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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梅头也不回道:“又是你个阴魂不散的,想本姑娘想你啊,回家作梦去吧。”
史愈就凑近,笑道:“没你在梦里,我作不成梦啊!”
宁梅怒道:“滚远一点,有你的梦里,绝对是噩梦!”
史愈装作一副委屈的脸:“你就这么讨厌我啊!”
“咳!”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尴尬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人回头一看,见是清夜,使速速地行了一礼,宁梅惊讶道:“夜王爷,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苑儿还没有回来呢。”
清夜见两正聊得“高兴”,也不敢久留,直说了来意:“宁梅姑娘,本王明天就会带可苑回勇王府提亲,麻烦你转告苑儿一声,本王现在出城去准备聘礼,恐怕要晚上才能回来。”
史愈插道:“啊?夜王爷,您一个王爷何必费力做这些事,让下人去准备就好了,皇上当年与婉妃大婚的时候,就有专门的人做这种事。”
清夜轻点头:“本王也听说了这事,不过,本王想亲自为苑儿挑选嫁衣,饰物,她喜欢的东西,也只有本王最清楚,让别人去做,未必会合苑儿心意。干脆就本王自己来吧,为苑儿做的,什么都是值的。”接着,清夜转向宁梅:“本王就走了,苑儿就暂时拜托你了。”
宁梅拍拍胸口:“夜王爷,你放心,有我在,苑儿一定会好好的。”清夜回以一浅笑,转了身,宁梅又追问:“对了夜王爷,我师父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清夜看了看天,再侧过头回道:“额娘她现在应该很忙,皇阿玛的病犯得厉害,可能今晚才能回到慈明宫了。”
宁梅似懂非懂地说:“不知道太上皇患了什么病?好像师父从来没有提过。”正在她说此话之时,清夜已经离开了。而她身边的史愈却掩着嘴笑个不停,宁梅白了他一眼,道:“笨蛋,你笑什么!”
史愈笑道:“你还不懂么?”
宁梅疑惑不解:“不懂什么?”
史愈道:“太上皇与我都犯同一种病,叫相思病!但我想,太上皇的病应该好了。”
宁梅冷冷了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史愈拉住宁梅的手:“宁梅,太上皇的病好了,我可病入膏肓了,你什么时候肯治我的病?嫁给我啊?”
宁梅没再理他,史愈像在自言自语:“你说咱们要成亲了,就是双喜临门了,你师父两个徒弟都嫁出去了,一定很高兴的是不是。”
宁梅还是没有理他,又收拾起来……
“宁梅……”
“……”
当天的晚上,太上皇为了庆祝他最爱的降雪回归皇宫,便在慈明宫设宴。所有人都到齐,就除了两人,一个是在外置聘礼,赶不及回宫的清夜,另一个就是三催四请,最后借病缺席的太后娘娘。宴会结束了,所有人都乐而忘返,只有婉如,急着赶去慈仁宫见她太后姑母。
“滚,滚,全都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娘娘……”
一群被赶出来的又畏畏缩缩地走进去的宫女们一见婉如来了,就像五指山下的猴王见师父,紧紧在地上跪一排,其中一位道:“婉妃娘娘,太后娘娘发了一晚脾气,您快劝劝她吧。”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婉如一路进去,发现地上都是碎物,不由得心疼起她的姑母,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泄恨的时候,伤到了自己。等见人,就安心下来,她还是完全无损的。
“太后娘娘,您不要动气好么?”
太后侧头一看:“哼,哀家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滚回去你的建水宫,当个一辈子出不头的婉妃娘娘吧,来这里,是想让全宫的人知道,现在慈仁宫里有两个大笑话么?”
婉如的泪如雨下,抱住了太后:“姑母,婉儿笨,有负你的期望,可是您不能因此动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啊。婉儿无福气侍候皇上,可婉儿一点也不怨,婉儿现在只想侍候您到老。姑母,求您不要再这样了好么?”
皇后用力推开了婉如,把婉如推倒在地上,幸好倒在地上的地方没有碎片,婉如也没有在旧伤上添新伤。太后也流下了眼泪,在地上歪歪倒倒地对着婉如说道:“你就这么没用么?你还年轻着,为什么就不懂为自己的幸福努力去争取呢?你知道么,兰诗已经被册封为皇后了,等圣旨一落,她就是皇后娘娘了!富察家的势力就会被削减了。”
婉如道:“姑母,哥哥他们都尽自己的能力,为朝廷尽效,皇上也将他们加官封爵,富察家在朝廷的地位是不曾动摇过的,姑母,您不要再费心这些事了,哥哥他们一定不会像我一样,让你失望的。”
太后忽然跪了下来,抱着婉如:“婉儿,就当姑母求求你好不好,你就不能替姑母出一口气么?姑母为了帮你坐上皇后之位,筹备了二十多年,从你进宫到现在的婉妃,你忍心看着姑母一生努力的事,就这样白费了么?”
“姑母,您做的一点也白费啊,他们不懂,可我懂,姑母做的事不一定是对的,但姑母对皇上的爱,从来都不曾断过,您为皇上做的,是很残忍,可是,您也是为了他好的,不是么,怎么说,可苑现在也没事了,皇上也已经放开了,这样的结局不是姑母一直想要的么?”
太后哭得更惨烈,不住地摇头:“你不懂,你不懂,哀家一生的努力都毁在一个人的手里,她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哀家永远都输给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天不给我机会,赢她一回!”
婉如莫名其妙地听着太后哭诉,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太后口中的女人,就是降雪太妃。婉如问道:“姑母,降雪太妃她人这么好,就是回来了也一定不会抢走属于姑母的东西的。”
太后身子猛地一颤,她差点忘记了,今天的宴会就是为庆祝她回来,封为太妃而举行的。她抓住婉如的手,紧紧追问:“降雪她今天有没有说了什么?太上皇那边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行动?”
婉如握紧那颤动的手,轻声道:“没有,都没有,大家都只是聊聊家常的事,什么也没有说。”凝看着太后的苍白脸色,婉如问道:“姑母,您在担心什么?”
太后又推开了婉如,一下就换了冰冷的脸:“哀家在**这么多年,还不曾有担心过的事。今晚哀家有些激动了,才会这样,你退下吧。”
“姑母,我留在这儿陪着您吧。”
“不必了,你回去吧,哀家想好好一个人静静,想一想。”
婉如也不再勉强留下,离开了慈仁宫。
车水马龙的街头,早已不在。华灯也渐渐息灭,寂静的夜里,只有某客栈还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火光。
“主人,您没事吧。”
“没大障,幸好你还带着丹药在身边,你后来追下去,问到那些黑衣刺客是谁么?”
“奴姬不知,他们一逃走,就在一个跳了山下,无法追下去了。”
清夜轻叹一声,到底是谁派来的?此人应该是宫中之人,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今天要出来备聘礼呢?想着,清夜就将奴姬退了下去。
坐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没一点头绪,清夜也打算吹息烛火,早些睡觉,赶明日回宫接可苑。
烛火一灭,门突然就响了起来。清夜冷冷地问:“谁?”
一把颤抖的声音传了进来:“客官,我是店小二,刚才那位姑娘说让我送来一碗汤,说是喝了后对身体有好处。”
清夜拧眉,怎么刚才没听奴姬提起,想了一下,还是让那小二送了进来,小二一进来,把碗放在桌上,然后道:“客官这汤正温着,能喝了,您赶紧喝了,我接着把碗端回去。”
清夜看了看汤上并无异色,就端起了碗,他的食指上有个银环,汤汁洒在银环上,也没有呈现黑色,他才放下戒心,把汤喝了下去。小二微笑着把东西拿走。
秋夜甚凉,可清夜却是一身燥热,他碾转难眠,完全没睡觉的心思,就坐了起来。一丝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坐在床上的他脸上骤变,是迷香。
清夜拧着眉宇,冲向窗户,猛地用力一推。他以为会是数十个黑衣刺客,持剑向他,却没料到,有一个迷蒙了脸孔的柔软身子倒入他的怀里,顿时他全身流过一股热气。扑到在他身上的人,忽然抱紧了清夜,以最柔软的地方去挑弄那结实的胸脯。
听到清夜咬牙低沉地叫了一声,眉儿更是加快了身上的摩擦。如果单凭兰妃制造的机会,不知何年何月能成事,她的义父是什么人,有不知道的消息?待她知道清夜会出来,她就让她义父安排了几名杀手,假装刺杀清夜,好让他留在外宿一夜,然后趁着夜里,做她想要做的事。如今看来,她的细心还是没白费心力的。
眉儿更加放肆,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外衣,一直到那肚衣,都散乱在地上时,她已经开始除去挡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物。
清夜身体浮燥,又加上迷香的效果,整个人都在混乱状态,突如其来的怀抱,他也无法分析拒绝。眉儿拉着清夜向床上走去,慢慢地压向清夜。就在那时,清夜却猛地将眉儿推下床去。他虽然脑子一片混乱,但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他要回宫,去找她的王妃。在他明白自己一会儿将要做什么的时候,立即就想到,他不要在这里做出对不起可苑的事。就凭着这一点,受了催情药与迷药折磨的清夜毅然地推开了眉儿,踉跄地向门外跑去。
眉儿惊慌失措地坐在床上,连忙拉起衣服,穿了起来,本想追出去,却听清夜说道:“奴姬,我中毒了,快,给我解药。”
不一会儿,已经听不见清夜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了。眉儿知道自己今晚行动失败,便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与接应她的人一起离开。
清夜没有把受伤的事,以及被种下催情药的事告诉其他人,也吩咐了奴姬不要对外张扬。天一亮,他就赶回宫里,准备迎接可苑回勇王府。
可苑知道阿玛一直想让她有个轰轰烈烈的大婚,所以这一种回去,可苑也不低调行事,就顺其自然地走在大街上,让别人都知道,和伦的女儿,喜塔腊可苑格格准备出嫁了。
和伦在前院站了一夜,他是多么激动,多么兴奋,他的女儿没有死,活着回来了,现在,又将嫁为人妇,他后半辈子的愿意竟然在一天内实现了,能教他不高兴么。所以不管谁劝他回去休息,他还是坚持地站在那里,好像怕可苑与清夜会提前到来,自己迎接来迟。
聘礼的队伍没有锣鼓喇叭的欢呼声,但百姓的嬉闹声,像波浪一样,一阵一阵地传进了勇王府,和伦就知道他的乖女儿到了。
清夜下了马,将可苑抱下马后,紧紧牵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勇王府,当和伦的身影出现之际,众目睽睽之下,清夜跪了下来,他就地扣了三个响头,将可苑的手递向和伦后道:“勇王爷,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没有好好保护苑儿,请你原谅我吧,现在我终于能将她带回来见你了。”
和伦红着眼,连连拉起了清夜:“起来,快起来,夜王爷这样不是折了老夫的寿么。”
清夜执意不肯起,和伦和详地笑了:“哈哈,好了,你这一礼我就当是给岳父求亲的礼吧。夜王爷,老夫都一把年纪了,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什么恩恩怨怨就也烟消了,如今,就图个完完整整的家,你能把苑儿带回来,这就足够了,来,快起来吧。莫不成,你要老夫也跪下来与你一起聊天么。”
可苑也笑道:“清夜,起来吧,阿玛说的话,你还不听么?”
此时,清夜才肯起来,他一站起,身后就是一片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