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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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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且如果泄漏出系奉命而为,不但你个人死无葬身之地,那运通镖局上下数十人及胡冠章一家性命,都将难幸免……”
  无名氏无可奈何,只好细心聆听她的命令,之后,他就被一名佩剑婢女带领,向屋后走去。
  从后门出去,只见一片宽大旷场,当中却有一间石屋,显得十分孤伶伶屹立旷场之中。
  无名氏略一游目,便发觉这旷场四周都有人监守,若然有人想从那座石屋中逃出来,除非身插双翅,不然的话,万难逃出这些监视之人的耳目。
  那婢女发出一声暗号,然后着他自己向石屋走去。
  无名氏越过旷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人那座石屋之内。
  只见那间石屋全部只有那么一问,大门敞开,门内却有座屏风拦住目光。
  屋内一片寂静,他深深吸一口气,举步绕过屏风,走进屋子里。
  放目一瞥,只见此屋约是三丈见方,所有家具一应俱全,在屋角的床上,有个人盘膝坐在帐内,因此急切问瞧不真切。
  他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下,大大喘一口气,藉以减轻内心的紧张。
  纱帐内那个人影动也不动,但无名氏却感到那人的眼光穿透纱帐,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想法使他更感不安,态度尴尬地浏览屋内布置,不敢再向床上望去。
  过了一会儿,纱帐内突然传出话声,道:“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这阵话声甚是娇柔,显然是出自女性口中。
  无名氏道:“在下姓卫………他寻思了一阵,才接着道:‘在下并不晓得此屋之中还有别人。”
  帐中的女人冷笑道:”真的,他们怎会无缘无故送你至此………
  无名氏接口道:“不是别人把我送来,而是在下自己愿选择此屋。那位二阁主销愁妃子范丹当时沉吟了许久,才答应让在下暂居此屋。若果在下早些晓得此屋还有姑娘居住,就决不会选择此地。”
  屋中沉默一阵,纱帐中的女人道:“我也不知你是否选错了地方,但有什么关系呢……”她的话已表示出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她居然不询问他为何会被范丹捉来?为何范丹肯让他选择居处等问题,这等态度不免令人感到莫测高深。
  无名氏初时也淡然处之,但时候长久了,越想越发生出好奇之心。第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长得怎样?她为何对自己突然出现竟会毫不好奇,但此刻要他先行说话,未免有点难于启齿,因此他只好抑制住自己。
  不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却只有一个人。无名氏转眼向外面望去,却因有座屏风挡住视线,所以只好等候那人进来才能看得见是谁。那阵步履到门口,便嘎然而止,接着传来摆放物件在门口的声音。然后,步声又起,由近至远,转眼便消失不见。
  无名氏暗忖那人不知送些什么东西来,便起身走过去瞧看,原来是一个食盒,放在门槛之内。
  他此时双手仍然捆绑在背后,因此无法把食盒拿起来,即使他想背转身以便用双手打后面提起食盒,可是由于手腕间尚有一条细绳连结住系在颈子那个活结,使得双手不能下沉,不然的话就会扯紧颈上活结,勒住咽喉。是以他简直没有法子可以去取那食盒。
  于是他回转到椅上,自个儿暗暗发怔。
  片刻之后,纱帐中那个女人道:“喂,你没有把食盒提入来么?”
  无名氏道:“没……没有……”
  纱帐中的女人突然轻啊一声,道:“原来你被捆绑住,这种绑人手法称为连环死结,除非有人帮忙,不然的话,任何身上武功多么高强,也无法挣脱……”
  无名氏听了这话,觉得不大服气,忖道:“如果我不是要敛隐起一身功夫的话,早就震断腕问绳索啦!”
  帐中传出活声,道:“你一定有一点不服气,是不?”
  无名氏道:“不,姑娘这次猜错了,在下只是在担心你肯不肯帮忙我解掉绳子而已!”
  她冷笑一声,道:“这话大不近人情,大凡是不近人情之事,必定另有用心或阴谋……”
  她一口就道破无名氏心中鬼胎,使他吃一惊,但也相当佩服。
  她接着道:“我告诉你,你纵使武功很高强,也挣不脱这连环死结,不信就试一试看!”
  无名氏无话好说,只好默然不答,也没有试图挣扎。
  纱帐内传出那个女人的声音,道:“你为何不试一下?哦!我明白了,你明知这条细绳乃是用南荒特产野蚕丝织成,谁也无法震断,加上万一挣动时勒住喉咙,估量我不肯助你解开,变成自寻灭亡,所以不敢轻试,是也不是?”
  无名氏道:“在下因武功有限,所以不必试验!”
  她哦了一声,道:“如果是这个缘故,那就是我猜错了……”
  无名氏道:“在下凭世交关系,在运通镖局中任管帐之职,才做了数日工夫,便到了此地……”
  她接口道:“这样说来,你果真武功有限了……”
  无名氏也不晓得她是否相信,只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帐中的女人道:“你走过来,我替你解开那条绳子!
  无名氏如言走到床前,以他的目力那层纱帐自是遮挡不住,但他却没有向帐中瞧看,所以仍然不知道那女人长得怎样。
  他依着对方的指示,背转身子,纱帐内便伸出一只皓白的纤手,解开绳子,手法巧快熟练异常。
  无名氏双手得到自由,便自行扯开颈上的活结,一面道:‘姑娘好像非常熟悉这条绳子的来历和打结的手法,使在下十分诧异!”
  纱帐内那个女人回复了盘膝端坐的姿势,道:‘我当然熟悉啦,黑眉墨手沈扬是我的师兄。”
  无名氏讶然道:“哦?那么他们为何把你幽禁于此,好像幽禁在下一般?”
  她缓缓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总之,我在这间石屋之中,已经独自住了三年之久!”
  无名氏道:“只有你一个人么?能不能出去散散步?不然的话,岂不是郁闷得要死?”
  “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我如果违抗他的命令,则他说过那些恐吓我的话,便会一一实现。他这个人一向心黑手辣,说得出做得到,我只好俯首服从……”
  无名氏低声道:“你可怨恨他么?”
  她轻晒一声,道:“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意?”
  无名氏道:“没有……没有什么用意,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称谢一声,举步走开,但很快便又回到床边,手中已多了一个食盒。他把食盒打开,里面一共只有两大碗面,于是他捧起一碗,递到纱帐旁边。
  纱帐内没有伸手出来接住,却听她道:“你为何不敢望我一眼?可是听他们说过我长得奇丑惊人?”
  无名氏道:“不,不,我连姑娘贵姓也不晓得,怎会道你长得……,,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拾目向帐内望去,目光到处,帐内的一切情形虽是看得十分真切,但仍然瞧不出她的相貌。敢情那个女人用衣袖遮住一半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他只瞧见那个女人秀发披垂,两道眉毛很长,眼睛灵活好看,露出来的一部份面庞的肤色甚是洁白。
  若果照这样推想,这个女郎就莫不是很美,也不会奇丑惊人,无名氏怔一下,暗忖她的鼻子以下的部分一定是残缺伤毁,所以她才用长袖遮住。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觉得一个人的美丑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内心不丑恶卑鄙就行了!”
  那女郎伸出一只手把碗接住,无名氏便走开一旁。这时,他突然泛起满腔心事,竟无法吞咽那碗美味的面。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他从这个女郎的长眉明眸上忽然记起凌玉姬,加上目下的处境使他十分不安,所以不想吃东西。
  不久工夫,纱帐内递出一个空碗。无名氏正要去接,却见那只晰白的纤手一扬,那个面碗顿时飞起寻尺高,然后向地面砸下去。
  无名氏怔一怔,心想:“她突然砸碎这碗有什么意思?正在转念之际,那个面碗已掉在地上,却不闻破碎的脆声。
  无名氏转眼一瞥,只见那个面碗平放在地上,生似小心地放好似的,大概是力道平均,所以汤碗竟不破裂。这一手看起来不算得什么惊人绝技,可是事实上用劲之巧,却不是等闲之人办得到。
  她冷晒一声,道:“这碗面内没有下毒,你为何不吃?若果他们要取你性命,根本不须使用这等手段!”
  无名氏道:“我不是怕他们下毒,只是不想吃……”他接着问道:“姑娘贵姓啊?”
  “我姓殷,以前人家一向称我做殷三姑……”
  无名氏讶道:“后来人家不这样称呼你么?”
  殷三姑道:“我出嫁之后,人家自然要改口啦!”
  无名氏哦了一声,道:“对不起,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这三年来你丈夫来过此地没有?”
  殷三姑道:“他么?哼,整日沉缅在醉乡中……”她突然沉吟一下,接着道:“其实也很难说,他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无名氏大惑不解,道:“殷三姑为何有此想法?”
  她道:“我那师兄心黑手辣,一向又十分不满我那个丈夫,谁知道他会不会下毒手杀死他?”
  无名氏沉吟一下,道:“假如此事被证实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殷三姑冷冷道:“那时我就找他们拼命!”
  无名氏觉得有点糊涂,心想她如果有力量拼命的话,为何现在不拼?她怎会肯乖乖的住在此地?以她一身武功,其实大可以设法逃走啊!”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以后整个下午,两人都没有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殷三姑首先打破这种缄默。
  她道:“假如你想逃走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无名氏愕然道:“你有什么妙法?…
  殷三姑道:“恕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要逃走的话,我却愿意帮助你!”
  无名氏皱眉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一点也想不通你为何肯帮助我?你帮助我逃走的办法,一定是打算留给自己在必要时使用……”
  殷三姑道:“你聪明得很,不错,我本来要留给自己用的。可是……可是你沉默得像一尊石像,而且我看出你有决心可以很久不说话……”
  无名氏微笑道:“你一个人孤独地度过三年之久,我虽是不说话,但你当作没有我这个人还不是一样么?”
  殷三姑轻叹一声,道:“你自己可知道?你和我平生所见的男人都大不相同。我在未出嫁之前,镇日所接触的男人个个都是一流坏蛋,我已不知上过多少次当,吃了多少亏。出嫁之后,我们夫妇在一个僻静的城市居住,那儿的人,个个顽固冬烘,庸俗不堪,同时我的丈夫开始郁郁不乐,日日酗酒。以往这些岁月,都像是连接不断的噩梦……”
  她突然撩起纱帐,第一次离开那张大床。
  无名氏举目瞧去,她这一次没有用衣袖障住面孔,但见她长得杏面桃腮,衬上那两道远山似的长眉,水汪汪的眼睛,虽是已有三旬左右年纪的成熟妇人,可是却令人泛生爱慕之心。
  她走到无名氏对面的椅上落座,行走举止自然流露出一种荡态,教人一望而知她并非出身良家的女子。
  但她的神情却不放荡,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我本来认定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好色之徒,只要稍假颜色,立刻就变成馋嘴猫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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