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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微微一笑。
叶姻抬头望着隋氏;寻常的五官,沧桑的面容,却在灯光摇曳下显出别样的风采来,“噗嗤”笑道:“你倒是不担心。”
“我不担心。”隋氏噙着笑,道:“我对小姐从来不担心。”
没有比这更好的夸奖;叶姻心头大悦,眉开眼笑,只差去捏隋氏的脸颊,却忽然想起隋氏的年纪,讪讪地缩了手,忖了忖,把自己的筹谋,在隋氏耳边细细说了起来……
“我这就去。”隋氏听完这吩咐,笑望着这遭了这等事,还神采奕奕的少女,忽然有些感慨道:“小姐,我若是早早成亲,怕也有你这样的女儿了。”
叶姻微微一笑,她与隋氏主仆之分,隋氏这么说便有僭越了,可是她不介意,江湖人士那些不拘小节的性子,反而让她觉得率性可爱。
隋氏嘱咐了几句,告辞而去,叶姻望着隋氏离去的背影,怔忪许久,转过身,恍惚里,竟有人站在面前,“哇”得跳了起来,抬头望去,圣僧明澈!
“圣僧?”叶姻睁大了眼睛,
明澈不语,静静望着叶姻,眼见那没心没肺的摸样,一种莫名其的心绪袭上心头……
那是一种……失望。
是的,本来以为她会孤助无依,本来以为她会惶然失措,他甚至……想好了她哭求自己的表情——那前世里最讨厌的楚楚,竟成了此时此刻的惊喜邂逅,只是……在与之对视刹那里,一切都碎碎片片,随风而逝。
她脸上哪里又惶然的影子?又有哪里有什么泪水?更没有求助的意思,她现在正瞪着眼睛,惊异而漠然地望着自己,“圣僧,你走错门了吧,这是梦游了?”
明澈不知为甚,忽然生起气来道:“施主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做什么?
叶姻脸色一肃,认真打量他片刻,忽然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哗啦”泼到了明澈脸上。
明澈若是能躲自然躲得开,可是他一动不动,满脸湿答答地望着叶姻,面上微露喜色。
她……生气了?
是怨他不及时来救她吗?
那……
正忖度间,却见叶姻小心翼翼绕着他走了一圈,又绕着走回一圈,探头探脑地观察半晌,点了点头道:“圣僧,醒了吧?”
“醒?”明澈一怔。
“对啊,你刚才梦游了吧,泼了茶水是不是好点?”叶姻啧啧道:“梦游这种病,其实我也常见的,只是圣僧跑到我屋子里来,却十分奇怪?”
明澈的心呼啦啦坠了下去,脸色一变,低头不语。
“难道不是梦游?那圣僧这是来做什么?不会再来劝我嫁给太子吧?哈哈哈,即使劝,怕也做不到了,我现在可是有嫌疑的人……”叶姻撇着嘴道。
明澈低头合十道:“施主,别怕。”
叶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我又做坏事,怕什么,原来是圣僧不是来劝嫁,而是来关心慰问啊,哈哈,没事的,放心。”
明澈抬头望着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容,她是真的不怕,一点都不怕,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帮衬,他这是怎么了?明澈转过身去,走向窗口,正要飞身上房,忽听叶姻道:“圣僧……”说着,几步走了过来,道:“对了,我还真要你帮忙,我想起一件事来。”说着,指头勾了勾。
明澈本不想理,看着那样的眼眸,不知为什么,迟疑了下,又缓缓走了过去。
“我说……”叶姻如今已经大体上摆脱了前世影响,倒也不怕靠得近,上前两步,偷偷摸摸道:“圣僧,你是国师,大概能管得了这寺庙里的人吧?”
见明澈一言不发,那长长的睫毛不停抖动,心道这和尚真是个闷葫芦,只是如今求着他,也不好太吐槽,又道:“我有个丫头叫庆云,昨日去拿伤膏的时候,曾经先去了客堂,又去了藏库找临院师父,我想让这两位师父替庆元作证,她若是洗脱了,我也就没事,只是这事还得求助你们这边……”说着,殷切地望着明澈。
却见明澈怔怔望着自己,那眼眸仿佛凝胶般粘着自己的脸,不由摸了摸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不好意思哦,圣僧,这两天因为囚禁在这里,没洗脸。”
明澈的脸“腾”地就红了,低下头道:“不是。”
“吓”叶姻发现这和尚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起初跟蛇精病似的让自己回头是岸,后来又让自己嫁给太子,如今却是眼眸诡异,无端地让人脊梁骨发凉……只是她此时心事颇重,也不及多想,又道:“圣僧,你听到了吗?明日能不能让那个大寮师父与临院师父一起到陈嬷嬷这里作证?若是能确准,大概我明日就能洗脱了。”
明澈低低答了声“好。”正转身,却忽地被叶姻拉住衣袖。
“你……”明澈见叶姻猛地靠过来,一股似有无有的幽香沿袭而来,那张俏丽明媚的面容便在眼前……她这是要……
“圣僧,我忘记了,作证的时候,最好悄悄与陈嬷嬷和张公公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明澈讷讷道:“没有。”转了话头道:“为什么不让人知晓?”
“嘿嘿”叶姻抿嘴一笑道:“圣僧,难不成你认为这事是李嫣做的?”
明澈一愣,他大体知道前因后果,也觉得这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按照他对燕王的了解,这种事情,很有可能……
正忖度间,听叶姻道:“我能想到,你也应该能想到吧,这李嫣刚刚跟郡主打了一架,便是要阴她,也不会捡这种时候,其他人嘛,薛月倒是有可能,可她又被牵扯到里面,按照她的胆量,应该也不敢,再就是我了,可你也晓得,我本来就不打算争选太子妃的……”
忽见明澈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忙把话撇下道:“圣僧,我们认识时间不短了,你也应该了解我的,咱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我们三个都不是。”
明澈“嗯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主使者是除掉我们三个之后,最有可能选上的那个人。”叶姻抿了抿嘴,冷笑道:“说实话,我都不晓得她有这样的厉害,小小侍郎的女儿敢这么做,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明澈点头道:“我明白了。”
叶姻道:“明白就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次又被摆了一道,所以不能让他们再得逞,圣僧要帮忙哦,你这老冤家太难缠了。”
明澈不答,沉默半晌,忽然道:“那你准备……”
叶姻那张如玉的脸忽然靠近了明澈,那长长的睫毛几乎忽闪到了他脸上,笑嘻嘻道:“圣僧……”
明澈极少见她用这样娇嗔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不由一怔,结结巴巴道:“什么?”
叶姻本来想说“我们要报仇雪恨”,可是忽然想到圣僧乃是神佛之人,这种理由凡人可用,对于圣僧未免不够高上大,忙拍了一下手边的案几道:“彰显正义,降妖除魔,就靠你了,圣僧!”
明澈“哦”了一声道:“你想要我作甚?”
“我洗脱之后,陈嬷嬷会去找你,然后呢,你答应就是了。”叶姻眼珠乱转,其实这事在嘉云之死发生之前,她就有预感,发生之后,本想给自己洗脱了也就完了,如今见了圣僧,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这主意不仅可以一雪前仇,还能把重量级的大人物拉下水,当然,在自己这小人物不露头的情况下,让他们这些大人物挡在自己面前是最好的,圣僧嘛……
你那老冤家总是这样不死不休,你也总得意思意思吧?
“圣僧,你不能让真相被掩盖,佛家也讲究金刚断喝,回头是岸的,对吧?”叶姻唯恐他不答应,极力劝说。
明澈不答,淡淡地望着叶姻,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静然悲悯。
“你若是做成了,不仅可以找出真凶,还可以帮到太子,帮到你所谓的天下哦。”叶姻又加了一层砝码。
明澈那墨玉的眼眸忽然起了涟漪,道:“嫁给太子。”
“又来了,那你先说为什么让我嫁给太子吧?”叶姻对这和尚的执着无奈了。
明澈不答。
叶姻知道论瞪眼功夫自己远远不是对手,转移话题道:“本来找出真凶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圣僧,你居然跟我谈砝码,这不对头吧,和尚也会威胁人吗?”
明澈听了这话,觉得倒是不妥当,问道:“怎么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姻见他松了口,把手一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谢圣僧了,哈哈。”
明澈抬头见那明媚的面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这静寂的夜里宛如鲜花盛开,正是心台本无物,空明证自心的境地,而自己却越来越……
他转身,瞬间消弭在窗前。
叶姻刚眉开眼笑地合十称谢,抬头人没了,左右环顾,果真消失,我擦,连个招呼也不打,没礼貌!她默默吐了槽,走到床头躺下,因为该安排的都做好了,心下大定,很快便朦胧睡去。
第二日睁开眼,忽见陈嬷嬷的随身丫头绿莹站在眼前,抿嘴笑道:“陈嬷嬷请叶主子过去呢,奴婢伺候主子盥洗。”
这么快?叶姻振作了下精神,绿莹服侍她盥洗更衣完毕,两人一起到了陈嬷嬷的禅房。
绿莹与守门太监打了个眼色,太监笑着推开门,见庆元正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两个青衣僧人,陈嬷嬷与张公公说着什么,见叶姻进来,笑着施礼道:“叶主子。”
叶姻抿嘴道:“啊呀,陈嬷嬷,我可有了嫌疑的人,不敢,不敢。”
陈嬷嬷笑道:“叶主子说哪里话来,本来就是没影的人,如今神佛保佑,寺庙里的师父听说了这事,过来跟我明了呢,”顿了顿道:“庆元没事了,时辰对不上。”
叶姻“哦”了一声,眼珠乱转,望着地上的庆元,又望了望陈嬷嬷,道:“陈嬷嬷,什么对不上呢?”
陈嬷嬷却不答,只笑道:“叶主子自管领着丫头回去就是,总之你的嫌疑是洗脱了,其他的,只能慢慢来了。”
叶姻见陈嬷嬷如此答,又见两位僧人以及张公公众人在旁,也不好多说,只笑道:“那好,我就领着丫头走了,对了,庆福她……”
“那丫头我打发她先回宫了。”陈嬷嬷抿嘴道,眸光里显出冷然。
叶姻一怔,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又对着那两个僧人合十作礼,这才领着庆元出了房门,刚进房间,庆元“噗通”跪下道:“主子,谢主子……”
“不用。”叶姻扶着她起来道:“庆福怎么了?”
庆元咬了咬嘴唇,道:“她……”迟疑了下道:“宫里头的事情,叶主子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老祖宗是护你的罢了。”
叶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忖了忖又道:“你跟那三个丫头对质过吧?”
“正是呢,主子。”庆元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道:“昨日那个嬷嬷问了我的,后来又告诉我明日如何跟陈嬷嬷答,我起初还不信,果然今日提我过案,两个师父都在,好歹摆脱了嫌疑。”说着,吁了口气,望着叶姻道:“主子,你好厉害,你怎么晓得,她们会说把饭盒曾经单独给我看着过?”
叶姻却不答,皱着眉忖度了半晌道:“说把饭盒给你的那个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