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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叹了口长气,自言自语道:“为了救霖哥哥,只好拿性命碰碰运气了。”
说着,一脸正经的又道:“红妞!”
“我不叫红妞,我是杜若君!”
“好!姓杜的!有办法找到笑面阴魔!”
杜若君惊喜地道:“他住在那里?”
“回头峡!”
“回头峡又在何方?”
“山东,鄂西交界处的巫山一带!”
“咦?你这傻小子怎么知道?”
“还不是小淫虫邬善那个王八羔子说的……”
“师父!”小莺抢着道:“那坏人仗着四个穿铁衣服的,说是回头峡有场热闹看,好去出出风头。”
杜若君想了想道:“好!那么我们就去,你俩抬着岳霖,一俟离开巴山,再找顶小轿好了。”
于是宝贝同小莺利用抬小淫虫邬善的山兜,将被制住穴道,已然昏厥的岳霖住兜上一放,杜若君殿后往山下走去!
口口口
巫山滨长江,拱托十二主峰,有巫山天崭之称。
“回头峡”居鄂省巴东,暨川境文昌镇之间,山势迂回,峥嵘耸峙,乃巫山山脉一大分支。
此时杜若君等黑夜兼驰,十日之后,已然到达了文昌镇。
镇上找了一家客栈,略作休憩,随与宝贝商量往回头峡的走法。
在三小沿途探询问,已知赴回头峡有两途可寻,一经巫溪水路,一援峭壁穿山而行,但攀壑履,据当地土著谈称,不但奇险,并且有瘴气为害。
最后乃决定第二日凌晨买舟由水途前进了。
一夜晚景不提,第二日由宝贝雇了一条蓬船,随后一商量,内舱由杜若君照顾着岳霖,外舱是宝贝同小莺。
时未过午,蓬船伊呀声中,放流而行,只见两岸峭崖笔立,水流万马奔腾,声势端也惊人。那宝贝平生第一遭坐船,既害怕,又新奇,不觉约同小莺走上后舵.边看山景,边与舟子搭讪起来。
“船大哥!”宝贝道:“这条水路倒是蛮危险的!”
“哈哈哈!”船家笑道:“这能算凶险吗?真正凶险的地方在峡口哩!”
“什么峡口?”
“回头峡!”船家话音顿了顿道:“那回头峡两山耸立,壁壑千丈,水流倾泻,无风三尺,那才算得上凶险二字!”
“我的妈呀!”小莺吓得小脸发白,叫道:“赶快靠岸,咱们走山路!”
船家道:“小姑娘!不见两旁耸立的峭壁吗?船怎能拢得住!”
宝贝插口道:“拢不住可以掉头啊!我们回去再走山路!”
船家笑道:“少爷,这等的水流速度,除非想翻船,神仙也没办法转头!”
小莺不服气的道:“难道船可往下走,不能向上来吗?”
船家哈哈笑道:“真让你等料到了!”
小莺焦急地道:“那就没有法子了,喂,”她想了想又道:“船大哥!你有没有把握进回头峡?”
船家陡然脸色一寒道:“回头峡顾名思义,是叫人望而回头,哥们自不量力,偏往回头峡闯,诚所谓‘天作孽犹可说,自造孽不可活’。嘿嘿!等死吧?”
“呃!”两小同时惊呼,再看那船家竹笠往上一抬,赫然前额上一条刀疤,此时他凶睛闪闪,一脸横肉,看样子不是好相识了。
宋贝暗忖:“上了贼船?”
一念未已,那船家陡的将舵手一板,船头顿时像风车般急转,同时布手一扬,金光闪处,接着“察”地一声。
第五章 神秘之宫
那饱满的风帆,倏然落下。
绳断,帆落,蓬船疾横,顿时,船行减慢,前后左右,颠簸摇摆。
陡然,宝贝大声叫道:“好小子!你搞什么鬼?!”
那船家一声狞笑,旋即长身而起,双手倏长,分取二人面门。
蓦地后舱之门,“卡喳”一响,被震得四散而飞,落于水内。
杜若君娇声叱道:“狂徒敢尔!”
身随声起,一式“柳浪闻莺”,掌风震退船家,适时救了宝贝与小莺二人。
那船家被一股劲风逼得退至船头,凶睛连眨,“嘿嘿”冷笑两声道:“果然有点来历,我刀疤王二暂时告辞了!”
说罢,一个“侧跃龙门”,没入水中。
杜若君急呼道:“傻小子!快去掌舵,这是贼船……”
宝贝急忙把船稳住,果见一条白浪,划水向船底而来!
杜若君纤掌双扬,疾向水中击去。
“轰”“哗”两响,那条水浪随即转向游去。
有顷,数丈外的水面上,突地冒出一个人头来,正是刀疤王二。
刀疤王二似是被掌风震伤,吃了暗亏,他换了口气,又即没入水中,竟不敢再向船身靠近。
杜若君惊魂甫定,连道:“好险!好险!……”
宝贝擦了把冷汗,接道:“真是邪门,咱们又没得罪他呀!”
正在这时,小莺忽然一声尖叫道:“你们看!快看——”
杜若君和宝贝顺着她所指方向远眺,只见船后两箭远处,三条满载稻草的小船,风驰电掣般飞驰而来。
瞬息之间,距离蓬船,已然不足三丈。
杜若君陡然花容色变,恨恨地道:“贼子太过狠心,竟要用火烧船,这……”
说话之间,那草船已然起火,但见火藉风势,风助火威;几束正在燃烧的稻草,已被抛落于蓬船之首。
杜若君一面忙着救火,一面急声喊道:“傻小子!赶快拢岸呀!”
宝贝一听,也高声答道:“两边都是峭壁,怎么个靠法,何况人家驾船又是外行……”
杜若君叹口气道:“总比死在河心里要好呀!万一峭壁有个攀援之处,也许就有救了!”
说罢,跃进后舱,将岳霖抱在船头。
此时,三条火船,烈焰飞腾,宛似三条火龙,正~字儿排开,疾然向蓬船包抄逼来。
小莺哭喊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杜若君一打量眼前情势,也不再催宝贝了,她目中含着热泪,纤手抚摸着岳霖,惨然说道:“霖哥哥!我曾对你说过!今生不能比翼双飞,愿结来世之缘的话,这下可好,真是天从人愿了。”
她粉首微抬,向小莺道:“不要哭了,死?也该有点骨气啊!”
转脸又朝宝贝道:“傻小子!看到蓬船起火时,招呼一声,咱们一齐往水里跳!”
人到伤心至极,反而相对无言了。
这时,烟火的焦灼气味,弥布了整个船身。
死亡,那该是死亡的讯号吧!
陡然,一个苍劲的声音,恍恍来自天外。
“呵呵!把稳舵手,想死?哈哈——没到时候哩!”
杜若君赫然一怔!
小莺却天真地叫道:“八成是神仙来救我们了!”
宝贝接道:“不是神仙,是妖怪!你没听到那口气吗?他就是救了我们,也绝没安好心眼儿……”
杜若君喝道:“不可胡说!那是个千里传音,必然是位盖世奇人……”
她话音尚自未落,陡闻三声暴响——
那三条火船先是火光突地一冒,接着火消烟散,一条滚滚地急流中,倏忽不见了火船的影子。
咦!代之出现的却是一条载浮载沉的小舢板。
舢板上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书生,剑眉星目,身材矫健,一袭湘罗白衫,更显得温人儒雅,潇洒已极。
杜若君忖知这中年书生,正是那传音相救之人,连忙放下岳霖,欠身一礼道:“前辈!谢谢您了!”
中年书生颔首道:“这干贼徒太也狂妄,是以老夫以掌力震沉火船,并将幕后主持之人,碎顶粉尸以示警戒!”
杜若君暗自一惊,心道:“他的手段也够‘狠’了!”
宝贝抢着道:“喂!你多大年纪,也敢自称老夫?”
杜若君瞪了他一眼,陪道说道:“他是傻小子,老前辈不要见怪!”
小莺也自作聪明地道:“傻小子就是不懂事,他怎知您老人家已修到返老还童之境呢?嘻嘻,您那小舢板太危险,快到我们船上坐坐吧!”
杜若君手指小莺“噗嗤”笑道:“你还说人家傻,要知老前辈已经到‘一葺渡江’的火候了,别说是舢板,就是一根树枝,依然可以来去自如……”
中年书生剑眉微轩,哈哈笑道:“没料到娃儿们嘴巴怪甜的,好!老夫就破例上你们的船吧!”
说罢!也未见他动作,已然平飞船上。
杜若君连忙将他让至前舱,令宝贝继续掌舵,又叫小莺倒茶,这才将岳霖抱起,步入前舱相陪。
中年书生一指岳霖道:“这娃娃名叫岳霖?”
杜若君惊异地道:“前辈如何得知?”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道:“方才老夫手刃贼徒时,由他们口中得知。”
杜若君依然不解地道:“那干贼徒又怎会知道呢?”
中年书生略一沉吟,遭:“八成岳霖在九幽帝君庙误杀了他们子弟吧!”
杜若君美目连眨,道:“岳霖杀的是笑面阴魔的爪牙啊!”
中年书生哈哈大笑,道:“你又怎么知是笑面阴魔的爪牙,不是别人弟子们呢?”
杜若君粉首连摇,忿然忖道:“笑面阴魔借刀杀人,真是太阴险了,哼!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杀了替武林除害!”
中年书生道:“你与笑面阴魔有仇吧?”
杜若君一怔道:“前辈怎知我与笑面阴魔有仇?”
中年书生精目一闪,接道:“非但知你与他有仇,而且知道你曾假藉笑面阴魔之名,冒用笑面阴魔的‘笑魔令’!”
杜若君霍然一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中年书生耸声笑道:“想你与岳霖之事,已然传遍武林,老夫亦武林中人,传闻加以判断,岂有会料不出十之八九?”
“原来是这样的。”
中年书生又道:“岳霖是替父报仇,那么你呢?”
杜若君经此一问,不期然勾动起心事,目睹岳霖,他的脸色已然转青,若是再有两天找不到笑面阴魔,就是大罗神仙,亦难保住他的命了,随又想起母亲被魔头污辱一事,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良久!良久,她突然神色一凛道:“哭有何用?我要报仇!”
“呃!”中年书生道:“究竟你与他有何仇恨?”
“他……他污辱了我娘!”
“你可知笑面阴魔的武学高深莫测?”
“知道,但我决不怕他!”
“怪!你像是蛮有把握似的。”
“因为他是……是个淫魔。”
“你是说笑面阴魔好色,就可趁机下手?”
“前辈料对一半,我……另外还有法宝呢!”
中年书生似是一怔,缓缓又道:“什么法宝,竟能置笑面阴魔于死地?”
“一把金刀,很短的金刀。”
“另外呢?”
“是……是……”杜若君话音骤断,她惊异的望着中年书生,暗自忖道:“他是救命恩人,应该瞒着他吗?”
这时,中年书生又逼问一句,道:“姑娘!可是有见疑之处?”
杜若君忙道:“那里!我是要告诉您的……”
“究竟是什么法宝?”
“一双小小地金圈!”
“可否借我一看?”
“前辈请看!”杜若君说罢,自玉臂上将金圈褪下。
讵料,那中年书生精目一扫,脸色倏变。
杜若君看在眼里,大惑不解。
突然那中年书生干咳两声,道:“不料水中除寇,受了风寒,受了风寒……”
杜若君究竟年轻,而且江湖阅历太浅,闻言之后,反而不安的道:“都是为了我们,才连累了前辈要不要紧?”
中年书生勉强一笑,道:“算不得什么,稍停凋息一下,就会好的!”
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