裙,挽了长发。
贴身侍候的俩丫鬟看了,直咂舌,那大丫鬟道:“姨娘真美,老爷待会见到,一定欢喜。”
既已买到赵府做妾,暂时又无法脱身,佟氏想了解一下府里状况,问:“你家老爷有几房姨娘?”
那大丫鬟看老爷相中这新来的姨娘,这功夫洗干净换上新衣裳,果然相貌出众,估摸着一定能得老爷的宠,也就不放过讨好的机会,以期在新姨娘面前留着好印象,当个心腹大丫头,于是道:“我家老爷一共五房姨太太,姨娘排行第六,应该称呼六姨娘,那几房姨娘,就五姨娘来得晚,才进府一年,不过……。”
那大丫鬟压低声儿道:“不过,就二姨娘生了大姑娘,其她几房姨娘至今没有子嗣,我家老爷今年六十有一,却没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