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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君惊喜地道:“这么近?!走!我们快去!”
太真子道:“路虽不远,但扇子崖却非常人能够任意来去的;那里峰拔千丈,壁滑如油,没有笑面阴魔垂下的软梯,虽鸟禽亦难插翅飞过。”
杜若君道:“唔!那么厉害?!哼!老道伯伯,你说笑面阴魔另有阴谋,又是根据什么呀?!”
太真子一捋墨髯,道因为我去过扇了崖!”
说着,话音一顿,继续又道:“笑面阴魔已于三门前将软梯垂下,当贫道到达扇子崖时,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多已到齐。另外,三山五狱黑白两道也聚合不少,可是,我等虽抵扇子崖,岂奈笑面阴的‘神秘之宫’仍未打开……”
岳霖杜若君同声说道:“神秘之宫……”
“神秘之宫……”
太真子喟然一叹,缓缓又道:“那扇子崖方圆有两百大小,在崖面背峰之处,是一人工造成的闸门,那扇门说来令人难予置信,铁铸金成,重逾千斤,如非笑面阴魔以机关启动,唉!只有望门兴叹了……”
岳霖讶然接道:“魔头是何居心呀?”
太真子摇摇头道:“难以揣测,但崆峒派掌门人——金蟾真人却替笑面阴魔有所说明,他说魔头当在一日后躬亲迎迓,届时,决以武林罕有的礼仪,欢迎赴会之人。”
“前辈口口声声说‘赴会’,究竟是什么会啊?”
“推选武林盟主大会!”
“推选?这不是很好吗?”
“哼!那是魔头欺人自欺的手法,他仗着武功绝伦又有所挟制,试问什么人能争得过他?”
“如此说来,前辈当作何打算?”
太真子沉吟片刻,道:“很难说了,但我相信,仍有很多不畏死的帮派宗主,为了夺回祖师灵牌,不惜以生命冒险……”
岳霖慨然说道:“但愿区区能够略尽棉薄,追随前辈之后,共诛此一代袅魔。”
太真子颔首说道:“此正乃贫道拜访之目的,不过……”
他说到此处,话音又顿,望着岳霖,肃容说道:“务望少侠谨记一点,对付此凶戾成性,而又诡谲莫测的老魔头,只能智取,决不可凭藉武功……”
岳霖欣然受命,道:“那么,我们可以去了!”
宝贝一听,早已摇头晃脑,当先向外走去。
老少五人,跨上了一座山峰,但见危崖耸立,绿色蒽笼,扇子崖已然尽收眼帘了。
那扇子崖突出峰腰,状若一个扇面,险峻绝伦,巅峭欲扑,形势至为险要。
此时,太真子等五人,已然临近山脚。
杜若君微摇粉首,道:“无怪老道伯伯说这儿飞鸟难过呢,敢情扇子崖但是倾压下来的,那么高,那么滑,谁上得去?”
岳霖道:“晚辈感到奇怪,笑面阴魔又怎能来去自如呢?”
太真子道:“依贫道看来,可能另有秘径,不过咱们不知道罢了!”
说话之间,五人已然来至垂下的软梯处。
软梯是用鹿筋及千根短竹编制成的,由顶端直垂崖底,虽是惊险万端,但因无人看守,倒也容易攀登。五人略一端详,先后攀援而上。
有顷!五人来到扇子崖;抬眼一望,只见崖面之上,黑压压地。矗立着数十座大小的牛皮帐棚。
此时,忽见金蟾真人缓步走来道:“赴会之人,可随本执事安排住处。”
岳霖心忖:“堂堂一派掌门人,好不知羞,竟甘为牛后,居然充起魔头的管家婆来了。”
太真子也是不耻其为人,略一搭讪,随他来至一座牛皮帐棚内。
棚内,一应用具全备,并有两名小厮伺候。
金蟾真人匆匆说道:“太真师兄如有吩咐,可告知两个小厮好了,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太真子冷哼一声,道:“多谢贵掌门,有事请便吧!”
金蟾真人诡谲地笑了一声,却偷偷地向岳霖、杜若君等打量了好几眼,微一颔首,躬身而退。
这时,天色渐暗,两个小厮忙过晚餐,也告辞他去。
太真子待二人去远,忽似想起什么,道:“贫道想拜访几位朋友,岳少侠与杜姑娘如果有闲不妨一去。”
岳霖忖道:“可能是八大掌门人了,他等与骷髅叟有仇,还是不见面的好……”
一念至此,拱手说道:“前辈请便吧。”
杜若君接着道:“老道伯伯独自前往,千万小心笑面阴魔阴谋暗算。”
太真子微微笑道:“这点,姑娘尽可放心,那魔头虽是心黑手辣,在真章未见之前,决不会动手,而况这魔头早在五日之前,飞檄各帮派,声言会期之前,任何梁子,不准私相报复,否则,就是和他过不去。”
说罢,含笑走出棚外。
杜若君望着他消逝于暗处的背影,心中忖道:“怪不得水寇们被中年书生杀害,莫非中年书生乃是奉命行事?可见与笑面阴魔真的有关了……”
天色,愈来愈黑了。
夜笼罩于大地,扇子崖宛如鬼域。
这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面吧?!
口口口
转眼之间,会期已至,岳霖顾虑宝贝同小莺功力平平,遂留他二人在棚内守候,随与杜若君、太真子缓步来到广场。
这时广场之上,已是八方云聚,盛况空前。
但是,每一赴会之人的表情,却显得异常沉重。
百十余双眼睛,霎也不霎地,凝注着面壑耸立的危崖峭壁。
峭壁微隆,隐可看出约有三丈多高,五丈余宽的平滑面,虽与峭壁青石同色,但极目望去,却显得颜色暗淡,略有不同。岳霖一边望着,一边暗忖:“这块突出的峭壁内,莫非就是太真子所说的‘神秘之宫’?太玄奥了,谁能看出是金铁作的?!”
正在此时,那突起峭壁处,陡然传来刺耳的“轧轧”之声。
片刻之后,那峭壁突出部份,赫然自中而分,现出一条深不可测,黑黝黝地涵道来。
顿时,众人只觉阴风惨惨,鬼影幢幢,一刹那间,自涵道理,走出三十余名服装诡异的大汉。
为首者却是一矮小的老人,他手中环抱着“笑魔令”,神态傲慢已极。
其余人等,各张弓矛,倏地雁翅两行,在峭屏下左右排起。
那矮老人电目一扫,呵呵笑道:“魔主派小弟追魂叟恭迎各位侠驾!”
说着,笑魔令迎风一展,算是接待之礼完成。
杜若君气得粉脸泛青,杏眼圆睁,冷冷自语道:“这那里是恭迎?分明是要挟嘛!哼——”
岳霖更加恼怒,在心底狠狠地道:“追魂叟!少停小爷非给你个好看不可!”
这时,那矮老人——追魂叟打了个哈哈,又道:“魔主交待,不论应约来的,慕名来的,都算是客人,为了使各位能安全进入神秘之宫,祗好唱名而进!”
他话音方落,场中顿时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显然,追魂叟的语气,使众人不服。
但,追魂叟犹然未察,仍自大咧咧地,由怀中取出一张黄色名单,他精目一扫,随即大声唱道:“请武当派掌门人太真子入宫!”
太真子脸色一沉,嘴角微动,向着岳霖点了点头,似乎要说什么,终于还是走入了神秘之宫。
追魂叟连续唱道:“华山掌门人——黄衫客。”
“少林掌门人……”
随着他的话音,名帮各派宗主,先后向宫门内走去。
杜若君向岳霖悄声说道:“真料不到这群在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忍得下这口气!”
岳霖感喟地道:“魔头将他等祖师灵牌控制手中,不到翻脸之时,谁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两人说话之间,崖面上赴会的人,已然走了七八。
又过片刻,除了岳霖及杜若君外,再无他人。
此时,追魂叟扬声又道:“姓岳的!此次大会,旨在推选盟主,你们两个娃娃,也太不自量力了,再不退出扇子崖,迟则悔之莫及!”
说罢,将手中笑魔令连摆三摆,随行之人,缓缓向神秘之宫退去。
岳霖与杜若君几于同时喝道:“胆敢阻我等进入魔宫吗?哼!休想——”
话声未落,二人已先后扑了过去。
岳霖身形较快,已然与追魂叟动起手来。
杜若君却被金蟾真人拦住,她此时怀了雪耻这心,右臂微抬,倏地——亮出一柄金光闪闪地短刀。
别瞧金刀长不盈尺,施展开来,但觉森森寒气逼人,刺目寒光耀眼,端的是不同凡响之物。
岳霖也和杜若君想法一样,尽管笑面阴魔曾表示其父非他所杀。但岳霖岂会轻干置信?这时,他想到父亲惨死之恨,杀心顿起,那招“断命追魂”,势若排山倒海,早将二次围来徒众,震死了十数人。
杜若君觑个空隙,金刀划起一道金光,宛如一条灵蛇,将金蟾真人左腿,划破一条血槽。
金蟾真人惊呼一声,杜若君早虚幌一招,娇躯微幌,疾向岳霖身边纵去。
二人甫一会合,威力陡增,一掌,一刀,宛似猛虎出山。
追魂叟虽是自持功力不凡,也不敢再事逗留,以身试险。
他撮口发出一声厉啸,接着,游身后撤。
就在他身形方自一退,数十把强弓硬蝗,已如飞蝗骤雨而出,疾然向二人身前射来。
岳霖被逼得后退数步,眼望着追追魂叟,和带伤的金蟾真人,神色仓慌地,遁入宫门之内,杜若君见状大急,忙呼道:“霖哥哥!快闯——”
岳霖双掌一分,扬声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看掌!”
“轰——”“轰——”
接连两声暴响,漫天飞羽强弩,被震得四下荡去。
他俩也不愿再伤人,纵身疾扑,尾随追去。
二人甫一进入宫门,立感不妥,敢情眼前是漆黑一片,四周冷风叟叟,还夹杂着刺耳的怪声。
正在二人迟疑之际,突有人发话道:“娃娃们再不退出魔宫,后悔可来不及了!”
岳霖暗暗忖道:“笑面阴魔正要加害于,何以反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杜若君似是杀得性起,娇声叱起:“鼠辈休想吓唬人,看姑娘金刀!”
她反而朝向发话之处,冒险欺入。
岳霖在后紧紧相随,向前踏去。
讵料!二人身形方动,人声骤寂。
前行数丈,陡然眼前一亮,二人凝神注目,原来竟是一座状如棋盘的洞府。
杜若君忽然一顿足道:“糟了!这么多山洞,该向那里去找笑面阴魔?”
岳霖沉吟片刻,道:“只好向前瞎摸了……”
杜若君道:“那么,你在我身后,我有金刀……”
“不!还是你断后的好!”
岳霖说罢,抢先扑入正面洞穴中。
两人紧走一阵,觉得洞道非常倾狭,越向前行,地势越低,好像往地层下钻去也似。
突地,在怜光闪灿中,忽然发现面前有一洞门。
岳霖仔细一望,见涧门上端,镌刻着“藏珍馆”三个金字。
他暗自忖念着“藏珍”含意,良久得不到解答。
杜若君不耐烦地道:“藏一一藏起来;珍——应该是珍宝,藏珍宝的地方当然重要了,嘻嘻!不愁找不到笑面阴魔了!”
岳霖也认为有理,遂将功力暗注右肩,猛喝一声:“开——”
同时,左掌也向石门推去。
“砰一一”石门果然应手而开。
岳霖微一注目,只见这石门厚逾三尺,决非一掌之力,所能震开,无疑此门是虚掩着的。
二人心急报仇,也不计利害,一口气向内深入了七八丈远。
此时,“藏珍馆”寒风结雾,泛肤生寒,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