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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看着被他紧握的手,心中砰然一跳,反手而握,搭上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仔细看过后,安静的守在一旁。
夜色如水,凝华如梦。这一夜,谁在谁的梦中,谁又解开了谁的缘?
纳兰芮雪关上门扉,有些心疼的朝虚空处看了一眼,开始对视床上的男人。
他睡的很安详,只有浅浅的鼻息,像极了他往日轻柔的呵护。
瞧着他满身的伤口,她开始一寸寸的给他褪掉裤子,果然,腿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几道伤口,而他大腿内侧还有淡淡的红肿,看那模样,应该是马鞍私摩的缘故,想来北昌到南通这一个来回,他一直在昼夜兼程吧。
他一直是那么拼尽全力的想走近她的人生,是她幡然领悟太迟。心中一暖,开始给他处理周身的伤口。
清洗,上药,解开胳膊上的绷带,最后取下来时,血液的粘稠已经将血肉与布带粘到一起,若强行撕扯,定会再次撕破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边擦边取,可依然瞧到了他梦中微蹙的浓眉。
想到这,不由对今夜那个男人恨之入骨!这辈子,她必手刃此人而后快!
清洗到胳膊的时候,瞬间怔愣。
他的右胳膊居然有数十道很浅的伤口,有些瞧着已经很多年,淡淡的粉色平日不注意的时候不易察觉,但它的最下端,有一条还泛着血痂,瞧得出新增不久,从伤痕的方位与深度来看,应该是他自己下手割破的。
纳兰芮雪疑惑之心大起,他自残?
可他此刻安静沉睡,她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带着疑惑继续。
待到给大腿内侧上药的时候,瞧着近在咫尺的某物,她面颊泛过羞怯,饶是两人同床多日,但她是第一次打量到他这个部位……。
深吸一口气,尽量无视近在眼前的物体,可指尖蘸着伤膏触向他腿根的时候,他健美的大腿上方的物件也因她这轻微的触碰有了反应,慢慢硕大起来。
这一瞬间,纳兰芮雪真想一瓶子砸死他得了,昏迷都这么不老实!果然是色痞子一个。
可床上之人就比较无辜了,他只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已,试问哪个正常的男人能经得起在那种部位附近的挑'逗'与抚摸?
如果没有反应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
她羞气的罢了手,拉过被子没好气的给他盖住,抱着他带血的衣衫走了出去。打来井水洗完衣服,却发现他又进入高烧阶段,只得不停的拿水替他敷着光洁的额头,待他烧完全退却后,已经几近黎明。
摸着他依然煞白一片的面容,心中愧疚更胜。轻轻的倒在他的胸口,脸贴着他的肌肤,累到再也不想起来。
心中却感慨万分,感谢上天,感谢给她了一个机会。
晟,等你醒来……,一直等你。
★好瞌睡,实在码不动了,5100+先欠着1000吧==。。改天补上。。
艾玛,大悲过后,自然是要大喜了,等晟晟醒来吧。这几章是交代东西,感情过渡。
等他醒来,一切都会与众不同。╮(╯▽╰)╭。
想看晟晟吃醋到暴走吗?想看晟晟提刀砍人吗?想看晟晟发飙将雪儿**么?好吧,等着吧。嘿嘿。
★相信追书到这里的亲们也能看出来了,其实按道理让芮雪左右摇摆更符合当下小说流的。
可作者承诺了,这是宠文,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作者不喜欢那种摇摆不定,害人害己的女人。
我也坚信一点╮(╯▽╰)╭,若你不爱的人,徘徊越多,对他伤害越深。
叶云很好的,到故事的后续,你们会发现叶云这个男人好爆了。
不过晟晟会更好,一世三千宠爱可不是白说的╮(╯▽╰)╭。
明天主角强势回归,王者,要归来喽。
vip第四十一章,梦断蓝桥,记忆篇1。(7500+)
正文 :2014…8…
梦断蓝桥,记忆篇1:
天地间充斥着一望无垠的雪白,北昌国都淮海城便是这样,常年瑞雪皑皑,刚来淮海的人都会被这无边的雪景所感叹,好似世间最美的最纯的精灵。
可当真的要承受这无边无际的寒流之时,也会碎碎唾上几句,什么鬼天气!
高大巍峨的宫殿中,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过三岁,已眉清目秀到人人喜爱,但这种喜爱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被默然代替。
几名宫女看着独自扫雪那微微颤颤的身影,有些不忍,一名宫女四面环顾后,想上去帮忙,立刻被人拉住罘。
“玉儿,你疯了吗?忘了翠儿的教训了?谁敢帮晟皇子,那是要受刑的!”
“是啊,别人也倒算了,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哎,也不知这孩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摊上这么个祖母,皇上又不管。飕”
“走吧,走吧,再看一会儿会不会被挖了眼珠子。”
几名宫女相互揉推着想将玉儿带走,玉儿咬了牙,毅然上去帮他扫雪,刚抓着扫帚不过一会儿,一条皮鞭轰然而至。
“啪”
玉儿踉跄倒地,不等起身,又是一鞭。
北宫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直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四周围观的宫人越来越多,每一个都对他指指点点。
每一个的唇形都在说他是个害人精,怎么不死了算了。
玉儿渐渐没了气息,大片大片的血渗入雪中,宛若鲜红的刺玫花,开出一地妖娆。
那一年三岁,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个皇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唯一清楚的一点便是,谁帮他,谁就要受罚,那一天雪地上上映着的身影便是他记忆开始的地方。
等宫人将玉儿拖走后,他默不作声的继续捡起扫帚扫雪,将那片血红血红的雪扫的远远的。
宫人们都说他冷血,从三岁起就面对鲜血就如此淡然,漆黑的瞳仁看到玉儿死的时候,睫毛眨都不眨,完全不懂得感恩,活该孤独。
他的确淡然,因为他的背后此刻也在潺潺流血,血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太过熟悉,就好似每日都要吃饭一般,鞭子也很熟悉,好似每日都要穿衣一般,他很疼,可也只能默不作声。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无法保护别人,从这一天起,不过三岁的孩子,已经知晓了,从今往后,他只能一个人。
感恩,只会让更多的人为他无辜枉死,他虽不太清楚,但也慢慢理解。
保持孤独,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
时光飞梭,金碧辉煌的宁祥宫很冷,那一年夏雨绵绵,他独自坐在宫门口,明明已经五岁,却还是三、四岁孩童的身形,他依然面无表情,除了那双黑瞳更加幽深,长的也更加令人艳羡外,所有人都从他脸上找不出第二种表情,也从没人看出他唇角有浅浅的梨涡。
他不喜不怒,不哭不嗔。
有人说他跟死尸一样,留在宫中就是晦气,五年了,几乎没见他开过口,连挨打都只是闷哼一声,便没了声响。
宫人也私下议论,说他是个孽种,母亲为了宫外的男人殉情自杀,若不是看在他长的象皇上的份上,说不准早弄死了。
远处金撵龙帐慢慢袭来,他黑色的瞳仁微微收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离开。
皇上又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他此刻已经隐约知道了他是皇上的儿子,一个还不如宫人般的儿子。
北宫越离老远便看到那个经常等着他,却在他来后就转身离开的瘦小身影,带着疑惑,挥了挥手,示意让人带他过来。
一刻钟后,北宫晟第一次看着自己陌生的父亲,凝望了一瞬,便低垂眼眸,安安静静的下跪叩首。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稚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完全如同大人的口吻让北宫越心中默然一痛。
他喊自己……皇上?
所有的皇子请安皆是‘参见父皇,恭祝父皇福寿安康。’
唯有他喊自己皇上……,看着他中规中矩,没有一丝纰漏的请安姿势,看着他长跪却不晃动的身形,便知他经常下跪……。
“你喊朕什么?”带着不置信的口吻,北宫越开口问道。
北宫晟抬眸淡扫了对方一眼,淡淡道:“皇上。”
只两个字,便没了再多的话语,只是安安静静的跪着。
微凉的夏雨很快浸的他衣衫浸湿,渐渐显现出他极度瘦小的身形,在场所有的人看着这个几乎皮包骨头的皇子,都怔愣住。
北宫越更是心头震撼,他竟对自己如此疏离?他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吗?
“你是朕的十四子,知道吗?”
“回皇上话,现在知晓了。”
口吻依旧清淡的吹不起半点涟漪,没有一丝欣喜,也没有一丝动容。连跟在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金铭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知晓了为什么还喊皇上?知晓了为什么如此镇定?为什么这句淡淡的话让他也感到无边的悲凉。
现在知晓了?难道以前都不知晓吗?
“要喊父皇!”金铭见皇上神色忧伤,有些不忍,便替开口。
“是,父皇。”
他依旧口吻淡淡,听得北宫越心中更是一痛。虽然他喊了父皇,但所有人都听出来,跟他嘴中的皇上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好似别人怎么吩咐,他就怎么照做一般。
其实北宫晟的确不知道父皇跟皇上有什么不同,都是高高在上的皇,都是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没什么两样。
后来,皇上去了宁祥宫,夜里他便被带到了另外一处宫殿,里面住着一位满身刺鼻香味的女人,她对他说,以后她便是他的母妃。
他面无表情的应了,换来她恶狠狠的一巴掌。
“以后学着笑,特别是皇上来时,给本宫笑开心点,至于你的日子,会比宁祥宫好一些,但你要整天板着脸,就别怪本宫比太皇太后还狠!”
“不会笑。”他淡吐,换来她更深的一巴掌。
后来她打累了,打的次数多了,也就放弃了,他的确不会笑,那双幽深的眸子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似乎不介意他总是板着脸,偶尔来瞧瞧他,也不怎么交谈,而是静静凝望他几个时辰,然后离开,偶尔也会顺道留宿。
他看皇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光芒。
见皇上不介意,她也就懒得管他了,反正遵照太皇太后的旨意,饿不死他就是,偶尔想让皇上来了,便将他脱光衣服丢到雪地中冻上一宿,然后哭天抢地的去通知太医。
嫆嫔很满意,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只字不吭,从未跟皇上告过状。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凉薄,那抹深邃的黑瞳让她时常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很冷,即便只有五岁,依然冷的如终年不化的积雪。
其实北宫晟也不懂母妃跟太皇太后有什么不同,都是心狠手辣,都是对他百般折磨的人,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换到另一个地狱,不过是从一个陌生的人换成另一个陌生的人。
变的是环境,不变的是心。
***
战鼓赫赫,烈马雄雄。硕大的北宫黄旗迎风招展,六岁的北宫晟第一次走出宫门,随着众多皇子一起参加狩猎,看着别人都拿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只是淡淡一望,不卑不吭。
没什么好喜悲的,可当每个人的母妃临走前那寒虚问暖叮咛的时候,他的瞳仁里淡淡浮起了诧异的光芒。
母妃,是可以这样的吗?
当北宫越的眼神隔着人群瞟向他时,打扮美艳的嫆嫔立刻冲过来将他搂在怀中,眼泪如泣月的珍珠,哭的娇美。
可红唇中吐出的话却是:“争气点,记得多受伤,多让你父皇来看你。别的皇子欺负你,也别反抗,多让他们打你,这样你父皇才能心疼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