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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奶奶与我玩过一个游戏。”小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在黑暗中,不开灯,然后各自说一个从来没有说过的秘密。”
“你先说。”
“好,我说。我是河北邯郸人,祖上三代都是当地的才子,爷爷还中了举人。”小凤长长叹了一声,“我三岁那年,金兵入关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一天破了邯郸城,便开始了屠城。连我这样的小孩子也不放过,父亲帮我挡了一刀,倒在血泊中,母亲抱着我躲在死尸中,总算逃过了这一劫,这才几经辗转来到了江南。”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无奈的伤感,“而我,则留下了永不能痊愈的腿疾。”
小古心中一颤,这才知道她为何瘸了腿。在这连绵的战火中,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受了妻离子散,国破家亡。
“这个秘密就连流泉也不知道,那是我一生的耻辱,我本要等到做他新娘时才告诉他。”小凤幽幽道,“所以,我对流泉从无怨言,他说国不定不成家,我便等他。因为我知道他跟着岳无帅是在保护天下的百姓不受金人的残杀,让万民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在黑暗中,小古仍可感觉到小凤一泓晶澈如水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与她柔弱外貌大相径庭的坚定,“所以你要去救岳元帅,我也不会阻拦。如果我是男子,如果我有武功,我会与你一起去,死而无憾!”
刹那间,小古只觉热血冲涌,斗志激昂,紧紧握着手中的破天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点着头,一任汹涌而出的泪畅快地沾满了面容。
“该你了。说说你的秘密吧。”小凤长吁了一口气,“我想听!”
小古在黑暗中擦去眼泪,待心情稍稍平复,这才开口道,“我的身世与你差不多。我从小长于北方一个武林世家,四岁时被一佛门高僧带到终南山学武功,可是等我十六岁艺成回家时,才知道几年前父亲率领庄中家丁抗金,战死在沙场上,一家人也就只剩我一个了。”他似是不想引起小凤的同情,昂着头道,“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孟大哥早知道,想必也告诉过你吧。”
小凤“嗯!”了一声,“这个不算,还有什么秘密?”
小古的眼中浮现出孟流泉的面容,对小凤忽有一种愧疚,“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我,我杀了一个我最好的兄弟……”
“别说了!我相信你!”小凤突然大喊,声音哽咽,“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流泉最好的兄弟!”
小古无语,当日黎阳城内的一幕历历在目,那恸震天地的一剑不但击退了天下第一刀平百川,亦划过了孟流泉的咽喉……
他已无泪,奋然起身,“我该走了。”
他模糊看到小凤在黑暗中起身,对他盈盈一礼,“答应我,若能活着回来,到这里见我!”
“我会的!”他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虚蒙中这个坚强的女子,拔出了那柄寒光冶冶的破天剑,转身大步踏出洞口。
七、奋除奸
左通天浑身酒气,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走在金华城内。其实他没有醉,但他的脚步却比一个醉汉更踉跄。
他背叛了飞龙营,背叛了岳家军,原以为会得到秦桧的重用。可是他错了,虽然他违心地在陷害岳元帅的状纸上画了押,他仍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人们对他的轻蔑与鄙视,哪怕相府的人,也不过当他是一个工具而已。
毕竟他只是飞龙营的一名普通战士,人轻言微,要想用更有力的证词扳倒岳飞,王仲良还需要生擒飞龙营最优秀的战士、岳家军的第一高手——小古。
于是,王仲良起初给他许下的高名厚利尚不见半分端倪,他却不得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深夜的街头四处游荡。
因为,现在的他已变成了一个饵,一个引小古上钩的饵。
他没喝多少酒,却似乎真的有些醉了。他开始后悔,他多想重新去做一名飞龙营的战士,虽然没有大把的金银和醇酒美女,可至少会得到尊重。
但,他已经没有选择。
一双愤怒的眼睛与一柄细长轻软的薄剑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是小古与他的破天剑!
左通天蓦然停下了脚步,虽然是个凉爽的春夜,虽然明知“天下第一刀”平百川一直暗伏在身后,可在徐来的清风中,左通天还是禁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
小古不发一言,提剑便刺。他的神情就像一堆即将爆炸的火药,在粉身碎骨的同时也将毁灭敌人。
纵是满心愧疚,左通天也只得拔刀应战,在这生死关头,任何解释都是无用的。
小古快剑如风,招招不离左通天的要害。左通天也不叫嚷,只是咬牙封挡。小古毕竟重伤初愈,武攻虽较左通天为高,但左通天长刀只守不攻,急切间却也伤不了他。
小古心头暗叹,自己对身体的恢复情况估计过高,发力运气间颇难流畅,再加上尚要分一半精神防范随时可能出现的平百川,一时竟奈何不了左通天。若要等平百川现身护住左通天,再想杀之便大为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