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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道:“人呢?”
海蓝娜微微一笑,伸手往一个石雕按去,隆隆声传来,一道门户打了开来,现出一条长长的秘道,灯光隐约传来。
两人进入秘道。石门在身后关起来。
海蓝娜低声道:“这是僧侣战乱时避难的地方。”
两人往内走去,不一会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石殿内。
石般的正中供奉另一座石佛,比外面的石佛小得多,只有十二尺上下的高度,雕工精美,表情生动。
墙壁上有一排排凹进去的方穴,每个方穴都放了一个大瓷瓶,看来是放置人骨的灵。
海蓝娜解释道:“放的是历代主持的舍利子。”
凌渡宇哦了一声,更是不解海蓝娜带他来这里的原因。
一个宽大平和的声音从石像后传来道:“你不明白吗?”说的是他熟悉的藏语。
凌渡宇自然地摇头,跟愕然大骇,难道这人能看清楚自己脑内的念头?
石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转了出来。
雪白的头巾,雪白的袍服,棕黄的须髯,透视人心的闪亮眼睛。
是他,那天初进瓦拉纳西时,在路上遇到的那充沛奇异力量的老人——兰特纳圣者。
无论亦要裸体,又或像剩下的衣袍如云,都不减半分他慑人的威仪。
凌渡宇望望他,眼光又在表情崇敬的海蓝娜脸上打了个转,恍然道:“原来圣者就是大小姐代表的人。”
兰特纳圣者盘膝生了下来,道:“坐吧!灵达的儿子!”
凌渡宇几乎跳了起来,哑声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出身是绝对的秘密,连他所属的抗暴联盟以及亲密的女朋友卓楚媛亦不知道。
海蓝娜坐了下来,剩下凌渡牢一人愕然站立,一面难掩的惊讶。
兰特纳圣者道:“人世间的秘密只存在耳目问的层次,在我和灵达间,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坐下吧!儿子。”
凌渡宇盘膝坐下,望这充满异力的圣者,不能言语。
兰特纳的话,指的可能是人类自有历史以来,便谈及的“心灵传感”能力。
这种能力,几乎已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其存在的力量,只不过一般人,只有在极端的情况下,才能运用上这类异力。例如一位身在美国的母亲,突然间无缘无故地听到儿子的惨叫声,而事实上,后者确在那一刻于万里之外的澳洲,车祸惨死。
这种力量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我们却不懂怎样去运用。
就像你把电脑给予一个仍在爬行的婴儿,他连开掣也不懂,功用无限的电脑有等于无。
兰特纳圣者说的,又更远远超越了先前所说那种偶一用之的能力,而是一种心灵的交通,不为距离所限制。
凌渡宇天生已有这种传感能力,但比之眼前的老人,只像小学生遇上钻研了一生的老学究。
兰特纳圣者微微一笑,道:“你明白了!”
凌渡宇点头道:“是的!圣者。”这个称呼大异从前,充满对智者的尊敬。
兰特纳圣者道:“你和你的朋友,在进行一个惊天动地的计画,我知道了!”
凌渡宇讶道:“她告诉你吗?”望向海蓝娜,她闭上双眸,面相庄严,像降下凡间的观音。
一道灵光闪过凌渡宇,令他叫起来道:“我明白了,那天沈翎在恒河上遇到的艇上老人,就是你,是你触发了他,使他找到了飞船!”
兰特纳圣者点头道:“你明白了,时间无多,我不能不有所行动。”
凌渡宇讶然望向老人。
兰特纳圣者缓缓道:“它的呼唤愈来愈急切了,我没有一刻听不见。”
凌渡宇讶道:“它?”
兰特纳圣者眼中柔柔地闪正大安和的光辉,道:“是的!它!你们和我的目标一致,都是响应它的呼唤,去找寻它,只不过你和我的思想方式不同吧。”
凌渡宇问道:“它是谁?”
兰特纳圣者面上绽出个阳光般的慈祥笑容,道:“它并不是谁,而是”独一的彼”
,印度教至尊的真神,便像西方人崇信的上帝。我和它连结在一起时,闻到死亡的气息,你们要赶快了,现在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这也是我要见你的原因。”缓缓站起身来。
凌渡宇霍地站起来,同背转身离去的老人呼叫道:“你还末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
一直以来,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是非常低沉,这一高声呼叫,空旷的石殿立时响起震耳的回音,声势吓人。
兰特纳圣者向佛像后的墙壁走去,一直到了墙壁前,才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到了那里,一切都会揭晓,我所知和你所知的,都不是完备的,说来只会增加困惑,记!要快。”伸手往墙上按下,隆隆声传来,光滑的墙壁裂开一个进口。
凌渡宇不忿地道:“你不是要下去一看吗?”
兰特纳圣者道:“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言罢步进秘道里,石门关上,墙壁回复光滑平整。
凌渡宇想道:“‘独一的彼’?这和宇宙飞船有什么关系,难道指的是船内的生物,它还末死亡?”想到这里,打了个寒噤。
一直以来,他和沈翎心中想的只是去地层内找一艘失事堕下的飞船遗迹,或飞船内异星生物的遗骸,从没想过那种生物仍能活,就如往海底一条沉船内打捞宝物,从没有想过沉船内仍有活人一样。
海蓝娜来到他身边道:“你在想什么?”
凌渡宇苦笑道:“不要问,我不敢想。”跟接口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海蓝娜眼中散发敬慕的神色,正容道:“圣者是我所属‘彼一教’的开宗大师,这三十年来,一直隐身在洞穴内,闭关禅坐,只喝清水,教务全由他的弟子主持。他在印度教内,地位超然,即管横行霸道如王子,也不敢拿他怎样。”
凌渡宇皱眉道:“这真是奇怪极点?”
海蓝娜道:“我们也很奇怪,六个月前出关后,他召我前去,这之前他从不认识我。我记得那天他向我说了一些非常怪异的说话。”
凌渡宇好奇心大起,追问道:“什么话?”
海蓝娜露出疑惑的神色,回忆道:“他说‘生命的机缘终于由死灭带来,你的赌场将有两位贵客光临,他们负有特殊的使命,你要助他们完成’。”。
凌渡宇道:“你怎知是指我们?”
海蓝娜道:“我也不知道,只知碰见你们时,就像有个声音在心内告诉我:是他们了。”
凌渡宇愕然。原本离奇的事,现在更蒙上一层神秘莫测的色彩。
海蓝娜茫然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凌渡宇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海蓝娜点头道:“说罢。”
凌渡宇道:“我要立即秘密起程往新德里,好好地教训王子一顿。”
海篮娜瞪目结舌,不知怎样反应。
王子势力遍及全印度,他不来惹你,是上上大吉,遑论去教训他一顿了。
云丝兰不施脂粉,穿轻便的恤衫牛仔裤,戴上遮阳镜,走进新德里的一座百货场内。她敢担保没有人可以认地出来。
叫卖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闹成一片。
她漫无目的地绕了几个圈,来到东面的入口,这是凌渡宇和她约定的地方。
苦候了足有二十分钟,一个印度大汉迎面走上夹道:“大明星!傍我的女儿签个名好吗?”
云丝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拍胸口道:“差点吓坏了我,估不到你的印度话说得那样好,难怪王子的手下眼自白地被你逃了。”
凌渡宇道:“来!到货车去。”
云丝兰讶道:“货车?”已给凌渡牢一把拖得往前走,直出商场,在街上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辆货车前,两人坐上车头,货车开出。
货车在城市内穿插,这是市中心的区域,沿途看到大大小小的草地和广场,街道宽阔,挤满了行人。
凌渡宇往市西北的商业区驶去。不一会抵达名的康诺特圆市场,由两层白色楼房,组成一个大圆盘形的结构,楼房两面都是各类型的商店,圆盘内圈直径达六百米,一座别致的花园位于中央,碧草清池,繁花茂树。商店门外都有廊柱,相互连接成一条圆形走廊,是避开印度的炎阳和无常的季侯雨一个理想的去处。
大街上人流如云,汽车如织。
凌渡宇把货车停在街角,拉上遮蔽车窗的布帘,转过身来,刚好迎上云丝兰期待的眼光。
不施脂粉的云丝兰,另有一番清丽的美态,凌渡宇忍不住癌身过去,轻轻一吻,当作见面礼。
云丝兰笑脸如花,轻轻道:“你给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
凌渡宇潇洒地耸耸肩胛,道:“只是为这个,也无不可,但你也不会只是为了这个,而出来见我吧?”
云丝兰俯身过来,拥凌渡宇深深一吻,喘气道:“我们找个地方,好不好?”
凌渡宇叹口气道:“这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想你把王子所有的事告诉我,尽可能地详尽,特别是他的敌人,知道的都说出来,甚至你认为无关痛痒的事,也可能是关键所在”云丝兰坐正身子,想了一会,开始说起来,凌渡宇只在骨节跟上问上两句。
当云丝兰说到王子从事的犯罪活动时,他特别留神,不断询问其中的细节。
云丝兰说及王子的毒品卖买,道:“王子原本决定了不沾手任何毒品买卖,怕失去部份政客的支持,因为即管在黑社会里,毒品也被视为不光采的恶行,可是毒品的利润实在太庞大了,钱能驱神使鬼,一个名叫达德的大毒枭乘势崛起,逐渐控制了北印度的市场,势力向四力八面膨胀起来,王子见势不妙,向达德施加压力,经过了几次大火并,达德处于下风,迫得将本地的毒品发行权让了结王子,而他则负责国际线的毒品贩运,达德在东南亚收集毒品,卖给王子,再出王子加以提炼后分配往本地的拆家。”
凌渡宇插口道:“目前两人的关系怎样?”
云丝兰道:“外弛内张,达德性情暴戾,因残尤过王子,只不过王子的势力上达政府、下达黎民,蒂固根深,故此达德敢怒不敢言,不过我从王子的手下处,知道达德不断招兵买马,等待一举歼灭王子的机会。当然:王子亦非善男信女……”
凌渡宇道:“你有没有方法侦知双方毒品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云丝兰微笑道:“你算是问对了人,我一向非常积极留心他毒品的交收买卖。”她的笑容泄出一丝苦涩的味道,使凌渡宇感到要得到这方面的资料,她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本钱自是她的色相无疑。
凌渡宇怜惜地道:“我要知道近期的最大买卖,愈是大宗愈好。”
云丝兰指货车对正的康诺特圆市场道:明天正午,双方将会在此有宗大交易。”
凌渡宇微笑道:“这便够了!”想了一想,问道:“告诉我交易的方法和形式,假如可能的,我甚至希望知道他们今次交易毒品的类型、包装毒品的方法。”
云丝兰道:“达德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也很迷信喜欢把毒品藏在”吠陀经”内,认为这会给他带来幸运,这是王子告诉我的。”
凌渡宇沉思道:“若要掩人耳目,应该是市面流行的版本,希望这次‘吠陀经’也会带来幸运,不是带给他,而是带来给我!”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