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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两样了。彻底心灰意冷起来,只恨老天弄人,何苦再让她这样活一次。
楼翼然忍着身上难受的肿胀,隔着被子又在她身上蹭蹭,耳边听着她哑哑地哽咽声,还是不愿放手,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又在她粉嫩的脖子上用力地咬下去。
一声呜咽逸出喉咙,绮罗终于哭了出来,伸手捶了下楼翼然,见他不动,又不停地捶下去,一边捶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楼翼然抱着她不动,心中的火烧着,绮罗再多的眼泪的浇不熄它,两只手抱的更紧,那小小的绳结就在他指端,依稀能分辨出绮罗打的是什么结,仿佛有眼泪流到他睫毛上,睫毛上沉沉地,就如他也在哭一般。
绮罗哭了一会,嗓子哑了,心里反倒平静了,“因为我白日冲你发火,你如今就过来毁我?”
楼翼然肿胀未消,眼睛看向她有些敞开的衣领,衣领下,深色的肚兜依旧护着她的身体,但那里面浑圆的轮廓,却在暗夜中隐隐可见。
“绮罗,我就想亲你,抱你。”楼翼然低声道,声音里并无一丝懊悔,仿如如今他就是绮罗的男人一般,仿如绮罗如今就该尽为妻之责一般。
绮罗气噎,伸手在他背上用力地掐,恨声道:“你家这样多的丫头,你何苦来作践我。”
“我只想亲你,抱你。”楼翼然叹息道,又用力地将她抱住,心里只想此刻就与她化为一体。
因楼翼然用力,绮罗那只掐在他背上的手一滑,就如也抱住他一般。
“你胡说什么,”绮罗气愤道,耳边听着楼翼然的呼吸声,鼻翼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气味,心中的气愤还在,但人又不似先前那般恼怒,似乎,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臂也想抱住他一般。因为这种想法,绮罗心中如同雷击般,心想难道自己当真如楼翼然说的那般轻浮□?只是被抱了一下,就将自己遭受的羞辱,两辈子受的教化全忘了?
“绮罗,你今天在怕什么?我想了很多话跟你说,如今见了你,我就什么话都忘了,你就说你今日究竟怎样想的吧。”贴着彼此,楼翼然自然能觉察到绮罗哭完后已经软下来的身子又僵硬起来。
绮罗睁大眼睛,又觉眼角有泪水流出来,盯着上方白日看着平淡,夜间看起来如同深渊一般的帐顶绣花,半响喃喃道:“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里在苏家我做错了事,爹爹娘亲二叔二婶都不管我,我自己个在院子里住着,什么都不会做,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只会简陋的针黹,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也是错。丫头奶娘没一个对我好的,唯一对我好的丫头,最后还因为我死了。梦里,杨致之是最好的男子,谁都想嫁他,我见过他两次,也想着该是多好的女子才有福气嫁给他,后来,原来是我这么个最没福气的嫁过去了。嫁过去那天,人家都说新嫁娘要哭一场才好,我心里又害羞又欢喜,怎么也哭不出来,娘亲他们也不介意,就这样将我嫁过去了。新婚那天晚上,我脸上羞红,心里高兴着呢,心想总归经了这一夜,明儿个我就姓杨,不姓苏,不是苏家的苏绮罗了。第二天,杨致之就走了。我等了他许久,心想我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家,他总会回来的。一直等着,等到我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就想他就算不回来也罢了,守着孩子也能过一辈子。谁知孩子生下来就教姑姑抱走了。我一个人在杨家,比丫头婆子更像是外人。你知道吗?我也恨杨致之,可是我没有办法不等他。他回来了,我才有机会真正成了杨家人,不然永远都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绮罗眼角渐干,说起上一世,就仿佛真是一个梦一般,只是不是所有的梦,醒来就没事了。
“他回来了吗?”楼翼然闷声问道,听别人说梦,本该是嗤笑一声,调笑两句,但绮罗说的真切,她慢慢冷却的脸颊脖颈,僵硬的身体,无一不告诉他她那梦境有多真实。
“……回来了,他带了另一个女子回来了。他对我好一些,并不像独孤函那般歹毒。他只是,经了别人的手将我关在佛堂里,又经了别人的口告诉我我应当对此时的处境心怀感激。”绮罗怔怔地说道,旧事重提,往事就似云烟一般,没有丁点叫她怀念的。便是对儿子的爱,也随着他唤绫罗的那声娘亲,那爱变质成了她也不愿相信的恨。因为这恨,隐约中,她竟有些理解了小杨氏对她的种种。
楼翼然久久不语,闷声道:“这些关我什么事?便是真的,又与我何干?”
绮罗又伤心起来,她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楼翼然勾在绳结里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用力地扣在那绳结下绮罗的皮肉之中,“关我什么事?为了这些跟我无关的事冲我发脾气!”
声音里的怨怼委屈,让绮罗不解之时,更加的伤心。
“跟你无关,谁说跟你有关了,我就是想骂你。”绮罗恨声道,张嘴咬在楼翼然脖子上,用力地咬下去,嘴唇下便是他滚烫的血管。
“想骂就骂吧,别找这么多借口。何寻之说女人无理取闹就是撒娇,你若是想撒娇就撒娇好了,别去找那样多的借口。”楼翼然嗤笑道,见着她身子微颤,又笑道:“你梦里如何我不管,如今你是我的人了,我只跟你说。如今我眼里心里都是你,我爹娘人品好,对你也好,你若是还像是在梦中一般最后被关进佛堂里,那只能怪你咎由自取,实在怨不得别人。”
绮罗松开嘴,冷笑道:“伯父伯母如今对我,日后未必会对我好。你如今与我亲昵,改日必会嫌弃我不守妇道。往后见着更好的,又会想苏绮罗与人家比起来,这不好,那不足,还不快快去给人家让位子。”
“那也是你不好,你凭什么在我心里只有你的时候不抓住我?还叫我看上更好的?再者说,你在谁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我自小不规矩,阎王爷爷的名号叫着,你凭什么不能叫我爹娘叫别人相信凡事都是我不好?”楼翼然反问道。
绮罗心中气愤,趁楼翼然一时不备,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此时察觉他手还伸在自己衣服里,又羞又恨,又觉肚子疼,生怕楼翼然闻到血腥味,坐起身来,心里乱成一团,只想将楼翼然掐死。
外间青青动了一下,绮罗心里一惊,将到了嘴边的怒斥咽回去,低声气急道:“你将我羞辱的也够了,还不走?”
楼翼然躺着不动,翻身去闻绮罗枕上的香味,“是你自己说的羞辱,今日我说的话,也是你自己随便会错意的。是你自己没事找气受的。”
“你!你今日说我虚伪轻浮还不够?”绮罗此时觉得这个丁点不让着自己的楼翼然分外陌生,幼时他听自己的,再回来时也是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如今吵了一架,露出本来面目,却是个一言半语也不愿忍着她的。
“说了是你牵强附会。”说着,楼翼然坐起身来,急速地在她唇上一点,“爷爷是谁?与我说话你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我抱你亲你,就是我想这样,我说你虚伪,就是对事不对人的指你小时候对我的那句说教。谁叫你没事自己想那样多。活该自己伤心。你落水的事,我若是嫌你,你当我家跟杨家一般好欺负,能逼着我娶你不成?”
绮罗一巴掌又要打过去,楼翼然却闪开了,随后快速地将被子一蒙,搂着绮罗在被子中,却不敢随便乱摸,只笑道:“我娘亲要给我房里人,一次就要给四五个呢。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收她们。你不亲,你以后就等着跟她们争宠较量,自己没事瞎琢磨,乱伤心吧,我是不会再过来哄着你了。”
绮罗被楼翼然禁锢住,肚子不似方才那般疼,但脸蒙在他呼出的热气中,不禁烫了起来,热度在身上蔓延,指尖脚心也难受的发痒。
“你自己选吧,我不逼你。你愿意怎样活就怎样活吧,绮罗,我如今忍着你,是因为我愿意,但是你一直这样,倘若有一日我忍不下去,又或者忘了自己该忍着你,那时候你见我不忍着你了,你该多难受。”楼翼然在绮罗耳边道。
绮罗下巴叩在楼翼然锁骨上,身上热度还在,尚不及想清楚她该怎样办,凉风吹来,楼翼然却已经掀开被子要走了,电光火石间,她快速地抱住楼翼然,蜻蜓点水般吻上他,旋即离开。
楼翼然伸手在她因哭过而有些干涩地脸上摸了下,笑道:“干娘,放心。”说完,脚步放轻地下床,掀了帘子慢慢走了出去。
绮罗拥着被子,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是倘若是楼翼然叫她选的,她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的?既然男人的心易变,那什么不趁着他没变的时候想怎样就怎样。方才,楼翼然那般,显然是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动作的。既然他尚未碰过其他女子,倒不如拘着他,叫他老实一日是一日吧。心乱如麻,忍不住叫道:“青青。”
外间传来青青翻身的声音,却不见她搭理。
绮罗脸上发红,又唤道:“青青,我知道你醒了。”虽然小心,但是那般动作,怎么可能惊醒不了她。
少时,青青红着脸,拿了蜡烛进来,嗫嚅道:“小姐,我方才睡死了,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就听到了吧。”绮罗叹息道,起身收拾床铺。
青青一边放下蜡烛,一边保证道:“我真的没有听到,便是听到了,也不与旁人说。”
“青青。”绮罗咬住嘴唇,随后将心头的羞涩压下,说道:“楼翼然刚与我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日后想要怎么办,你也自己决定吧,总归你是要跟着我去楼家的,去了楼家究竟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奴婢晓的,先前禄儿姐姐就说过奴婢们与小姐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奴婢自然不会将今夜的事说出去,也不会笑话小姐。”青青笑道,方才听到里间的动静,她就吓的一身冷汗,哪里敢翻身动一下,唯恐叫里面的知道了,弄丢了自己的小命。待到听楼翼然隐约问绮罗要不要收女人,才醒悟到自己原先那般打算只怕要落空,虽说情浓之时说话当不了真,但既然尚未定亲,就将自己房里的事交给绮罗来管,日后也少不得要被绮罗辖制。不如自己将眼界放宽,不要只拘泥在楼翼然身上,日后去了楼家,绮罗肯放心叫她伺候楼翼然也好,不放心的话,依着今日交情,将她许配给管事管家,岂不是更好?
青青想完后,面上依旧红彤彤,但举止已经坦然大方,既不假正经地规劝绮罗,也不做出鄙夷姿态,只若无其事般,收拾了床褥,又拿了热水给绮罗喝,才又去外间躺下。
116 心安之处
青青收拾完床铺后,绮罗重又躺在床上,心里埋怨楼翼然唐突,但又觉埋怨归埋怨,一颗心终归安稳踏实了,不似先前那般空落落的。
自从落入溪水后,虽有楼夫人等人安慰,但她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兆,也觉这一世又与上一世一般,必是要惨淡收场的。患得患失后,喜怒也有些无常。况且,她悲的又都是上一世的事,对着旁人,也无法诉说,便是诉说了,旁人也只会说她杞人忧天,说她矫情。
今日发作了一通,她还在忧思日后如何与楼翼然和解,不想他竟自己先来寻她解释了。
绮罗在床上翻个身,裹紧被子,闭上眼睛,恍惚间还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