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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苑淡笑,不语。
第五卷 第五节 家宴(一)
宁梅与可苑将带来的细软稍稍整理过后,三人就动了身,圣太后派来的小宫女引着路,往出门的左方向直去,转转兜兜了好几个弯,才到了慈安宫。降雪与可苑对这皇宫也不陌生,走过轩昂壮丽、花草簇拥的殿院,也习以为惯。但宁梅却是看得眼花缭乱,还不时地向那领路的宫女问这问那的。这一切看在降雪眼里,她也没说什么,心知她的天生的好奇心特别强的,也由得她去。
四人正走在长廊上,眼见就要走进慈安宫的偏殿,忽闻身后一人远远喊道:“前面何人,兰妃娘娘正要过去,你们还不赶紧让路!”
四人一回头,那小宫女紧张地伸出了手,将三人往后一推,降雪与可苑本有打算后退,就顺着小宫女手退了小步,侧身站近墙边。宁梅倒是没准备好,被小宫女这么一急推,踉跄地退靠墙上,擦得背后一阵痛。
兰诗扶着众人正慢慢地从长廊上慢慢走着,离她们四人仍有一段距离。宁梅有些生气,细声怒道:“我知道她怀了龙种,一切自然要小心照顾,可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激动把我们这么一推啊。就不怕也伤着我们啊?”
降雪轻拉了宁梅衣袖,轻柔道:“梅儿,你别怪她,这宫里只要怀上龙种的,大家都是惶惶终日的样子,要是这龙子保不住,她们人头也就没了。”
宁梅怨气仍未消,但也不再是因小宫女生气,自己暗里低估起来,要是有这么严谨的保护,苑儿也就不会失去孩子了。
兰诗被一个中年宫妇挽着,慢慢从三人面前走过。也许兰诗是听见了宁梅的微言,当经过宁梅的时候,停留了一瞬的冷目,又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偏殿。随后,降雪她们也跟着进了偏殿。当可苑最后一个走进偏殿时,所有的人都已坐在宴席上了。
圣太后一见降雪,就热情地招呼起来,还把降雪拉到自己左边的位置上。圣太后的右边是太上皇,太上皇的右边是尔轩,尔轩的右边是清夜,这长长的桌子,右边就坐在那么三个人。圣太后的左边,按理来说应该是太后的位置,可圣太后却把这位置留给了降雪,而降雪左边上才是太后位置,太后左边是按序地坐了婉如、兰诗、宁梅、可苑。
人都坐正了,太后一个投手,宫女如燕子轻盈窜进,手上都捧银器所造的碗碟。碗碟呈川字状整整齐齐地被摆放在长桌上,又被宫女巧手一个接一个,像起刀起鱼鳞地掀开了盖子,顿时白气蒸腾,菜式如仙境佳肴,让人看着都大开食欲!
圣太后转向降雪笑道:“惠娘,今夜就当是家宴,好好享用,千万别拘紧了啊。”
降雪回了以笑:“圣太后今日盛宴款待,惠娘一定好好品尝一番,不负圣太后的热情。”
圣太后笑着提起了筷子:“很好,”随而笑向众人,“你们也一样,大家都好好尝一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
有了圣太后的一句话,在坐的都开始忙着手中的筷子,坐位上最积极并不是一个人吃两份饭菜的兰诗,倒是她左边的宁梅,把面前菜都夹了满满一碗。各人不禁停了筷子,愣愣地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相,圣太后婉然笑了起来,降雪看了一眼,也跟着在桃仁山鸡丁那碟肉上夹了块肉,放到圣太后碗中,婉约笑道:“圣太后,这桃仁鸡肉对身体有益,圣太后可要多吃点。”
圣太后看着鸡肉深深一叹,只说了句奇怪的话:“这桃仁山鸡丁也吃了多年了,可这味道是天天吃天天想念的。”
圣太后这话一落,太上皇的脸色兀然黯然失神,降雪余光掠过太上皇那张脸后,便转向太后,听了那句话,心里同样是不舒服的她,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碗上,恍然间抬起,立即被降雪平淡无奇的目光灼得心惊肉跳,连忙拿着茶杯,紧紧地呷了一口。于是,圣太后、太后、太上皇、降雪四人沉默在同一件事,久久不语。
宁梅已将面前的菜肴攻陷,感觉肚子有了点东西后,才发现一旁的可苑,除了与菜式近近相看外,就没动过筷子。忍不住凑近细声道:“师妹,怎么不吃?自己身体虚弱,怎还不懂多吃一点呢?”说着,就不停地给可苑夹肉。也盛了满满一碗,但可苑见了都是偏肥腻的东西,根本吃不下:“我现吃不下,你自个儿吃吧,等会我再吃。”说话声音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细得难以听见。
宁梅细声而激动:“等会,再吃别人吃剩的,菜肉还有味道么,这些你不吃,就给我吧。我给你看看有哪里适合你吃的。”宁梅把夹满的肉倒到自己的碗上,再仔细地看着几十道的菜式,终于发现了三道菜里有些珍贵配料,非常适合可苑补身子。可那菜就在清夜与尔轩面前,两人也隔了十几道菜,她是夹不到了。本来她可以找宫女代劳的,但一想到清夜,宁梅睛睛都发了闪光!如此大好机会,她怎么可以浪费啊!想着,把拿过可苑的碗,举高面前,对着清夜喊道:“夜王爷,你面前的喜鹊登梅报睿思、蝴蝶耀翅光霞卷、金沙芙蓉虾都是补身子的菜肴,我想给我师妹添菜,可我手够不着,你能代劳帮个忙么?”
宁梅这么一说,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还有那一动不动被架在半空中的银碗。清夜只冷冷看了一眼,就慢条斯理地倒酒喝了起来,没有理会宁梅。宁梅可一点尴尬也没有,又说道:“夜王爷,你不帮忙添个菜嘛,男子为女子夹菜又不会少块肉。”谁知,清夜仍旧不动,就像没听到宁梅的话一样,继续自斟自酌。
“呵,咱们夜王爷一喝酒就什么放不下手,这菜就由朕给你夹吧。”尔轩唤了身后的宫女,接过了宁梅手上的银碗,把三道菜夹得满满的,再让宫女给可苑送了过去。宁梅对可谓是清夜又气又欣赏,也只好无奈让宫女接过银碗。可苑接过宫女小心递来银碗后,看着碗中菜道了谢谢,声音不轻不重地如珠玉落盘,又带了一点滋性。这两字,众人才听清了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少女子声音,竟然与他们一位熟悉的人极为相似。
忙着喝酒的清夜,猛地搁下了酒杯,朝可苑那边看去,而尔轩的眼睛,自那一声谢谢后,再也没有移开过。除了宁梅、降雪外的其他,也都全以惊震的目光投在可苑身上。
第五卷 第六节 家宴(二)
可苑见大家目光全都倾注在自己一人身上,颇多感触潮涌而来,只是她无法失态,便微微低了头,扒拉着碗里的一只芙蓉虾,缓笑起。然,淡淡的眼神一抬正好与那深如黑夜,明亮如琉璃的眼睛对个正着,才逸起的笑容又沉了下去。又是一低头,往银碗中看去。她真的没有办法正眼面对清夜,每当看到他的眼,就会想起他说过的话,那些她无法兑现于他的承诺!心头就如万针集于一刹里拔出,狠狠地抽痛着。
已见可苑的难受,降雪连忙帮话:“差点儿忘记给圣太后介绍惠娘两位不才徒儿,左边那位叫宁梅,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学医术,右边那位叫宁悔,也是打小跟着我身边,只是身体较为虚弱,留在身边也只帮着做些琐碎事。”
降雪这一说,大家才各怀心思地收回了目光,却也心有灵犀地想着:她怎么可能是可苑。一片沉默后,圣太后又安详发了话:“圣家看这两丫头长得极为灵秀,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降雪笑道:“谢圣太后关心,这两丫头一个整天嘴不停,一个整天不言语,惠娘想来她们也是难找到婆家,干脆就留在身边,等她们自个儿遇上喜欢的人,再为她们出面说亲的。”
圣太后笑道:“这也好,只不过,这两丫头看来也是做娘的岁数了,似乎也不能留太久啊。要不圣家给这两丫头做个媒,安排到两个好人家去如何?”
宁梅倒是不知圣太后的用意,但可苑却清楚圣太后的用心良苦,即就与当年的皇后娘娘一样,现在兰诗怀了龙种,如无意外,就会凭子富贵,一跃成凤!圣太后盼着这一天已不知有多久,又怎么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呢?
降雪现在的身份倒不适合婉拒圣太后的好意,但她也不想听从圣太后的意思,于是,偷偷地给左边的太后捎了个眼神,太后一看心里有了数,便向着圣太后笑道:“圣太后娘娘不宜操劳过度,要不这事就转交给臣妾去办吧,臣妾定会尽办做好此事。”
太后打压的手段无人能及,交予她去办,也好放心,于是就把此事转交给了太后。可圣太后却没想到,此时她这风云后宫一时的太后,正受制于降雪的,圣太后这媒,怕也就是在此宴结束时到此为止了。最后,这一晚膳,有的人在悲痛中安静地渡过了,有的人则是吃个大饱吃过了,有的人肚子没填饱,倒是憋了肚子气,有的人,却是惶恐不安的地忧过了……
兰诗腆了肚子回宫,越想越是气闷,眼泪却似不听使唤一般,那叫宁悔的白衣女子,果真一个天生狐狸精,不知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竟然模仿可苑那个贱人,引众人侧目,可恨的是尔轩的心偏偏就栽在上面,久久失神地凝看着她……
她咬牙怒坐于梨花小凳上,恰有宫女送上安胎汤药,却看也不看,直接伸手一拂,那滚烫茶水便溅了一地,宫女疼得跳脚,却不敢叫出声来……红儿是兰诗贴身宫女,自兰诗嫁给了尔轩,升作兰妃后,红儿也晋为西殿姑姑。平日除了管理后宫杂务,多半是留在兰诗身边侍候着。
红儿也知孕妇的性情如天气,打着太阳又下雨,若是生了气,怕也一时难以消气。便一边退了那小宫女,一边轻声哄道:“娘娘,御医说了,怀了孩子的人不能动气,否则会动胎气的。”
兰诗一个转身,凸起的肚子一伏一伏地喘着:“本宫也不想生气,本宫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他还要惦记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影子,就让他失神落魄的。本宫看了心里何等难受啊。”说着,又哭了起来,“今夜圣太后邀请大家一起用膳,本来给这未出生的阿哥取个名,与尔轩商量龙储之事的,谁知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事情没说就罢了,还……还……,说起本宫就气!还有那个富察婉如,看着自己的夫君被狐狸精勾去了,还在埋头吃,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红儿只想劝主了息怒,不料还引发一连串的怨气,也只好闭起了嘴,忐忑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敢再进言:“娘娘,奴婢今天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见公公搬来了牡丹花,娘娘不是最喜欢牡丹么,奴婢想这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偷偷命人搬进宫里,打算给娘娘一个惊喜的。”
兰诗疑惑:“真的?”
红儿道:“娘娘不信,等明天奴婢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可美极了。”
不禁想到当年与尔轩同赏牡丹之事。各色牡丹满园开着,珍贵如姚黄,抑或紫二乔,竞相在泠泠的春风里开得如女子赛容一般。阔叶绚目,在风间簌簌抖着,但那半开的花却于四月的乍暖还寒中透出勃勃的生机来,仿似要将人间走过一遭,才能真正领略尽那一番风情。相信不久之后,她们又能站于那片花海里,欣赏风情。
终于,兰诗消去了大部怒气,把精神转移到赏花的事上。
第五卷 第七节 御花园之聚
皇宫后院,一处宫室早已亮起了烛火,宫室里的两人不时地走来走去,经过的几支红烛被吹得左右乱摆。
“苑儿,你换好了没?天就快亮了,等太阳一出来,就采不到清露了。”宁梅手挽着一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