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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蓝岳缓步在院中走动,双手放在背后,头部微微向天空仰起。
他一举一动都十分薄洒,此刻剑眉轻皱,露出焦急的神情,却无碍他俊朗的风度。
无名氏禁不住轻叹道:“这厮长的真帅,无怪女人都要为他着迷。”
红面老人欧阳铭何等老练,已听出一点端倪,但这等事却不便询问,只能旁敲侧击,当下道:“以我看来,他的风度还及不上你!”
无名氏道:‘你老不过对在下偏爱罢了,其实蓝岳文武全才,处处都比我强股!不瞒你老说,我对于蓝岳这人本来没有什么,而且毫不相识,可是不知怎的,只要一听到他的姓名,我就抑不住会涌起仇恶之心!”
欧阳铭道:“你想不出其中原故也不要紧,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是问你何时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
无名氏忖思一下,道:“就在个把月之前,我第一次从祈北海。辛龙孙及夏雪姑娘口中听起他的名字,那时候我和他们三人一道北行,祈。辛二人还未认识蓝岳,不知为何他们已混在一起?”
红面老人道:“这些暂且不去管他,我说这蓝岳的天赋资质也与常人大不相同,他耽迷在这局棋的烟云变化之中,最少也超过一个时辰了,但他仍然没有倒下。”
这时蓝岳负着双手,洒落地走来走去,暮然间脚步一停,举手按揉胸膛,似乎感到胸中十分疼苦。
红面老人欧阳铭笑道:“他也受不住啦,我刚刚还在替棋痴何钟山难过,因为这一局棋是他毕生心血所聚,据他说纵是一流高手也绝对无法解得开此局而呕血惨死……”
无名氏轻轻道:“啊,你老请看,蓝岳已经开始吐血啦!”
只见蓝岳咯出一口鲜血之后,立即在一个石凳上坐下,瞑目调息。
红面老人讶道:“他居然能从这局迷棋中挣扎出来么?假使他能够一直闭目不看,调元运息,那就顶多将养三五天就可以复原。”
蓝岳瞑起双目调运气机,歇了一会儿,但见他眼皮轻颤,似是要睁开来,但又不想睁开似的。
红面老人欧阳铭道:“无名老弟你看见了么?他此刻内心正如波浪翻腾的大海,一方面想瞑目不管那一局谜样之棋,一方面又受不住那引诱,想睁开眼睛再度研思。”
无名氏道:“老前辈说得是,目下他内心挣扎极为激烈,我想他如果睁眼再耽迷在棋局之中,怕只非死不可,对也不对?”
红面老人欧阳铭道:“他如果忍不住睁眼,其下场就正是你所期望的,那就是必死无疑户
无名氏突然迅疾地一掠上前,悄无声息地落在刻棋局的石几边,双手抄住那张石几,猛运真力,把石几托起,然后迅快纵开,把石几放在残垣后面。然后退回红面老人身边。
欧阳铭大惑不解,道:“你为何要打救他?须知这一次让他从棋局中挣脱出来,下一次他就不会再被棋局所迷了!”
无名氏道:“在下也不晓得为何涌起一阵冲动,便这样做了,或者是我不愿意他死掉!”
欧阳老人道:“这就奇了,你既说讨厌他,而且此人面貌虽是俊美飘逸,卓尔不群,可是双眼射出的光芒阴险狠毒,决不是个好相与之辈!”
无名氏道:“在下也感到此人心地险毒,不易相与。等在下想出为何这样做的道理,再奉告你老!”
蓝岳的双目忽掀忽阎,面上神情瞬息万变,可见得他内心挣扎之剧烈。
过了一阵,他倏然双目大张,向原先摆着石几立处望去。
红面老人用手肘轻碰无名氏一下,道:“看见了么?他终于没有从这一盘谜棋中挣脱出来。如果你没有移开那个石几,他这一回非死不可!”
蓝岳看不到那个石几,顿时露出惊讶之色,游目回看。这一来就把他的注意力分散,顿时恢复了几分清醒。
他回顾之际,墓地发现无名氏和红面老人就站在右侧两丈之外,当下忘“了那盘谜棋,冷冷地凝视着这两人。
红面老人洪声大笑道:“蓝岳,我看你眼中露出不善之色,莫非想对我这位老弟不利么?”
蓝岳冷然遭:‘原来他已经得到老头你做靠山,是也不是?”
红面老人道:‘那也不是,我对这位无名老弟十分钦佩,他何用找别人做靠山?”
蓝岳接口道:“好极了,假如他能够不败在我手下,我也会对他钦佩……”说时,举步向无名氏走来,但走了几步,便已感到不对似的停住脚步。
红面老人道:“你且调元运气看看,我劝你还是打消动手的念头为妙。”
蓝岳怒声道:‘你们用什么诡计暗算我蓝岳?”
红面老人哈哈大笑,道:“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如果不是得到这位无名老弟打救,这刻哪还能在这里乱冒大气片
蓝岳征一下,顿时忆起自家如何沉迷棋局中的情形。他本是聪明绝顶之八,马上就明白这一局谜棋竟能取人性命,只不知是否真的由无名氏打救,把石几移开?更想知道他为何要打救自己?
无名氏忽然开腔道:‘哦晓得你想问我为何这样做?”他的声音朗朗悦耳,态度也从容不迫,完全没有迷失心神那种痴呆的样子,而且一开口就说中了蓝岳心中所想之事,是以不但蓝岳为之大讶,立时对这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刮目相看。连那红面老人也愕然地转眼望着无名氏。
无名氏继续从容不迫地道:“我自家也不知是何缘故会出手救你一命,这一点倒不必再提,单说你想与我动手之事,我也很想向你领教,不过目下你身负内伤,其势不是我的对手。这种乘人之危,胜之不武的事我向不屑为,你不妨静心调养,等完全康复之后,我们再行动手不迟!”
蓝岳完全被他的气度所慑,一时目瞪口呆,怔怔注视着他。
红面老人鼓掌大笑道:“好,好,从小可以窥大,无名老弟你当真是领袖武林的人才!”
蓝岳听到这话,不由得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那也不见得,漂亮话谁都会说。我且在此地调元运气,等到复原之后,必定向无名氏请教一次!”
他举手撮唇长啸一声,啸声尖锐刺耳。红面老人突然间面色大变,身躯地颤抖起来,已经站不住脚。无名氏连忙扶住他,道:“你老怎么啦?”
红面老人欧阳铭连话也说不出来,颤巍巍举手指着蓝岳,道:“他……他也懂得这一下……”
无名氏越觉不解,道:‘你老别紧张,他懂得那一下是什么?”
红面老人道:‘哪……敏是我早年招呼我的……我的爱马……小火龙的法子……”
无名氏啊了一声,方自忖想这红面老人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就算大家招呼马匹的方法一样,也不须这等大惊小怪。
蓦地一个念头掠过心上,冲口道:“你老失去的那匹爱马就是火龙驹么?”
红面老人没有作答,他根本来不及说话,目光注定在右面。
陡然间一阵清脆蹄声入耳,接着一团红影出现现线之内。
团红影正是名驰武林的火龙驹,但见它来势神速异常,刚一入眼,便已驰到切近。来势虽是急骤异常,但要停就停,宛如渊停岳峙。
蓝岳冷笑一声,撩起长衫,正要纵上马去,忽然中止了上马的动作,凝目望住那匹火龙驹,道:“你……你怎么啦?”
但见那匹火龙驹昂扬起头,侧望着那边的两人,颈上的红鬃根根竖起,形态威猛,极是动人。
那火龙驹的眼睛本来就比普通的马大上不少,此刻睁得更大,宛如人类发现了惊讶奇怪的事物那等表情,如果是人类,自然不值得奇怪,但一匹马居然会流露出这么强烈动人的表情,却是闻所未闻之事。
蓝岳顺着那火龙驹的目光望去,只见无名氏身侧的红面老人也像那匹马一般,满头白发蓬须勃竖,双眉斜剔,双目之中,先是精光暴射,转瞬之间,已变成一片潮湿。
那火龙驹低嘶~声,刷地纵起寻丈,凌空飞落在红面老人面前。
欧阳铭缓缓伸出右手,去摸火龙驹的面颊……
无名氏不但见到欧阳铭眼中泪水,同时也见到那火龙驹居然滴下眼泪来。这一幕教他感动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侧开面庞。
红面老人头上白发渐渐垂下,恢复原状,顿时变成一个龙钟老努。那火龙驹颈上红鬃也缓缓平复,忽然也流露出老态。
欧阳铭涩声道:“孩子……俄的好孩子,想不到我们在万里穷荒之外居然重逢……”
无名氏眉头一皱,付道:“既然幸而重逢,岂不是大足欣慰之事?为何还流露出一派生离死别的样子?”
红面老人自然听不见他心中的话,他伸出双手搂住火龙驹的头颅,呼嘘地道:“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你看,我已剩下孤单单一个人!我再也不养其他的马了,你可知道……”
蓝岳剑眉一挑,举步走过来,道:“此驹乃是我向巫老前辈借用,我不能不亲自交还……”
红面老人挥泪道:“我晓得,我不会把它夺走!但你让我们多聚一会儿如何?”
蓝岳冷冷道:“不行,你们再聚下去,势必难舍难分,还是快刀斩乱麻好些!”
他伸手拉住火龙驹的嚼环,拉它走开。火龙驹屹然不动,仍然望着欧阳铭。
欧阳老人征了一下,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时间一久,我也许不肯让你把它带走!小龙儿,你跟他去吧厂
火龙驹突然垂下头,驯善地任得益岳拉走。
欧阳老人眼中泪水泉涌,望着火龙驹的背影,这一瞬间,他变得异常地苍老,眼中尽是绝望的光芒。
无名氏哼了一声,厉声喝道:“蓝岳,你站住!”
蓝岳正要跨鞍上马,闻声不禁一楞,回头瞧看。
无名氏大踏步跟,决然道:“你赢得我双掌的话,尽管把此驹带走,如若不然,此驹就归我所有!”
蓝岳仰天冷笑道:“好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此驹乃是恶石谷巫老前辈的宠物,谁敢动它一根汗毛?”
无名氏摆手道:“不必多说,你如果不敢跟我动手,就把此驹留下,恶石谷以后怎样我自会接着!”
蓝岳气得嘴唇发白,但他自知内伤不轻,非潜心静养数目不易痊愈,是以此时不肯轻举妄动。总算他乃是城府甚深之人,虽然气得要死,却不曾目乱步骤。
他冷冷笑道:“我辈武林人物,凭一身技艺赌些东西原无不可!刚才作自己说过,恶石谷的一关,之后由你自己接住,是也不是?”
无名氏道:“不错!”
蓝岳道:“还有我这~关,你自己也敢接着,对也不对?”
无名氏道:“这个自然,我决不反悔失信!”
蓝岳道:“目下我身上尚有内伤,这是你也知道之事,因此我一定要占点便宜才行!”
无名氏道:“你尽管说出来!”
蓝岳见他豪气异常,不禁暗暗心折,但另一方面更加嫉恨。当下道:“你刻下先接我五招,若然接得住,此驹暂时归你保管,等到五天之后,我内伤痊愈,我们再决一高下,你道如何?”
无名氏道:“这样甚是公平。”
欧阳老人忽然大声道:“无名老弟,你要小火龙干什么?我……”
无名氏迅即打断他的话头,道:“在下甚是喜爱此驹,反正蓝岳他也同意赌上一赌,你老不必多管!”
他横移数步,屹立不动,等蓝岳来攻。
蓝岳因内力不继,决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