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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远却是见她如此,越发心冷,又说道:“你明日便将清风院收拾了,各色用具都要极好的给孩子们备齐了。若是叫我知道你还是如此懒散,我也就不念旧情了。”
苏清远说完,便摔了帘子出去了。
大杨氏擦着眼泪站起来,又见锦屏探头探脑的进来看,便说道:“还不端了水来给我洗漱!”
锦屏忙应了声是。
“回来!”大杨氏又叫道,将事情整理一番,为今之计,定要在苏清远更气愤之前弥补回来,因此便又说道:“去看看小姐少爷们睡了没有,叫大小姐、大少爷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注意些,过几日小姐少爷就要进学。”
“是。”
“还愣着干什么?”大杨氏瞪了眼锦屏。
本等着看大杨氏还有没有其他吩咐的锦屏忙又退了下去。
出了门,锦屏吩咐夏月给大杨氏准备水,便甩手去了东边的耳房。
进了那房里,见苏睿轩不在,那里看屋子的丫头回说苏老夫人留着苏睿轩在她那里睡了。
夏月便出了耳房,又向右转过房后,去了后面抱夏。
第一间屋子是苏清远第三女如今府中排行第五的小姐苏绡罗的,苏绡罗如今只有一岁,生母生下她便去了。
锦屏见这房门已经关了,猜是已经睡了,便又向前走。
临着苏绡罗的便是苏绢罗的房子。苏绢罗自一岁便离了莫姨娘,因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是寡言罕语的,如今虽三岁,说话也还是不利索。又因说话含糊,被人嘲笑了几次,越发的不敢随意开口。便是见了苏老夫人等人,也不过应声好,便呆立在一边。
苏老夫人也要大杨氏好好管教绢罗身边的人,大杨氏发了狠,将绢罗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打了板子,又换了新人。只是许是时运不济,绢罗身边新到的丫头婆子不是脾气火爆,就是奴大欺主的,便连以前的一半也不如。将绢罗欺压的越发老实,整个人如发瘟的小鸡一般。
苏老夫人实在看不过,要孙妈妈亲自给绢罗调了一个奶娘,四个丫鬟。
只是下人们虽换了,绢罗的性子却也有些养成了,整个人呆呆的。
锦屏向前走去,见在前面一间屋子的廊下,春芽正与绢罗身边的大丫头夏木磨牙,夏木便是苏老夫人指派过来的。
两人见她过来忙站起来问好。
“你们小姐都睡了?”锦屏问道。
“还没,许是吹了风,有些头痛,歪着让何妈妈给她揉着呐。”春芽笑着说道,见锦屏脸色不好,便问道:“你怎么了?又被那位说了?”
夏木看过去,也低声道:“只怕是今日被二夫人压过了风头吧。”
锦屏向正房啐了一口,说道:“她被老爷说了,就拿我来出气。偏我又没有人家那心眼,被人家诓过去往风口上站。”
春芽笑着也不接话,只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在那边伺候,怎么又过来了?”
“夫人说过两日小姐、少爷就要进学,叫你们有个准备。”锦屏说道,也在廊下坐住:“如今告诉了你们就算了,我也不进去跟何妈妈她们再费口舌了。”
春芽是早知绮罗要上学的,因此也不多嘴,只是问道:“这小姐少爷上学,要我们准备什么啊?若是说纸笔,也该是夫人送过来。”
“不让我们多跑两趟,如何显得出她的周到。”锦屏坐下,又说道:“我也懒得再过去挨骂,只在你们这消磨的她睡着了再过去。”
“那我去拿些点心果子过来,今日老夫人可是赏下不少。”春芽说道,便进了屋子里。
锦屏向夏木低声道:“她倒是自在,上头给的她都敢动。”
夏木因与春芽关系密切,便不吭声。
春芽进屋,见绮罗正在洗脚,福儿禄儿皆在外间做针线,说道:“恭喜小姐了,过几日就能进学了。”
绮罗见春芽如此说,也笑了,又问:“外头来的是谁?”
“是锦屏,受了气过来的。”春芽说道,又将点心果子整到一个盘子里,另外拿了些干果,又凑到绮罗耳边说道:“小姐也别心疼这些,奴婢一准将夫人的事从锦屏嘴里套出来。”
“有劳了。”绮罗低声说道,又用瞄了眼放在格子上的紫檀匣子,“那匣子里有个玉坠是前儿个在隔壁二老太君那里得的,没人知道。”
春芽听她如此说,便也会意,当下又端了果子点心等出去。
绮罗低头一笑,自赵姨娘的事情后,她便越发的注意起大杨氏的一举一动,便是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虽有些草木皆兵,但绮罗实在不愿赵姨娘的事情再次发生。
每次见到苏睿轩,绮罗便忍不住想,倘若当初听了玉叶与春芽的对话,有心提醒了赵姨娘,赵姨娘如今应当也还在府中吧。就算苏老夫人有心要将她卖去,至少苏清远也会阻拦一二。而不是因为觉得赵姨娘会将苏睿轩带坏而不念旧情。
又叫了禄儿给她擦了脚,绮罗便睡了。
32
32、雅俗难定 。。。
第二日,大杨氏一早便叫人送来了文房四宝,并《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书籍。
又过了两日,大杨氏又教丫头传话,说是巳时让绮罗到她那去。
巳时未到,绮罗便早早的过去了,见苏睿轩也在。苏睿轩冲绮罗喊了一声,便炫耀道:“姐姐,你看这是奶奶给我的,说是上等的好砚台。”
说完便让他身后的丫鬟红醉将手中的砚台拿给绮罗看。
绮罗两辈子也只当砚台都是石头的,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仔细看了说道:“这不都是石头的吗?”
“反正奶奶说是好的。”苏睿轩扬眉挺胸说道,胸口挂着的长命锁灼灼生辉。
外边传来大杨氏的笑声,帘子一掀,大杨氏便走了进来,一身朱红襦裙,披着银灰色披帛,头上插着一枝盛开的菱花湛露,大杨氏笑道:“这砚台虽都是石头做的,可这石头也有个高低贵贱。端砚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是最最上等的。不损毫,益发墨;次一等的便是歙砚、洮砚、澄泥砚、松花石砚。你奶奶给的这个是端砚。”
“请娘亲安。”睿轩、绮罗忙行礼。
绮罗见大杨氏满面春风,妆容精致又不显刻意,衣裳似是家中常服,又像是见客着装。一时猜不出她这是要做什么。几日来大杨氏不曾向她发作过,若是不知那日她骂了锦屏,还当她心甘情愿让绮罗等入学一般。
“绮罗的砚台带了吗?没有先用我的吧。”大杨氏说道,便将两人带到东间的榻上,又让丫头将小桌也放上去,另又拿了些文房四宝摆上,“今日,我偷个闲,教你们写两笔,也免得见了先生连笔都不会握,叫人笑话了去。”
大杨氏说道,又叫玉叶分给绮罗睿轩一人一本描红本子。
见两人皆拿着笔,不知如何动作,轻声一笑,又提了笔示范起来,随后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看到了吗?便要这样拿笔才对。”大杨氏说道。
绮罗看去,见大杨氏写的一手簪花小字,字迹娟秀又不失大方端庄。
见绮罗、睿轩两人皆是崇拜的看向她,大杨氏一时得意,便又提起一支笔,双手同时运笔写下两行字。
“哇!”绮罗叫道,原来大杨氏竟然是双手能写梅花篆,当下看大杨氏的目光更是不同。
她虽不通,但也听着杨致之的丫头说过梅花篆是何等的难写,又知道如今那双手梅花篆只有杨家的人会写。她只当大杨氏是个笑里藏刀、满心算计、市侩庸俗的,却不想她也是满腹才华。
睿轩虽不知道那梅花篆是什么,但见大杨氏双手皆能写字,也是赞叹不已。
大杨氏放下毛笔,笑道:“多少年没写,生疏了。若是从前,我的字若算是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就会在孩子面前逞强。”苏清远进来说道,又看了大杨氏的字,眼中也是十分惊艳。
绮罗、睿轩忙站起来垂手立在一边,因站在榻上,便又要下榻。
“不必了,我与你们母亲有事相商,你们接着练字吧。”苏清远说道,看了眼睿轩的砚台,便又说道:“你奶奶将这等好东西都给了你,万不能辜负了她。”
“是,孩儿一定考个状元回来。”睿轩嬉皮笑脸的说道。
苏清远宠溺的笑笑,又向西边屋里走去。
大杨氏也跟着过去了。
绮罗暗笑,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杨氏哪里这么好心教他们写字,不过是要亡羊补牢,教苏清远见识一下她的贤惠。
“姐姐?”苏睿轩又叫道。
绮罗伸手帮苏睿轩矫正了握笔的姿势,说来可笑,她这大小姐的字还是杨致之的一个丫头教的。
回房之后,细想之下,绮罗招了春芽过来。
“你去将如今襄城里有一个五品同知缺的事告诉二夫人院里的人,就说是听大夫人跟外头卢夫人说的。只要两千两银子就能成事。”绮罗悄声说道。
春芽奇怪的看向她,半响自以为悟了,便又笑道:“小姐果然心里是有二夫人、二老爷的,你放心,奴婢一定给你办了这事。”
绮罗见春芽如此猜测,也不去分辨,又说道:“一定要传到二夫人耳朵里才行。”
春芽不屑道:“这点子小事还难不倒我。”
绮罗见她这样自信,又提点道:“过两年,奶奶的陪房胡玉家的要从蜀地赶回来,他的儿子到时便是府上的买办,专门采买各色米粮果蔬,奶奶要那时才给胡玉家的指配媳妇。”
春芽嗔道:“这事关奴婢什么事,小姐小小年纪就专门听着这话,也不害臊。”
说罢,春芽便又甩手出去了。
绮罗低头描红,心知春芽是听进去了,也知晓她必定会想法设法多留两年。春芽虽贪心,却也是很有能耐的,若教她今年出去配人,她日后就没有人用了。
春芽出去,一边喜气洋洋的想着若成了买办的媳妇,以后她的好日子便都有了。一边又筹划着该如何将消息传出去。她与绮罗日日处在一起,倒也不觉得绮罗这话有多老成。
远远见到秋月又被金枝骂了,春芽便计上心头,和和气气的过去为秋月解了围,又隐隐约约的将同知一事说了出去。
过了两日,春芽便来向绮罗邀功,绮罗另将自己藏着的一块银锞子给了她。
又过了几日,苏清远在一家共享天伦之时,便将那新先生的来历等等一一向苏老夫人述说。
苏清和听了,也点头赞这先生人品、学识都是好的。
因是杨家举荐的,苏老夫人也挑不出什么刺。
众人都说好之时,绮罗却插了嘴,说道:“既然那先生也是落第的,为什么不让二叔教?二叔不是将绫罗、慕轩教的很好吗?”
若是无人,大杨氏听了绮罗一言便会笑出声来,只是此时大杨氏却少不得教训绮罗一番。
“住口,谁教的你这般没有规矩?”大杨氏喝道。
绮罗站起来垂首立着。
苏清远也觉得心中大快,但也斥道:“你二叔也是你能说的?如此口放狂言,你母亲素日对你的教导哪里去了?”
苏清和与小杨氏自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