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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想要杀父皇。为什么父皇你就是不相信儿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有想过那个位置,甚至怨恨父皇为什么宁愿给老八那卑贱的人,也不给儿臣机会。但是儿臣绝对没有想要害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你要相信儿臣。”宁王嚎叫着着。声音越过很远很远之地。
温婉听了,瑟瑟发抖。她知道现在该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是,她不能:“皇帝外公,也许真的不是宁王舅舅,是有人栽赃陷害给他的。宁王舅舅学问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埋首钻研学问,学有所成。朝中很多大儒、名士都赞叹有佳。宁王舅舅再过些年,一定能成为一代大文豪。皇帝外公,还是仔细查查。要是弄错了,让暗地里的坏人得逞,就伤了父子情份。”
“温婉,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这么大个事随便找个儿子来泄愤了事?”皇帝冷冷地看着温婉。面色阴翳得如下雪前沉沉欲坠的天际,把人寒到心里。
温公公在边上,匍匐在地“皇上,保重身体。”
温婉愣愣地看着皇帝愤怒到极点,那阴冷的表情,对着他面露的凶光。温婉噤若寒蝉,再见着温公公匍匐在地。温婉也当下学着以前看见的做错事惹得皇帝大怒的大臣一样,额头贴着地板上,整个人匍匐在地。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整个养和殿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树的沙沙的声音。
皇帝一直站着,仿佛一坐雕塑。温婉匍匐在地大半天,动也不敢动一下。没一会,全身冰凉冰凉。手不是自己的手,腿不是自己的腿。不仅如此,全身也都僵硬了。饶是如此,温婉也是轻轻挪动一下都不敢。
面上不显,神色不动,额头低在地板上了。身体的麻木,抵挡不住温婉心里的荒凉。都说伴君如伴虎,老话说得确实是对的。她这么辛苦换来的只是这样的处境,温婉心里苦笑。
不过,温婉也没埋怨。她知道皇帝现在是在盛怒时期。想想皇帝也不容易,当个皇帝当得连儿子都想要杀他,哪个人碰到这个清醒,能冷静。算了,就不计较了。儿子要杀父亲,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皇帝身上。皇帝没被气晕过去,已经是意志力强,身体抗得住了。
九十九:帝王心(上)
九十九:帝王心(上)
皇帝平息了怒火,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回过神来见着温婉还跪在地上,把温婉扶起来“丫头,起来吧,地上凉。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这事,你不要再说了。”
“传朕旨意,废宁王为庶人,终身圈进宗人府,非死不得出。”皇帝是咬着牙下列圣旨。要不是杀子的名声不好听,怕在历史上留下污名。他一定杀了他。竟然敢弑父,简直就是畜生。
圣旨下达后,兵部尚书踉跄着在地,面如土色,嚎嚎大哭着“皇上饶命,求皇上开恩,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什么都不知道?开恩?你会什么都不知道吗?拖下去。”皇帝看也不看他,侍卫过来拖了下去,打入天牢。全家都下狱,族中在朝为官的人,只要是师家的,全都关了起来。
温婉心里很害怕,这回是真的吓住了。可却只得忍耐着,强迫自己压住慌乱的心情的。
这是皇权,这就是皇权。荣华富贵,云层高端,十八层地狱,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温婉虽然早就知道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可是现在,却是第一次见识皇权的残酷。
莫怪谁都想当皇帝,真正的天下至尊,翻手为雨覆手为雨。天下之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婉低下头,皇帝看着温婉抖落得厉害的手,却是当没看见。事情全部都落幕后,才吩咐让人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
温婉是被夏瑶扶着,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抬回永宁宫的。因为温婉趴得太长,腿都麻了,自己根本就走不了路。
温婉是坐在榻上顺了好一会气,才缓过气来。但是脚还是酸疼酸疼。一碰温婉就龇牙咧嘴,疼痛难忍。夏瑶让抬了轿子过来,温婉头一次坐着软轿回了永宁宫。
回到了永宁宫,夏瑶掳起裤管,膝盖已经肿红成一片了。夏瑶黯然,取了药轻轻地把药涂上去,火辣火辣疼得温婉冷汗直流。温婉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眼角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夏影还是第一次看见温婉如此模样“郡主,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疼了。你忍着点。”说完,自己的眼眶都红了。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对郡主,是宁王谋逆,跟郡主何干,为什么迁怒郡主。
夏瑶看了,黯然不已。她就是想劝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这事是皇上震怒,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只是低着头,全心全意给温婉揉搓。
过了好半天,温婉才能感受到腿有知觉。觉得舒服了一些。再过了好半天,也能自由行走。能走了,让夏瑶再去取点好药过来,她晚上要泡了个药浴。夏瑶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后。就剩下她跟夏影,对着夏影表示着“告诉舅舅,宁王撑死说不是他做的,皇帝外公也有怀疑。赵王又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周王被关了,京城里剩下无干系的,就不用我说了。你让舅舅好好筹谋,该怎么离了嫌疑。”她相信郑王舅舅不会做下这等事,但是总要有防备才好。别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郑王真被牵扯,全军覆没了,她也得跟着沉海底了。
夏影闻言身子一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眼神中的害怕与惊怒几乎要让她问出口。温婉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她要出口的话。夏影安抚住惊恐的心情,对着温婉郑重地点了头。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一直重点关注的人耳中。赵王得了消息,闪过阴森森的目光“没想到,还真是让人意料呢。竟然会是老六,平常老六在人前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竟然敢干下这等畜生不如的事。还把我拉下水。”
庄先生对于这个结果,虽然说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总共逃脱不出四位皇子“王爷,看来朝廷会有一番大清洗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作为的好。”
赵王也知道“恩。”
郑王对于这一结果,却是震惊万分“陈先生,六皇兄何以做下这等事?”
陈先生不由摇头道“王爷,六王爷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赵王爷最先该怀疑的人。王爷一直赋闲在家,王爷之前的名声又因为在有人的恶意的宣传之下,落下很差的名声。皇上要真怀疑,定然第一怀疑的是王爷。第二个怀疑的是赵王。赵王跟王爷都倒了,周王被关了,剩下的还有谁?”就只剩下宁王。他这是想要渔翁得利。
郑王摇头“他这是利智熏心了。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老五如今局势大好。不会去做这等有祸无利的事。至于我,确实该在怀疑的人里面。但是我倒了,还有老五在前面等着。不过,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沈先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既然是皇帝查出来,不怀疑到自家王爷身上就好了“王爷,这次皇帝定然会大清洗。兵部尚书是宁王的嫡亲舅舅,这次必定牵连其中,还有很多宁王的党羽,应该也逃脱不得。这次,我们好好筹划筹划。”
沈涧见着郑王面有忧虑之色“如果王爷真担心,派人问问郡主的口风。郡主在皇上身边伺候,应该多少能猜测一些。”
郑王摇头“这事不能将温婉拖进来。”
陈先生见郑王不答应,也就此作罢。他的意思,也是想问问温婉的口风的。毕竟温婉就在皇帝身边伺候,总是知道一些
可是夜间得到了温婉传递过来的消息,郑王又惊又怒又怕。骇得手里握了箭。他就说这事有蹊跷,没想到,这把火却是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来人询问道:“王爷,万一皇上真怀疑了王爷,这对王爷大不利。王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郑王心里万分庆幸。如果不是温婉急智,对着父王说宁王冤枉的,而转移了皇帝的心思。那他必定是被皇帝怀疑的对象,而且是头号嫌疑人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宁王被圈,周王是个不中用的,赵王是直接的嫌疑人。而有的时候,直接的嫌疑人,反而是不会让人去怀疑的。因为这是逆向思维。而剩下的是,也是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他。
“好,好计,确实是好计。一箭三雕。既让自己受了委屈,又掰倒了宁王,还让我担负了最大的嫌弃。确实是好计。不愧是赵王,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现在废了一个老六,又想将我废了。”郑王冰冷的说着,阴霾纵横。
温婉虽然经过一年的锻炼,但是政治细胞,说实话,确实没几个。她当时只是害怕,至于到底是谁,她根本就没时间想。因为就是想,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分析。但是有了之前在郑王府里的事,本能让她感觉到害怕,害怕郑王也在后面推了一把。她不相信,但是为了防止万一,她当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郑王不同,他从里面嗅出了截然不一样的味道。
“你先下去吧。”郑王让来人下去。自己急忙招了两个幕僚过来。说起了这个事情。
陈先生吓了一跳“王爷,消息属实?”
郑王面露凝重道“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温婉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事,她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
沈涧焦虑了“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怀疑到了王爷身上?宁王与王爷不深交,应该不至于。”
陈先生点头道:“宁王爷虽然对外总是一副埋头作书的姿态,但是宁王爷也是皇上的儿子,加上是个主意不正的,身边的幕僚一唆使,做下这等事,也不在意料之外。但是怀疑王爷,我总觉得,站不稳脚跟的。王爷,应该不至于的。”
沈涧这会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幸好,幸好府邸里的细作基本铲除干净。否则,赵王在我们王府里趁机搞点事,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很容易就引得,后果不堪设想。”
郑王也是因为有诸多忌讳,心里拿不定主意:“我在想,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这事必须谨慎处理,万一不着当,可真就万劫不复。
陈先生想了一会道“老夫认为,皇上也是有足够的证据,才认定幕后主使人是宁王。要不然,不会将宁王关了。就算皇上真对王爷有疑虑,也会认真去查。王爷对此事丝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皇上定然能查得出来的。再有,面上是这么看,但是王爷如今没掌军权,皇上真有万一,在动乱之机,靠的是兵权。皇上就算王爷,但真出了这样的事,王爷落不到一分的好处。老夫相信皇上心里有杆称的。王爷,现在这个局势。一静不如一动。以静制动才是最佳的法子。”既然没做过,那自然是不怕。动作越多,反而错的越多。
郑王考虑了半天,还是面有疑虑。
陈先生疑惑地问道“王爷,是否还有疑虑。”
郑王点头:“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定然是有内幕。老六的性子我算了解几分。说他对觑予皇位,这我相信。但是说他要毒杀父皇,我总觉得不大可能。老六他要有这股魄力,这股破釜沉舟的狠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在京城里无所建树。老六就是再蠢,应该也知道就算父皇真有个万一,论长,周王比他年长;论势力,他的势力远远低与赵王;论政绩,论魄力,与我又相去甚远。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他再蠢也不可能去做下这种会招致后患无穷,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因为他得布道任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