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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话,谨慎地望了眼他的脸色,斟酌着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邢艋粗鲁地一把拎起他的衣领,盛怒的瞪大眼。
“邢……邢副将……”老军医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哆嗦着手结结巴巴回话。“这、这、这个,如果能安全度过今晚,她、她……就没事了……”
在他凶狠的瞪视之下,老军医岂敢再有所隐瞒。只是可怜了身后其他军医们,他们无不抖颤着身体,用袖子拼命擦拭额头汹涌渗出的冷汗。暗自思忖:今日真是大凶之日!
“什么叫‘安全度过今晚’?”邢艋手掌一用力,勒得那老军医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韩军医的脸立即变为绛紫色,眼看就要晕厥。“那……那就得看她的……她的造化了……”
勉勉强强说完这句话,老军医只觉喉间一松,然后整个人便跌坐在地。
“韩军医,韩军医!”一旁的众军医急忙上前搀扶他起来。
“没、没事。”老军医腿脚利索的起身,与其他军医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夕儿……夕儿……你一定要坚持住!
邢艋在营帐外焦躁地踱着步,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进主帐去,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脚。他盯着火光通明的大帐,闭起眼用力握紧了拳。
王的女人(四)
“邢艋。”低沉的声音让他睁开双眼。
主帐门前,耶律冷炎高大挺拔的身躯将身后帐内的火光遮挡,犹如神祗,那与身俱来的王者气势,极具威慑力。
即使他不说话,却依然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如若胆小之人,铁定吓破了胆!
“大王。”邢艋弯腰行礼,神色紧张。
耶律冷炎缓步站定在他面前,双臂抱胸,道:“本王现在想听听你的解释。”他的语气冰冷,深邃的眸子投射在漆黑的远方,叫人难以捉摸。
“大王……”邢艋慢慢抬起头来,对于耶律冷炎依然有着深深的敬意。假如没有他的提拔,也不会有他的今天。“夕儿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有她的苦衷,请大王……”
他垂下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夕儿?她的名字?”他倏地眯起眼,隐隐的怒气在眸中肆意。“哼,看来你知道她的身份很久了。”
夕儿,他竟然叫她夕儿……
“大王,属下并没有……”他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极欲澄清,却被他冷冷地打断--
“够了!邢艋!本王只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是,大王。”内心暗暗叹口气,邢艋用眼角瞥了眼火光通明的大帐。夕儿,邢大哥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平壤的沙漠地带,微风肆过,天际缓缓朦朦亮起来。火红的太阳渐渐爬上地平线,将沙丘晕染出淡淡地红光。
天亮了。
军营的主帐中,韩老军医替赵夕晗号完脉,左右打量了她的脸色,又翻瞧她的眼皮,如此一番后才眉开眼笑地转身回话。
“大王,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加调养,注意勤换药,切不可让伤口感染!”
“是吗?”耶律冷炎紧绷的俊颜总算柔和下来,令帐中的六位军医纷纷舒了口气。
老天保佑,他们的项上人头还在!
王的女人(五)
“大王放心,我等会轮流替这位姑娘换药,她的身体好,不出一个月定能康复。”老军医一面瞧着他的脸色,一面战战兢兢地说。
“嗯?”耶律冷炎蹙眉,眸子一扫,那六名军医立即噤若寒蝉,身体微微抖颤起来,想必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大王……”他说错话了吗?
“以后换药的事本王自己来……”耶律冷炎此话一出,所有军医无不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大王要亲自动手?
“好了,都退下!”他坐到床边,幽深的眸子落在赵夕晗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她虚弱得仿佛像要消失一般。
那几个军医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不走?!”耶律侧过脸,犀利的眸子一瞪,怒道:“她是本王的女人,难不成你们想留下来看她换药?”
“呃……”大王的女人?军医们闻言大慌,这位姑娘伤的地方可是胸口,他们即便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再待在这大帐中。又不是不要命了,瞧大王的眼神,再不走怕是会挖去他们的眼!
众军医随即告退,动作快得犹如一阵烟,灰溜溜地溜之大吉。
待一切平静,耶律冷炎才轻缓地解开她胸前的纱布,雪白的肌肤上那颇深的伤口已然将白色的绷带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殷红血迹。
白与红,反差得刺目,刺痛着他的眼。
“小哑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看她因上药而疼得眉头紧锁,他的手腕不禁放柔了力度。
“唔……”晕迷中的赵夕晗微微动了动身子,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皱紧的眉心拧得更紧。
“小哑巴?”他探出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指尖那滑腻的触感竟让他舍不得放手。
漆黑的夜,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拼命地奔跑,耳边是呼呼的风。
王的女人(六)
她不清楚自己在跑什么,抑或是在追什么,只知道她不能停、不可以停!
“夕儿……”万籁俱寂的夜色里,突然有道白光骤起,一名身着雪白的女子出现在光芒之中。典雅,美丽。
“娘?!”她看清了女子的面容,飞奔着冲上前去。“娘,娘……”
“回去!回去!”娘并没有拥抱她,而是用力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娘?”眼泪哗地流下眼眶,赵夕晗坐在地上震惊的望着娘亲。“你不要夕儿了吗?娘……”
“回去,听到了没有?回去!”娘一转身便消失不见,四周还依稀能够听见她声音。“夕儿,回去,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为了娘,好好活着……”
“娘--”赵夕晗大声呼喊,霍然睁开双眼。
“小哑巴?”见她醒了,耶律冷炎心中不禁一喜,修长的手指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
“娘……”赵夕晗睁大的眼毫无焦距,盯着大帐顶半刻又倏地闭上。然后晶莹的泪水缓缓自眼角逸出,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胸口那隐隐的疼痛,更是令她微微颤抖起来。
“小哑巴……”耶律冷炎眸底一凝,跟着胸口纠紧。“醒醒,小哑巴。”
赵夕晗神智渐渐清晰,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然后再次慢慢睁开眼睛。帐内通亮的火光一时令她无法适应,她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
“大……大王?”她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几乎细若蚊蝇,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醒了?还疼不疼?”耶律冷炎薄唇微勾,可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有多么温柔。他拿开手,不自在地眯起眼,冷冷道,“擅闯军营,知不知道本王可以定你的罪!?”
“我……”她心中一慌,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他按回床上。
“不想死的话给本王安分些!”他寒着脸警告。
王的女人(七)
赵夕晗当真乖乖躺好,一双漂亮的水眸一瞬不瞬地瞧着他。果然是个冷酷的男人,喜怒无常。
呃?对了!她现在在哪?
她突然一个激灵,才想起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入目奢华的摆饰以及坐在床前的耶律冷炎,让她惊觉自己此时竟正躺在主帐里!
她迅速抬手摸脸,滑腻的触感?!难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已经……她记得在湖边被侍女刺中了左胸,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邢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赵夕晗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刚刚换好的纱布立即渗出了血迹。
“啊……”她发出揪心的痛呼,转眼便晕厥过去,脸上很快就布满密密匝匝的冷汗。
“来人!叫军医进来!”耶律冷炎俊脸一沉,眸光紧紧锁住她白皙的小脸。
这群庸医,连个人都治不好!
※※※※※※※※※※※
原本军队将在十日后回辽国,由于赵夕晗受伤而推延了时间。她一直住在耶律冷炎的营帐中养伤,终于等到伤口结痂,却已是大半个月之后。
军营中的士兵们始终对赵夕晗好奇不已,因为据说都是大王亲自为她换药,如此特殊的待遇,让他们极欲想一睹她的真实面目。
虽然之前也见过这名侍童,但她乔装过,并不能看清楚她的本来面貌。
从能下床开始,赵夕晗就被限制着行动,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耶律冷炎都不允许让她走出主帐一步!她简直要憋疯了,只能抱着雪狸解闷。
“小雪狸,你说邢大哥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呢?”她伏在床沿,泛着灵动的水眸望着手里不断乱动的雪狸。
那毛色光滑油亮的雪狸“嗷嗷”叫唤两声,挪了挪肥厚的身子,窝进赵夕晗怀里开始打盹。
心跳紊乱
“喂?”她晃了晃它的身子,佯怒道:“你再睡可要变成小胖猪了!”
这只小雪狸,这些天来身上的肥膘越来越多,已经圆滚滚的像是一团肉球。
“你呀……”见它依然不为所动,赵夕晗轻叹一声,只能无奈地将它放回笼子里。
她其实也越来越喜欢这只雪狸了,它憨厚可爱的模样,总是令她乐不可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赵夕晗眼角带笑,轻轻抚摸着小雪狸雪白的绒毛。
此时,身后的帐门掀起,耶律冷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主帐中。
他解下黑色的披风,一双深邃如星的眸子直直地落在背对着他的赵夕晗身上,那股炽热地眼神,令人窒息。
赵夕晗感觉到了,慢慢转过身来,却不小心对上了他幽深的黑眸,叫人想移也移不开。她呼吸一窒,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否认,这个大辽的南院大王是多么地俊逸出色。
他就像是天神,俊美到极致的脸、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傲然,以及他眸中的冷傲,这样的男子,会让天下的女人甘之如饴,却也是无法独有的。
他天生君王,但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她垂下眼,尽力掩饰涨红的脸颊。
“夕儿……”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柔得让她心头一震,随即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性感的唇边难得蓄了笑,虽然只是勾着嘴角,却已经叫人吃惊了。瞧着她痴傻的模样,他举步朝床边走过去,笑意更浓。
“怎么?不可以这样叫你吗?”
“呃……不,不是……”望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赵夕晗不自觉地往床内侧挪了挪。
她还是有些怕他,虽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靠近他就会觉得呼吸困难,心跳也会跟着紊乱。
她,到底是怎么了?!
侧妃
“过来。”耶律冷炎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进胸前。
“放、放开我……”赵夕晗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他身上狂野的气息令她的小脸嫣红,她低下头努力克制自己失速的心跳。
他不顾她的反抗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听着,跟本王回大辽。”
“我……”闻言她一震,立即忘记了挣扎。
跟他回辽国?拼命从和亲队伍里逃出来,她牺牲了兰儿的幸福,如今更不知她是否还活着,要她怎么能再跟他回去?!
“不!不要!”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也不管会不会将刚刚愈合的伤口扯裂,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
可他坚实的胸膛有如钢铁一般坚固,任她如何推都纹丝不动!她那软绵绵的力道,在他眼中根本不足为奇。
“别考验本王的耐心!”耶律冷炎眯起黑眸,抓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中。
那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肌肤,令她的体温也不禁上升。赵夕晗红了脸,低下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