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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解释不了。
他并不知道,一个鸳鸯戏水的小荷包里,早已预言了一切。
当朱瞻基站在紫禁之巅,一览天下,他的眼中已经波澜不惊……
……
“我叫……郑景。敢问兄台?”
“在下姓贾,单名一个日月明字。”
“一见如故。走,猜灯谜去!”
……
“你不是不舍得那块玉吧?”
“那玉是我娘给我的……买你个开心。”
“不该啊!我给你赢回来!”
……
“你倒是诚实,也不枉我诚实对你,只是,可惜我一片真心,被你这暴风骤雨,打得落花流水。”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倒想知道,如果我让夏煜彻底消失,你会怎么样?”
“殿下,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搭上他人?”
“是不是有了他,你我之间,便再不是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何止一个夏煜?不是还有孙姑娘、胡姑娘吗?将来说不定还有王姑娘、李姑娘,这么明显的事,又何必我说?”
“可是我是皇长孙!”
“可是——我是苏湛!”
……
朱瞻基忽地笑了,你能做到的你终究做到了,而我得不到的,也终究得不到。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一只小渔船在静静荡着,渔船上的棚屋里伸出白玉般的一双小脚丫,在海上阳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光洁无瑕。
船头上的一个穿着青色半衫的男人,把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俏十分的脸庞来,正是夏煜。
他已过而立,但是在成熟中还透着青春的韵味,虽被海上的艳阳晒得厉害,皮肤却仍是泛着白光。
“喂,”他轻轻用脚碰了碰那棚屋中露出的脚丫儿,“这等宝贝,还不赶紧收回去,晾在外面,不怕被抢了?”
那棚屋露着的脚丫一动,苏湛的小脑袋嬉皮笑脸地钻了出来:“什么宝贝?你就会胡说!钓了几条大鱼了?赶紧的,我都快饿晕了!”
夏煜俯下身去,揽住露出头来的苏湛,道:“我摸摸,肚子瘪了么?”
“你试试嘛……哎?哎?你那是在摸哪里啦!”苏湛捶了他一下。
夏煜稳住心神,轻轻吻着她的软发,低声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来?我如今想起来,每每后怕。”
苏湛轻笑道:“若是我不去,还有我们的现在?”
“可是……那时谁也不知道,原来传说的白莲玉足,就是你的一只脚丫呀!”
“传说总是不可信的。如同你信‘义’,而我,信爱。”
夏煜话语软了:“可是……那些杀戮,你真的不怪我了?”
“说好不提的。”苏湛皱了皱眉,“怎么又提?”
“我……”
“行啦!”苏湛甩了甩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做牛做马伺候我弥补我吧!”
“你!”
苏湛扑哧笑了:“怎么了?小赖皮一出,天下无敌。”
“可不是嘛!连唐赛儿派来监视咱俩的癞子头,都被你收买了。”
“那哪能叫收买呢?那叫相互利用!他们要从我这知道前尘后世,我还要从他那知道外面的事呢!要不是他,我们能知道吴晓月、秦媚儿都过得很好么?能知道吴晓月以吴亮妹妹的身份成了朱瞻基的妃子一直住在别院么?”
“你一点不吃醋?”夏煜笑了。
苏湛没有回答,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转头对夏煜一笑,道:“我想唱歌了。”
“还是那曲?”夏煜从船舷边取来了紫竹洞箫。
苏湛点点头,随着悠扬的箫声,她清亮的嗓音悦耳动听:
“水迢迢,路不尽,哪个更长?
渡一江,过平生,哪个更难?
趋生,趋死;
不言,不休。
舍爱,舍仇;
也梦,也真!
尔虞,我诈,
情断,魂销。
争名,夺利,
何畏,何求?
拥天下,堆白骨,
惹香粉,乱是非,
还不是一抔黄土!?
都不如我,
乐逍遥,
一叶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