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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顾及着她而说这话,还是将她吓了一跳,“实质性的关系”这是个多么令人恐惧的字眼啊!
“哈哈,大叔……你开玩笑的吧。我知道你一直说话算数的啊,三年前你说过会放我走的呢。”苏子叶忽而开怀的笑了,口吻轻松的说。
她变回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天恩心下也明白了些许,越发的认真说:“朕没有跟你开玩笑。三年前就跟你说别再叫‘大叔’,你忘了吗?”
苏子叶嬉皮笑脸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抓住天恩的手臂轻轻推了两下,却不见动静只好放弃说:“‘大叔’多亲切啊,以后我还是叫回‘大叔’吧,挺好的。”
“苏子叶!”天恩小小吼了她一声。苏子叶是一愣,眨了眨水灵的眸子,顿而怒气全现出,大声回吼他道:“怎么的,你跟我比嗓门还是怎么的?来啊谁嗓门大!”
天恩被这么一吼,给弄的一愣一愣的,忽而笑了,顺手也就放开了苏子叶:“从前的你回来了,可是朕不喜欢,这样的你依然会忽略朕的存在。”
苏子叶尴尬一笑:“大叔一直在,怎么会忽略你的存在呢,真是的……”
天恩撇了眼苏子叶,朝门口唤了一声:“来人。”苏子叶整了整衣服,退了两步端坐在锦榻上。在她的潜意识中唯一能够替天恩做的就是替他保留颜面,一个为上位者尊贵的颜面。
“收拾了。今夜留沁染宫,录册。”天恩心腹太监路宝指挥着宫人收拾着洗漱用具,而后就听到这么一句惊人的话。别的宫人可以不知道,但他不会不知道,这三年皇上是怎么过来的。奇*|*书^|^网今日竟说留宿沁染宫,端坐在锦榻上的娘娘竟没有一点反应。这是皇上第一次在人前这般说,娘娘不觉好奇吗?
路宝好奇心重,还是记下了皇上的话,回答道:“小的这就命起注官录册。”天恩挥了下手:“去吧,今夜守夜的离得远一点。”
这回路宝有些激动了,因为余光偷看到了端坐的娘娘的动作,她似乎极其惊讶的转过头看向皇上。
“小的遵旨。”路宝领着一群下人倒退着出了门。
听闻外面脚步声远去了,苏子叶才不淡定的起身:“你这是做什么?”从来他没有这般霸道这般不寻求她意见直接留在沁染宫的。
“要你和朕有实质性的关系。”天恩深邃的眼眸中尽是笑意。
苏子叶紧紧攒着拳头,恨不能让指甲都嵌入手心肉中,可惜她为了颜君黎没有留长指甲:“你休想!”
人,终归是会变的。他不再是多年前爱护她的哥哥,而她也不是围着他转的的妹妹了。他心里有她,她心里却只有盛春悦。
“子叶……”天恩压低了声音,走近苏子叶。见她后退,他便停下。待她放下戒备停下时候,他又大步前进,靠近她。
苏子叶恨自己的悲催命,竟退到了梳妆台边,屁股抵到台边再也后退不得:“别靠近我。我相信你不会强行对我怎么样的,你不会的!”
天恩不容苏子叶躲避,一手扣住她的头,另一手指腹轻轻抚弄她的脸颊,深眸看着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颊,说:“不会那是以前的朕,不是现在的朕。”说罢,眼眸转移至她红润的嘴唇上,一点点靠近她。
苏子叶想要别过头,却不能。只能唔唔的叫唤:“别……你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天恩并不理会她,那张刚毅而又俊敛的脸颊一点点的靠近。
顿而苏子叶睁大眸子,叫道:“啊!你口臭,你今儿吃大蒜了!”
天恩的脸立马黑红交加,虽没有放开苏子叶,但钳制她的手却松了松,眸子闪烁了下,显得一丝局促道:“饮食积滞,吃了两个大蒜。”
苏子叶十分嫌弃的看着天恩:“你……你是皇帝,怎能这般不注意形象,竟然竟然吃了大蒜不漱口!”
天恩脸又黑了一分,道:“方才同你一起用膳,你看着朕漱过口的。”
苏子叶一直感受着他口中吹出来的热气,大蒜味道并不浓,她惧畏的不是大蒜的味道,而是他吹出的气……热热的让人不舒服。
因为,他不是盛春悦。
“额……没注意你漱口没有。”不说苏子叶胆子大,实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不然她真的就悲催到底了。
天恩道:“苏子叶!”她就在一边看着,却还说没有注意,成心气他的!天恩生气,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亲吻了苏子叶,不容她反过来,不容她反抗,更不容自己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本以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却未料他竟突袭!
苏子叶双手捶打他,又被他制服;抬脚要踢他,却被他双腿夹住,令二人肌肤之亲更加贴近。
她绝望,只能咬着牙任他在她紧闭的唇上辗转……
正于此时,沁染宫外一道黑影如雷电般闪过却有快速无了踪影。这道黑色身影跃上宫殿顶部,站在沁染宫黄琉璃瓦的宫殿顶上,缓慢蹲了下来,揭开了两片琉璃瓦,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下的那双深邃无情的眸子探入沁染宫内。
他看到的便是——
那代表尊贵的黑色和代表高位的红色搭配的丝衣和围裳凌乱的半挂在天恩的身上,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而她在她身下娇弱的呻吟着。
他们正欲行男女之欢。
屋顶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深深的看了眼宫内的二人,决然飞跃而去。
苏子叶小声的呜咽声传出,而他依然不停止他的动作。
她只好伸手摸索放在梳妆台上的发簪。找到的时候,紧紧捏住刺向天恩的手臂。
天恩因疼痛而放开了苏子叶,不敢相信她竟然拿发簪伤他。
“你若再如此,我……我便以死相抵。”苏子叶眼泪哗的便落了下来,将发簪抵住自己的动脉。
天恩一惊,“你竟死也不愿接纳朕?”苏子叶哭泣,他真的不是她认识的天恩,“你可以试试看,我可以以死证明我心。”心里没有他便是没有,怎能勉强。
“罢了罢了……”天恩颓败的看了眼苏子叶,道:“勉强不得,勉强不得。”
泪眼模糊的看着天恩,她虽心有歉意,但不敢再放松一下,她担心这位皇帝爆发他的狼性。
“过来,给朕包扎。”天恩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她竟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今夜朕不走,为了朕的面子,你也得留朕在这锦榻上宿一夜。”
苏子叶抹了泪,还是有些惧,他真的说话算数吗?手中的簪子放衣袖里,之后去取了绷带和金创药给天恩包扎。
她小声的说:“对不起。”
天恩不语,只是抬眉看她,或许他还是太过着急了。对她这种专一不二的人,得有耐心,得利用心计。
苏子叶低着头,心里一直嘀咕,却一个抱怨的字也说不出来。她只有说对不起的份,谁让他是皇帝,而她伤了皇帝呢。
月下愁饮
秋风凉,夜如洗,皎月弯,辉撒庭院。月影斑驳,树木摇,人心惆怅,意难撩。一壶烈酒一盏灯,孤影遥望对月饮。
银辉照在银色金属上隐隐散发着清冷之意。一人颓败的瘫坐在石凳上,一手提壶,一手紧紧捏着那个绛色龙纹荷包。荷包中,有她的发。
他颓然站起身,仰起头,手高抬起酒壶,轻轻一倾斜,壶中琼浆倾泻而下,无情的倒在他口中,些许撒在他银色面具上。月色下,那液体晶莹剔透,却也沁凉人心。
一身夜行服的他丢开酒壶,再次坐了下去:“拿酒来!”
本欲再将一壶酒送上来的小二哥被一名女子拦下:“下去吧,这里有我。”小二哥羞红下脸将酒壶递给眼前的貌美女子道:“麻烦姑娘了。”之后小心的退了出了这个小院。
女子一身月白色罗裙,简单的发饰轻摇,面无脂粉,唇润嫣红。一脸愁容的看着背对着她的他。缓步走至他身边,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必你劝说。”他粗鲁的夺过她手中的酒壶,看都未看她一眼,仰头又是猛灌。
她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她不知他表情如何,但能想象到:“入宫打探,如何了?”这般颓然,一定是发生了他未料到的事儿。
“没必要告诉你。”放下酒壶,怒瞪着她:“楚悠怜,回房,不需要你陪我。”
被他称为楚悠怜的女子扬起嘴角笑道:“没见你叫我七公主或是楚七七,真是意外。”
“回去。”他别过眼,面具正好遮掩了他的尴尬。“不走,我要赏月,今儿晚上的月儿挺亮洁。”楚悠怜作势去看月。清冷的夜,只有两人的小院显得这般静谧,冷清亦然。“盛春悦,你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关于苏子叶现今如何了吗?”望月的她悠然说着。
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眸尽然是愤恨:“女人肖想的尽是些权位,她也一样。
“我可不是这样哦,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楚悠怜转头皱鼻子对盛春悦道。
盛春悦的银色面具正好露出薄唇,迷人而性感,此时却带着嘲讽的一抹笑:“你身在上位,何须再去追求什么。而她不一样,她只不过是个太傅千金,想要成为皇帝后宫中的一位,很正常。”
“嗯,也是呢。”楚悠怜嘟囔了下嘴,又说:“但我不理解的是,一个能够将身子都献给一个傻子的你,怎么可能又为了权位放弃你。女人的贞洁很重要,这点你知。再者说,你们皇帝真是太伟大了,一个别人的妻子他都还要这有点让人费解。”如果不是当初他疗伤期间梦呓不断,她不会得知他有故事,再经追问他毫不遮掩的告诉了她。
盛春悦对于她想要说的猜到了几分。苏子叶能将身子都给了他,当初也死心塌地的随了他,一个女人最为重要的除了贞洁还有什么呢?除非她放荡到令人寒齿,除非她可以为了权和利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贞洁。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盛春悦不信她真的是这样的人,才回来。
而,那一场大火,勾起了他的争夺之心。他从未想过夺位之事,更没有想过要威胁天恩。本以为他真的大方到放过他,却未料天恩在他离开香宛国的时候下手。这一点,令盛春悦越发的认为苏子叶并非欺骗他的感情。如果是,天恩得到想要得到的。当场,就会杀了他,而非等到他到了泽瑞国。
按照这样的推理来说,天恩在别国杀他倒是很好的一步棋。第一为了欺骗苏子叶说已经放人。如果苏子叶发现他死了,那么天恩便理所当然的说盛春悦死在泽瑞国与他无关。
而,留苏子叶在他身边不过一个贵妃的身份,一个别人的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为何又晋升她为皇贵妃?而今晚他看到的那一幕,将他所有的信任全部打消了。他不该对她有一点的信任,更不该有一丝侥幸。她不过一个攀贵之人,不值得他留恋。
可是,他心里有她,这三年过的如此之可笑。
“皇帝确实伟大,他要了她……”要了她,而被他看到。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他经受不起自己的心受打击。对她怀抱着希望,却带来的是无限绝望。
楚悠怜略显惊讶:“要了她?”天恩皇帝的九皇子就是苏子叶所生,盛春悦知道了吗?她本打算告诉他,但现在看来他探宫必定有所得。
“是啊,他要了她很正常。她都为他生了个孩子,被他宠幸是她之福。”一切都是今日探宫发现的,盛春悦嗤笑自己的愚蠢。
楚悠怜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今后做什么打算?”他知道了,会死心吗?
“打算?”盛春悦再一次仰头喝酒,罢了说:“我要天恩还我所有。”
楚悠怜制止盛春悦再一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