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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说?可怜见的,几日不见这孩子就瘦成这样。”苏老夫人叹息道,又拿了帕子抹眼泪。
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跟着面露凄色。
“大夫也不知是什么病症,换了几个了,每一个都只说仔细保养,开的方子也多是调补之物。”大杨氏低声说道,又哽咽起来,“这孩子娇生惯养的,哪里禁得住这样病上两天。”
“那你们还将这事瞒着我?”苏老夫人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说道,又让大杨氏将方子拿给她看,见上面的药正如大杨氏所言,便又怒道:“定是这群下人不经心,不然怎么会生出这样大的病?况且睿轩刚来,她便病了,定是有些人手高眼低,疏忽了绮罗。”
大杨氏一凛,虽知苏老夫人这是指桑骂槐,但也少不得顺着她的意思:“娘亲说的是,不然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媳妇一定好好教训她们。”
绮罗猛的睁开眼睛,她一直想着是她连累了赵姨娘,如今见她又要连累何妈妈等人,一颗心又急躁起来,嘴微微张开,便又咳嗽起来。
“小姐要什么?要水吗?”春芽关心的问道,故意将声音说的急切,一则为了显示自己的衷心,免得被大杨氏责罚;二则也将苏老夫人的注意转开。
苏老夫人见绮罗微微张嘴,似是有话要说,便又叫道:“先不忙着教训她们,免得没了人照顾,绮罗更遭罪。”
大杨氏应了。
不一时便有丫头端上米汤,春芽殷勤的亲自拿着银勺慢慢喂着绮罗。
绮罗心知春芽这是可以向苏老夫人显示自己的衷心,又见何妈妈福儿关切的眼神,心中一热,更想着决不能连累了她们。便是她今生又跟上辈子一样,也不能拖累了别人。
大杨氏见绮罗将半碗米汤喝下,便笑着对苏老夫人说道:“神了,娘亲一来,绮罗便好了。娘亲果然是菩萨降世,专门来救苦救难的。”
苏老夫人也松了口气,说道:“能好就行,我看这几日你也受累了。本来只要照顾一个孩子,如今又多出来一个终是会累到你。睿轩我便接过去住两天。”
大杨氏脸上一僵,她千辛万苦抢过来的,如何能再还回去,便说道:“娘亲,媳妇怎么能又让娘亲受累。况且睿轩刚刚熟悉了屋子,又换回去,对小孩子总是不好的。”
苏老夫人眼光一暗,便又开口道:“见你事多,那减省的事我便没提,如今只有月余便要过年了。过不了几日,你又要忙了,还是我来照顾睿轩吧。”
“娘亲,”大杨氏娇嗔一声,说道:“我爹爹前儿个还说要我细心照顾睿轩,不许给娘亲添麻烦。若是让我爹爹知道了,必定又会责怪我愧为人家媳妇。爹爹还说要我早早的跟睿轩亲密起来。”
苏老夫人心知大杨氏反复提及杨老太爷,依旧是要拿着秘药的事威胁她,一时手指蜷缩,又将心头的怒气压下,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多事了。只是你身为母亲,一定要细心照顾好绮罗。还有绢罗,如今她也渐大了,还跟着莫姨娘住也不像话,你将她也挪到绮罗身边住吧。”
“是,媳妇知道了。”大杨氏应道。
苏老夫人见此次难以达到目的便又带人去了前面,因风大,不想苏睿轩冻到,便没将他带回自己院子。
大杨氏因要服侍苏老夫人吃饭,便也随了过去。
“吓死我了,我只当我们也跟四小姐身边的丫头一样了。”春草说道,一边伸手拍着胸口。
福儿忙说道:“别胡说,咱们小姐才不会跟四小姐一样。”
“行了,别都堵在这不干事。春草去叫厨房再煮了菜粥过来,叫他们把那菜叶切碎了,用煮的奶白的骨头汤熬粥。”春芽吩咐道,随后又一一吩咐小丫头们去取药、取水等。
何妈妈见春芽办事细致,便也无话可说,红着眼圈在一边坐着。
绮罗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身上无力,也坐不起来。又想着刚才大杨氏与苏老夫人的那番做派,虽面上亲亲热热,只是看着苏老夫人对大杨氏有所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将事情一一想了一遍,绮罗唯一想到的意外便是那药。又琢磨着定是那药起了什么作用,才叫苏老夫人不得不将苏睿轩给了大杨氏。
又因那药是自己偷的,绮罗又是一番自责愧疚。随后,又想到这世上的事,一环扣一环,乱了一步,也就乱了一摊子的事。
如此,便又对未来有了信心。滴水穿石,她总能对付的了大杨氏她们。
想通后,绮罗身上也轻松了许多,吃了药和粥,身上出了汗,又擦洗了一番,人越发的有了精神。
春芽等见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春芽忙叫福儿亲自去苏老夫人那里,去告诉苏老夫人和大杨氏绮罗好了。
福儿得了话,便又从匆匆的去了苏老夫人那里。
福儿将绮罗好转的话说了,又一一说了吃了多少饭多少粥。
苏老夫人笑道:“果然是个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不像我年纪大了,一病便是半年。”
“娘亲身子骨健壮,那是几十年也不生一次病的。”大杨氏忙说道。
“好好伺候着你们小姐吧,孙妈妈,给这孩子些果子吃。我一看她就喜欢。”苏老夫人又将福儿叫过来,仔细看了遍,然后笑着对孙妈妈说道:“我说她像谁呐,原来是像何家的二小姐,你们看着像不像?”
“确实像的。媳妇听那何家二小姐生了个少爷,如今在灵王府里,很的老太妃看重。”大杨氏艳羡的说道。
苏老夫人看了眼大杨氏,便又笑道:“你也不须眼馋她家,好好养好绮罗,以后你也能沾上女儿的光。”
“娘亲说的是。”大杨氏应道,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不是亲生的,如何能一样?便是那皇帝继位了,供奉着两宫皇太后,真正孝敬的还不是自己的亲娘,那得势的也是他亲娘的娘家人。
“奴婢看着也像。”孙妈妈说道,又拿着一盘子新做的果子给福儿,说道:“端了盘子去吧,以后再送回来就好。”
“多谢老夫人。”福儿笑着说到,屈身一礼,又回去了。
福儿刚出去,便有人报苏清远过来了。
苏老夫人忙叫苏清远进来,见苏清远面有喜色,便知有好事,开口道:“已经过了饭点了,你可吃了没有?”
“回娘亲,儿子中午与舅舅一同吃的。”苏清远说道,身上散发出酒味,脸上的细纹因为笑,越发的明显。
苏老夫人笑道:“你怎么能跟你舅舅吃在一起?是你又去了杨府?”
“不在杨府,我跟舅舅是在外面的太白楼里吃的。”苏清远又说道,坐在老夫人下手,接过红袖递过来的茶水,喝上一口又对红袖道:“要那酽酽的茶来上一钟。”
红袖应了退下。
苏老夫人因听苏清远说过此事跟大杨氏提过,便也不避讳她,问道:“你舅舅可说了什么?”
大杨氏也忙转向苏清远,本以为石氏知道秘药之事后,必会将这事告诉杨老太爷,阻止杨老老太爷求和,如今看来石氏没有一点作为。又疑心自己多心错怪了石氏。
“舅舅说他许久不过问外面的生意,只是最近查看账册才知道海货的事。又见那管事多要了咱们府上许多的银子,过意不去,便向我解释了一番。”苏清远说道,今日在外面见杨老太爷的随从将他请到太白楼,他便知道杨老太爷要说软话了。
大杨氏也是喜上眉头,亲自接了红袖手中的茶端给苏清远,又急忙说道:“这才是对的,哪有跟自家人算计那几两银子的。”
苏老夫人虽喜,却又觉得不够,便又问道:“你舅舅可答应要邀你入伙?”
苏清远一愣,随后说道:“娘亲不知道,那些夷人如今已经回国去了。舅舅便说可惜他知道的迟了,只能来年再将我引见给那夷人。又说要将多赚的银子还给我,再有订货,要我直接去他柜上取就好,只给个本钱就行。”
苏老夫人见也只能如此,便又说道:“以后的生意便按照你舅舅给的价钱办,只是之前的银子,你万万不能收。只当孝敬你舅舅好了。”
“儿子也是这样说的。”苏清远笑着说道。
苏老夫人见苏清远有些疲惫,便叫大杨氏陪着苏清远回去伺候。
“老夫人,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大小姐好了,家里的生意也好了。难怪那高人说打小姐旺家旺丁。”孙妈妈拍着手说道。
苏老夫人也笑着称是,有些事是宁可信其有的,“还是叫老大家的多对绮罗上上心的好。若不是之前我叫绮罗每日过来,只怕老大家的连绮罗病了也只当不知;老大家的太不经心,想着睿轩在她那里遭罪我就睡不着。”
“老夫人,如今大少爷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大夫人自己,她如何敢不经心。老夫人只管放心吧。”孙妈妈又劝慰道。
苏老夫人又沉吟一番,便说道:“你去咱们院子里找几个可靠的人,将她们一一分给绮罗睿轩她们,一人一个,哪一个都不能少了。”
“是。”孙妈妈应了,便又问道:“可是要二老爷将二夫人接回来?”
“接回来吧。”苏老夫人说道。
孙妈妈见苏老夫人没有旁的吩咐,便又去挑丫头。
细细算算,一共需要五个丫头,若是去了五个得力的,苏老夫人这又会不方便,思索片刻,孙妈妈便挑了一个一等的,三个二等的,一个三等的,给苏老夫人过了目就送了过去。
大杨氏见了来人,又叫玉叶过去跪谢苏老夫人;小杨氏人不在,留下的美景也带着绫罗、慕轩前来道谢。
听说有新人来,春芽是最不乐意的一个。原本她已成了最大的一个,如今老夫人来了,自然是要将那新人奉为头领。
绮罗躺在床上,又被何妈妈扶着吃燕窝粥,便见那新人过来拜见她。
“见过大小姐,给大小姐请安。”那二等丫头跪在地上说道。
“起了吧。”绮罗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后便又去打量那丫头,见她也是与福儿一般年岁,相貌虽不及福儿可人,但别有一番娇憨风味。肤如白雪,眼如杏仁,唇如樱桃,与福儿一般身量,看上去却又要小上两岁。
孙妈妈见绮罗打量这丫头,又笑道:“大小姐,别看她样貌乖巧,性子实在是急躁。又被她老子娘宠坏了,以后你们要多多包涵。”
孙妈妈后面的话却是说给春芽等人听的。
绮罗听出这丫头与孙妈妈必有什么关系,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回道:“奴婢本叫红缨,只是老夫人说小姐这有了个福儿,便叫我禄儿好了。给小姐凑个福禄双全。”
“倒是个伶牙利嘴的。”春芽笑道,见那禄儿年岁不大,知她不会抢了自己的差事,便将心中的芥蒂放下。兼之禄儿与孙妈妈交好,她更不敢挑刺。
禄儿只是抿着嘴唇笑。
绮罗见她这般也十分喜爱她,因上一世弄死了苏睿轩,苏老夫人便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见苏老夫人赏了丫头下来,又想着果然今生与前世不同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孙妈妈见绮罗等皆喜欢禄儿,便也放心的回去了。
过了几日,绮罗便听说小杨氏被苏清和接了回来,之后苏睿轩也正式过到了大杨氏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