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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新疑惑道:“难道是针对少夫人?谁会这么做,全京都都知道少夫人可是侯府的……”
他说着,慢慢停了下来,心里想到一人,不敢相信地说道,“难道是……”
徐方并未回答,含笑着收回视线,甚是宠溺地盯着眼前的画像,喃喃道:“喏,我的芷儿已经长大了,现如今也学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人。”
卫新心跳慢一拍,大着胆子一看,那画里曼妙的少女赫然是徐芷,一颦一笑,亦如笼了整个春天的阳光。
三日后,徐姜氏拿着抄好的《女诫》到老夫人房里交差,刚进屋子便看到徐芷也在,随即眼眸一紧,给老夫人行礼,受了徐芷的请安,这才悠悠开口道:“二妹妹,前些日子我交给你的那些账本,不知道你理清楚没有?若要管家,首先得会管账,你可别告诉嫂嫂,你连那些小账都理不清楚!”
老夫人稍为不悦地咳了两声,徐姜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马笑道:“老夫人见笑了,我关心二妹妹才会说这番话。”她抬眉对徐芷道:“二妹妹,你若是还未理好账本,交给嫂嫂便是,你年纪轻对这些俗事不上手,也是应该的。”
“嫂嫂多虑。”徐芷对徐姜氏盈盈一笑,挥手示意红香上前,红香拿出五本账本,徐芷拿着账本递给老夫人,道:“多亏了嫂嫂,我才能快速地了解徐府这些年的开支,以前的账本大多只是将每年的收支做总结,为了方便祖母查看,我特意另制了两本,按照开支项的不同分别做了释解。”
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称好,将账本递给慈嬷嬷,示意她收起来。
徐姜氏脸色一变,她本想当着老夫人的面奚落徐芷,顺便挫挫她的锐气,哪料到徐芷不但将总账理了出来,而且还将所有的开支项列了出来!
“二妹妹,既然你已经理出了总账,怎么不与我说一声?”徐姜氏试图掩饰自己的异样,笑着看向徐芷。
不可能!徐芷明明从未上过女学,她怎么可能会理账!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徐芷笑道:“嫂嫂,轮辈分,老夫人最有资格查看徐家账本,我当然要第一个告知老夫人,我想着等今天老夫人看完后,再派人知会嫂嫂,哪想碰巧在这遇上嫂嫂,正好省去我一番功夫,嫂嫂莫怪。”
徐姜氏瞪向徐芷,笑道:“我哪敢怪罪妹妹!”这个贱/人!迟早要找个机会治死她!
老夫人翻了翻徐姜氏递上来的手抄《女诫》,随便抽了一张给徐芷,笑道:“你嫂嫂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徐姜氏笑道:“老夫人谬赞。”
徐芷匆匆看了一眼,心中奇怪徐姜氏怎么能这么快就抄好一千遍,抬起头看徐姜氏,却无意瞄到站在徐姜氏身后的秋兰,露在袖子外的手指架糊着黑印。
原来是这样。徐芷了然一笑,仔细看着手上的纸张,看来徐姜氏有一个会临摹的好丫鬟,这字体模仿得有十分相像,连她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不禁往秋兰那里多看了两眼,见这丫鬟容貌清秀,面上略微紧张,看向徐姜氏时便立马惊恐地将视线收回。
看来秋兰很害怕徐姜氏。徐芷笑了笑,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将纸张递回给老夫人,往屋子外探,正好瞧见许嬷嬷一脸惊慌失措地进屋,扑过来便道:
“老夫人不好了!府里来了衙差,指名要拿下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打卡~
☆、26第二十五章
老夫人从椅子上惊地起身,满脸诧异,“什么!”
许嬷嬷喘气道:“外面已经闹起来了,老夫人快去看看吧!”她说着,特意往徐姜氏那边瞧了一眼,像是有意将大家的视线引到徐姜氏身上。
徐姜氏蓦地脸色刷白,强忍着慌张,怎么会有衙差找上门!她可是堂堂侯府夫人,那些小卒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老夫人提高音调,猛地问道:“孙媳你到底做什么了!”
徐姜氏措手不及,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先听见老夫人这么一问,心中更是恐慌,挤出眼泪道:“孙媳不知道,不知道啊!”
外面院子里响起杂乱的争吵声与脚步声,屋子里的人纷纷坐不住,生怕下一刻发生什么变故,伤及无辜。
老夫人恨恨地道:“你最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空理会徐姜氏,她紧张地问道:“方儿呢?他哪去了!”
慈嬷嬷答道:“侯爷一大早便出城了,估计后日才能回府。”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惊慌失措。徐方代表整个侯府的势力,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现如今徐方偏偏不在府里,众人哪能不急?
老夫人皱眉,颇为不安地喃喃道:“正巧赶上这个时候人不在!”前面的情况尚不清楚,府里没个爷们撑场,她们这群妇人哪上得了台面!
视线触及到定在椅子上满脸焦虑的徐姜氏,老夫人有些厌恶地撇开目光,这一切麻烦都是徐姜氏引出来的,这个孙媳出身一般却是个极会招事的人,性格与人品都不招人喜欢,若不是看在方儿的面子上,她当真不想为这个徐姜氏惹得一身腥!
正是烦恼时,身边凑来一个低低软软的声音,抬头看徐芷盈盈地笑着。“祖母,官府既然上门来,自是有他们的道理,徐府家大业大,量他们也不敢乱来。与其坐等侯爷回来,还不如去前头探探情况,芷儿陪您一块去。”
老夫人一怔,见徐芷神情淡定,丝毫不曾慌乱,越发觉得她与众人不同,自有一股子大家风范,心中刚剩的那点不安瞬间消失殆尽,连这个未出阁的孙女都不害怕,她这个做祖母的自然得拿出点本事来。
“走,去前头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来侯府闹事。”
到了前厅,几十个衙差并排站着,拦住涌上来的侯府小厮,另有京都一队羽林军在中间围着。
徐芷搀着老夫人从厅后走出来,老夫人瞧了眼这闹得沸沸扬扬的场面,中气十足地喊道:“都给我停下!这里可是徐侯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人群安静下来,羽林军呈八字排开,后面走出一个男子,黑缎金丝滚边的衣袍,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往前作揖道:“徐老夫人好。”
老夫人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张嘴一愣,“景王爷,怎么是你?”
李彻笑道:“正是小王。大理寺少卿今日告病,我正好闲着没事,便替他跑一趟。”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挤出笑容道:“王爷辛苦了,不知王爷来府上可有什么要紧事?”
李彻将手中的逮捕令轻轻地甩开,眯起眼睛扬起笑容道:“有人状告贵府少夫人知法犯法,不但非法敛财,而且还企图买凶杀人!”
徐姜氏本是躲在厅后偷听,听到这话,按捺不住掀起帘子走了出来,“这是污蔑!我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王爷明察!”
老夫人不满地看了看徐姜氏,却又不得不附和她的话,转过头对着李彻道:“孙媳说得对,王爷,这件事得查清楚。”
李彻颇为无奈地挥挥手,紧接着就有人押着个书生打扮的人上来,徐姜氏一惊,想起早先马奶娘说的那个闹事书生,下死眼瞪住吕书生。
“吕书生,你可认清楚了,这个可是你要状告的人?”
吕书生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不但搬动了景王爷,而且还亲自上门指认。他见识浅,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紧张,又撞上徐姜氏凶神恶煞的目光,脑子一热,喊道:“是!就是她!”
徐姜氏吓得倒退一步,捂着心口道:“混账!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腌臜,满嘴胡话!我分明从未见过你!”
话已出口,吕书生只得死咬到底,喊道:“城北的田地与庄子皆是你的!我听见放账收利息的人称庄子主人为侯府少夫人,那日叫人打我时,分明说徐侯府是庄子的靠山,不用顾忌王法,只顾往死里打!”
吕书生说着,掀起袖子,指着上面红红紫紫的淤痕哭道:“这些都是庄上的人打的!我不过是讨回那件传家宝,结果却讨了一顿毒打!王爷,我冤啊!求王爷为我讨回公道!”
老夫人喝道:“什么庄子田地的!徐姜氏,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徐姜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按住颤抖的手,佯装镇定道:“老夫人,冤枉!孙媳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夫人很是怀疑地皱眉,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徐姜氏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突然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高声道:“老夫人,万不可上当!”她压低声音,继续道:“您难道忘了,景王爷一心想着对付侯爷,这一次说不定也是他的阴谋!”
话音刚落,厅外又押上来一人,竟是赖婆子。赖婆子见了老夫人,张嘴便道:“老夫人救我!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照着少夫人的吩咐行事!”
徐姜氏恨不得上前堵住赖婆子的嘴,抬起脚便要往赖婆子身上踩去,被李彻拦住。他抿着嘴淡淡一笑,“少夫人,我只问一句,城北的庄子是你名下的吗?”
徐姜氏哆嗦着嘴唇,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我……我……”
“孽障!你到底在外做了些什么混账事!”老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当即了然,想到刚才差点被她骗过去,心中更是气愤:“还不快从实招来!”
徐姜氏噗通一声跪下,“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只要靠那些利息钱就能负担整个侯府的开支,为侯爷减轻负担,这才铤而走险……”
话未说完,但听得“啪”的响亮一声,老夫人一个耳光甩过去,“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竟搬出方儿做掩护!堂堂侯府还差那几个钱不成!我徐府百年世家,全被你给玷污了!”
徐姜氏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厌恶地剜过去一记眼刀,“别喊我祖母!”对于府里的事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决不允许有任何损害徐府名誉的事情发生!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夫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殷勤地对着李彻挤出笑容,试图以长辈的威严来压下这件事。
李彻坦然一笑,掏出袖子里的联名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夫人,“我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只怕这次要让老夫人失望了。这次状告少夫人的不止吕书生一人,还有其他苦主三十五人,怕是一时消停不了。”
他顿了顿,又道:“上次徐二小姐陪我聊天解闷,这个人情我一直没机会还,现在便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且将这件事放一放,今日便不将少夫人带走。其余的事情,还望老夫人去找侯爷,早日解决一切。”
徐芷正不动声色地瞪着徐姜氏,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目光望过去,李彻明朗朗地笑着看她,当即吓了一跳。
李彻收回视线,对老夫人福了福身,道:“那我便先行告退。”话音落,他挥手示意收兵,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府外去。
吕书生被带走,赖婆子却留了下来,见人都走了,以为事情摆平,一个劲地磕头:“谢老夫人大恩!”
老夫人斜着眼瞧她,开口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徐姜氏吓出一身冷汗,耳边回荡着赖婆子被拉下去时的凄惨叫声,不可思议地探视老夫人,这哪里还是平日不问世事吃斋念佛的老太婆?
徐芷一直旁观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冷眼瞧着徐姜氏,没有一丝触动。