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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回忆起来,独孤少夫人气色很好,虽不是十分强壮,但看着也不是体弱之人,怎就这样病了?
“那他们家是要等着独孤少夫人好了才走?”绮罗蹙眉道。
“怕是好不了了。”楼燕然叹息一声道。
绮罗怔住,又去看楼燕然,只见楼燕然高深莫测地一笑,却不细细跟她解释。
“出去了,我跟你说。”楼翼然低声道。
绮罗回头望了他一眼,伸手抓了下头发,如何也没想出独孤家这是怎么了。
出了大门,就见着苏清远赶了回来。
苏清远立在门外,负手与下人说话,似乎是未看到楼翼然的模样。
“爹爹。”绮罗唤道。
楼八娘也给苏清远行礼。
苏清远仿佛才看到几人,愕然地一一扫视了几人,随后和蔼地笑道:“原来是你们几个,稀客啊,这是要去哪?”脸上的伤好了,如今留下一道星星般的伤疤,将脸上的皮肉扯在一起,看着有几分骇人。
“苏叔叔,真没想到能见到您,实在是幸会啊幸会。”楼翼然一脸讨好地笑着,伸手勾搭在苏清远肩膀上。
苏清远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再去看楼翼然,就见他依旧讨好地滔滔不绝,心想楼翼然心里应当是好的,只是被楼家宠的太没有规矩了。
绮罗低着头,咬着唇,唯恐自己笑出来。
那边厢,楼八娘却唯恐绮罗气楼翼然对苏清远不恭敬,伸手勾着她的手指,两人低着头相视一笑。
初一十五等人跟在后头,一边咂舌楼翼然的没有规矩,一边也暗笑苏清远此时的脸色。
苏清远忍了一番,笑道:“好不容易来府上,不吃顿便饭,旁人要笑我们的待客之道。不如你们姐弟留下,叫绮罗陪着你们说说话?”
“不必了叔叔,客气什么,我们今日要出去,改日再陪叔叔喝两杯。”楼翼然揽着苏清远的肩膀嘻哈道。
苏清远闻言笑着应了,又嘱咐了绮罗几句,便放他们出去。
出了苏家,楼八娘斥道:“你怎这样没有规矩?小心人家不喜欢你,叫你以后见不到绮罗了。”
楼翼然不以为然道:“我先前就是这般没有规矩,苏老爷也没说什么。再者说,八姐没看到我脸上的笑,我可是咧着嘴恭维着老丈人呢。”
“去你的。”绮罗啐道,对楼翼然的厚脸皮也已习以为常,想起独孤家的事,又去问楼翼然。
楼翼然侧着身子对绮罗道:“老十跟宋先生学过医术,虽没有给独孤娘子把脉,但他说看独孤娘子的气色,她应当是被下了毒了。而且老十推测,毒是独孤函下的,他想要弄死了独孤娘子,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向八姐提亲。”
绮罗闻言不禁一颤,她原先以为杨家对她做的就够歹毒了,没想到当初杨家没有直接弄死她,已经是仁慈了。忍不住看向楼八娘,却听楼八娘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账东西,敢在我家做这种事,万幸老十发现的早,我爹爹又不是昏了头的,不然我便是去了独孤家,这辈子也少不得要被人说是害死独孤元配的。”
绮罗心里又颤了两下,看了眼安静地苏家大街,远远见着几个小孩在打陀螺,一个个面上似乎十分欢喜,只觉得那陀螺就如前生的自己一般,被人抽打着可怜,不想还有人直接被送去被火烧,连灰也不剩了。
“你别为旁人操心,我爹爹是打定主意要独孤家搬出去养病的,虽说不近人情,但世人皆知我爹宠着我,只说怕过了病给我,旁人也是信的。”楼翼然说道,见着绮罗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去安慰她。
绮罗回过神来,叹息道:“独孤少夫人也太可怜了些,她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吧?”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听丫头说,见着独孤函给她喂药,她还欢喜来着。”楼翼然说道。
“没个法子救救她?”绮罗心有戚戚焉地说道,看完了楼翼然,又去看楼燕然。
楼燕然沉吟一番,开口道:“便是我们说了,独孤娘子也不信的。她娘家是江南一带的望族付家,只能指望着她家里的人过来了,将她带走,也能撇清了我家的干系。”
楼八娘抓紧缰绳,冷声道:“那个独孤函,我骂了他几回,他还当我与他打情骂俏一般,实在是惹人生厌。”
绮罗吸了口气,心想楼八娘心里也定然是不舒服的,不管她乐不乐意,那位独孤娘子确实是因她被自己的夫君下了药的,又想楼燕然人虽好,这种时候先考虑的总还该是自家的清白,又问:“楼燕然,你的医术救不了她么?”
楼翼然皱起眉头,也与绮罗一同看楼燕然。
楼燕然沉默一会,半响道:“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若是救了她还好,若是不成,到时候楼家如何就说不清了,毕竟当初八姐与独孤函也是议过亲的。况且,付家那边也与独孤娘子一般,是宁愿相信是楼家下毒的。”
绮罗叹了口气,若将楼家拉进是非之中,她也是不愿的。
“你放心吧,就算叫独孤函不舒坦,我也要将独孤娘子的命给留下来。”楼八娘恨声道,又责怪道:“老十,原先你还说救不来,如今既然你有五成的把握,那你弄了药给我,我叫人不动声色地将药给独孤娘子灌进去。独孤函不敢用狠招,我就看看他娘子半死不活地拖着,他还如何好意思来寻了我。”
楼燕然点头道:“我回去弄了药丸给八姐。”
虽只有五成把握,但绮罗还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总归他们一群人没有冷眼旁观就好。
“是要花逢君送药吗?”绮罗问楼八娘,从未见过楼八娘飞檐走壁,不动声色地喂药,那等绝世功夫,应当是只有先前撒花的那位才会的。
“不是。”楼八娘忙否认道,脸上微微红了一片。
楼燕然念叨着:“落花时节又逢君,好名字。”
楼翼然却是惊讶地呼道:“八姐,花逢君是谁?莫不是八姐在江湖中遇到的人?若是八姐有意,还是早早将他领到爹娘面前的好,免得爹娘给你定下亲事,叫你后悔莫及。”
“呸,你跟谁学的这样默默唧唧,没事少管我。”楼八娘斥道,夹了马腹在前面快走。
楼翼然伸手拉了下绮罗的袖子,问道:“花逢君是谁?”
“我也不知道,上回只见到一个白影子。”绮罗说道。
“毛贼?”楼翼然蹙眉道,见前面的楼八娘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忙闭上了嘴。
一行人到了街上,下了马,沿路逛起来。因都是些寻常物件,并未逗留,只说说笑笑,向前走去。
半路上,一处窗子里有人掷出一枝梧桐花砸在楼八娘身上,楼八娘回头与几人说了一声,捡了那梧桐花,便自己向那楼里走去。
“我们不要跟过去吗?”绮罗见楼翼然与楼燕然不动,便开口问他们。
“不用了,八姐今日是特地陪着大哥去苏家的,如今你出来了,她自然是要去忙自己的事。”楼燕然浅笑道,又向那窗子里看了眼,随后道:“今日咱们去看前朝古迹吧,过几日,魏王来了就该将那些断壁残垣都拆了。”
绮罗应了一声好,她虽长在襄城,襄城的风景她却是鲜少见到的。
楼翼然也不反对,说道:“那姓李的太不顺眼,不碍他事的东西,他也要拆掉。”
绮罗附和道:“正是,先前那两条街被拆了就很是可惜,只是不知那学堂究竟要扩成什么样子。”
“甭管扩成什么样子,好名声都是他的,出钱出力的又不是他。”楼翼然冷笑道。
穿过大半个襄城,就到了城北古迹。
说是古迹,不过只剩下下矮墙亭子,亭子上爬满了藤蔓,因叶子未长出,那藤蔓光秃秃地,如蛇一般。
几人进了那矮墙里,楼燕然指着一块门大的碑石道:“可惜这么好的碑,只剩下半块了。”
“是哎,可惜了。”忽然传出一道声音,绮罗愣了一下,许久才在那醉声中忆起这是楼翼然的五叔。
果然楼五叔在那石碑之后坐了起来,醉醺醺地拿着一个酒壶斜靠在石碑上,旁边,有人哼了一声,也爬出来,却是何寻之。
绮罗看着楼五叔的脸,脸上不禁红了起来。本想着楼五叔年轻,不想他这般年轻。
一张脸上胡子没了,俊秀地可比楼燕然,但又比楼燕然多了几分韵味。仿佛远古传下的神器,玉质温润,色泽明亮,但千年万年沉积下来的厚重,又确确实实能叫人感受到。
那是一种看得到,感觉到,却说不出的韵味,眼睛微微向下一撇,便见着楼五叔敞开的衣襟,两根精致的锁骨上,突起的圆形伤疤,突兀又异常自然地显示出楼五叔不是他看起来那般柔弱。
“这小姑娘好不害臊,看的我都羞死了。”楼五叔身子摇了摇,拉了一下衣襟,又躺了下去。
那边何寻之说道:“这小姑娘脸皮厚着呢,我上回也被她看的羞死了。”
绮罗脸上一红,醒悟到自己看楼五叔看的太久,忙收回目光,只是越是如此,越显出她的窘迫。
楼翼然有些奇怪地眯着眼看绮罗,半响醒悟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绮罗红着脸问道,眼神不自觉地又瞄了眼楼五叔。
楼翼然并不回绮罗,只冲楼五叔嚷嚷道:“没胆子的家伙,说不刮胡子,如今还不是被我娘逼着刮了胡子?你也就那张脸能看,还不许人家再看两眼?”
楼五叔闻言,又扯了下衣襟,坦然道:“看吧看吧,反正便宜地都是自家人。”
绮罗脸上更红,转身向一边亭子里走去,楼翼然跟上。
身后犹能听到楼五叔与何寻之嘻哈地笑声,另有楼燕然叫何寻之从他躺着的石碑上离开。
到了亭子里,绮罗装作去看亭子里斑驳地壁画,那边楼翼然自顾自地掩着嘴笑。
“你笑什么。”绮罗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笑什么。”楼翼然抱着手臂靠着亭子道,外面,初一十五等人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也各自寻了有趣的东西玩。
绮罗见他不说,心知要为方才的失态解释一番,便在心里想着话,正想着,那边楼翼然开口了。
“你别急,过两年我就跟五叔一样老了。”楼翼然认真地说道。
绮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随后掩饰道:“我先前是被五叔的伤疤吓着了。”
“食色性也,不分男女,我懂,我懂。”楼翼然摆手道。
你懂个屁!绮罗在心中骂道,又想自己心虚什么,若是旁人也会多看楼五叔两眼。
楼翼然难得见绮罗如此失态,嬉笑道:“你知道五叔的名字是什么?”
“不知。”绮罗撇过头去,见着亭子顶上的飞天图,心想这样精美的画如今是没了,虽看着破烂,但若直接推了,也很是可惜。
“楼仙君。”
绮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谁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老来子呗,谁也没想到爷爷年纪这般大了,竟还能再有一个儿子。”楼翼然调笑道,随后指着自己的锁骨道:“五叔的伤也是有缘故的。”说着,叫绮罗坐在亭子里听他讲。
绮罗坐了下来,随后楼翼然低声道:“我爹爹将五叔当儿子养的,我娘也是没个儿子,又见五叔长的好看,也十分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